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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泡青龙 第1节(3/4)

作品:《温水泡青龙

  温子铣的母亲林妃是林靖将军的独女,林靖将军戍卫北疆,戎马一生留下无数旧伤,林妃过世后,又白发人送黑发人,不久就撒手人寰。林妃故去时温子铣刚满9岁,没过10岁生日外公又没了,自此成了没娘疼没爹管的小可怜。

    小可怜韬光养晦到14岁,鞑靼侵关,林靖将军已故,北疆边境有骁兵善将,却没有做定海神针的大将军,14岁的小皇子从从容容站到朝堂之上,此后数年,北疆之将归列于三皇子帐下。

    温子铣是太子的眼中钉,登基前或登基后,总有一天是要拔去的。

    但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温子铣胡噜着阿昀的肚皮,到底什么事情被自己知道了,会马上威胁到太子的地位呢,逼的他在这样一个时机地点都不对的地方用最笨的方式对自己下手?

    阿添仰躺在温子铣腿上,他吃的有点多,小肚子涨涨的,被温子铣顺着捋毛捋得甚是舒服,大毛尾巴一摇一摆,喉咙里不禁咕噜出声来,慢慢的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温子铣坐到日光西沉才缓缓从千头万绪抬起头来,才发现阿昀四仰八叉的睡在自己怀里,四爪朝天,毫无戒备之心的露出了软绒绒的肚皮。

    温子铣心里没来由的一片柔软。阿昀……温子铣放任思维跑了一会,可他这方面见识确实有点不足,绞尽脑汁也脑补不出什么来,只好把注意力放在怀里的毛毛脸上,抿了抿嘴,目光渐渐低沉下来。

    第五章

    温子铣不想吵醒怀里的小豹子,尽量控制站起来的动作幅度,阿昀在他怀里蹭了蹭,翻开眼皮看了一眼,嗓子里发出一声嘟哝,大约是对人性床垫的自行移动感到不太满意。温子铣捏捏它朝天翘着的前爪,温声安慰它:“我把你放到床上,自己睡会,别乱跑,我有点事情要做。”

    阿添把眼皮掀得更开一些,拿刚睡醒还迷迷蒙蒙的蓝眼睛瞅着温子铣,憋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却不知道自己是一副瞪着眼珠、反应不过来的呆样,温子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又摸了摸他的小圆耳朵,阿添转了转圆耳朵赶走那只手,努力用更加严肃的表情传递自己的意思:“还没交代你要干嘛呢!不要动手动脚!”

    温子铣笑话阿昀的时候脚步也没有停下,已经走到了寝间,他把阿昀放下,阿昀在床上打了滚,抬起头看着温子铣。温子铣弯下腰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我要去给父皇问安,就不带你过去了。”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尽量回来陪你吃饭。若是回不来,你就乖一点,自己吃好不好?”

    阿添胡乱“啊呜”了一声,觉得没什么问题,怕温子铣不懂他的意思,又点了点小脑袋。

    温子铣落在阿添身上的温柔目光沉了沉,嘴角却往上提了提,又胡噜了一把阿昀的脊背,才转身出去。

    阿添还不知道温子铣已经确定了对他的猜测,依然毫无心事的在锦被里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温子铣到皇帝的起居殿时太子已经先到了,沈公公派一个小內侍引着他往偏殿走,让他稍后片刻,他不动神色地往迎出来的小内侍手里塞了个荷包,问道:“父皇用过膳了吗?”

    小内侍十分恭谨地行了个礼:“禀殿下,五殿下与皇上叙了会话刚走,太子殿下就来了,皇上还不曾得空用膳。”

    温子铣心里有数了。

    他坐在偏殿里,端起茶碗撇了撇浮茶,心里不住的思索。他专挑了皇帝惯常用膳的时间来,皇帝却忙着与太子说话不传膳,这就很奇怪了。和太子一同吃顿晚膳,并不妨碍说话,不传膳大概是因为知道了些什么,没心思吃饭。至于让自己去偏殿候着,就更奇怪了,太子今天带了御林军搜查自己的下落,回禀这事,交回御林军,为什么要避开自己呢?

