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与疯子 第5节(2/2)
作品:《教主与疯子》
?”我推了推身上沉甸甸的躯体,“疯子?”
回应我的是一声声轻鼾,对方竟是在我的按揉之下睡着了!我被他压得喘不过气,只好用力将他翻到一旁,他却像被吵醒一般轻呓一声“囡囡”,接着便用有力的臂膀将我整个圈在了怀里动弹不得。
我内伤未愈,刚刚又为他动了内力,此时身上一阵阵发虚,也是累得不行,便不管太多就着这个姿势沉沉睡去。
第二日,这次换我先睁开眼。我没动,仍旧保持着被疯子拥入怀中的姿势,抬头打量起沉睡的男人。
萧仲南无论是从身形还是长相都是不折不扣的伟丈夫,是女人们尤其钟爱的那种,萧夫人真是好福气,能得此良人。不过说不定萧夫人也是风华绝代、清丽无双,不然也不会让萧堡主如此至死难忘了。
昨晚我只不过用一时之法缓解了他的头疼病,治标不治本,要是能让我回魔教密室找找,说不定能找到根治的法子。
魔教密室内有历代教主四处搜刮来的奇书异志,我记得有一次闲来无事翻看的时候就翻到过一本专门教人怎么治走火入魔引起的气血窒塞等症状的秘籍,那时因为并不需要我就没仔细看,现在真是后悔莫及。
我正胡思乱想着,萧仲南的眸子忽地便睁开了,除了隐隐红丝,一点也看不出来睡着过。
他看到我的时候先是愣了愣,随后才松开对我的禁锢坐起身来。
他抹了把脸,刚睡醒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沙哑:“昨晚可有伤到你?”
伤倒是没伤到,吓了一跳倒是真的。
我跟着坐了起来,笑道:“昨晚咱俩确实睡了一觉,但除了抱一起,也没有做更多别的了,堡主大可放心。”
他叹息一声,似是有无限疲惫:“此事不要声张,我不想漠北他们担心。”
我皱了皱眉:“但你这样总不是办法。为何不请名医诊治一二?说不定就有能治好你的法子。”
“你以为我没有找过吗?”他也皱起了眉,“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无需你操心。”
我被他这泾渭分明的说话方式给震住了,一时嘴里发苦,竟也说不出话。
大概是察觉自己口气太过严厉,他放缓了语速:“你再睡儿吧,我先起了。”
他走后,我盯着房门看了许久,抄起床上的枕头便砸了过去,心中憋闷的很。
“不识好歹!”我狠狠道。
萧仲南对我的感情恐怕只比陌生人多那么点,还是看在客栈那一夜的情分上,自然不会对一发病就来找我感到开心。他没有别人可以托付,只好求我每晚睡前用绳子将他绑在床上,而我也因为怕被他哪一天莫名其妙肏死对这个主意无比赞成。
“这样可以?”我调节了一下绳子松紧问他。
他试了试,说:“再紧一点。”
我点点头,将绳子又收紧了点。
自从那个不怎么愉快的清晨后,虽然我和他之前也不热络,但那之后就显得更不热络了,简直可以用形同陌路来形容。
将他绑好,我拍拍手准备走了:“好了,那我告退了堡主。”
他四肢呈“大”字形被绑在床柱上,闻言侧过头看了我一会儿,似乎在犹豫怎么开口。我见他还要说话,就没动。
最终他硬邦邦地说了句:“谢谢。”
我抿唇敷衍地笑笑:“堡主客气了。”说完没再看他,转身就走。
萧仲南既然不要我管,那我也不会多此一举再去管他,左右我也不是他什么人,他是死是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可即使这样想,每到夜深人静,我还是会不自觉地竖起耳朵仔细去听隔壁院落的动静,听听他是不是又发病了。
我对这样的自己感到万分无奈,简直太不争气!
萧仲南喜静,院落位于黑鹰堡最僻静的角落,我的院子平时也便没什么人来。我平日里安安分分待在自己的小院,实在闷了就去附近走走,日子也过得挺快。这份安宁对我来说得之不易,我也就加倍珍惜。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我与黑鹰堡众人相安无事地各过各的。有时候程小雨会来找我,他是管家的儿子,年纪又小,不同于一般的家仆,总是透着点天真烂漫,虽然我总说烦他,还打他,但老实说我其实挺喜欢他来找我的。
“南边有个藏书楼,你去过吗?”他边啃黄瓜边问我。
初春的天气,没了冬天的严寒,我就将竹榻搬到了院子里。我躺在榻上,闭着眼睛,感受着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舒服得昏昏欲睡。
本来都要睡着了,但一听到藏书楼我来了兴趣,睁开眼看向对方:“书很多吗?”
