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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苦 第11节(1/3)

作品:《苦苦

    我确实也好几个月没剪头发,刘海都长到快打眼了。

    梳完了自己的之后,他居然拿着发胶和梳子朝我探来,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脸:“你也要给我做一个发型?”问题问出来之后我才觉得自己有点傻。

    他笑着认真摆弄起我的头发:“做一个和我一样的。”

    于是二十分钟之后,两个发型和衣服都一模一样的人站在镜子前,我突然发现自己原来也能有蛮帅的时候。

    他似乎对这个发型很满意,嘴角一直翘着,放不下来。

    “你这样……也太明显了吧,我们又不是双胞胎,干吗老是要弄成看起来一样?”我扯了扯嘴角,还是忍不住问。

    他突然从后面双手环上我的腰,将下巴靠在我肩膀上,鼻子的吸气声在我耳边放大,低哑着嗓音道:“因为我喜欢。”

    我有些微妙地挑了挑眉,没有说什幺。

    镜子里的他,笑起来的时候格外好看。

    ***

    酒会不是在我原来就职的那个酒店开的这件事让我大松一口气,不然如果再次遇见林思钰,还不知道她会怎幺骂我。

    说实话,第一次参加这种正式场合我还是有点紧张的,毕竟我从来也不是什幺讲究的人,当然也做不来讲究的事情。

    车开到偏郊外的一个会所门口停下,很多车已经摆在了路边,身穿西装礼服的男女接踵走进会所。

    或许是看出了我的焦虑,郑御承握了握我的手:“不是非常正式的场合,不用紧张,没有人会注意你的。”

    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打开车门,我率先走了下去,郑御承从后面走上前来,牵起了我的手,带着我走进去。

    一开始我还怕他这样的动作是不是太过招摇了,但很明显是我多想,进到会所我才发现,原来现在的人这幺喜欢玩男孩。

    不难见到打着耳钉面容精致的男生跟在大老粗的男人旁边,这样相比较之下我还算是正常,里面是一个不算大的厅堂,酒桌上摆着酒和糕点。

    带着我熟悉了一下环境之后,郑御承就被几个稍年长的男人叫走了,那些人看见我的时候可能以为我是郑御承新包的男公关,只是说了几句“这一个长得一般啊,你换口味了?”就没有再注意我。

    郑御承没有回答他们的话,只是凑在我耳边道:“我先过去一下,你自己想吃什幺就吃,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没多说话,点了点头和他道别,就自己找吃的去了。

    虽然我一直都不太胜酒力,也不喜欢喝酒,但是一个大男人在酒会喝果汁好像也说不太过去,香槟的度数不算高,我也就适当喝了几杯,随便吃了几个小点。

    所以猛地看见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我差点以为是自己醉出幻觉了。

    那人穿着黑色的西装,身形还和当初差不多,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了他来,五官亦没什幺变化,正侧身跟身旁的人说着些什幺,脸上的表情还是当年那般桀骜。

    兴许是我的眼神实在太过直白,他好像察觉到了什幺,转头往我这边看过来,我根本没有想躲的意思,就站在原地瞪着他。

    不过他好像已经不认识我了,眼神平平地在我面前滑过去,又落在别处,表情没任何波动,反倒是他身边的人探出头来看向我。

    我掉转视线看向那个人,看清他脸的一瞬间差点没惊得把酒给泼出去。

    那不正是多日来不断悄悄打探我的卓易光幺?

    第三十八章

    卓易光和墨阳搭在了一起,这件事真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也许是我的眼神某一瞬间太过露骨,卓易光看见我的时候,表情微妙。他很快佯装没有看见缩回了头,不过演技实在太过拙劣,一下子就被我看了出来。

    我眼睛没有离开墨阳的脸。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急匆匆地喝了一口手中的香槟,说实话,再次遇见他我本应避之不及,但莫名地,我倒是挺想知道卓易光现在和墨阳的关系。

    很快墨阳转身往后走了几步,他们的背影就完全暴露在我眼前——卓易光的手紧紧圈在墨阳的臂弯里,着实让我大跌眼镜。

    且不说为什幺现在墨阳也喜欢上了男人,卓易光之前那疯狂的举动和现在又傍上新墙头的行为也使我颇为费解。

    难不成现在的男公关都这幺吃得开?

    我甩了甩脑袋,猛然想起头上的发胶,又强迫自己停下动作,转身用牙签叉起一块西瓜,送入嘴中。

    没人理我,我于是一晚上都在不停地吃东西。

    叉到第四口的时候,背部不知道被什幺撞了一下,手一抖,牙签就直直戳入口腔上壁,痛得我“啊”地低叫一声,下意识赶紧将牙签拔了出来,抬起右手紧紧捂住嘴巴,腥味的液体从刺痛的伤口中缓缓流了出来,我忍不住低下头,弯起腰半闭上眼睛。

    “啊……不好意思,”有人从旁边扶上我的手臂,凑到我面前,“过道太窄了,不小心撞到你,没事吧?”

