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节(1/2)

作品:《谁是仙君小白脸+番外

它就会睡不着。时至今日,我才发觉,当你习惯一样东西,就很难脱身。是人也好,是物也罢。没了就会去想,一想,就很难停下来。”

    凌翌依旧偏头听着,后知后觉间,好像那些话都不是从谢危楼嘴里跑出来的。

    谢危楼说的那个人并不难猜。

    在咀嚼清楚那句话的瞬间,他的心口像缠了千丝万缕的细麻,和所有的脏腑搅在一起,越缠越乱。

    谢危楼望了回去,他睁开眸子,眼底平静,和凌翌对视了一会儿。

    塔铃在两人头顶上晃动,一摆,一摆,高阁之下,两人的呼吸好像融在了一起,像化在水里的墨,越搅越浓。

    凌翌心口莫名快了几拍,笑了一声:“你倒是难得有情致。”

    谢危楼也收回目光,保持着和凌翌一样的姿势,回答道:“那也要看哪些人很有情致。”

    谢危楼站在了楼阁前,他抬起头,就看到凌翌坐在长廊里,漫天霞光间,他和凌翌也在这里捉过飞上了萤火虫,从白天等到日落,他很少看到凌翌沉郁的样子,他也本能地直觉,凌翌好像也不是总是像平日里那样。

    “你知道我想起什么了?”凌翌目光没有挪动,好像自己开口的动作和说话声都分离开,他觉得自己反应好慢,也是头一回那么想顾左右而言他,全然没了平日里插科打诨的性子。

    谢危楼应了声,很耐心地等着:“嗯。说说看,你都想起了什么。”

    这时候,凌翌觉得那件事好像又不能那么直接地讲,他抬起头,对上了谢危楼的身影。他一动,谢危楼就低头,垂眸看向了他。肩上那双手的热度突然变高,风过时,凌翌又闻到了谢危楼身上的白檀味。

    这股清淡的味道也在提醒着他——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他对谢危楼使坏、插科打诨也好,那些都是谢危楼为他做的。

    凌翌蓦地开口道:“谢危楼,你修为有损这件事到底是因为什么?”

    谢危楼顿了下,随后,他躬身,和凌翌保持平视的距离道:“为了值得的人而已。”

    凌翌:“谢危楼,我想听实话。”

    谢危楼:“修为无碍,分了一半灵脉给你而已。”

    “谢危楼,为什么要在一开始就骗我?”凌翌坐在谢危楼身前,沐浴在晨光里,像是身上落了玉色,但他神情是冷的,难得有那样的淡色。

    “而且一开始——”凌翌陷入了回忆,眉心蹙起,深吸了一口气,“我就感觉到,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不高兴,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我不希望你是那个样子的,但我不知道怎么做,所以我才和你讲玩笑话。”

    “这件事我就没打算隐瞒你,因为你迟早会知道。”谢危楼定定答,他蹲了下来,靠在凌翌身边,任由那身华服垂在地上,压出褶皱,“我本来就不需要很多答复和回应,你当时的反应,对我来说就够了。”

    凌翌望向了谢危楼:“只是因为我记得你?”

    谢危楼忽然笑了,他莞尔时笑容很淡,好像嘴角的笑会转瞬即逝,但那抹笑停留在他嘴边,并没有散去。

    谢危楼:“因为你还记得我。我也一直不想问你,为什么两百年前,雨华幻境里,只有我出去了。当年你明明走在我前面,还给我传信,说你已经在外面了?我不是没有猜测过你到底怎么想。你也一直没说过,我们姑且也算扯平吧。”

    “我既然不想让你知道,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让你发现呢?”谢危楼耐心道,“不过如今看来,能和我以前缠斗的人也的确很不笨。”

    “那你快乐么,谢危楼?我就问你,你现在愉悦么?”凌翌保持着偏头的姿势,对望着谢危楼,“有没有因为我在,你产生过一丝丝快慰。”

    谢危楼抬眸望向了凌翌。

    又是那样的目光。

    他眼底的目光很冷静,只是因为那句一长串话,眼瞳微微晃动,他在思考,连思考都是那么严肃。

    谢危楼答道:“我一直很高兴。”

    凌翌对视了上去,一时间,他发现心口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一时间,竟让他产生了害怕听到谢危楼答复的错觉。他从来不害怕去听到任何答复,可是他又是那么在意谢危楼的答复,在意到快不能屏住呼吸。

    “我在乎你的,谢危楼。”凌翌抱着膝盖,摁回谢危楼的手。

    “……”天地间徒留风声,谢危楼缓缓松开了捏在凌翌面上的手,指节滑落前,又勾了勾凌翌的嘴角。

    谢危楼站起了身,收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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