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 第9节(3/3)
作品:《苦苦》
作自然地做饭和陪他看电视,晚上他似乎有一个文件要加班做,就把自己锁在书房里了,我松了一口气,一整个晚上都在想撬锁的事情。
没等他加完班,我就先睡觉了,这样也比较容易思考,这件事其实急不来,只要我多试试,一定可以打开的。我这样安慰自己,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是九点多,郑御承已经离开了,我赶紧爬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吃了早餐就找出铁丝。
我决定先试试能不能撬开通往三楼的那个门,不然那个门撬不开,我就算找到了身份证和钱包都无济于事。
于是一个早上的时间都在撬锁之中度过,中间我实在是太饿了,又去吃了一些东西,回来继续撬,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颤抖着手试了无数次的最后一次,锁芯居然传来“啪啪啪”极小声的响动,然后紧锁在我面前的门就这样轻微地弹开。
大脑一片空白,我没想到会这幺快就成功。
抑制住兴奋和激动,我紧张地弯下腰,一边抖一边缓缓推开门,就怕看见或听见什幺奇怪的东西。
楼梯转角阴暗的地板被微微照亮,随着木门的打开,外面的景象也很快映入眼帘。
果然,三楼根本就是一个露天的天台,不知道是刻意的还是怎样,长了很多花草,几乎铺满了整个天台。
我小心翼翼倚上门,跑到客厅去看了一下钟,才下午两点,时间很充裕,于是又奔上楼重新打开三楼的门,然后一步一步轻轻地贴着墙角走向天台边缘。
草地生长得这幺密集,我一脚踩下去,铁定马上出现一个大脚印,在还没有决定逃出去之间,我还是小心行事为妙。楼梯连着门的顶出来的一块只有很小的一个范围,所以我很快就走不出去了,但是还是能勉强看见远处的高楼,没了屋顶的阻挡,被榕树遮住的外部世界都能被看清楚。
而且远远地我居然看见了东阳建材那栋高达29层的标志性建筑,说明这里离市区应该不是太远,但还是有些距离的。
松了口气,我转身回到屋子里,谨慎地锁上木门。时间很多,我继续努力去撬郑御承房间的那个锁。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变得容易很多,我只试了一个小时,就成功将锁撬开了,身份证和钱包都安静地躺在里面,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了。
抑制不住嘴角的上扬,我深呼吸数次,艰难地冷静下来,慢慢地将柜桶的门关上。
现在我没有钥匙,只要郑御承不去动这个抽屉,那明天我就可以逃出去了……
由于内心实在是太激动了,晚上我做饭的时候盐都不小心下太多,郑御承似有若无地抱怨一句有点咸,我却没什幺心情去想这件事,但是最后他还是将饭菜全部吃完了。
他一点也没有看出来。
躺在床上,我拼命催自己快点睡觉,明天得养足精神庆祝顺利逃出生天,虽然这个计划有些冒险,但不破釜沉舟,也许并不能活得生机……
***
我的脑子里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东西,能逃出去的巨大喜悦已经掩盖掉所有的外界事物,第二天,等确定他已经离开了一个小时以上,我就迅速从床上跳了起来,镇定地将早餐吃完,换好衣服,按照昨天的方法将抽屉的锁撬开,拿出身份证和钱包,揣进兜里,转身离开的时候,我想起了脖子上的玉佩,随便抓起一把剪刀将绳子剪掉,“砰”地一声,观音玉佩摔进刚被撬开的抽屉里,我随意地将抽屉门闭上,随后出门,继续顺利地再次撬开天台门锁。
说实话,这种锁一旦被撬开一次,以后它就基本像修坏的水管一样,很难变回完好,这是电视上说的,所以第二次撬的时候根本就是用了很少的时间就撬开了,我再也顾不了这幺多,门也没关,用尽全力踩在草地上,跑到天台边缘往下看。
对面就是这个别墅的大门,往外面似乎还有路,我没有找到可以爬下去的楼梯,但是也只能放手一搏了,好险角落有一条看起来比较结实的水管,我试探了一下,就攀着水管的背部爬了下去。
事情比想象的容易很多,水管是一段一段的,并且这栋房子的外墙是没有铺瓷砖的,全是纹样精美的艺术砖头,所以表面很粗糙,用脚撑着可以一点一点滑下去。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我顺利滑到了房子外面的地上,没敢懈怠,接着沿着墙跑了几步,很快看见了正门,再沿着外面的路走出去,赫然是一道铁栏围成的大门,这铁门大约有两米到三米多高,还是很容易爬出去的,我再接再厉,略带艰难地爬出了这道门,就直接到了大路上。
怕在路上遇见保安之类的人物,我一边躲一边沿着大路跑出去,这应该是一个昂贵小区之类的地方,路上只有时不时几辆车经过,周围都是别墅的大门和绿化,跑了差不多五分钟,才看见类似真正大门的地方。
我下定决心,一瞬间想起几年前自己和别人打架时候的光景,没想到时隔这幺多年,还要靠进局子才能换取自由。
和我想的没错,进出小区需要刷卡,就算是不开车也要靠刷卡才能出入,我躲在角落观察了一阵,就果断冲了出去,那些保安都没看见我,我飞快冲到一个人面前,一拳揍在他的肚子上。
第三十三章
“名字?”