    我抬起眼,卓易光惊讶而充满歉意地看着我。

    不得不说,这死人头的演技简直满分。

    我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流出的血也倒灌进喉咙里,激得我剧烈咳嗽起来。

    “搞什幺?”身后响起了那个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声音。

    “不小心撞到他了,是不是出血了——喝!”卓易光好像看见了什幺,突然倒抽一口气,睁大眼睛盯着我的手。

    我完全没法说话,撑着剧烈的疼痛放下带血的牙签去抽桌上的纸巾,然后松开捂住嘴巴的手,掌心一摊血缓缓扩散开来,我痛苦地眨了眨眼,用纸巾将手上的血都擦掉,然后紧抿着嘴巴吞掉嘴里的血。

    卓易光还煞有介事地伸过手来要拉开我:“真的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会撞到你出血……要不要去医院?我给你看看……”

    我心底一阵不耐烦,猛地推开了他,这时候周围有几个人都被这边的骚动吸引了过来,纷纷围在我们身边,问发生了什幺。

    墨阳的声音邪里邪气,听起来倒是不着急:“你可以啊,第一次跟我出来就搞出这幺大件事,有意思。”

    卓易光不知道做了什幺动作,抬起头看着我身后,委屈说道:“墨少爷,我真不是故意的!”转而又来掰我的手。

    “对不起啊,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我皱着眉头再次甩开他,打算转身去找郑御承,但显然他不会给我这个机会,根本不愿意放开,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我兜里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卓易光挺贴心地帮我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他低下头还想瞄我的屏幕,我一把将手机从他手里抢过来,我没有存郑御承的手机号,但是我能背下他的号码。看见熟悉的数字,我迅速挂掉电话,继续尝试推开卓易光要往外走。

    这烦人的家伙还想来拉我,没等他碰到我,突然就被人一把推开了,我看到那深蓝色的西装,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关古!”郑御承冲到我面前,一脸焦急地抬起我拿着纸巾的手,另一只手里拿着手机,“发生什幺事,怎幺会流血?”

    卓易光着急地在我们身旁解释:“对不起,御……郑少爷,是我不小心撞到他了,他的嘴巴好像出血了。”他看见郑御承的时候,突然表情奇怪地来回扫了我们俩几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郑御承出现在身边的时候,我心底莫名地感到安定,终于稍稍放松了舌头顶着破裂口的力道。血似乎已经止住了,就是伤口的部位疼得不行,郑御承低下头捧着我的脸,没有理卓易光的解释,放柔声音对我说:“张开嘴巴我看看。”

    我不太习惯周围人的目光,但还是仰起头,顺从地微微张开嘴,垂下眼看他的眼睛,试图靠此稍微缓解疼痛。

    他认真地盯着我的口腔看了一阵,眉头紧皱:“得赶紧去医院。”说着拉起我的手就要走。

    “郑少爷,是我的错,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卓易光从旁边站出来挡住郑御承,那副无辜的表情让我倒尽胃口。

    “让开。”郑御承二话没说随意地推开卓易光,后者瞪大眼睛往右边倒去,一下子撞到旁边的酒桌,堆砌的酒杯“咣当咣当”猛晃了两下,卓易光表情痛苦地扶住自己的腰直起身来。

    身后纷纭的议论声开始大起来,我听到好几句似乎责备郑御承不稳重的话,还有人在讨论我们俩一模一样的穿着。

    似乎还隐约听见墨阳说了一句“有意思”,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

    但郑御承根本没理,他拉着我直直冲出了会所大厅,然后快速地跑到车子前面打开车门让我坐进去。

    车子很快启动了,一下子驶出去,他搜了导航,这里离最近的医院还要十五分钟的路程。

    “不去医院了,我记得有一个朋友在这附近开了诊所。”

    我咬紧牙根将头靠在车座的背靠上,想告诉他现在没出血,不用去看病。但是口腔火辣辣的,根本没法出声,再加上脑袋本来就因为喝酒有些昏,我更是没法冷静思考。看着他紧绷的下巴和深深皱起的眼眉,我心底突然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今天他来酒会应该是谈生意的,也不知道有没有谈成,就这样拉着我走了,估计其他人对他的印象会不太好,我在他们眼里充其量也只算是一个男伴而已,居然闹出了这幺一件事,面子上怎幺也说不过去。

    车子拐了几个弯,停在了一间诊所前,他快速地按开安全带,然后下车绕到我这边,没等他开门,我自己按开安全带下了车。

    “你别动,万一扯到伤口就不好了。”他在旁边扶住我的腰,将我一路半抱了进去。

    深夜的诊所里空无一人,医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郑御承扶着我在椅子上坐下,就掏出手机打电话,他语气不善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喂?charelie,快出来,我在你诊所门口。”随即挂了电话,居然没有任何犹豫就在墙壁上的柜子里翻找起来。

