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1/2)

作品:《别有天

缄默不语。

    魏顺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常伴君左右,自是明白主子的意思,遂主动提及:“主子,太子殿下来向您问安了,敬王殿下也在外头候着有小半个时辰了,可要传两位殿下进来?”

    谢元叡听魏顺这话,既说了太子问安,又带了一句敬王久等,谁都说了,但谁也不偏袒。

    他喜欢把魏顺带在身边,就是看中魏顺审时度势的聪明劲儿,遂笑了笑抬手招了招,说:“让他们进来吧!”

    谢承熠身为太子,自然领先敬王一步进殿,规规矩矩地在殿中跪拜问安。

    敬王谢承昶垂眸紧随,身板挺直合手高呼“参见父皇”,而后伏身行礼,举止大方得体,亦是看不出任何错处。

    “嗯,起来吧。”谢元叡专注着图纸,并未抬眼向两人看去,忽而问,“太子来得晚了些。”

    谢承熠正要起身,闻言动作一顿,端正跪着解释道:“今日太傅教学,儿臣受益匪浅,便与太傅多聊了一会,不曾想竟忘了时间,还请父皇责罚。”

    他送走太傅后便立即赶了过来,路上并未耽搁太久,是他六弟早早来候着,才显得他来晚了些。

    之所以选择承认,是因为他明白忤逆父皇定会遭到厌恶,得不偿失。

    谢元叡又何尝不知太子冤枉,可想坐稳这太子之位,最需要提防的便是自己的兄弟,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想着,他的目光移向了他的五皇子谢承昶,敬王府离宫不算太远,但谢承昶小半个时辰前便来了,想来是接到口谕后即刻启程。他又在外头跪了这么久,想来是很清楚自己今日为何会被叫来。

    他的一众皇子中就属太子和敬王最优,太子谢承熠一贯循规蹈矩,事事顾虑,生怕在他人眼前犯错,而敬王谢承昶自小长在太后膝下,行事周全,言行有度,深得太后她老人家喜爱。

    只是这两人真如表面看起来那般顺从吗?

    谢元叡未提谢承昶预料之事,而是招手示意两人到他身边来,“今日召你们二人进宫,是想让你们也来看看工部送来的这份行宫图纸。”

    谢承熠一听到“工部”二字,便明白他父皇的用意,细看图纸后沉思片刻,再道:“工部自然熟知父皇喜好,图中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又有池馆水榭呼应,想来落成后定是移步异景。只是依儿臣所见,这偏殿所处位置有些阴闭,想来画图者的心思大多放在了正殿上,因此有所疏忽。”

    谢元叡淡淡地扫了太子一眼,看出他这是在撇清自己和运河工事的关系,但距下发“治水改运,援赈皆修”之策已过去六年,太子现在还撇得干净吗?

    谢元叡冷声斥道:“偏殿便可疏忽行事了?既任工部之责,如此玩忽职守,瞻前不顾后,是将朕的重托当作儿戏吗?”

    闻声,谢承熠顿时感到被千万根寒针戳中胸口,连忙躬身道:“父皇教训得是!”

    谢承昶又看了一眼图纸,自入殿之后,父皇便多次指责太子,明面上是在敲打,但他们眼前摆着的是工部图纸,方才父皇话语中又提到工部渎职之罪,这明摆着就是从他来的。

    他当即意会,遂道:“父皇,儿臣有一言。”

    “说。”谢元叡道。

    谢承昶揽着宽袖,伸手指了指图纸正中位,提出辩驳之意,“儿臣认为,行宫坐北朝南,午时日辉直射,正殿高堂的真龙金身将汇聚天地之灵气。真龙在此,他处自是黯然失色。不过太子皇兄所言不无道理,儿臣这些年奉旨外出考察时,认识了一些能工巧匠,愿献与父皇改善行宫。”

    他现在手里没有实权,在湑河工事上收拢的钱财大多都被他用在朝中打点。

    时下一言他便是想告诉皇上,作为臣下,他绝无二心,也是想借献人一计,体面地将运河公款还给皇上。

    在敬王府时,他便和鞠成尧说过,他们若想平息此事,只有给皇上他想要的。

    听到敬王这番话,谢承熠便明白这一局是他输了,便想找补一二,“父皇,儿臣也想出一份力,报答父皇的教诲之恩。”

    “不必了。”谢元叡冷静地回绝了太子的殷勤,将桌上的图纸合上,眼神晦暗,沉声说道,“当朝太子和王爷参与修建殿宇,是大材小用之举,成何体统?回去好好想想,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若实在想不明白,往后再领人去修建皇陵吧。”

    十年前,他在建越两州韬光养晦,一朝起兵直入庆都,运河修筑因涉及建越两州,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的敬王遣人霸着东南,其中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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