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养一只兔子的方法 第1节(2/2)
作品:《豢养一只兔子的方法》
大的夜来香,旁边立着一棵洋槐树,也正开着花。正是风正花好的时间,骄阳未盛,光辉如纱,仿佛梦一般。
阮祺鼓起勇气喊:“贺……”
“贺小伍——”
贺小伍便抬起头,朝楼上看。小兔子趴在阳台,脸睡得红扑扑的,几缕发丝散在额前,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越发呈现着健康的光泽,嘴巴小小的,红红的,唇角是天然的深勾,自然带笑,可爱得要命。
贺小伍的手还在盆里搓:“醒了就下来吃饭。”
“哦。”阮祺得了令,瘸着腿,一步一步下了楼。
阮祺下来时贺小伍已经没在洗衣服,他等在楼梯下,扶着阮祺下了最后几梯,用湿凉的食指戳了戳阮祺的额头:“哪有那么痛?”
“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阮祺哼哼,不高兴地鼓了鼓脸。
贺小伍不屑地说:“我受过的伤比你严重多了。这里——”
说着指指自己的腹部,上边有一道白色的伤疤,粗粗的,长长的,一看就让人觉得好痛。但贺小伍的腹部不仅有伤疤,还有八块腹肌,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阮祺吞吞口水,真的是八块。
“干吗,想摸啊?”
一道笑声在头顶响起来,说着那流氓就拉起阮祺的手,大方地把他的手心盖在了自己的腹肌上。
“摸吧,”贺大流氓说,“第一次不收你的钱,可摸好了。”
手底下是陌生男人性感得要命的腹肌,又结实又光滑,贺小伍还穿着一条松垮垮的膝马裤,低腰,内裤的边缘若隐若现,也不知道里边那根的尺寸……不对不对不对!
回过神来,“刷刷刷”的,阮祺的脑袋如同烧开的茶壶,热气冲顶,满脸滚烫,整个人都差点炸开了。
他触电似的缩回自己的手,红着脸大骂:“你这个流氓!”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可忌讳的?还是说——”贺小伍换了狐疑的、调戏的声调,故意把阮祺的猴子屁股看了又看,道,“你其实喜欢男人?”
“你胡说,我没有!”阮祺躲开贺小伍的眼神,贺小伍舔舔嘴唇,却把他抵在墙边上,两手撑在他脑袋边的墙上,不让他跑。
“你、你想干吗?!”阮祺吓得炸毛。
贺小伍说:“不干吗,就耍流氓。”
“你、你——”阮祺又气又怕,急得说不出话来。眼看着贺小伍的头越来越低,脸离他越来越近,干燥的嘴唇吐出的呼吸已经贴在了他的脸上,他才想起伸出手去推人,却被贺小伍强势地抓住了手腕。
阮祺胡乱挣扎着,闭上眼睛喊:“士可杀不可辱!我宁死不屈!”
“噗——”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失忆梗……
第四章
“哈、哈哈哈、你这个笨蛋哈哈哈哈哈!”小白兔也太好玩了哈哈哈哈!贺小伍嚣张狂妄的笑声在小院子里飘荡着,而愣了一下后意识到自己再次被耍的阮祺气炸了。
他猛地推开贺小伍,怒气冲冲委委屈屈拔腿就跑,跑了两步,膝盖一痛,脚下一个踉跄,朝下一栽,又险些扑进大地母亲怀里。
这次贺小伍却没给他跌倒的机会,贺小伍矫捷地朝前跨了两步,胳膊一展,扣住阮祺的腰一收,“扑”的把人捞了回来。
他落到他安全的臂弯里,惊魂未定,听到贺小伍说:“小心点。”
谁稀罕他的假好心。阮祺拉着贺小伍的手要甩开:“走开!”
贺小伍的手铁似的掌着阮祺的腰,在他耳后无耻地道:“哎?难不成你还真想我对你耍流氓?”
