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兄弟 第2节(2/5)
作品:《顾家兄弟》
缚,栽在这个金家小公子手上。江生并未很清醒地察觉到自己对金贾的感情,却已对他存了畏惧。
世间之事莫不是如此,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世事如棋,你我皆在局中,半点逃脱不得。
☆、探望
最近不太平,军阀混战时期,前段时间渡江口的一批货物被炸毁。顾沉秋让那卫长风去调查清楚情况,而自己则带着阿阮,开着辆老爷子车往顾公馆去,前面竟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拦在车前,顾沉秋停下车来,并未下车,转而让阿阮拿着几块大洋下车去递给那中年人。那中年人好似道了声谢,阿阮转身上了车。
顾沉秋并没有打算把阿阮往家里带,只是觉得这阿阮最近在家待得闷闷不乐的,怕他在家闷久变傻了,没点少年人的活力,故而将车开到百乐门的时候,顾沉秋侧着脸亲了阿阮一下,语气亲昵地说道“吃喝玩乐都可以,但是你的身子必须是清白的,要是把你的身子都给别人去了,就不必再来找我了。”说罢就让阿阮下去,拿了钱给他,就让他自己去找乐子。
顾沉秋并没有马上把车开走,而是看着阿阮走进百乐门,才调转车头把车开走,要说他对这阿阮全然不用点心思那也是不可能的,不然也不必费尽心思把他找到,又带回自己身边,多少还是有点情义的,只是这感情往深了说,却又并不全然是平等的,更类似于某种饲主对于宠物的感情,无关情爱,却是一个陪伴,足以拟补情感上的寂寞。
顾家公馆显得有些冷清了,只有三五个下人还在里里外外地进出着,那下人一见顾沉秋便都恭恭敬敬地和他问好。在这些下人心里,顾沉秋不怒自威,没有人敢怠慢,只是那还没回来的顾江辰却是不一样的,会调戏下人,但却是可以开玩笑的,无忧无惧的,这顾家大少爷,他通常是不会说什么的,他只需一个冷冽的眼神就足以令人惊惧,若是惹得他不快活了,多的是办法让你也不痛快。记得这里曾经的新来一个小姑娘和那顾小少爷那是一个亲热,多次借着端茶倒水的机会亲近小少爷,结果没过多久就被顾家大少爷许给一个吴老太爷那个老色鬼。而那阿曼则不同,她心思敏捷,又受小少爷亲昵,读过许多书,会讲故事给那二姨太解闷,倒是颇受二姨太的喜欢。想来也是看在二姨太的面子,这顾大少爷才没刁难那阿曼。
虽说有批货物被炸,但是最近正是生意兴隆的时候,他倒也是十分欢喜,故而一直面带喜色,且以他们照顾老爷子为由,给他们各个都赏了钱,这可把顾家下人都乐坏了,干起活来更是带劲了。
阿曼穿上身着件新式的白色碎花丝罗衣裳搭配一条及长及脚踝的半身裙,倒是显得有些清新,只见她眉目含笑如出水芙蓉,双手推着轮椅,把顾老爷子推出来出来晒太阳。二姨太穿着绣着牡丹花的旗袍走在后面他们后面。
顾沉秋只见曾经意气风发的父亲两鬓霜白,眼神黯淡无光,谈吐不清,说话又经常颠三倒四。看见顾沉秋他却道“阿辰,小辰,你回来啦,在你叔家住的如何呀?”好不容易说一句完整的话,却也还是十分错乱的。
“挺好的。”顾沉秋回道,转而拿过那把樟木梳子把顾老爷子那被风吹乱的头发一下的一下给理整齐了。
“小辰哪,你哥.....他到底还是疼你的,偶尔......骂你也是你太......太闹腾了。”
顾沉秋来了好多次,顾老爷子总将他当成了顾江辰,而顾沉秋见老爷子的情况总是不乐观,也已经告知顾江辰,让他赶紧回来。
“小辰哪,你怎么还没回来呀?”顾老爷子说着,渐渐带了些愧疚,“小辰,爹从小就很少照顾你,都是你二姨娘和你哥在照顾你,若是那件事你知道了,也不要埋怨他们。”说到最后,顾老爷子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顾沉秋转而在顾老爷子面前蹲了下来,接着问道“爹,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沉秋,对了,沉秋......你怎么这么久来看我,你都去忙些什么了。”
“我在忙家里的事业。”
“小辰呢?”
