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兄弟 第2节(3/5)
作品:《顾家兄弟》
情感。阿阮越想越陷入疯狂,那个人抱着他,却喊着自己的弟弟,哈哈,丧心病狂,明明不该想却还是去想。
阿阮忍不住咬着自己的手臂,直把自己咬得鲜血淋漓,他觉得自己既可悲又可怜,掌控不了自己的人生,更掌控不了自己的心,一步步沉沦在那个人虚假的温柔里,虚假的温柔。爱之愈深,恨之俞切,大抵不过如此罢了。
顾沉秋隔天回来的时候,听那下人说那阿阮一天都不吃饭。
顾沉秋就走上房间去瞧那阿阮,却看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桌子上放着丰盛的饭菜。
顾沉秋一走进,却见他手腕上也有伤,转而又问“闹脾气呢?”
阿阮眼神古怪地看着他,看得顾沉秋心里着实不自在,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阿阮跟在他身边一年了,大多数时候还是乖巧的样子甚得他的欢心。这一次夜不归宿也只能算是年少贪玩,或许自己真有点过了,然而顾沉秋也不打算道歉。
阿阮突然问“你把我养成你养的宠物吗?高兴时候哄哄,不高兴的时候都可以扔在一旁吗?”
在这个时候,顾沉秋突然意识到阿阮的眼界和见识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可是我爱你啊,我爱你啊,可是你只是把我当成你弟弟的替身,你爱着他,却得不到他,你看着我却想着他,抱着我的时候,喊的也是他的名字,可是我怎么办?我也是个人哪,我也是个有心的人哪。你为什么要对我好,你对我好,却又不肯真的对我好。”阿阮像是突然明白,又像是突然陷入另外一种更为迷茫的境地。阿阮抱着顾沉秋,转而又把他推开,踉踉跄跄地往后退。
顾沉秋突然想给他一个正式的身份,让他离开自己,让他去成长去发展,让他去做一个健康快乐的人。他愿意给这个少年一个平台,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离开是一个新的开始,阿阮的确实如他所料成长的很快,只是未来却不再是他所能掌握的了。
顾沉秋向前走了两步,拉住那少年的手,缓缓开口道“吃饭吧。”接着又说道“从明天起,你就从我的房子里搬出去吧,我给你一个新的身份,你跟在笑飞身边也学了不少东西,如今有一个新开的厂子,我让你接手,我在那边有一个房子也送给你,让你真正做一个全新的人,从此你便不再是谁的替身,你有自己可以展示的天地。”
阿阮狠狠地扒拉着碗里的饭,热辣辣的泪却不停地流下来,这辈子从来没有一个人对他这样好过,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这样伤心过。他既欢喜又伤心,欢喜的是他有一天也能像那些人一样去为自己的事业拼搏奋斗,伤心的是顾沉秋果然没有把他放在心里,褪去情人的关系,他便不再是顾沉秋的什么人,这仿佛在他心上划了个伤口,他既悲伤又无奈。他很想继续留在顾沉秋身边,可是却又希望能真正发展自己,做一个能让他刮目相看的人。
顾沉秋果真把那个新开的厂子交给阿阮,又让笑飞叫几个得力的助手去帮忙。
此事一旦定下,卫长风和笑飞都被惊到了,看来顾秋是真的要培养这阿阮,他对这阿阮简直和对他弟弟有得一比。
笑飞来到顾沉秋的办公室里,似笑非笑“道“沉秋,你是真的要扶植你这个小情人,恐怕此人豺狼之性,你今日放飞了他,来日恐怕就收不回来。”
