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低语,轻声恳求:

    说点什么,至少说点什么。

    而此时此刻,读者却沉默下来,作以回答:

    我要说什么呢?我能说什么呢?

    于是一种强烈的漩涡诞生于暗潮汹涌的水面,强势把更多人拉入这个名为缄默症的循环。如同真正的缄默症候群在世,传染力惊人,这种自我发问的深刻反省逐渐萌芽,试图说点什么的读者开始用破碎的语言‘说点什么’。

    缄默症尾声发表的一周后,属于缄默症候群的传染性疾病正式开始蔓延。

    第8章

    松尾佳美是个文学爱好者。

    她刚满19岁,正在东京读文学系,她来自于横滨,她的一整个青春与童年,都充斥着挥之不去血色和无解的困境。

    她读文学,来自于长时间的不解与苦闷。有时灾难来的太过理所当然,直打的她措手不及,在那种不知道该责怪谁的迷茫时期,她曾想要书写,却又屡次因各种意外停笔。

    真是个坚强又乐观的孩子啊。

    她被这么说。

    她和舍友共同订购了最新一期的杂志,早在三天前就已经放在公寓的桌子上了,但因为导师的课业需求,她不得不花费大量时间写一些规则繁琐不失美感,完全套公式看不出想法但一定能够得到好的分数的课程作业。

    导师的作业不推荐他们自由发挥,而她又需要奖学金,生活的压迫不允许她自作主张。久而久之,老师们对她的评价都变成:很乖巧但实在没有写作天赋这样的评价。总之两三年下来,松尾佳美毫无建树,文章倒是写了不少,甚至连她也快要习以为常这种空洞。

    拖着疲惫的身体翻了翻桌上的杂志,那本她一直想看的《当代》不见踪影,正在困惑时,接到了舍友的电话。

    “佳美酱!快来网吧,那篇《缄默症》现在非常热门哦!”

    欸?

    这个时代的电脑并不便宜,而又逢经济下行战争频发,某种程度上阻碍了家用方向的大范围普及,只是多数用于办公场所。社会上开了很多家可以过夜的网吧,很多被辞退或减薪的社会人士以及租不起房子的人,都会选择在网吧包厢常住。尽管大学附近的店铺能稍微安全些,但再怎么说那样的环境都算的上鱼龙混杂。

    “等等等等,亚子,这都几点了!你不会一夜没有回来吧!”

    “抱歉啦佳美酱,因为昨天看完了终篇,实在想发点什么,结果一直看到现在。总之!佳美酱还没有看完那篇小说吧!《当代》就在我这里喔!快来网吧找我!”

    松尾佳美无奈的带好背包,赶去网吧的小隔间。野本亚子一上来就把杂志塞到他怀里,亚子正在翻阅论坛帖子,松尾佳美无奈的接过书,刚要凑过去看看电脑屏幕,又被亚子拦了下来。

    “很累了吧!先看看结局吧。”

    松尾只好坐在墙边的榻榻米上,拿着那本《当代》翻阅,尾声不是很长,但也花费了她许久,她翻到结尾,又翻到开头,她想起之前连载的故事前篇,她有些茫然,一种仿佛蒙着一张纸的荒谬与伤感。

    她站起身,看向论坛的页面,亚子正在看一张长评,写的很长,带着一种中年男人的颓废与虚无。

    [虚妄英雄:

    年前的金融危机造成的大裁员中,我是其中被丢下的一员。距离退休期还有十几年,卡里还剩下十几万块,不久前妻子和我离婚改嫁,女儿也被她带走了。

    已经付不起明年的公寓租金,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算啦,我这么想,乡下还有一处房子,索性还是回乡下吧。

    整理女儿没有带走的书时,看到了这篇文章,我是坚定的《文学》爱好者,但莫名的就被这篇文章触动。刚巧最后一篇发售,用口袋里的几百円买下了最新刊,在马路边通读,读完之后,抬起头,发现已经泪流满面。

    错啦,一切都错啦。

    年轻时的我,大学毕业,认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但进入企业之后,层次分明的前辈制度,上层管理者不留情面的压迫,到了最后,发现我竟然迫不及待的成为了我最不喜欢的那一种人。

    我记得我曾经有过一位后辈,他很乖,像是蒙昧又天真的羔羊,他给我倒了一杯酒,我半醉半醒的和他说。

    「你不适合做这行当,你的心太干净啦。」

    那时的我,决心想带着他去见见世面。我带着他拜访了很多同事与前辈,有的人很恶劣,我记得有天晚上,他被灌了好多酒,手臂搭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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