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2)
作品:《病弱女帝拯救中》
电光火石间,唐笙耳边响起了秦玅观清早说的话:“你今日大概是走不了了。”
联想起被人做局点去引路的事情,唐笙悟了——原来都在这等着她呢。
秦玅观方才说了许多话,口舌正干。唐笙看向她之际,她正侧身隐忍咳嗽。
“陛下,圣人有言‘明主之所导制其臣者,二柄而已矣。二柄者,刑德也’,而今唐简罪恶昭彰,陛下当明刑德,亲贤远奸。此乃王道。”
这话说得不算客气,唐笙虽然不能准确品出老头的每句话,但还是抓住了重点。
唐笙吸着凉气,捕捉到大殿内微妙的氛围变化,血条系统也很合时宜地跳了出来。平静低头的唐笙视线却一点也不平静,她的视线在大臣和秦玅观之间流转。
第一眼,老头头上的血条还有三分之一,看完秦玅观再回头,一下掉了一大截。
老头越是喋喋不休,头顶的血条就掉得越厉害。
唐笙屏住呼吸。
好家伙,这是秦玅观起了杀心了。
再次看向老头时,唐笙的眼神里已经多出了几分怜悯。
老头说然将“亲贤远奸”放在后边说了,就是明晃晃地指向唐笙。唐简早死了,家里还有个兄弟也发配戍边了,禁宫中唯一的“奸”不就是她了吗。
唐笙摸摸鼻子,觉得很可笑。她这个眼界和智谋,连秦玅观一根小指都抵不上,还能进谗言蒙蔽她吗?再说了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宫女,当牛做马的身份,还能左右朝局了不成?
见秦玅观许久不说话,老头颇有种胜利在望的态势,连着几次用眼刀扎唐笙。
唐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阴阳怪气,多少还是有些挂不住脸面的。忍耐了片刻,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秦玅观。
秦玅观顺过气了,接了她的目光。
她既然能料到唐笙会被为难,那自然是想好了对策的。和她打眼,唐笙紧张的情绪平复了一大半。
“三司会审的案卷朕昨日看了,朱批在此。”秦玅观将卷轴递给方汀,好让她呈给大理寺卿。
唐笙注意到那老头情绪一激动就会上脸,生怕他看到秦玅观的朱批气死在这里。身上背条人命的感觉可不好受,唐笙祈祷一切无事。
怕什么来什么,她这边还没和菩萨说几句话,那边大理寺卿已经气得两眼发黑直往后倒了。眼疾手快的大臣扶住他,交换起眼神。
“陛下!偏听偏信非明君之道,唐氏余孽能立于朝堂已属荒谬!”大理寺卿指着唐笙骂,“此等不忠不臣目无法纪之人该当诛杀!”
“陛下!”
被莫名其貌针对小半个月,几次差点丢命,膝盖跪得发青,什么坏事都没干过的唐笙:“?”
这是什么天大的冤枉?黑锅都不带这么背的吧?
苍老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凄切悲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忠臣打算死谏君主了。
唐笙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直到看到老头头顶的血条恢复三分之一不再变化——要么是压根没撞柱,要么是秦玅观消气了。
唐笙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大人——”唐笙正想开口,手腕却被人轻触了下。
秦玅观的指尖很凉,肌肤相除的地方激得唐笙手腕发麻发痒。
相触不过一瞬,秦玅观便垂手了。唐笙还沉浸在震惊中,连为自己辩解都忘了。
“唐简一案疑点颇多,朕有心彻查,便是迟些又何妨。”因为咳嗽,秦玅观的声音沙哑了些,“韩非子说,为君者当执二柄。何谓明赏罚?首先要明,之后方能赏罚。”
她说得在理,朝臣没有可反驳的点。被人搀扶的大理寺卿也缓了过来,整理起衣袍回了班列。
左督御史和刑部尚书纷接着出列:“陛下,此案经三司彻查内阁复核已无疑点,理当办结。”
秦玅观喉痛,抵唇咳嗽,此刻说不了话。唐笙心里着急,又知道自己不能插嘴,就只能干等着。
蓦的,秦玅观朝她使了个眼色。唐笙张了张嘴巴,秦玅观阖眼示意。
“各位大人,奴婢早在先帝朝就已入宫当值,家父家母也早就逝世。我与家中往来甚少。我若不忠不孝危谋社稷,也请各位大人拿出实证来!”唐笙语调低沉,仿佛在诉说委屈,“我不知唐简在前朝如何,但作为胞妹知道她为人耿介,忠于陛下,一心为民,可以说是为大齐鞠躬尽瘁了。”
“早年我阿姊追随陛下平叛,崇宁元年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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