顾沉秋沉思了半晌,才回答道“阿阮是一个可以培养的人,所以我愿意给他这个平台,况且未来的事情谁又知道呢。而现在我的身边缺的就是能做事的人。”
☆、顾江辰的回归
秋风起,万物萧瑟,落叶归根,天空依旧是空旷的朗朗的明净,带着凉意的风肆意在繁华的街道吹刮着。
顾江辰收到顾沉秋的家书,便火速赶回了,只是还是晚了一步,顾家老爷子在他回来的前几日就去世了。
顾沉秋办完父母亲的丧事,觉得自己的心里仿佛空了一块,酸胀胀的无力的悲哀感萦绕在心头,感到一阵阵难以言说的悲凉和伤感。
父亲的最后几天,总是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然而最终也没有等到自己的小儿子。他在人世的最后时间感慨的不再是自己得到了多少财富,而是自己唯有的两个儿子。
父亲离世的那天,顾沉秋打开报纸的最前端正是九一八事变的报道,日本人开始了侵华的计划,中国东北沦陷。顾沉秋微微一怔,不觉陷入沉思之中,却觉得父亲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上,一双在微微发着抖的手。他觉得父亲有话要说,便俯身抵在父亲耳边。
“沉秋......好好.....,照顾阿辰”说完最后一句遗言,顾家老爷子便撒手西归了。
二姨太在顾家老爷子去世之后,自己服了安眠药也离世了。
顾沉秋将他们俩合葬了之后,自己一个人跪在他们俩的墓前,失声痛哭,内心的悲伤仿佛无穷无尽一般随着滚烫的热泪滚滚流出。
那夜他一个人在墓旁随意搭了个帐篷,一个人躺在帐篷里守夜,夜色好似浓墨一般铺张开来,父母的墓前点了长明灯,人生数十载,来来往往,悲喜尽相付,一朝长眠于地下,终究万事成空。
隔天早晨,他便开着辆车子去码头接顾江辰,顾江辰是和李恒一起回来,两人一起从渡船上走下来,李恒的手近乎亲昵地搭在顾江辰的腰上。顾沉秋眼神流转间竟是闪过刀锋般的冷冽,顾江辰简单地把李恒和顾沉秋相互介绍了下,两人也只点头握手寒暄之后李恒就自行先回家了。
顾沉秋状似不经意地执着顾江辰的手,却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把他拉向了自己的车子。
“他们都走了。”顾沉秋坐在驾驶座上,并不回头,只是从后视镜里静静地看着顾江辰。
“姨娘她......”顾江辰顿时明白了,默默地低着头,接着说道“可否下葬了。”
“丧礼都办完了,一切都结束了。”顾沉秋声音里犹自带着沉痛。
“哥哥,带我去祭拜吧。”
“好。”
“同行的可就是你在美国的同学?”
顾江辰近乎本能想去看看哥哥的神色,然而顾沉秋总是带着喜怒不形于色的状态,故而顾江辰并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如实回道“他是我在国内时就认识的同学,去了国外之后也就更加亲近了。”
“听说他出国三年了吧,如今回来是有什么打算?”
“他曾经的一位导师如今在大学任教,让他过去先从助教做起。”
“阿辰,如今父亲已去,你可愿意就在我身边,帮我处理商会的事情。”
顾江辰沉思了半晌,最终还是答应了。
顾江辰来到墓地,离家时的思乡之情和此番回来物是人非,顿时心潮起伏,悲不自已,伏在墓前,就是好一阵嚎啕大哭,悲恸不已。
这顾家兄弟俩在这墓前又呆了一夜。
顾沉秋带着顾江辰回到自己的别墅,顾江辰却执意要回顾家公馆,看着顾沉秋脸色慢慢变冷,顾江辰只能悻悻作罢。
顾沉秋只是慢慢地浮起一个薄凉的笑意“我在你的心里就这么如狼似虎,以至于你如今见到我都想避退三舍吗?”