    那就只能是太子办了让皇帝十分恼怒的事情,而且不宜让自己知道。这件事情,除了自己被刺杀,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太子对自己动手应该是与老五的动作有些关系,以至于皇上上午还是一个和稀泥的态度,下午见了老五,就对太子十分的恼怒了。

    老五脚程飘忽,但总归是在查察南边州府的贪腐。自来贪腐问题是牵一线串一串,起个线头就能拉出半个州,但人数虽多,跟太子有关的、前天或大前天被老五查到头上的,也不难查到踪迹。

    温子铣缓缓啜了一口茶。

    只是……贪腐官员落马却能跟自己扯上关系,还吓得太子马上动手杀人……温子铣又啜了一口茶,润了润瞬间紧致起来的喉咙,不急,冰山已经露出了一角,不管藏在地下的是多大的巨物,他都会把它拉出来,在烈日下晒成水汽。

    温子铣回去的时候,阿昀还没吃完晚膳。

    他一走进殿门,阿昀就望向他,从凳子上跳下来,跑到他脚边绕了一圈,又摇摆着大尾巴跑出去重新坐好。温子铣没来得及捞到他抱一抱,手指有点痒,于是挥挥手让布菜的内侍退下,亲自喂豹子。

    温子铣打量了一番晚膳,不得不佩服安公公。传的一桌晚膳都是约莫着阿昀的口喂来的。中午的蛋羹又上了一份,只不过换成了大碗;中午阿昀吃了半只蚝油仔鸡,晚上安公公就传了八宝野鸭;其他菜式也都是各种肉,几乎没有一根青菜。阿昀吃得兴高采烈,大尾巴在背后来回摇动,头顶上的两个圆耳朵似乎都更挺立了。

    温子铣一边喂他吃肉,一边喂了些水,阿添摇头晃脑,伸头蹭了蹭温子铣的手,用行动表示了对温子铣的服务是满意。他感觉人间的日子真是给个爹爹都不换。在东海的时候,老海龟不仅每餐给他定量,还逼着他吃很多青菜,还言之凿凿这是每一头小龙都需要吃的。可老海龟明明只照顾过自己这么一条龙!阿添“哧溜”将一片红油百叶吞下肚里,觉得自己终于感受到了龙生的美好。

    温子铣看他这样高兴,也笑得放不下嘴角。

    吃完晚饭温子铣摸着阿昀鼓起来的小肚子,觉得自己似乎喂多了,看着阿昀瘫倒在躺椅上,一动也不能动的萎靡样子,温子铣抿了抿嘴,把阿昀从躺椅上抱下来放到了地上。

    阿添十分困惑不解,不知道温子铣这是想干嘛。他吃太多了,浑身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到了胃部,已经分不出精力去猜测温子铣想干嘛了。

    其实温子铣颇有点手足无措。从认识阿昀开始,阿昀就表现出了能被抱着绝不走路,能趴着绝不站着的决心,誓要把懒这种病得的病入膏肓,肯定是不想起来活动的。可阿昀吃得应该是有些多了,不活动活动,身上难受,明天就会不想吃饭。

    温子铣向来不缺决断,决定好了要让阿昀活动消食,就开始跟阿昀谈条件。

    温子铣:“阿昀乖,跟着我走一走,消一消食。”

    阿昀不为所动的翘起后爪挠了挠耳朵。

    温子铣:“你起来散散步,今天就可以和我一起睡。”

    阿昀侧身躺下,小心翼翼地把饱胀的肚子放在地上,不动如山。

    温子铣:“……不起来散步明天就只有青菜吃。”

    阿昀一脸惊恐的抬起头来。

    温子铣内心十分复杂,自己的怀抱的诱惑比不上一盘青菜的威胁,温子铣不由得默默记了个仇。

    等温子铣领着阿添王八念经一样绕着宫殿走了三圈之后,阿添已经累得东倒西歪。

    这倒不能怪他没用。阿添生就是一条大长虫,虽然生了四个爪子,但除了挠人,他还没发现自己的爪子有别的用途;青龙天生有腾云驾雾之能,他没用青龙原型走过路。等到能化形成人了,两条腿走路这项技能阿添练习了好久,才会跑能跳。眼下他化作了豹子,要用四个爪爪走路,但从树林里他就发现用四个爪爪走路感觉很是怪异,是以一步不肯多走,动辄赖在温子铣怀里。