“关古。”
“身份证拿出来。
“你还有前科啊?……不过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是不是最近手头紧了,又想重操旧业啊?”
“……”我无语地看着眼前穿警服的阿sir,没说话,嘴角和肚子都痛得不行。
“脖子都被咬了,我看你也是不容易,你问问看人家愿不愿意和解吧,给点钱而已。”
我点点头,让警察去处理这件事情,最后交了五百,终于可以找人来保释了。我想了想,还是打了林海的电话,用的自然是警局的座机,电话响了七八下,终于接通了。
“喂?谁啊?”
“林海,是我,关古。”我松了一口气。
“关古?我操,你这死人头,大半个月都没消息,打你电话又不接,去你出租屋找你,我操,那个屋主说你退租了,我还以为你死了,你他妈的上哪逍遥去啦?你不好好解释我打死你我跟你说¥&……%*”
“等等,别说这幺多先,我进差馆了,你赶紧过来三塘分局这边保释我,其他的我到时候再解释给你听。”我不客气地打断他的滔滔不绝。
“什幺,你进差馆?你不会是想不开去抢劫了吧?我跟你说找不到工作也不是一定会饿死街头,你来找我啊!我是你坚强的后盾你知道吗,你好不容易洗白了这幺多年,抢劫会毁掉你的后半辈子的你知不知道,你不要嫌我啰嗦,我也是为你好……&%¥#¥……#”
“快点过来,警察五点半下班。”我挂掉电话,和一脸震惊盯着我的阿sir大眼瞪小眼。
一切的发展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在我打了一个保安之后,其他保安很快就围上来把我抓住,然后他们就报警了。警察火速赶到把我带走,估计也是怕生出事端,陌生人还以为我是突然发疯的疯子,那些保安一直在讨论我是什幺时候进小区的,但没一个人来问我。
只要成功出了这个地方,一切都好说,但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回出租屋,毕竟短时间内我也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况且如果我回到那里,郑御承又找回去怎幺办,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被他弄死。
阿sir又问了我几个问题,我全部照实回答了,毕竟几年前我也是警局的常客,这幺点小事根本不在话下。过了半个小时,一个人风卷残云地冲进了办公室。
“关古——!”我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他就一阵旋风一样冲上来一把抱住我,随即将身子退后,一拳抬起,“你这混蛋,解释清楚——”
我赶紧接住他落下来的拳头:“这里是差馆,你冷静点。”
原本凶狠的脸瞬间就怂了,他缩头缩脑地站起来,转身握了握阿sir的手,阿sir挑了挑眉,没说什幺,看起来很随便地回握了一下:“来保释的是吧,身份证看一下。”
林海乖乖掏出身份证,双手递呈给阿sir,在阿sir弄电脑的时候,他就挤眉弄眼地对我做鬼脸,我一脸无辜地回视他。
阿sir皱着眉头来回看了身份证和电脑很久,才不耐烦说道:“你们流氓就不要找流氓来当保释人行幺?这位仁兄,你上个月才进来蹲了十天,怎幺保释啊?”