“哥哥多虑了。”顾江辰嘴上说着,心里却有另一番打算,他始终不是很明确顾沉秋的态度,竟是一种进退两难的局面。
顾沉秋也不给他一个具体的职务,只是把他带在身边,出席商会,生意会谈,账单查明,所有的事情他都能接触得到,也渐渐能明了一二,但是却总是隔着顾沉秋这座大山。
顾沉秋给顾江辰派了好几个保镖,美其名曰为保护,可顾江辰却觉得自己的私人空间在一点点地被剥夺。
顾沉秋并不吝于钱财方面,甚至于大把大把的钱给他,然而却又不真的给他实权,甚至于很多时候,他所做的事情都是被顾沉秋掌控着。
李恒很快就在大学里当起了助教,而顾江辰觉得自己依旧无所事事。某一日顾江辰在别墅里查账簿,突然接到李恒的电话,约自己出去见一面。
顾江辰一走出房间,保镖便随之而来。
顾江辰到了茶客居茶馆,李恒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却难以掩饰眉眼间的凌厉之色,正在慢悠悠地品着茶。
“笼中鸟,杯中鱼。”李恒嘴角浮着一丝丝淡淡的笑意。
顾江辰并不接话。两人一时之间陷入一种沉默之中。
李恒的手指轻拂过他的眉头,“制造一场意外,也许你就可以解决这种局面。”
“事情并非这么简单。”顾江辰接口道。自己出国一年,顾家的事业被顾沉秋全盘接手,甚至大改动,如今还成立了商会,自己并不能贸然做出什么举动,只是兄长的态度又着实耐人寻味。
顾沉秋并没有非要怎样的大志向,只是如今这般全然无用武之地,却并不是自己所愿意的。他感觉到顾沉秋无所不在的监视和压制,他说不清如今又该如何解决这些事情,在一种烦闷的心绪下。他主动和李恒吻在一处的,两人近乎隔着衣服互相抚慰,动起情来,便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在拐角处的宾馆里开了间房,便不管不顾地一度春风去了。
这边保镖本来看着顾江辰进了这茶客居,也不好在跟着,然而眼瞅着这喝茶聊天也未免太久了,走进一瞧哪还有顾江辰的身影。
几个保镖面面相嘘,一时竟不知做出何种表情来,这顾江辰居然逃了。不知是谁提出建议,当即给卫长风打了个电话。卫长风就在顾沉秋身边,当即向顾沉秋汇报,顾沉秋只是让那些保镖撤了。
“少爷,您这样让他无所事事总不算个事吧。”
“这事我自有安排。”
☆、亲力亲为
顾沉秋心里仿佛住了一只魔鬼,咆哮着,狰狞着,企图撕裂一切,一个人若是长久地思慕着另一个人,放不下,得不到,远离不了,又亲近不了,爱而不得,终究成魔。
顾江辰在有意无意地疏远着他,这种疏离无疑之间在助长他内心的暗火,一股来自地狱的暗火已经开始燃烧。
顾家兄弟俩持续了半年的平和时间,顾江辰以自己想独立发展一个分公司为由,从顾沉秋手中拿得很多钱,自己独自开了一个丝绸公司,然后又利用自己所学的知识去搞金融投资,倒也混的风生水起,偶尔和李恒逍遥逍遥,日子倒也过得十分滋润。
顾江辰早已生出分家之意,自己独自寻思着在英租界买了房子,和那杨卉做个邻居,李恒和沈九安还有顾宿来的时候,正巧可以凑一桌子麻将,倒也不亦乐乎。
顾沉秋出差去商谈了,所以顾江辰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自行搬离顾沉秋的房子,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过得倍感舒爽,还把顾宿叫过来,还有李恒,沈九安招呼过来打麻将,玩牌。
顾江辰约了个日子和李恒踏青去了,两人一路开着车来到了郊外,然而车子却在半路上出了问题,一路横冲直撞,迎面而来的车却突地凭空响起几声枪响。
顾江辰的记忆还停留在车祸的当场,然而再是一睁眼却见到顾沉秋。、
“李恒呢?”
