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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烟花如荼 第15节(3/3)

作品:《直到烟花如荼

只知道体内的生命脉动丰厚澎湃,仿佛取之不尽、仿佛可以让他在阴间过渡数个千年。现在的他只觉活力充沛、手痒难耐,很想活动一下手脚。

    「我们不知道,但无论是多少,对颐右爹亲来说都足够了。」孟灯低头,向他勾起一个毫不自觉却足以倾国倾城的温柔微笑,把那张遗传自孟六十六跟颐右的脸一时间被点亮了、鲜活了。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你在带我逃什么?」

    「啊……」说到这里,青年好像很懊恼地呻吟了一声:「爹你醒来的时间太恰好了……现在正是六十年一度的抢魂大战,这一世的熹舞刚死了,春魉下来抢他魂魄,每世都是如此,到最后只会演变成鸦与颐右之战。」而颐右爹亲早吩咐他先把爹爹带去安全地方免遭波及。

    孟灯话音未下,无边黑暗中却突然出现一道身影,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来!

    青年一手抱着他,另手向前直伸,五指鼓张。

    瞬间,一张以光线织成的线网便从他掌心喷出,朝四方八面扩散开来——

    网才成形,便一震,稳稳接着了冲撞而来的男人。

    淡绿色的辫子拂过十六面前,男人转头,他们的目光隔着线网交缠。

    男人的眼睛微微瞪大,尔后,便柔柔地眯起来,释怀道:「早安,十六。」

    夜色对比之下仿佛会发光的琉璃色双眸,里头含着荡漾春水,更似一潭正在流转的桃花池。

    好像这男人本来就睡在他的旁边,只是比他早醒,只待他缓缓睁开眼睛,便与他道声早安。

    十六想,其实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表情可以简称为——他妈的含春。

    「阴间是没有白天的,左左。」

    他们这久别重逢本该感人至深、本该抵死缠绵、本该侬侬爱语。

    可是此刻的十六感受不到半分欢愉、也感受不到丝毫感动,他只知道自己的愤怒。

    从那恋恋不舍的目光之中抽脱开来,他把颐右从头到脚好好扫视了一遍……

    不止脸颊被割伤,这男人根本遍体鳞伤!

    衣服的十多道口子整齐无比、看似被利刃所割,边缘还布满深浅血污。

    更难得的是颐右仿似一无所觉,被弄得像块破布了却战意高昂,还带着看见他醒过来的欢愉。十六的眼皮一跳,修整得锋利的指甲磨着手心:「别告诉我……这些伤都是鸟妖弄的。」

    颐右极为自然地点了点头,稳住自己的脚步,身后的青年把线网收走了。

    「十六,这里很危险,你先让灯儿带你回避一下。我可不想你才醒过来就受伤了。」

    喔喔,很好啊!

    他不过是睡了一个懒觉,这男人竟敢用一副以我为尊的口吻吩咐他?

    不过一台纺车、不过一个从一口吞掉的奶娃儿看到现在的青年,他只是贪睡多了一会儿,他俩便忘了他的能耐而且还把他当皮球般抛来抛去、拎来藏去?

    哼!他盂六十六娇弱得风吹即倒吗?他堂堂一个守川人需要吗?

    「敢动我的男人,他不想活了。」

    说时迟、那时快,数阵强风把他们三人刮得都站不太住。

    那方黑暗在鼓动,必须很仔细、很仔细才看得出那是一双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色巨翼。

    同样被颐右率领的鬼差们整弄得坑坑洞洞的春魉大驾先临。

    纵然与他们仨仍有一段距离,音波却牢牢实实地传过来了,「十六,你睡傻了还是太久没有漱口?口气大到我这里都嗅得到。」

    十六抬头,他知道春魉离他们尚有肉眼无法捕捉的距离,但春魉只消拍动两下翅膀,就能出现在他面前。「乌鸦,敢动我的男人,你想睡得比我更长?」

    翅膀鼓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冷风扑面,眨眼之间,仿佛切割了空间的春魉已出现,已然伤得惨不忍睹。

    「十六宝贝,叫你男人把他的眼珠子给我,我立即就走。」

    他与春魉又有多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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