枪炮与玫瑰 第2节(3/4)
作品:《枪炮与玫瑰》
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上心了而已。
真正让于铭觉得值得骂一句“我操”的是:
——看上别的什么人也就算了,那姓顾的压根儿就是个小祸害,除了上着实在是爽、脸蛋好看、性格有意思之外,也真没哪点值得人放心上的,更别说这小子恐怕根本对这些事情比他于铭还不在意,只打算玩玩就好,想要弄弄到手,那可是绝对弄不到手的。
再说若是要真弄到手,顾司长还不第一个找人把自己给崩了。
于铭从床上爬了起来,穿裤子,起身拍了拍从地上一并捡起来的灰,又叹了口气。
既然弄不到手,那就算了。
就这方面来说,指不定两人还真算是有十分相像。一个天真无谓,看着就压根儿就不会爱上跟自己上床的对象;而另一个,意识到喜欢了不该他喜欢的人,也就挺无谓地嘟囔一声“算了”,直接放下,甚是洒脱。
况且哪怕弄不到手,以顾池雨的聪明,也根本不会再去找第二个上床对象。归根结底,他也怕惹恼了于铭,这泼皮货真到处乱讲,也怕人多口杂,再跟人纠缠起来真被他爹听到点风声。
所以于铭到底还是挺乐观的,反正有的上,那就好好先玩着呗,还能咋的。
这也亏了是于铭,换了别人,估摸着也挺纠结的,上了心还得看明白这事儿终究是没指望,只能保持着肉体关系,要不干脆就直接退一步算了。
但于铭就不会,他挺开心地跟顾池雨保持着不错的苟且关系,而且越来越觉得跟这小祸害在一块儿怎么着都是舒坦,听他聊着些发神经的话都愿意闭着眼睛听。
该做些什么也就继续做些什么,电影里才是一旦意识到有了喜欢的人,立马将恋爱当成了人生主旋律;现实生活里,干了几年地痞流氓好容易捞着个公家饭的片儿区局长还是得把挣钱吃饭喝酒当基本基调。
年节过去初春忙完,算是清闲了一段时日,深春初夏又开始有些忙了起来,于铭把事情挨件吩咐下去,让下边儿人去忙活,他背着手偶尔去各个科室里转转。
倒春寒过去以后,顾池雨也似乎用不着车接车送了,时间上更自由了一些,时不时地跟着于铭出去鬼混。
于铭是顾司长安排下来的监护人,整个冬天顾池雨原就一直黏在于铭身边,现在经常跟着于铭到处跑也不奇怪。
局里的同僚都觉得顾池雨是个挺乖巧懂事的性格,甚至可以说是礼貌到显得内向怕生,估摸着是只有于铭敢一直带着他到处逛也照顾他,他才觉得亲近,总是跟在身边,也没人太在意。
后来顾池雨跟局里同事们关系都熟了一点,也有人开玩笑,说他整日里都挺乖地跟在于铭身后,跟于局长家里养的小媳妇似的。
顾池雨也无所谓,并不去反驳,跟着笑上一笑。倒是于铭心里有种莫名被满足的虚荣感。
那虚荣的满足感,跟那日里顾池雨被欺负得狠了,搂着自己低头靠自己怀里时候一模一样,让于铭不禁觉得这小祸害仿佛在依赖自己的保护一般。当然他又想了想,讪讪地想起来那日里拿枪欺负了顾池雨的,本来就是自己。
人前的时候是这样子的,顾池雨遇见人开什么玩笑,都是从不反驳,跟着笑笑就过去,一副随和的乖巧样子;人后可就不是,跟着于铭进了屋,小少爷就先冲他翻个白眼,吐了下舌头,“操,他们说那什么的,你丫是不是心里挺爽的?”