“你——”
“那我真耍流氓了啊。”说着贺小伍弯下腰,他盯着阮祺的小俊脸,突然闭上眼睛,在那张小脸上啄了一下。
阮祺顿时懵逼。
贺小伍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就像一粒小小的种子,落在他的唇所到之处,发芽出浅浅的、酥酥的痒,一点莫名的心跳加快。
这时腰上的手突然撤开。
贺小伍远远地退开好多步,挑眉凝视着阮祺。
阮祺还呆站在原地,似乎被他轻轻地亲一下给吓傻了。
傻兔子。
“吃饭。”贺小伍手插进裤腰里,流里流气的,不再管阮祺,径直往位于楼下的客厅走去。
贺小伍把粥盛好,筷子摆好,啃了两口包子之后,才有人慢吞吞地摸过来,肚子“咕咕”地叫着,却站在门口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不肯进来。
贺小伍说:“还不饿?”
“你混蛋!”阮祺红着脸,抓着门框,可气。
“好好好我混蛋,快来吃饭,一会儿包子冷了啊。”能不能换个词,“混蛋”两个字贺小伍已经快听出茧来。
阮祺咕噜了一声什么,犹豫着不敢进门,贺小伍不耐烦地叼着包子走过去,把往后躲的小兔子直接拎到了饭桌前。
贺小伍把筷子塞阮祺手里:“刚才跟你开个玩笑,你说你怕什么。再说就是亲个脸,又没怎么你。我要真耍流氓你还能好好地坐在这吃饭?”
这叫什么安慰的话?还不如不说呢!他真耍流氓是要怎样啊……
贺小伍咬着包子:“乖,吃吧。”
贺小伍两分钟就吃完了早饭。吃完他又继续去洗衣服。
老半天阮祺才从客厅里小心翼翼地探出个脑袋。
“贺、贺小伍——”阮祺扒在门上,心虚地喊院子里的青年。
“?”
贺小伍在蔷薇墙下回过头,嘴上咬着一支烟。
晨光照着他乱乱的头发,他英俊的痞痞的脸,还有他小麦色的肌肤。
他手臂和背部的肌理明显地隆起,描绘出力量与性感的流畅线条,而一丛丛的蔷薇就吊在他的背后,他的头顶不远处,甚至铺在他脚后的地上,繁茂如云,沐浴着夏天的光辉,浪漫非常。
这么一个流氓和那么美的花墙,竟形成一种奇异的美感,奇怪又和谐,阮祺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缩了缩脖子,把声音都挡在了门背后。
“什么?”贺小伍没听清楚阮祺说了啥。
阮祺有点怕他生气,好久才张口,这次说得大声了一点:“我、我刚才洗碗,把盘子和碗都打烂了。对不起……”
贺小伍便灭了烟站了起来。
阮祺往后退。
贺小伍大踏步地走过来,面无表情地走进门,一把抓了阮祺的手。阮祺以为贺小伍会怎么自己,吓得差点哭,谁知道贺小伍拉起他的两只手瞅了瞅,松了口气:“没受伤就好。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是阮祺第一次洗碗,结果一个碗都没洗好。
“你别管了。”贺小伍说,“我来收拾。”
“对不起,我会赔你的。”
贺小伍“扑哧”一笑:“你怎么赔我?不是没钱了吗?”
小兔子说:“等我有钱了就赔。”
“好,我记着,你别偷偷跑了就行。”
阮祺想我才没那么无赖呢,不就是几个碗钱。
贺小伍继续去晾衣服,阮祺被勒令坐在树下不准动。
贺小伍晾完衣服又收拾了厨房和桌子,随后又到树荫下看了看阮祺的膝盖和手肘,又给他擦了擦药。
“还痛吗?”