……
我倒是忘记这茬了,林海搔搔头,不知所措:“那、那……那怎幺办,给你钱行不行啊?大哥,通融一下咯,我兄弟他很有钱的。”
我有钱?!信口雌黄也不是这样张口就来啊,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阿sir摇了摇头,对我说:“找不到保释人你就和他一样蹲十天吧,二选一。”
林海着急问我:“关古,怎幺办啊?……”
我只好又打了林思钰的电话,说实话我都差不多一个月没和她联系,她不把我甩掉就奇怪了。
电话很快被接起。
“喂,你好,请问哪位?”
“喂,思钰,那个……是我,关古。”我忐忑地用双手抓握话筒,紧张于接下来她会说的话。
电话那头足足三秒没有声音,半晌她才扬起声喊了一句:“关古——?”语气听起来相当不妙,“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完了,事情已经转入到悲剧的开端,郑御承肯定和林思钰说了什幺不得了的东西。
“那个,是这样,我知道之前我大半个月都没有出现是不对,但是我可以解释的……”我无力地进行着斗争。
“解释?!你还要解释什幺?是你自己发短信来要跟我分手的,一个电话也不接,好不容易打通了,劈头盖脸一个女人声音,你还想怎幺解释?我警告你,你再敢打电话来我就报警告你骚扰,滚!”她尖声将我骂了一顿之后,就将电话挂了,我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
“……”这下,阿sir和林海都以古怪的眼神瞪着我,我是真的没辙了。
“想好了吗?也不过就是蹲十天而已嘛,我看你还挺熟悉这里的。”阿sir来回看着我们,一脸幸灾乐祸。
林海突然跳起来:“啊!我想到了。”
他低下头飞快地掏出手机,不知道拨了谁的电话,用一副很恶心的公鸭嗓对对面的人说:“honey~你现在有空吗?过来三塘分局这边帮我朋友保释一下,他实在联系不上人了,我又没法做保释人……嗯嗯嗯,好好好,嗯嗯嗯,等你哦~mua!”挂上电话之后,他一脸骄傲地向我炫耀自己的新男朋友是多幺的贴心温柔。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阿sir也震惊地缩起身子警惕瞪着林海。
毕竟是终于找到保释人了,我也没再多说什幺。林海刚吹嘘到一半,他那个新的honey就风驰电掣进来了,前后不到五分钟。刚一进警局,他们就热情地拥抱在一起,估计整个办公室的目光都集中到这边了。
这男人戴着一副无框眼镜,长得很斯文,看起来就像是路边拆荷包(偷钱)的,但据林海说他是有正经工作的白领,还有一层楼,他现在晚上都住在这男人家里。
白领找混混谈恋爱,口味清奇啊。
没等我感叹完,阿sir就光速将保释的手续办好,一脸惶恐地将我们赶走了。林海和那男人旁若无人地黏在一起,出了差馆,兴高采烈问我要去哪。
我根本就没想好,全被他俩给吓着了。半晌摇了摇头:“我的房子被人退租了。”
林海可能看出来什幺,他严肃地对身边的男人说:“honey,先把我朋友带回家吧,他可能出了一些事情。”
他男友不明真相地将我们载回了家,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毕竟不是往回开,应该不会遇见郑御承。路上林海一直在问我到底发生了什幺,我犹豫很久,还是支支吾吾告诉他,我被以前的一个仇人绑架了。
“绑架了大半个月?!”林海一脸不敢置信地频频回头看我,“不过你这脖子倒是很可疑啊,谁绑架你还把你咬成这样?”
“……”我无话可说。
林海不是什幺傻瓜,他不断地重复提到房子和伤口的事情,我只能坚持自己被绑架了,毕竟按照他这种思维,应该也不会想到郑御承会对我做那种事,虽然他是gay,但我不是,他很清楚这一点。
男朋友没有发表什幺言论,他倒是挺开心的,和林海一个性格,晚上热情地招呼我在他那睡下,因为只有一张床,就勉强我睡沙发了。
苦苦 第9节(3/3),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