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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腹黑遇上鬼畜 第12节(2/3)

作品:《当腹黑遇上鬼畜

答,却没想他居然就在这时睁开了眼。

    修砚醒了,小幅度地抬了头看着我,拉着我的手贴在自个儿的胸口,脸上带着茫然,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

    “不舒服?”

    他犹豫着点头,又茫然着摇头。

    他的茫然与无措,却似一根针狠狠扎进了我心里。这次,我的修砚却没有犹豫地抬了手来按上我的眉心,用力地压着,带了些说不出口的焦躁。

    那一瞬间,我忽地有了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豁然。

    为什么要纠结太多?为什么要瞻前顾后?为什么,要痛苦?我在俗世里挣扎了近四十载,双手染满血腥,为的只是让我的修砚能如孩子样轻松地活在这世上。

    如今,他真正纯洁如孩子,在我的臂弯里安然度日。这些,都是我要的。

    我怎么能再让这一切烟消云散?

    想通了,眉间的褶皱也瞬间消失得干净。修砚大约还没反应过来,只保持着姿势不变。我笑,拉过他的手到唇边细细地吻,倒是换来了他消失多会的无声笑。

    “砚宝,就这样跟哥哥过一辈子好不好?什么都不管,日日夜夜留在哥哥身边,做哥哥的宝贝,让哥哥可以疼你爱你一辈子。”

    修砚,我知道的,你会答应。

    出乎意料,修砚却没有像往日样笑眯了眉眼快快点头,反倒是一直安静地看回来,眼里晶亮一片。

    “砚宝?”

    许久之后,我听到了一声颤抖着模糊着不成章却让我瞬间失了控的话。

    我的修砚,在用自己的声音,说了两个字。

    他说,爱,好。

    人在遭遇了极大的情感波动时,其实是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回应的。无论惊恐到极致或是欣喜到癫狂,全身血液在瞬间涌到脑部,过去了便是地狱或天堂,哪里会有电影桥段里的歇斯底里?

    我也是。

    呆滞了很长时间后,修砚悉悉索索地凑近了来亲我的眼周。温热的唇,还有渐渐清晰了的湿润。这个时候,我才发觉,竟是落了泪。

    这是修砚自醒来后第一次开口说话。虽然往日里发声器一直戴在他的颈子上,却永远不会变成他表达的工具。他会笑会任性会佯怒会撒娇,独独不会开口说出自己的心。

    今夜,在我最无措的时候,他给了我这个世上最有力的依靠。

    我能做什么?

    只能把他拥进怀里,像过去的无数个日夜样,死死拥进怀里,虔诚地感谢着上苍,给了我这样的珍宝。

    修砚,如果这世上有救赎,那么,是你。

    ☆、章回 十一

    凌晨四点过一刻,游轮回到了外埠。

    黎明到来前,恰好是一日内最黑暗的时候。下船的瞬间,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血色黎明那种无聊事。虽然很想当作笑话一个来自嘲一番,心底窜起的那点不对劲却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不仅是我,就连修砚都不对劲。紧靠在我身边亦步亦趋的,人却无意识地四下里打量,一双眸子诚实地透露出慌张与无措来。

    “爷,有些不对劲。”

    跟我上船的阿青凑过身来低声耳语。阿青是我手下的得力干将,跟在身边很多年,风里雨里也走得多了,直觉更是准得很。而这会,不用他说,我也知道,不对劲。

    偌大的码头上,空空荡荡,不见人影不闻声。身后停泊的游轮亦是熄了马达暗了灯,独独没有第四个人从上面走出。就在那一刻,我忽地明白了萦绕心头整夜的惑到底是为了哪般。

    兴师动众的将族会搬到了游轮驶上了公海,不是为了无聊。叶修礼出现在游轮上也不是整出戏的高潮,不过插曲一支。真正的高潮,该是游轮靠岸后的瞬间,提前埋伏好了等着我跳下陷阱的这一刻。

    原来,今夜唱的这整出戏,不过是为了要那时的命。

    前后不过片刻的光景,想通了,倒是释然了。也难为了那一帮快要作古的老头子们,竟是落魄到需要借了外人的手来除掉我这小小当家。日子选得也不错,月初时分,又是在黎明前,天上不见一点光亮,再熄了游轮上的灯,要杀我,易如反掌。

    现在,我们三人,站在旋梯上,离地还有两米七阶。

    阿青再度压低了嗓开口。

    “爷,车子就停在码头上,统共三百码的距离。阿川一直留在车上,不管死活如何,我想法子冲过去把车开过来。在那之前,您想办法自保。”

    “我知道,你小心。”

    阿青应一声,纵身跳下旋梯便朝车子方向狂奔而去。一点都不意外密集的枪声会在瞬间响起来。加了消音器的狙击枪,其实在发射时几乎没有声音的,只是当枪声过密时,那种嗖嗖而过的声响还是在这夜色下突兀了太多。

    我低头,对着怀中人微微笑。

    “砚宝,不要怕,哥哥会一直在你身边。待会,当我们下到码头上时跟哥哥一起跑起来好不好?用你生平最快的速度跑起来,只要一小会,我们就能回家了。”