“还痛,但是好多了。”阮祺老实地回答。
贺小伍便低头在阮祺膝盖上亲了一下。
“哎!”阮祺的脚一弹,被贺小伍按回去。小兔子恼红了脸,用大眼睛瞪着贺小伍,结结巴巴地:“你你——”
贺小伍朝他一咧嘴,说:“亲一下,痛痛就飞了。”
阮祺的脸发着烫,说:“幼稚。”
阮祺没地方可去,贺小伍也没开口问他什么时候走,于是他在他家又赖到了中午。
头一晚他被他吓坏了,巴不得离这个人越远越好。知道贺小伍不是坏人后,阮祺虽然还有些怕他,但又莫名的……莫名的什么呢,阮祺躺在树下的小凉棚里恍恍惚惚地做着梦,这么好的光阴,就像小时候一些远离了喧嚣的时光,遇到一些从此再也不见的玩伴,最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生活已经被遗憾、争执、无穷无尽的烦忧占据。
就连现在什么都不必做不必想地躺在这里,也许也都是在做梦吧。
等醒来,贺小伍,蔷薇花,水花溅起的院子,也许都会不见了。
第五章
贺小伍把魔芋鸭子炖在锅里,靠在屋檐下抽了一支烟。
几米外的小凉棚里,阮祺睡得格外的香甜。他在寥寥的烟气里虚着眼睛,一直看着那个软软的小东西。
这么多年过去,除了身高之外竟然丝毫没什么变化,所以头一天晚上他才会一眼就把他认出来。
老天再让他跟阮祺这样毫无防备地相遇,算是惊喜吗?不,第一眼的时候,那安全就是惊愕。他以为这只笨蛋兔子真跑去鹦鹉街拉客!
一支烟抽完,贺小伍灭了烟头,这才走到树下去。
傻兔子睡着的样子也是那么可爱。天生皮肤白,头发又柔又亮,有一张永远都软软的湿湿的嘴。
树影漏在凉棚上,漏在地上,树下的风温度刚刚好,也不会热,也不会凉。就像他此刻看着他的心情,不那么平静,也不过于激越。
贺小伍悄悄地蹲下去,伸手,像抚摸至宝一般,小心地拨开阮祺颊边的发丝。他在他脸上轻轻地戳了一下,睡着的人翘翘的睫毛抖了抖,抖得贺小伍满心瘙痒。
他的头凑过去,他们的脸隔了不到半尺。
“喂。”贺小伍小声地喊。
没有人回应。
于是他盘腿坐到地上,他的呼吸就在阮祺的唇角。他慢慢地说:“不说话的话,我就要非礼你了啊。”
两秒后,在无声的庭院,赤着上半身的英俊的流氓偏着头,往前一贴。
唇上的两片柔软,就仿佛是这季节的云悄悄融化在深蓝色的天空。
贺小伍慢慢地后退,舔舔嘴唇,回味这甜软的云的味道,终于意犹未尽,又再一次不要脸地亲了上去。
中午的魔芋烧鸭让阮祺吃了足足两大碗饭。
撑得他再一次瘫在并不算特别宽敞的凉棚里直哼哼。
贺小伍洗了碗出来,躺在他旁边,把他往外边推。
“别别别挤,我要掉啦——”阮祺被挤到席子边上,手忙脚乱地抓住了贺小伍的手,还在担心自己会掉,贺小伍突然反扣了他的手,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腋下,紧紧搂住他的背,往自己怀里扯了进去。
顿时,他落入他的胸膛,他们紧紧地黏在了一起。
贺小伍的身子滚烫,他的体温、肌肉的触感、心脏的鼓动,仿佛都毫无阻隔地传给了阮祺。
贺小伍慢慢地低下头,鼻尖靠近阮祺的鼻尖,眼睛定定地盯着阮祺湿漉漉的双眸。
阮祺被他抱着,被他的腿勾着夹着,整个人突然陷入了不知所措。当贺小伍的呼吸对准了阮祺的呼吸,后者终于想起来要躲,却根本没地方躲。
“贺——”
“啾。”
他轻轻地,却霸道地堵住了他的唇。
贺小伍小心翼翼却不放手地亲阮祺,禁锢着阮祺细韧的腰身。
他慢慢地将想要抵抗的人放倒在身下,用一半的体重压着阮祺,不轻不重、不疾不徐地亲他。
“呜呜……”