“死了。”
顾江辰顿时脸色变得惨白至极,他几乎是颤抖着伸出手指着顾沉秋问道“是你吗?哥哥。”
顾沉秋近乎脸色一沉,转而又笑了,眉眼之间都是温和的笑意,执起顾江辰白皙修长的手放在唇边一吻,“不是,你在车上,我又怎么会下手呢。”
顾江辰看着自己手上的针管,刚想起身,却发觉自己的腿上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他近乎恐惧地把手伸到自己的小腿处,转头问顾沉秋“我还能走路吗”
顾沉秋带着某种温和的语气,“只要恢复得好,一定可以的。”
顾江辰在医院待了一个月,都是顾沉秋亲力亲为地照顾着他,不过顾江辰仿佛哑了一般总是不言不语,因为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的小腿如同麻了一般,毫无感觉。
出院的那天,顾沉秋亲自把他抱上车,顾江辰突然按住方向盘,说道“我要回我自己的房子,我找个下人照顾我就可以。”
“好。”顾沉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答道。
顾沉秋嘴上答应着,却并不真的那样做。他恨透了顾江辰对他的若即若离,却又放不下盘旋在心里多年的情愫,他要让阿辰离他不得,只能依附着他,再不让他来去自如。
顾江辰并不十分相信顾沉秋,故而一看路线不对,便对顾沉秋喊道“你带我回家。”自从知道可能面临残疾之后,顾江辰性情便越发暴躁起来。
顾沉秋一看顾江辰仿佛困兽一般竟然要去开车门,当即冷喝道“不想你的脚残得更厉害的话就给我给我坐好了。”
顾沉秋停下车的时候,就把顾江辰抱下车来,顾家下人赶紧过来帮忙,但也并也不多言,顾沉秋把顾江辰的房间安排在一楼,推门而入,他把江辰轻轻放在床上,低声在他耳边耳语道“如今,你只能依靠我了,收起你那满脑子乱飞的想法。”语罢,就势想亲一下顾江辰,顾江辰面无表情地侧过脸去。顾沉秋近乎固执地把他的脸转过来,定定地看到他的眼睛里“从今以后,你只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带不走你。”
顾沉秋多年夙愿一朝了却,只觉身心舒爽,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看着顾江辰那张柔和俊俏年轻的脸和那双犹似多情的桃花眼,便觉得一阵心神迷醉,再也没有其他多于的想法。他就想牢牢的抓住这朵兀自盛开招蜂引蝶的桃花,插在花瓶里,放在心里,守在身边,这个人早已如同鸦片香一样让他上了瘾,中了毒,却总是留不住,空余一腔余怨愤。
顾江辰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像是从云端落到低谷,一想到自己从此可能不良于行,顿觉人生已失去大半乐趣,再想日后之事心里越是惨淡至极,而李恒的死他总觉得和自己的哥哥脱不了关系,故而即使以前对自己这个哥哥再如何依赖,如今也是生出了隔阂。
顾江辰即使往日性子再洒脱,如今面对这种变故,却也是郁郁寡欢起来。不过他心里倒也未必就全然没有希望,只是他又该如何摆脱如今这种困局。
顾沉秋看着这顾江辰如今不良于行也并不真的帮他治疗,他只要这个人活着,却不要这个人总是活蹦乱跳地蹦出他的手掌心,顾沉秋反而愿意他病怏怏的,让自己去好好地呵护他,把他护在手心里,就像他小时候那样。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依旧是没心没肺的顾江辰却开始疏远他,越是靠近,越是远离,永远得不到,顾沉秋心里总是不痛快的。
下人做好了饭菜,顾江辰便亲自取来碗筷,拿起碗来便想如同在医院那般一勺一勺地喂顾江辰,可是这顾江辰并不领情,语气却是委婉的“哥哥,如今不是在医院了,我还是自己来吧。”在医院的时候,因为手上插着针管,身上带着仪器,总归是不方便,现在双手解放了,他还是想自行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
顾沉秋坐也坐在他旁边吃着饭,如今的情况,顾江辰虽然瘸了但却不是傻了,他依旧是满脑子乱飞的想法。顾沉秋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他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来转去,便知道他又是在筹谋着,只是不点破。
“哥哥,可否给我买个拐杖,我想练习走路。”
“好”顾沉秋答应了。
两人吃完了晚饭,便让保姆来收了碗筷。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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