“他很快就回来了。”
“唉,也许我是见不到了。”顾老爷子唉声叹气的,阳光暖暖的,他在暖阳下把头一歪就睡着了。
顾沉秋将头趴在父亲的腿上,半蹲在地上,渐渐觉得伤悲如潮水一般一波波涌上心头,二姨太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以示安慰。
阿曼走去里屋拿出一条毯子来帮顾老爷盖上,转而将他推进里屋去。
二姨太见阿曼走远了,才对顾沉秋说道“儿子,我有话对你说,你随我来吧。”
顾沉秋随着二姨太来到后院,二姨太一把把门锁了,往里屋走去。
“你可还是喜欢男人。”
“母亲,我”
“你只管回答我,人间事态,我没有什么是不清楚的”二姨太不觉得把语气加强了。
“没错。”
“好,江辰也快回来了,你对你这个弟弟是什么心思。”阳光透不进来,被厚厚的窗帘隔着,早已历经世事浮沉的女人对于任何事物总有格外的独立于群体之外的敏感。
这房间有点暗,二姨太的手紧紧抓住儿子那双未经劳作的光滑的手,儿子的手安安静静的放在她的手里,可她总怕这双手的主人会受到伤害,这双手的主人会满是伤痕,这双手的主人,她的儿子或许正走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她很想把他唤回,可他却在无声地拒绝或是满口谎言。
“当然是一个兄长对于一个弟弟应有的关爱之情。”
“不,你对他还有别的心思,你的眼睛出卖了你,那不是一个哥哥该有的眼神。你错了,儿子,你回头吧。”
“妈,您想太多了,真的。”
“不,你不能再这么错下去了,你赶紧去娶妻生子,断了这不该有的念头,你爱着自己的兄弟,你对他有着不该有的爱恋,你错了,你赶紧把家里那男孩送走,去过正常人该有的生活。”二姨太一字一句说得语气十分沉重。
“知道了,母亲可还有什么需要的,前日我看了一件西洋来的礼服非常好看,正是适合您,您看,我给您带来了,您不去试试。”
“你别转移话题,你赶紧娶个妻生个儿子。”二姨太紧接着赶才的话题又接着开始说了起来。顾沉秋开始觉得头突突地疼起来了,他以前不觉得,如今却觉得怎么自己那个貌美的母亲何时变得如此啰嗦。顾沉秋揉了揉额头,以自己还有个商业会谈为由,近乎逃也似的走了。
顾沉秋出了门,坐上车子,却开始犯鸦片瘾,浑身发抖,甚至抽搐,他现在特别想抽个鸦片,心慌意乱,他把手放上方向盘,却是在颤抖。他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他一把拉开车门,跑进顾家公馆里,打了个电话给笑飞,让他过来接自己,顺便给自己带泡鸦片来。阿曼看见顾沉秋跑进来,正想说点什么,顾沉秋却止住了他,不想自己的母亲又过来说那些七的八的事情,又一把转身回到车里去。
顾沉秋坐在车里,他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开车,所以就坐在车里等着笑飞。
笑飞一来,顾沉秋一把屈起手指扣响玻璃窗把笑飞引来,笑飞带着一个人来的,让跟来的那个人开着笑飞的车回去,而笑飞则坐上驾驶座,将车开到一处偏僻的森林处,才打开车窗,将鸦片点燃,又将那烟枪递给顾沉秋,然后自己开了车门,走了出去,在一棵树下坐着,拿起随身的一本书开始看。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顾沉秋精神气足了,愉快的松了一口气,才把那笑飞叫进来。
笑飞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顾沉秋,发现他此时精神奕奕,双眸明亮,早已没有了刚才的颓靡之气,转而笑着问“少爷,现在要去哪。”
“去百乐门接阿阮。”