他夸张地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圈:“很多很多,能把我整个人埋起来!”
我想了想:“那我什么时候去看看吧。”
我在这里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虽然这生活是我以前梦寐以求的,但有时候也挺无聊,找几本书打发时间也好,而且说不定能找几本医书……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我皱起眉,都想扇自己几巴掌。
找什么医书?人家领情吗?他都让你不要操那份闲心了,你又在自作多情什么?
我都不明白我一个魔教前教主,哪里来的那么多善心。
“你是不是失宠了?”小孩盯着我突然语出惊人。
我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他咔嚓咔嚓咬着黄瓜,语调含糊地说:“堡主从来不带你去巡视围场,平时也没见你们多亲密,你要是正得宠,他该时时刻刻离不开你才对。所以我猜你是失宠了,只有失宠的人才会被打入冷宫。”
听了他的话我嗤之以鼻:“大人的事你懂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以后日子长着呢,何必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再说我们都是大男人,不需要那些小女儿情态。”
他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我也不知道我干嘛要跟他胡扯这些,但总觉得跟他说了一分实话,自己就要再可怜三分,而我不喜欢被别人同情。
等赶走了小孩,我又在院子里眯了一会儿,直到太阳渐渐西下感到有些凉意了我才懒洋洋起身。
我跟我那仆从说了声去外面逛一圈晚饭前回来,他已经习惯我单独外出,也就没跟。
我一路慢悠悠往南,想要寻找程小雨口中的藏书楼。可能是黑鹰堡太大了,走着走着我竟然有些迷失方向。
虽然黑鹰堡称霸一方家大业大,但老实说仆从还真的不多,堡中侍卫除了固定的巡逻也不怎么随意走动,导致我一时无人可问路。
也不知道我那仆从等不到我吃饭会不会去禀报管家派人来寻我?
我走走停停,努力辨认方向,穿过一小片竹林后,眼前乍然出现一座精美的小楼,当真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以为这就是我要找的藏书楼,便快步走了过去。
小楼十分冷寂,没有什么人气,此时天空已经逐渐灰暗,越发显得这地方鬼气森森。
我缓步登上小楼,楼梯发出刺耳的声响,二楼有好几间屋子,我选了当中一间推门而入。
这看起来是间书房,桌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架子上整齐摆放着许多书籍,墙上还挂着数副字画。
我的视线在这些字画上一一扫过,当扫过其中一副画的时候,骤然停住。那是名十分美貌的女子,穿着藕荷色的襦裙,巧笑焉兮。看着你的时候,就像在述说无尽情意。
然而让我在意的不是这画,而是这画的落款。
这画落款处的印章是萧仲南,那这人……应是萧夫人了。
我走近几步想要看个仔细,脚边却踢到了一样东西。我弯腰将那东西捡起来,发现竟是朵女子佩戴的珠花。
珠花应该是从一旁的桌子上掉下来的,上面的两颗珍珠都摔掉了,我将它们拾起来,打算仍旧给它放回去。
这小楼应该经常有仆从来打扫,虽然冷寂但不破败,家具上也不见灰尘。这么想着我手一顿,重新拿起珠花看了看,脑海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难道这里以前是疯子和他夫人的居所,萧夫人死后他怕触景伤情,所以才搬了出去?
我越想越觉得可能,再次看向那幅画,口中喃喃:“英雄美人,和该如此……”
我正准备把珠花放好,而就在此时房门猛地被一阵掌风拍开。我脸色骤变,往一边疾退,待看清那出掌的是谁,不禁惊呼出声。
“萧仲南?”
他面沉似水地盯着我,瞥到我手上的珠花时眼睛一瞪,蓬勃的真气吹拂起他的衣袂,好像下一瞬就要走火入魔。
他朝我怒吼:“谁让你进来的?!谁让你动这里的东西的?!”