    修砚抬头看着我,很用力地点着头,再没见早先的慌张与无措。

    很开心,我的孩子,骨子里还是有着站在高处的资本。

    商量好了,枪声似是弱了些许,看来阿青已经成功地越过码头奔到了车边。这样,就可以了。

    深吸一口气拉着我的修砚以生平最快速度奔下了游轮踏上码头后,我们继续以z字形奔跑在空荡的码头上。枪声愈发密集了,甚至能感觉到子弹擦身而过时带来的些微炽热。

    三百码,其实并不远。奔跑时修砚也始终被我攥紧了手没有落下。开始适应夜色的眼睛这会已经瞧到了车子的轮廓。

    再坚持一下。

    车子被发动起来。

    我却没有料到,变故会来得这么快。车子爆炸的瞬间,冲天的火光一并掀起了热浪。眼睛早一步捕捉到爆炸的讯息,所以能在大脑做出反应前靠着身体的本能将我的修砚扑倒在地。

    坠地的瞬间,我其实很想笑。算计一通,倒是忘了,除了枪,某些时候还可以再来一点c4当作补救工具的。那点浅显道理,是我从小便教导叶修礼熟背于心的准则,如今来看,他学得挺好。

    很是狼狈地趴在地上,修砚在我怀间,也该是无虞。虽然躲过了爆炸的迎面冲击,我还是被震得头昏脑胀耳轰鸣,眼前也有了暂时的暴盲。再狼狈,心里还是免不得庆幸。如此来看,大抵家宅里已经遭了洗劫,一出挺好的调虎离山与瓮中捉鳖。我庆幸的是今夜竟能鬼使神差样带着修砚在身边。

    哈,简直是苍天厚待。

    很快,眼睛开始重新捕捉到图像。第一时间低了头查看修砚,再度感谢上帝,他没事,只是大约受了惊吓,人有许怔怔。

    我这才算松了一口气,倒是觉着脑门上顶着的那个黑洞洞的枪口也没多令人讨厌了。

    “那当家的,落到今儿这下场,您可是提前预料到了?”

    狠戾的枪口,狠戾的声嗓,听在耳中总觉陌生的很。码头上的灯却在同一时刻亮了起来,亮如白昼。

    我抬头,逆光里只瞧见个模糊的人影。虽然觉得挺不礼貌,不过还是微笑着开了口。

    “实在抱歉,要杀我的人太多,您,哪位?”

    ☆、章回 十二

    被推搡着起来时,倒没觉得有多丢脸。其实照现在的样子,要我自己站起来还是有些困难。也不知那些个主在车上到底放了多少炸药,居然让我在百米处都能被轰得全身骨节像错了位样。

    不过,看着为首的人毫无怜惜地把修砚扯到身边时,我还是忍不住皱了眉。

    但是,现在不行,还不能把他夺回来。在那个男人身边,他还是安全的。

    暂时。

    先生,你放心,我的孩子少了一根寒毛,你就死得更惨一分,请相信我的话。

    “当家的,没想到吧?哈,我赫老三隐忍了大半年,终究还是把你逼上了绝路!”

    哦,原来是赫家的漏网之鱼。

    “如果不是六九提前给了我消息,今儿你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怎么样,被手下出卖的滋味不舒坦吧?哼,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总算还有点良心做了回善事!”

    那个瞎了一只眼赤红了仅存一只眼的男人,举枪对着我时满脸的狰狞。不过,真正对比起来,其实他才更像被逼到绝境的可怜虫,翻身无望。

    “怎么了,哑巴了?还是,吓傻了?”

    赫老三的一番嘶吼成功让我回了神。也挺抱歉的,明明那人都在努力扮演着亡命之徒了,我却还不小心分了心,倒也对不住人家。

    “啊,不好意思,你也知道,刚刚被炸掉轰过的人,反应多少有点迟钝。至于你说的话,我倒真不敢苟同。六九能背叛你们投靠我,自然也能出卖我。不过,三当家的可是想过,他会不会临了二度卖了你?”

    “那也是杀了你之后!”

    赫老三扭曲了脸高举了枪,抓着修砚的那只手似乎也用了力,惹得修砚登时皱紧了眉。

    虽然除了他的那把枪,我身边还站了一圈举枪的人,但这不妨碍我清清楚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愿。

    “你捏痛他了。”

    赫老三却是枪口一转对准了修砚,人笑得非人。

    “我就是杀了他又怎么样!”

    我叹气。

    “你知道的,如果你杀了他,你会死得很惨。不,仅仅是伤了他分毫,我也会让你死得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就凭你?”

    “嗯,凭我。”

    都说人在崩溃边缘时会完全忘记思考为何物,我向来坚信。所以,简单两句话后让那个几近疯狂的男人瞬间调转了枪口对上我并且开枪后,我其实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好在修砚没事。

    那一枪,大约穿透了我的髌骨。肯定是痛的,倒也不至于让我登时摔下去。无论如何,我也算是一家之主,一个不算光彩的当家,这点伤跟往日里受过的伤比起来,不过皮毛。

    “那时,那时!当我把你打成马蜂窝后的那时候,你怎么杀我,啊?你怎么杀!”