笑飞应了声,便启动引擎,将车开走。
两人一起到了百乐门,百乐门的总经理一把迎了上来,笑飞不知说了些什么,那总经理带着他们就往三楼走去。那阿阮年轻貌美,正被一群舞女围着跳舞,显得到有点拘谨和羞涩,可是却也带着些新奇和愉悦。顾沉秋看他玩得很尽兴,也不去打扰他,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随意点了些水果,一边吃着,一边看着那阿阮一时被舞女推来推去,一时又和你舞女碾转到水池去跳舞,穿着那身时髦的衣服也湿了一半。那阿阮刚开始总是不得步法,老是踩错步子,显得十分滑稽,却渐入佳境,开始跳得与模有样,那舞女也是很会调情,不时地逗着那不谙世事的少年。舞女的玉手慢慢伸进他的衣服,缓缓向上,手指灵活的四处画着圈。阿阮显是跳得有些累了,就想去休息一下,拐了个弯便把那舞女换给一个刚走了舞伴的男士,自己就离开那舞池。
只是阿阮一转身就看见那顾沉秋坐在沙发上仪态悠然地吃着水果,他并不害怕,相反还很坦然,因为他知道顾沉的秘密,也知道他并不会吃醋生气。然而,他却又把一个舞女拉过来,唇齿相依,来了个缠绵的舌吻。再次看去,顾沉秋依旧是很悠然的样子。阿阮几乎有些泄气,他这个举动是带着点少年鲁莽的稚气的,他想让顾沉秋生气,如果生气,证明心里还是有他的,然而事实是顾沉秋心里并不把他当一回事。
阿阮走进,顾沉秋问“玩得可开心?”
“你不来我就更高兴了。”
“是吗?你不想我来找你,原来还沉迷在舞女的暖香玉怀里呀。那我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
阿阮却也不敢真惹顾沉秋生气,当即又反悔道“你来我很高兴,巴不得你早点来呢?”
“这可那句是真,那句是假呀?嗯”顾沉秋说着,越发靠近阿阮,暖暖的气息吹在他的脖颈边。
“自然后面这句是真。”
顾沉秋带着阿阮回了车上,又问道“有什么想买的吗?”
“没有。我想买人心,人心却不是卖的。”
“人心,在这里。”顾沉秋近乎笑着把那双手握住,放在自己的胸口。
“一颗空心而已,我才不稀罕。”
顾沉秋觉得这阿挼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不只这皮相漂亮,这说话也越来越俏皮,正合自己的心意。
☆、成就阿阮
顾沉秋成立了商会,做了这商会的会长,商会集结着上海有头有脸的商人。顾沉秋建立的原本只是几个彼此熟悉的生意伙伴之间的组织,为的是资金周转较为方便,后来有那越来越多的商人加入也就成立了商会。众所周知的是团结无疑是会凝聚更大的力量,足以使在中国发展的民族企业在一定程度去抵御官僚资本和帝国主义的压迫和剥削,获得在一定程度上的发展空间,然而这商会之中多是为了彼此的利益,故而表面上的共事并不能达到真正的一心,因此这商会之中还有许多其他的问题。当然这商会之中也有那新兴的小企业加入,加入商会是要交入会费的,那新兴的小企业资金不够雄厚,却是可以分期付这笔资金。而加入商会却是可以给那小企业带来的更多的机会和资源,让其更好地发展。然而在这商会中有时也难免出现大企业吞并小企业,或者利用资金的优势打压小企业之类的事情。为此顾沉秋定了一套规矩,凡是入商会者就需遵守他的规则,而处罚的方式无非是罚款。然而进出商会都是自由的,只是自行退出商会,难免会遭到商界的封杀。
在商会成立之初,顾沉秋忙得恨不能生出三头六臂来处理和应付那些事情,每日有限的休息时间被无限的剥夺,人也就自然而然地消瘦下去。