“滚蛋,爷没兴趣养你这么个小祸害当媳妇儿。”
于铭上下打量了顾池雨一眼,握着他手腕就给人拉了过来。
顾池雨当然不是介意别人开玩笑,别人说些什么,他估计压根儿是不往心里去的。他介意的是于铭在身后那副笑嘻嘻的得意样子,总觉得像是被莫名占去了便宜。
“呸,爽就爽,爷不在乎。”
顾池雨跟着于铭久了,跟于铭说话也带了点痞子味儿。有时候于铭也纳闷,这小子是怎么做到人前一副彬彬有礼的公子样儿,人后跟自己又是另一副小混蛋的嘴脸。
“要能找个长你这么样儿的细皮嫩肉小媳妇儿,爷当然爽得很。”
于铭摸了把顾池雨的后腰。这就快到了夏天,身体健壮受不了热如于铭,早就换上了大裤衩子和老汉背心,顾池雨却还是长袖长裤,薄了一些,但还是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那你可得好好刮刮胡子了。”顾池雨在于铭怀里反过身来,抬手蹭了蹭于铭的胡茬,跟摸个大动物似的,还很嫌弃,“我们这样儿细皮嫩肉的小媳妇儿可容易被划伤了。”
于铭猛地就笑了出声,总觉得顾池雨也跟他学得,越来越没皮没脸的,人家调侃归调侃的,你还恼,恼了又自己拿来话往自己身上按,还一副假装正经的样子。
“笑什么笑啊?”顾池雨恼火地用胳膊肘戳了戳于铭胸前,“你他妈的自己要找我这样儿的,再笑滚。”
“要又没长个姑娘身子,穿个娇小姐的衣服也不像啊。”于铭打量着顾池雨上下,得了结论,“前胸后腚都没有,甭了还是。”
哪知道顾池雨顿了一下,一双眼睛转过来,瞟了于铭一眼,语气里说得跟真的似的:
“爷穿裙子,照样很好看。”
时间上自由了一些,春天里的顾池雨就跟小动物复苏起来一样,也有了些活力,懒得再跟于铭用办公室里的桌子椅子凑合着行苟且之事,基本都是跟着于铭去他家里的,一折腾就是一个下午。
一开始还是会找些拿文件出外勤之类的借口,后来于铭发现也没人对他总带着顾池雨溜出去这件事有任何质疑,干脆也就不再此地无银地解释些什么。
局里的一伙人都只当是两人感情好,一个是上边儿领导家的太子爷,一个是这片儿区的头儿,上班早晨意思意思来了中午便出去玩儿,也没人敢说些什么的。
哪怕真有人是撞见了于铭带着顾池雨到家里去,也只当是没处玩了,这泼皮带着小公子去家里喝酒扯淡,谁会猜得到这俩进了屋锁了门要干什么呢?
每每将门刚带上,于铭就会把顾池雨压那儿亲上一会儿,再把人剥了扔床上,干点正经事儿。而事情办完之后,两人躺着歇上好一大会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闲话,顾池雨就穿了衣服回家去,整个流程都不带有什么耽误的。
于铭对于这样的日子也是挺知足的,跟趴他肚子上的小公子吹吹牛逼,聊聊年轻那会儿的江山美人儿,偶尔教教人抽烟,偶尔教教人喝酒,弄得顾池雨忍不住质问,声音懒洋洋的,“你他妈就不能教我点儿好?”
“放屁,我他妈的还能有什么好?”
于铭回答得非常坦荡,叼着根烟,心里只觉得这滋味倒真是赛过大罗神仙。
顾池雨上下打量了于铭一番后,收回了视线,老实地回答道,“没有。”
“那不就结了嘛。”于铭挺满意的,瞄着顾池雨光溜溜的腿,嘴里又开始说着些乱七八糟的话,“最好的本事也就是干你,要么教你,你试试,下次就坐那儿,慢慢地自个儿弄着给爷看。”
“呸!”