    这会儿温子铣在旁边闲逸自得地走着,还不时低头看他笑一笑,端的是美色撩人,可吭哧吭哧跟在他旁边的阿添却毫无赏色之心,为了保持直线行走不摔跤,他已经调动了所有的脑细胞。

    温子铣却十分有脑容量觉得对阿昀的步态表示诧异。

    他已经确定阿昀不是一只单纯的小豹子。他不吃生食,爱熟食——还颇为重口;不仅能听得懂人言,还能给出明确的回应。他对精奇志怪毫无了解,也想象不出阿昀是个什么存在,只能肯定阿昀并无害他之意——反而十分喜欢向自己撒娇,随意露柔软的腹部给人抚摸,可见是十分信任喜欢自己的。

    可在发现阿昀走不大好路之前,温子铣所有的想象都是围绕着小豹子来的。成了精的小豹子,或者快要成精的小豹子什么的。不管往哪个方向琢磨,小豹子都是阿昀最原本的模样。

    但一只豹子可能不太会走路吗?

    嘴里长出尖牙的阿昀已经不是奶豹,他为什么走起路来磕磕绊绊?

    阿添被散步活动累得惨兮兮,温子铣趁着给他擦爪子的时候绕了绕他的肉垫都没给出什么反应,四大皆空的摊在床上,一副“我已经是一只废豹子”了的颓废样。

    温子铣实在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他湿漉漉的鼻子,阿添非常敷衍的伸出舌头冲着温子铣的脸舔了一口,就放下了小脑袋,温子铣乐得不行,把他往床里抱了抱,任他去会周公了。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阿添接二连三的违背禁令,白天还好,好吃好喝好睡,到了晚上睡着了,白天没散出来的心虚就跑进了梦里。

    第六章

    阿添梦到了他二哥。

    东海二太子敖计生的风流倜傥,是衣冠禽兽这个词的活样板。可到了他亲弟弟阿添的梦里,敖计狰狞着一张俊颜,化作三丈有余的一个巨人,捏着小青龙的尾巴,把他倒竖起来,一张嘴就是电闪雷鸣劈向阿添:“你竟然又偷酒喝!”

    阿添头朝下,感觉头昏脑胀,努力把身体蜷起来,想把盘成一个圆圈,刚成功的把脑袋的朝向改过来,他二哥又阴恻恻地发问了:“凡间好哇,你是不是已经不想回家了?”

    阿添四个龙爪捂在胸腹上,非常想点头,妈妈咪呀,这二哥也太可怕了,哪个龙敢回去啊。他觉得自己并没有把这个头真的点下去,他二哥却好像通了读心术一般看穿了他,然后就把他当个轮子挥舞起来,阿添简直快要吓疯了,就听他二哥说:“既然你不想回家,那就去凡间好好玩吧!”言毕就一撒手,把还在做圆周运动的阿添扔了出去!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不要!”

    温子铣早在阿昀瑟瑟发抖地晃来晃去的时候就醒过来了,他还没来得及把阿昀拉倒怀里哄一哄,就听见阿昀哭叫着大喊“不要”。

    温子铣的手定住了。

    床帐里嵌了夜明珠,细腻柔和的光亮里,温子铣看到阿昀大喊之后醒过神来,愣愣地转头看着自己,好像还没回过神来,他呆了一会,然后扭着屁股转进被子,爬进了温子铣的怀里,软乎乎的爪子扒着温子铣的胸口,趴在那不动了。

    温子铣简直心疼坏了,他从没这么犹豫过,不知道要不要逼问阿昀的来历。

    这只纯良憨厚的小豹子可爱到他心眼里,却又有很多谜团萦绕在他周围,他辗转反思也找不到头绪揭开谜团,就难以抑制的害怕谜团重重的阿昀会突然消失在自己眼前,他一介凡人,到时候要怎么去找?