    随着那个疯子一道咆哮而来的,是接连而至的三枪。很好,左腹部,两肩头,枪枪避开要害,果真是疯子才会做的举动。

    我很配合地单膝跪地仰头看那人,不意外瞧见扭曲到变形的一张丑恶嘴脸。

    这种时候,叶修礼该是在船上瞧得兴起。那七把老骨头,大概茶也喝得舒坦。嗯,能让他们看一出好戏,也算可以了。

    “你怎么杀!”

    男人的疯言疯语,我实在懒得体会。修砚一直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偶尔会随着男人疯狂的举动而摇晃了身躯,脸白得像张纸。我知道,他被吓到了。

    居然敢吓到我的孩子,这些人,死不足惜。

    “就凭你,凭你现在这个怂样,那时,你怎么来杀我!”

    很好,我给你答案。

    跪地,是为了掏出藏在脚踝处的枪。经过改制的腔体,一枪出去后其实会让子弹在空中裂为数片,实在适合小范围内的屠杀。两把枪,同一时刻对准两个方向,开枪。

    围在我身边的,有六个人。倒地的六人并不会登时死去,但是枪片上爆炸后留下的强酸,会随着入驻体内后慢慢腐蚀掉他们的器官,组织,让死亡变成一种令人享受的过程。

    惨叫声不绝于耳。

    赫老三大抵不会想到会有这种变故。呆愣过后便是抢了修砚到怀中做了护身符,不忘粗俗地拿枪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你的枪能快过我吗?嗯?那时,你敢动一动,我就让他死在你前面!”

    起身迎上那个已经疯了泰半的男人,我总觉累得很。

    “放了他,我留你一命。”

    “我死也会拉他垫背!”

    冥顽不灵。

    我说,修砚,闭上眼睛。

    修砚一直那么乖,这次却违背了我的意愿。他就那么睁着眼安静地看回来,像是要把我所有丑恶的一面都看进眼里。

    呵,我最丑恶的一面,被他看到了呢。

    象征性地丢开枪的瞬间,赫老三不负所望调转了枪口对上我并且毫不犹豫地开了枪。很好,不出我意料,我要感谢他。

    所以,我用永远不离身的匕首,向来一并藏在袖间的锋利送还给他。

    赫老三临死前的最后一枪打进了我的左胸口,我的匕首,插在了他仅存的眼中。

    赫老三的血,溅了修砚满脸。

    我说,修砚,过来。

    感谢上帝,他走来了。一步,两步,走得慢,可是,真真切切地在向我走来。

    而我,却很没出息地身子一歪坠下了码头。

    ☆、章回 十三

    海水比想象中要来得冷些。

    也黑,眼中完全捕捉不到光亮看不到出路,像是坠入无底深渊。其实,现在就是在深渊,哪里有逃出生天的机会?身体也开始罔顾意志开始罢工。

    死亡,忽地变成了触手可得的东西。

    缓缓坠入海底的时候,我忽然就感觉到了修砚曾经被深埋地下的痛苦。等死的过程被无限延长,世界只剩下自己,光是安静就能把人逼疯了,更不提铺天盖地的黑与逐渐消失的空气。

    我,是多么该千刀万剐呵,竟让我的孩子体验了那种恐惧的经历,两次。

    我死不足惜。

    都说人在濒死前眼前会滑过一生的片段。喜悦遗憾满足不舍,走马观花样。我的眼前,却只有一幅画。那个漫天飘雪的日子,我的孩子从天而降,带来了希望,将我拖出了深渊。

    我的孩子。多么想再看一眼的孩子呵。

    我一生的挚爱呵。

    然后,我看到他了。

    眼前彻底被黑暗攻陷前的片刻,我看到了我的孩子,带着微弱的光晕朝我游来,惊慌与痛苦满布他的脸颊。

    在漆黑的海底,他在哭。

    而我,只能带着满心的不舍,闭上了眼睛。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完全没了意识。那种灵魂挣扎着想要逃离的感觉清晰到令人惶恐。我知道,自己要死了。

    可是,我更知道,自己没有死。

    因为,我是被人打醒的。

    打醒,没错。铺天盖地的拳脚,力道大到让人恨不得就此昏死过去。也多亏了那些个拳脚相见,倒是成功让我混沌的意识变得清明起来。

    睁开眼,最先入眼帘的,是修砚愤怒中带了湿红的眸子。拳头还高举在半空,眼瞅着我醒了,眼泪哗地就流下来,然后以生平最快速度扑进我怀里。

    嘶,伤口好像又被撞开了。

    “不哭了,哥哥不该睡那么久,抱歉呢。”

    修砚抬了头看我,我笑回去,却没想他会再度低了头来胡乱地亲着,额头,眼角,鼻子,嘴巴,下巴,被他亲过的地方,除了口水,还有一堆堆的鼻涕眼泪。

    虽然他的反应很让我开心,但是这种亲法,实在没有多少美感可言…

    “砚宝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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