顾池雨的回答挺简洁的。他伸手抢过来于铭手里攥着的酒瓶子,往喉咙里灌了一口。于铭买的酒都是又辣又冲的,呛得小公子咳嗽了一会儿,把酒瓶子扔在了地板上,转过身去,抬着头张嘴就要于铭亲。
于铭看了一会儿,把手里的烟也按灭了放下,搂着顾池雨亲他几下,紧接着就再次纠缠到一块儿上了床。
顾池雨在做爱这件事儿上其实挺主动的,哪怕是每次都掌握不了后续发展,也非要掌握着进攻的前奏,主动勾引于铭两下子,完事儿了窝在于铭怀里赖着,把自己完全地交了出去,怎么看都怎么容易让于铭想起来局里人开玩笑的那句小媳妇儿。
他有时候也怀疑是不是跟顾池雨相处久了,越来越过于像是夫妻一样的关系。这想法登时又让他心里组起了一支舞狮子的队伍,高唱着凤阳花鼓,扰得于铭心烦意乱的,干脆就给狠狠压了下去。
差不多将就着就过了有那么多的时间,再到了夏天的时候,顾池雨才像是真的不计较了被于铭拿枪欺负的事儿,还时不时地拿来于铭的枪摆弄着玩。
他赤裸着身子,像个小孩子一样握着那玩意儿,枪口冲着于铭抬起来,嘴里模仿着开枪的响动,咔,啪。
然后就是笑嘻嘻地盯着于铭,有些幼稚地问“你怎么还没死”。
于铭不介意他又开始玩这幼稚把戏,相反的,他倒觉得这样还好些,总比一直不愿意再碰来得要好一些。若是顾池雨从此不爱碰那玩意儿了,倒仿佛像是还在耿耿于怀被自己欺负过了一般。
看着顾池雨又重新拿这当了玩具,于铭也乐于陪他玩会儿。有天心血来潮,睡了一觉醒来,眯着眼睛,正看着顾池雨自己在那儿摸索着怎么换弹夹怎么开栓,干脆就起了身,给人披上件衣服,捞了这小子到院儿里去。
他手把手地教了顾池雨正确的拿枪开枪姿势,从背后搂着顾池雨,在他耳边低声念叨着教学,心里有些奇怪的满足。
而彼时的顾池雨只是转头看了于铭一眼,抿着嘴唇没有说话,难得没有出声骂他,而是安静地靠着于铭,任由这泼皮搂着自己的肩膀,手叠在自己的手背上面,教自己摆弄枪支弹药。
当然于铭也从没让顾池雨真的拿子弹打出去过,相处这大半年,他可是真清楚了这位公子哥儿眼里的世界可跟旁人都不一样,还真不清楚这小子知不知道随便开枪是犯法的事儿。
别说不知道了,真知道了,也都可能仗着自己是顾家的少爷,能毫不犹豫地拿枪打鸟,随随便便地打着子弹玩儿。
枪虽是局里给于铭自己用的,不用交上去,但子弹数量有限又有标,定期核查,尤其出了事情的时候。要是真发现这子弹数量少了,还真得少不得自己的麻烦。
而若真给他惹了麻烦,顾池雨当真是不会怕的,于铭估摸着他还会在一旁幸灾乐祸。
一想到这儿,于铭心里的白眼就翻了起来。他每次都顶多是让顾池雨开着空枪玩一玩,之后便再收起来,以防男孩子血液里对枪炮的热爱作祟,这不怕天不怕地的小伙子真给自己来上这么一出。
“我可真得跟你说好啊,顾大少爷。你要真敢开枪,那可是想害死我。”于铭每次给人玩够了伸手收回来枪的时候,都得嘟嘟囔囔的。
“小气鬼。”顾池雨笑得挺开心,眨了眨眼睛,“你要真舍得给我颗子弹玩玩,我肯定得给你打出去啊。那你是不是真的会有麻烦事?”
