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巨大的荒谬将我包围,甚至于此时此刻,我连自己都不确定我是否精神正常,是否患上了那该死的病。

    妻子自残,父亲自焚,同事自杀,若将这一切的不幸归类为一种荒谬的病症,那么是否就连痛苦也要一并缄默?

    被压迫,被践踏,生无活路,笨拙的融入普通人的社会,和一同装人的同类相顾无言。可事到如今,就连那已经被含泪吞下的悲哀也被强迫一并缄默。

    不可议论,不可反抗,不可挣扎,不可求死。

    勿视,勿听,勿言。

    此后终身,可能连求死都无法自控。

    ……

    我闭上眼,过往的一切如飞灰逝去,我所为自己打造的虚拟牢笼逐渐破碎,那些强迫自己不让自己关注的悲愤猛的上涌,一声冷笑不可控制的从喉中吐出,我低声呢喃。

    「原来如此,只要不出声,就可以当做一切都看不见吗?」

    我说:

    「那么,先生小姐们,此刻我即将死去,你们有什么权力强迫我如你们一般不发一言,有什么理由逼迫我如你们一般视而不见!」

    我说:

    「听到我所宣言的诸位,请牢记你们所定下的罪责。此时此刻,你们所有人都是缄默症候群的潜在患者。你们已经再也不能说话啦,你们还能说什么呢!哈!」

    我咬断了舌头,医学生的本能告诉我如何能够因此致死。警员将我团团包围,他们穿着黑衣,一如我曾经穿着黑衣,一如我们穿着黑衣。

    他们绕着我转啊转,转啊转,我被强行抢救,但我并非只有这一种自杀手段。

    一切都可以用疾病解决!所有问题都可以用病逝诠释!

    直到此刻,我那破碎的精神才缓慢愈合。

    [缄默症患者通常以自杀形式死去。]

    [由此可证!此类疾病确切存在!]

    ……

    太好啦,沉默可真是个美德啊。

    ……

    闭眼之前,我看到跟着我的那个警卫那坚定的眼睛,那个坚定的缄默主义者,他的眼中已经染上了淡淡的困惑与悲伤,但他自己却毫无自觉的对此习以为常。

    这个年轻人,他还尚且还不知道他已经被提前定下了怎样的罪责,提前被生了病。

    还能说点什么呢?还能被允许说点什么呢?

    ……

    没有人说话,就连此刻的我,也被剥夺了说话的能力。

    《缄默症候群》尾声·节选

    】

    像是一道轻轻的质问。

    平民忍耐苦痛,谨小慎微,放弃关系,上层黑暗腐败,层层压迫,粉饰太平。

    怎会对此习以为常?怎会将此作为道德标杆?

    像是有人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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