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1/2)

作品:《肱骨之臣

奏了上去,明明你的案子也是他经手的,他不会不知道你断了腿。”

    “兴许……”戚英思量。

    被邬思远打断,他说道:“没什么好说的,你还有伤不能去,再说了你个断了腿的残废拿什么去比武?”

    戚英压下火气,指甲发力地往小腿扣,竟还是一丝痛觉也没有,“那哪里还有别的法子出去,难不成指望他李珏会来罪人监看我可怜不可怜?”

    邬思远确实也没想到别的办法。他都姑且在这监里待了十年,若能出去哪里还等到他戚英。

    戚英伸手去够邬思远手上的纸,因为他实在是站不起来,只能在那纸张的背面戳了戳说:“邬先生你看,选武令择的是优胜者,又不是生死之战,文策、武艺、马术,我好歹也算熟读兵书,文策定然难不倒我的,随父亲在边关打的就是游骑,这马术又用的是股骨的力,这跟我髋骨下移扯不上关系,就是不知道他怎么评选武艺,但若要真打起来我倒还真不怕。”

    “我是劝不了你了是吧?”邬思远知道他就是想去平乱,“我且告诉你戚英,管他什么戎州信州的,命若是没了谈什么都是空话!”

    戚英看他一眼,然后又别过了头,语气低低地:“邬先生,你替不了我做决定,我敬你一声先生,不代表你就真的是我师傅了……”

    习武之人叫的师傅,读书人叫的就是先生,戚英的意思很明显了,是说他邬思远没有干涉他做选择的资格。

    邬思远被他这话给刺中了,喉咙像是哽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冷着脸折返了自己屋子里去。

    戚英垂头,丧气地喃喃道:“还是要多谢邬先生的栽培之心……”

    选武令一声号召,响应的武官竟过半数之多,就连李珏一开始都心生疑惑,直到颜九真将草案递到勤正殿的案桌——

    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戚英的名字。

    仅排在正二品镇国大将冯广川后面的正五品明威将军。

    李珏轻搁下草案,剩下的名字连看都懒得看,他笑眯眯地问颜九真:“颜卿,对于选武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颜九真松了口气,还以为他要怪罪自己把戚英的名字加上去,于是佝腰一礼道:“大梁素来有崇文轻武之风,跟随先帝征战的武将本就不多,亦在战场上也死了大半,余下的不是年纪大了、就是已经成家立业了,他们若是不想去戎州也是情有可原的。”

    李珏点了点头,拿起案桌上的盏,细细地品着新供来的茶。他脸上有倦色,盏里还有薄荷味,头上的冠倒是取了,身上的冕服却还是昨日的,只怕下了早朝后直奔勤正殿一呆又是一宿。

    “臣推出选武令,一是为那些个老将面子,二亦是选拔真正的有志之士,尤其是那些个军衔不高的非世家子弟。”

    “非世家子弟?”李珏放了茶,笑出了声来,“那你推戚英出来干什么?这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他的名字。”

    颜九真使了个很巧妙的回答:“臣并无私心,只是戚英的确是五品将军,且戚家与汴京各家都未曾交好结亲,实在算不上什么世家子弟。陛下不想用戚英,大可以划了便是,但臣下却不可以疏忽。”

    李珏提笔,但却犹豫。

    他又问:“这非世家子弟有何说法?”

    颜九真:“非世家子弟,也正如出身包衣的臣,在宫中并无根基人脉。陛下需要是底子清白的政坛新秀,而不是盘根错节的世家豪强。”说罢此话,他又佝下了腰,大着胆子说道:“但就根基人脉这一点,亦是陛下作为新帝的艰难处境。”

    此话可谓失礼至极,但却听得李珏一点也不生气:“哈哈哈哈好你个颜九真!你倒是说来听听朕的处境哪里艰难了?!”

    颜九真从容道:“一难没有心腹出谋划策,二难没有人望做事不利、三难就是没有打手跑腿办事。”他作揖一礼,“陛下,您若想做出些政绩来,这三者是缺一不可的。”

    这话说到李珏心坎上去了。

    “朕多年隐忍,虽结党却从不谋私,较宁王比起来,跟前朝确实不太亲近。”他坦白道:“登基前,陛下只何必安、孟正堂,这两个四品小吏是心腹。登基当夜亦是全凭手段上位,说难听点、前朝大多老臣乃至太后娘娘,都觉得朕为子不孝为亲不仁,一直以来对朕都是畏大于敬的。”

    难得,听得李珏语气带愁。

    颜九真既是意外既是感慨:“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陛下没有必要为过去伤神。”

    “朕,不是不想用戚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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