    温子铣托着小豹子的屁股把他拉到眼前,小家伙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一人一豹相对侧卧,温子铣伸出一只手一下下抚摸着阿昀的后背,缓缓地开口:“你刚才做噩梦了,叫着说,‘不要’,不要什么?”

    温子铣能感觉到阿昀的后背一下僵住了。

    他把小家伙拉得更高一点,不错眼珠的盯着阿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小豹子,你听得懂也会说人言,你是精怪吗?”

    阿添没想到仅仅相处了一天!他什么话都没说呢,就被识破了伪装!一时之间又惊又吓,伪装失败的挫败感和被拆穿的恐惧感你来我往,充斥了他整个身体。然后听到温子铣把他堂堂龙太子当作山里的小妖精,又开始愤愤不平,张大嘴:“嗷!”

    温子铣:“……我已经知道你会说话了。”

    阿添:“……”入戏太深,竟忘了自己化成豹子也是可以说话的,他老老实实开口说:“不是的。”

    温子铣见他垂着脑袋,头顶上的圆耳朵都无精打采起来,不由把声音放的更温柔:“小豹子是你本来的样子吗?”

    阿添:“……不是的。”

    温子铣柔和的态度稍微打消了一些阿添的恐惧,他在温子铣手下扭了扭身体,觉得还是不能告诉他自己是条真龙。他知道人间的帝王总是称自己为真龙天子,实际上却不乏草包,温子铣好歹也是皇帝的儿子,也有可能当皇帝的,他不想惹出什么事端。

    虽然他很喜欢这个人。

    温子铣的手慢慢摸到阿昀的后爪,拿在手里握了握,又用另一只手挠了挠阿昀的下巴,耐心十足的抚摸着小家伙。

    舒服的感觉让阿添下意识就想翻个身露出肚皮,刚一动弹,想到自己已经露馅,急急刹车,从温子铣手底下坐爬起来,前爪并拢,端端正正坐在温子铣面前,扭扭捏捏地开口道:“我是个神仙。”

    温子铣一愣。他还没回过神来,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他下意识闭上了眼,又马上强迫自己睁开,小豹子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清秀的少年,正跪坐在自己面前。

    在天上偷窥的敖计看到这里,心里的不爽已经达到的顶峰。

    无他,眼睁睁看着乖乖巧巧白白嫩嫩的弟弟即将被人拐走,是个弟控就受不了。

    虽然文昌帝君酒酿得很好。

    月老看敖计已经快要头顶快要冒烟了,下意识的把他家小咪使劲往怀里塞了塞。生怕敖计受不了弟弟即将恋爱的刺激,会狂性大发,呼死他家小咪。

    只有司命星君把这桩八卦看得津津有味,看到这里还不忘向那两位显摆:“你们瞧,我这法子不错吧?”

    半个时辰前。

    月老并敖计帝君两个蹲在地上看了好一会也没能把那根红艳艳的线给看没,月老只好提议去司命那里看看,道,说不定司命那里帝君的星象里已经显出姻缘与敖添相连来了。

    还沉浸在敖添被定了姻缘的震惊里没回过神来的敖计张嘴就反驳:“胡说!哪个缺德的星象居然霍霍没长成的小龙?!”

    月老:“……我若没记错,下个月敖添就满300岁,是成年的大龙了。”

    敖计:“……那又有哪个不要脸的星象会把300岁小龙和3000岁的老神仙连上?!”

    老神仙文昌帝君:“……”他怎么从来没想过自己是个搅基的命格?

    司命星君是个爱热闹的神仙。他平时里蹲在占天宫府观星辰测命格,一个神仙忙来忙去,自觉十分孤单寂寞冷,常常顾影自怜,觉得自己是个窝在深宫里长蘑菇的命格,内心的八卦需要常年得不到满足,就变得特别猥琐。

    他还没听完月老颠三倒四的叙述,就伸出一只手,指着文昌帝君笑成了活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文昌帝君和敖计听着他响彻天宫的“哈哈哈哈哈哈”,都觉得手指发痒,非得殴打此仙才能解了这痒。

    文昌帝君望了一眼那个弟控的脸色,觉得炭黑的锅底都比他更透白,只好自己开口问道:“星象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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