好在阿阮也是个机灵的孩子,在笑飞身边跟了一段时间,进步很快,开始渐渐接受处理一些事情。顾沉秋不再只带着卫长风,转而也把阿阮带在身边,这阿阮生得好看学起东西来也总是格外专注所以很快就能上手,顾沉秋送他去上夜校,读书识字,他也不拒绝,反而学得格外刻苦。有时顾沉秋晚上在夜校外接他,他边走边念着书,走着走着就撞在顾沉秋身上,顾车沉秋笑话他如今成了一个书呆子。他也不接话,只是对顾沉秋笑笑,转而继续背自己的书。
顾沉秋觉得这阿阮是个好苗子,可惜没生在一个好的环境里,既然来了自己的身边,索性好好培养,看能长成一棵什么样的树。顾沉秋对于任何人和事一向不吝于付出,对这阿阮也是一样的。阿阮去了学堂学习,又加之受顾沉秋文人气质的影响,逐渐褪去了年少的无知和内里的野蛮,竟隐隐有些斯文儒雅的气质。
顾沉秋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对于阿阮的变化,他心里很是高兴。以前阿阮如同一只未受教化的小野兽,表面上温温和和的,实则总是带着一点点无知的野蛮还有那年幼的纯真。如今当真是公子美如玉,可谓是内外兼修,越发喜欢他。
顾沉秋心里喜悦,便经常带着他去参加各种场合的商业聚会,故此阿阮虽没有任何的实权,但却因为自己出色的外表和越来越文雅的谈吐结识了一帮权贵,有时自己都可以溜达出去乐呵乐呵。顾沉秋是一个喜爱人才,乐于做伯乐的人,他为自己发掘了阿阮这个千里马而感到自豪。
当然凡事都不可以越规,顾沉秋表面上文文弱弱,和气的很,文雅的很,好似一个只懂吟诗作赋的文人,可实际上他是一个商人,有着商人的执着和以和为贵的气度,内里实则强势而不喜别人违背自己,这一点正是遗传了他父亲的性格特征。
有一次阿阮在外玩耍夜不归宿,那天晚上顾沉秋等到十二点,转而让卫长风派人去找,却没找到,着实万分担心,万不得已,顾沉秋只得亲自出马,终于在冯小公子家找到他时他已喝得悍然大醉。
顾沉秋把他带回家后也并没有说什么,让下人照顾好他,转而休息去了。
一大早清醒的时候,阿阮便知自己犯了错误,跑来顾沉秋的房间,顾沉秋并不跟他说话,简直是无视他。
阿阮不怕顾沉秋骂他,就怕他默不作声,一般此时就代表顾沉秋是真的生气了。
顾沉秋也不说话,光是拿着起好几瓶红酒静静地走过来,一把把他推倒在地,沉声说道“张嘴。”
阿阮死命摇头,顾沉秋把人叫进来,阿阮只能张嘴,顾沉秋把瓶口对准他的嘴巴,把瓶子直立,阿阮简直差点被呛死。顾沉秋一连直灌他酒,也不说话,只把他灌得有苦说不出,死命咳着,一口气都快喘不上来了,酒又冲了下来,他是真觉得自己要被噎死了,一张俊脸憋成了猪肝似的通红,好不容易顾沉秋终于松手,把他扶了起来,他一把弯腰吐了出来,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自从那天之后,顾沉秋接连好几天把他关在家里,不让他见外人,而自己则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去了,也不理他,更不用提跟他说话了。
有一天顾沉秋进房间的时候,他也跟进去好言说尽,只求他赶紧消气,甚至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却被他一把甩开去。
阿阮被锁在冷冰彬的别墅里,心里恨着顾沉秋,当然还有别的东西,他也爱着他。阿阮忍不住想如果有一天能真正地占有那个淡泊清秀的男子,他会一遍又一遍抚摸他那瘦削的身躯,他会忍不住亲吻他的嘴唇.......可是现在那个人占有着自己,却又不爱自己,不爱他,却又关心他,给他不该有的遐想,培养他,滋长他那不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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