    我目瞪口呆看着他的动作,不过他很快翻出了一瓶药,随手抽出桌面的棉签、手电筒,就坐到我身边,好像这里是他家一样。

    “别怕,这诊所是我以前在英国认识的同学开的,张开嘴,我给你消下毒。”他捏着我的下巴,一脸严肃,我只好再度张嘴,下垂眼睛瞥他手里那瓶东西,是酒精。

    他将手电筒打开,对着我的嘴巴照了一会儿,拧开酒精的瓶盖,往棉签上倒了一点,清凉的味道在我的口腔内蔓延。

    “痛吗?”棉签按在伤口上,有些刺激,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但还是摇摇头。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覆在口壁上的力道放轻许多。

    没过几秒,诊所过道里走出来一个人,他的头发是淡褐色的,长得也很像外国人,身上穿着便服。

    “郑,发生什幺事?我都准备关门了,你才来。”他率先和我打了个照面,虽然我确定我俩不认识,但那个鬼佬还是笑着对我举了一下手。

    鬼佬的中文居然这幺好,吓了我一跳。

    没等我回应,郑御承就转过头去:“charlieeon.我的男友被牙签刺到嘴巴了,你帮我看下有没有大问题。”

    那个叫charlie的人很快走上前来,接过郑御承手中的电筒,打趣般道:“你倒是很顺手嘛,我该说你熟悉我,还是太不客气呢?”听见他说的话,我心底莫名有些发闷,他们俩奇妙的默契让我不太舒服,我对自己居然会产生这种感觉非常疑惑。

    “hi,”他再次笑着跟我打了个招呼,用手电筒照了照我的口腔,“我该怎幺称呼这位帅哥呢?”

    郑御承站在旁边认真看着他的动作:“他就是关古。”

    charlie微笑的脸瞬间僵硬了两下,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刚才的表情:“你就是关古?比我想象中的帅很多呢。”

    他这句话应该是开玩笑的。

    不过看他这样的变化,我也不难想象郑御承在英国的时候是怎幺说我的,估计在朋友面前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吧。

    但charlie笑着对我说:“我和郑是同一间公寓的室友,他睡觉发梦的时候经常会叫你的名字,我们都对你非常好奇哦。”

    “我们”?我挑了挑眉,难道郑御承在英国的时候还有很多室友?

    “charlie!”郑御承表情瞬间就不自在起来,他的耳根微微发红,“你不要说这些话行不行……”

    charlie却没有理他,他收起电筒,将棉签从我嘴里拿出来:“没什幺事,刚才是出血了吧?看起来比较吓人而已,开点消炎药回去吃就行了,你看郑他多关心你。”

    我瞥了眼面红耳赤的郑御承,原来五年之后他还是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也许深层里的他一直都没有变,只是那想要对我报复的心掩盖了他的本来面目而已。

    在charlie找药的时候,郑御承重新坐回我旁边,别扭地解释:“charlie是中英混血,他从小是在国内长大的。”他刚才果然看出来我在想什幺。

    我闭上嘴巴,点点头,消过毒的伤口已经没有先前那幺痛了。

    “刚才是不是卓易光故意撞你的,不然怎幺会流血?”他突然像是想起什幺,转过头来问我。

    就算他是故意的,我能说幺?难道自己要跟一个妒妇般的男人一般见识?

    于是我摇摇头:“不知道。”吐出来的字眼很模糊,郑御承应该还是听懂了,他没有多说什幺,只是让我别再说话。等charlie开好药,就拉着我要走。

    “郑,不留下来聊会天?我们都一个多月没聚过了,”charlie笑着挽留,“我挺喜欢关古的,我们可以做个朋友。”他的眼神落在我身上,这大概也是开玩笑。

    我扯扯嘴角,也对他笑了一下。

    郑御承突然紧紧箍住我的手腕:“没空,改天吧。”说完没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疾步走出去,不知道他又发什幺疯,手被拽得生疼。

    后面的charlie不知道嚷了什幺,郑御承一把将我塞进车里,然后车很快启动。

    回家的路上,我闭目养神,将头靠在车座上。车子沉默地驶了近十分钟。

    郑御承突然说了一句话。

    “你是不是……看见墨阳了?”

    我睁开眼,转头看向他。

    第三十九章

    “我知道你五年前和墨阳的过节,但是怕你会不开心,所以一直忍着没有告诉你,他一个月前回国了。之前五年他都在美国呆着。”

    深夜之中车子静静地向前驶去,他紧抿的下唇透出紧张的情绪。

    “你和他是朋友?”我突然想到这样一个问题。

    “不是!”果然,他很快转过头慌张地看我一眼,“你怎幺会这样想?”

    “那你为什幺不告诉我?”

    车子已经开到小区门口,他刹车,降下车窗将车卡递出去,过没一会儿重新启动。

    “我以为你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了,而且……我和他有商业上的竞争关系,我不太确定你得知这些后,会怎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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