阮祺躺在下边,贺小伍的舌头探进他的嘴里。浑身火热的流氓抓着阮祺的两只手腕将它们压在头顶,彻底断了他的退路。
终于热了起来,不知是谁的汗水逐渐渗透了阮祺身上那一层单薄的布料。
小兔子被人吻得毫无抵抗之力。
在他的想象中,初吻是温柔的,甜甜的,会让他的心跳有些快,对象最好是他曾喜欢过的少年。他们会轻轻地亲一下,再亲一下,之后羞涩地甜蜜地分开。
但一切都来得太快,太突然,太狂野。
贺小伍像一只野兽,把阮祺揉在怀里,像要将他嚼坏一样地吻得他无法呼吸,什么温柔甜蜜啊,都是没有的。
只有高热的体温,狂乱的占有,他的舌头在他嘴里翻搅,勾着阮祺的舌头,舔舐他的上颚,亲得他发抖,血液里都是电流。
他的心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浑身酥麻,终于在贺小伍身下变成了一滩软泥。
终于贺小伍放过了阮祺。他粗重地呼吸着,一下退出了阮祺的口腔,在片刻的时间里阮祺都无法思考,只能大口地喘气。
青年稍微离他的脸远了些,在他湿润的眼睛上方看着他。
他迷蒙地傻傻地望着,贺小伍的眼睛里燃烧着什么,让他害怕,却又忍不住渴求。
“小白兔,你的味道真好……”说着,贺小伍又慢慢低下头去。在他的双唇碰到阮祺之前,阮祺突然从他手里挣脱,使劲推了他一把。
“混蛋!!”神智回到大脑,同时涌上阮祺心头的是愤怒。
为什么贺小伍要这么对他!贺小伍对每个人带回家里来的人都这样吗?才刚刚认识,就可以和别人这样……做这种事,那他到底对多少人这么做过?这个大混蛋!
阮祺最在乎的,却竟然不是自己初吻被人夺走,而是一想到贺小伍是那种随便的人他就心里空空的,痛痛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跳下地,鞋子也不穿,光着脚就往院门口走。
“阮祺!”背后,贺小伍的声音有些慌乱。
阮祺没回头,他越走越快,最后变成了小跑。
一切都不好。
在他向家里出柜后,就糟糕透了。
和父母无法沟通,离家出走,却没有钱,遇到了一个劫持他回家的流氓,经过了一夜他以为贺小伍是个看起来流氓其实很体贴的好人,可是贺小伍收留他,却只是为了那种事?!
“阮祺!”贺小伍着急地喊了一声追上来。阮祺的耳朵警觉地竖起来,跑得更快了。他奔到门口,一把拉开院门冲出去,却没发现外边正有人要进来。
“扑”的一声,他一头撞进了来人的怀里,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反而把对方吓了好大一跳。
“抓住他!”贺小伍大吼。
来人是个高大粗犷的青年,虽然不明所以,但他当机立断地抓住了阮祺的手臂。
那钳子似的手握在阮祺的手上,阮祺顿时痛呼了一声,贺小伍瞬间心疼死了,赶紧喊:“别弄痛他了。”
他奔过去,拉着阮祺的手腕把他拖向自己,对还懵逼着的青年说:“我待会儿找你,现在不空。”
“哦……”青年愣愣地瞪着眼睛,“那我……先回去了?”
贺小伍挥挥手,顾着安抚挣扎的阮祺而顾不得别人,青年只好一脸懵逼地退出门,顺手给贺小伍把院门关上。
阮祺使出了吃奶的力挣扎,贺小伍都差点控制不住他。
“——别动,你听我说。”
阮祺张嘴咬人:“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强奸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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