“老子到时候真保不准得丢饭碗。”于铭瞪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公子一眼,骂道,“以后没钱玩女人了,信不信爷每天操你百八十遍,你丫都不用穿裤子,天天在床上叉着腿等着老子缓过来精神以后接着干就成。”
“别,怕怀孕,爷你还是好好上着班领着工钱,去买姑娘喝花酒吧。”顾池雨摆了摆手,又把两只细胳膊都举了起来,“不给你动,我听话。”
于铭干笑了一声,就没再接着瞎掰扯。他让顾池雨的这一句“买姑娘”弄得有点莫名其妙的怅然若失。
早在以前,还在嫌弃地头哥给他找的小倌的那时候,于铭是决计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老是觉得操个小子比跟巷子口的头牌姑娘玩都爽。
而他第一次上了顾池雨的时候,也是决计想不到几次以后,每次顾池雨好几天都躲着他不让动的时候,去找姑娘喝花酒竟然成了安慰下半身的权宜选择。
但想那么多似乎也没多大用处,于铭像每一次怅然若失的时候一样,又是摇了摇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掉。
他的好日子还是有条不紊,没人发现顾少爷跟他的隐秘关系,两人之间也没再起过任何的变化,在局里就是一对关系处理得分寸恰当的上司与下属兼混日子的片儿区头头与领导家公子爷。
而于铭除了跟顾池雨做该做的事情之外,有时候也会调戏他几句话,倒是都被顾池雨轻巧地接了回来,不肯轻易认输地反击,相处得倒恰如刚出现暧昧的准情人一般。
再到新一轮冬天的时候,局里后街那家本来搬出去的小烧烤店又重新搬了回来,兴起之下,于铭带着顾池雨去吃过两次。
那都是没什么事情令人昏昏欲睡的午后,于铭先带着顾池雨回自己屋里好好爽上一番,天还没开始擦黑的时候,淫欲饱了思口腹,再带着小公子去吃饭。
顾池雨跟着于铭吃了两次,对这家摊位评价还不错,所以这次办完了事儿,于铭仍旧是带人来了这儿,捡了熟悉的位置坐下,把最靠火炉的地方给顾池雨摆了个小凳子,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说点话,喝着点小酒,琢磨着碍眼的围巾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一点。
这时候再想起来一年多以前,顾池雨刚到局里来的时候,于铭总觉得十分恍惚如隔世。那时候的小少爷乖乖跟在后面,跟着他参观局子,走到大厅通向走廊的那条路上,突然靠过来,问于铭要不要做,而后他们就进了屋。那似乎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可能事情太荒唐,总像是梦里才会发生的情节,才让于铭觉得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没有想过这仅仅一个四季变换。
日子长了,总觉得混得很熟起来,在明面儿上于铭也挺习惯照顾着顾池雨,出了巷子就抬手,给人叫了辆车,让人坐上去,先嘱咐了司机之后,才拍了拍顾池雨肩膀,“钱等会儿到家自己付吧,哥换了裤子,身上没带。”
“好呀。”
顾池雨抬起头来,冲着于铭轻轻笑了一下,那笑里边儿不带着任何嘲弄戏谑的感觉,反倒是叫于铭有点不习惯。
“你……”
于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在寒风里大着被酒精麻木了的舌头,却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好。
今天的顾池雨格外乖巧听话,甚至都没跟他对呛几句,进了屋就拿细瘦的胳膊勾着于铭的脖子,撒娇让于铭抱起来,连脱裤子的空都不给,拿膝盖磨蹭着就给于铭弄硬了,害得他小兄弟柱头上渗出来透明的黏液,全都弄在了内裤上。
而当于铭回过神来的时候,顾池雨已经主动趴在了他大腿间,毛茸茸的小脑袋埋在那里,跟只小猫妖似的,隔着裤子给他舔弄。
吃饭的时候于铭看着顾池雨被酒辣得吐了吐舌头,立马就口舌里有些发干,差点回不过神来。这要不是小公子说了得回家吃饭,于铭本还想让人先拐到自己屋里再干一场,哪怕是得再换条裤子也无妨。
“喂。”顾池雨叫了于铭一声,“想什么呢局长大人?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啊,开着车门冷。”
“嗯……”
于铭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这才回过点清醒来,觉得酒劲上头,有些眼昏。
他睁着朦胧醉眼去看顾池雨的脸,总觉得今日里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分外好看一些,连嘴角惯常带着的那一点薄薄的笑意也来得比素日里真诚上许多,少了常有的嘲弄意味。
小祸害。于铭给他关了车门,心里借着酒劲琢磨着。
八成是这喝太多醉了,视线一模糊,整个世界都被打上了虚乎乎的光影,才觉得顾池雨的样子看上去与往日不太相同,更柔软可爱上几分。
他这么想着,视线却还是收不回来,隔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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