“我……”我被他问得一愣,本还有些心虚,现在却心口似是堵着一口气,实在不吐不快,“门口又没写这是禁地,我是迷路了才进来的,而且这东西我来的时候就坏了,又不是我弄的你朝我凶什么?”我将手中的珠花往桌子上一扔,零散的珍珠不受控制地顺着桌面滚动,最终摔了下去。
萧仲南表情一下子变得狰狞万分,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到了我的面前,一手攥住我的衣襟,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掌心蕴着深厚的内力,似乎要将我一掌毙命。
我大睁着双眼死死瞪着他,有些不敢置信:“你想杀我?”
他额角青筋暴起,面色十分恐怖,维持着这一动作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以前总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总觉得他是疯子,疯子不会伤害我,那他也不会。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今天竟然要为了一朵珠花取我性命。
我突然意识到,和他心目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比,我的命可能就是连对方的一朵珠花都不如。他在山洞中会对我那样好,不也是将我错当成了那人吗?
可是难道我的命就比较低贱,难道我的命就不是命吗?
我心底突然涌起无尽愤恨,嗓音都在颤抖:“那你杀吧,把我一掌打死,就当是我还了你的救命之恩!”
我这话与其说是对他说的,不如说是透过他对疯子说的,带着些赌气意味。
他愤怒地死死看着我,最终一掌劈下,却没有劈在我的身上,而是劈在了一边的桌子上,将那桌子一角切豆腐般劈了下来。
“滚!!”他咆哮着,眼中满是红丝,犹如食人恶鬼。
身前衣襟被松开,我的心却仍是纠成了一团。
“滚就滚!”我咬着唇深深看他一眼,一甩袖子,同意怒气冲冲离去。
我足足找了半个时辰才又找到路回我住的小院,气得晚饭也吃不下,直接躺床上睡觉了。
我和萧仲南闹成那样,晚上自然不可能再去给他绑绳子,我以为就这一次不会有事,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晚我就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其实疯子白天的状态就不对,但那时候我怒火攻心,并未如何在意。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因着那支珠花的刺激,他便彻底犯病了。
我正熟睡之际,突然一声巨响把我惊醒,接着没等我反应过来一道人影便窜上床与我纠缠。
熟悉的体温,灼热的喘息,一切都昭示着来人的身份。
三个月前我内伤未愈只能任他胡来,现如今怎么可能轻易让他得手?立即使出全力与他缠斗起来。
“你滚开!”我一掌挥向他,恨得咬牙切齿。
白天要杀我,晚上还要辱我,简直不把我当人看!我气得理智全无,只想和他拼命。奈何萧仲南走火入魔了还是高手一名,轻松避开我的一掌不说,还将我的手腕牢牢制在头顶。我立马屈起膝盖向他下体袭去,同样没碰到他一点皮肉就被他用腿压制住了。
只剩一手一腿,我招式越发不知收敛,怎么阴毒怎么来,死都不让他碰。他一开始还游刃有余与我对招,久了便生出不耐,下手也渐渐重了起来。
虽屋里没有烛火照耀,但透过窗外的月色我仍能看到他赤红一片的眼眸,那就像饥渴了许久的野兽,为了欲望而疯狂。
大概是完全失去了耐心,他愤怒地低吼着一把撕烂我的里衣,不待我继续挣扎,他便拽着我的胳膊用巧劲一卸,竟将我关节卸了下来。
“啊——!”剧痛席卷我的全身,我忍不住惨叫出声,抬腿一脚踹向萧仲南。
然后那条腿被他牢牢握在了掌心,月色下他眼眸中没有一丝温情,除了浴火便是暴戾。
“住手!不要……啊啊!!”一股恐惧袭上我的心头,我极力收回那条腿,但是已经晚了,他寒着脸一扯,我的腿便脱臼了。
我紧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软弱的呻吟声,那条腿软绵绵地以着奇怪的姿势斜在一旁。胳膊也完全使不上力,关节整个肿痛不已,我的额头很快沁出了一层细汗。
我躺在床上,用手护着那条脱臼的胳膊,警惕而虚弱地瞪视着眼前的萧仲南。
他面无表情地抚上我完好的另一条腿,缓缓将它往一边打开,双眼直直看向我,一眨不眨。
他没有说话没有出声,但那冰冷的目光让我胆战心惊。我乖乖任他动作,不再抵抗。因为我知道如果我继续激怒他,他会毫不犹豫地卸下我剩余一手一腿的关节。他现在心中只有欲望,将我先杀后奸了也不是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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