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幸白了他一眼:“我看着很蠢?”

    秦起一本正经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差点把江幸气笑了。

    “好好好,”江幸说,“牵呗,我就当牵条狗。”

    两人牵着手沉默着走过小路,直到路边出现了第一个路灯,秦起紧张的劲儿过了,没再给江幸上刑,终于变成了真正的牵手。

    江幸察觉到了,反倒有些不适应,还不如刚才死命捏他来的自然。

    “你到底想起来没?”江幸催促。

    “快了,”秦起说,“我有预感。”

    江幸没忍住低骂一声:“你是不是故意借机占我便宜?”

    秦起没表态,只反问道:“你想让我快点想起来吗?”

    “废话。”

    “嗯,那就按照我的记忆走,”秦起说,“说不好下一秒就想起来了。”

    江幸扭头盯着秦起看了挺长一段时间,路灯的光包裹着他,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暖烘烘的。

    氛围感果然很重要。

    竟然连秦起那张臭脸都能拯救回来,甚至秦起唇角还挂着笑,完全没有之前那种平直的紧绷感。

    属实有几分姿色。

    教室里那种喧闹的感觉又升了上来,耳边像是有人在诵经。

    江幸努力想要听清,却只听到反反复复的一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大师!念错人了!

    江幸在自己脑子里喊破了嗓子,大师,你该去秦起脑子里念,他才是喜欢男人的那个,他喜欢的还是我!

    当天晚上,江幸再次难以入眠。

    坐在书桌前想两人目前到底应该算是什么关系。

    为此,他还专门用幕布做了个思维导图。

    没想到做到最后思维也堵了,各个分支互相矛盾,无法延伸出新的分支,也无法堂而皇之的整合在一起。

    江幸熬的眼圈发黑,熬到凌晨四点。

    只想起一句话。

    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

    秦起叫他吃饭?

    不去。

    秦起坐他旁边说话?

    落枕,勿扰。

    秦起要去家里看鸟?

    给他开个直播看。

    一来二去,就算是木头也察觉到了不对。

    秦起自然不会放任事态发展,周三下午以要给宝贝量体裁衣的理由进了江幸家门。

    江幸虽然对此持怀疑态度,但在网上搜了下,还真有给鹦鹉穿的斗篷。

    同时,基于人道主义,总也不好一直让他俩人鸟永不相见,江幸略一合计,还是同意了。

    而且他这两天也想明白了,不管他怎么规避,他也限制不了秦起的死皮赖脸。

    他不想让两人的关系更近一步,但秦起不给这个机会。

    那就只能顺其自然,大不了多个脑子不好使的朋友。

    他只需要秦起早点恢复记忆,这样秦起就不会再这么不要脸。

    至于恢复记忆后两人的关系是继续朋友还是回到敌人,那是秦起该考虑的事情。

    江幸甚至有些幸灾乐祸,他感觉秦起会因为失忆期间做过的蠢事羞愤而死。

    秦起给宝贝量体长的时候江幸就在客厅沙发坐着看,还挺新奇。

    不多时,秦起量完了,收起软尺转头你看向江幸:“聊聊?”

    江幸往沙发上一靠,懒散回应:“聊什么?”

    秦起:“还要不要帮我治疗的事。”

    秦起深谙语言艺术,直接把复刻记忆改成了治疗,上了不止一个高度。

    江幸闻言蹙了蹙眉,果然开始犹豫。

    治疗这个词确实比配合复刻记忆听着正经。

    甚至还有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光荣感。

    ……

    秦起也不着急,就站着等他的答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幸叹了口气说:“治呗,不然你也不能一辈子都这样,活得迷迷糊糊的。”

    其实他更想说认贼作父,但还是迷迷糊糊更有教养一些。

    他觉得自己能答应秦起一定得乐疯,没想到秦起轻声笑了下,摇了摇头,说:“算了吧,我觉得你接受不了。”

    江幸本来向后仰着,四仰八叉的靠在沙发上,听到这话倏然坐了起来。

    ?

    质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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