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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闭嘴 第6节(2/3)

作品:《小竹,闭嘴

手首领闻声大惊蓦然停手跳出圈外。

    雾气迷蒙中,一辆朴实无华的黑蓬马车正静静的停靠在不远处的林间路上,车的前后各站着两名魁梧的灰衣壮汉。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如何在这众多高手身边无声无息的出现的。

    但杀手首领的眼神已然变了又变。

    马车上的风铃依旧叮叮咚咚的回响,和风铃系在一起的蓝色水纹流苏悠悠荡荡。

    “涟 水阁……”杀手首领警惕的握紧剑柄,目光牢牢的锁在紧闭的车门上。

    “看招式是佛手楼菩提的手下吧,”马车内应声响起不疾不徐的磁性声音,隐隐透着一丝疲惫:

    “在下涟水阁,连颂。”

    简单至极的自报门户,但其人却并没有走出来的意思。

    即便如此失礼,那位佛手楼的杀手首领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怨气,相反的,他犹豫了一会,干脆的收起了手中的剑。

    “在下菩提座下果一,不知连阁主到此,有何指教?”

    “即便我今日不来,经此一战,想必你也不会立刻下杀手了吧。”

    果一瞟了眼旁边的岳温离:

    “是。”

    “那好,还请回去转告菩提,人,我今日会带走,若之后想要寻人,来我阁中便是。”

    果一皱了皱眉:

    “不知阁主与这两人是何关系?”

    “关系么,”连颂的声音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若菩提想知道,便让他亲自来问吧。”

    果一握着剑柄的手微微一颤,被黑纱蒙覆的双唇抿了抿:“既如此,告辞。”

    说罢向后退了一步,给那四个少年一个手势,五人如来时一般消失在树林之中。

    从头到尾肖小竹和岳温离都没有机会插上一句话,见人走了,肖小竹略松了口气,赶忙跑到付嗔和陆怀方处查看,见两人只是被迷晕过去,稍稍放了点心,自怀中掏出个小药瓶,倒出两粒丹药塞到两人的口中。

    岳温离紧紧盯着车的方向,传说中的涟水阁阁主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说起他们俩与涟水阁的关系,勉勉强强可以通过连旭扯上那么一点,就这么一点关系,值得他这样大张旗鼓的跟杀手组织佛手楼叫板吗?且,他怎么就笃定,自己和小竹会乖乖的跟他回涟水阁呢?

    车内的连颂似乎并没有想要对他们解释,也不需要听他们的介绍,仆一开口便笃定的说道:

    “肖小竹,你的右肩上,有一块指盖大小的青色胎记,对吧。”

    正忙着喂药的肖小竹身体猝然一震。

    岳温离捏紧手中的枝条,眼中的警惕立刻提升到最高等级。

    “看来,是真的有了。”连颂似乎长长的喟叹了一声,再张口时声音明显的透出压抑的兴奋:“阿波,阿涛,给我拿下。”

    “是。”随着命令的下达,站在车前的那两位彪形大汉敛衣起式冲将上来,肖岳两人刚经历了一场恶战,纵然有疑虑也不曾想过连旭的哥哥竟然二话不说就对他们拳脚相向,但哪还容得他们去考虑,眼前的两位大汉与刚刚的实习杀手可完全不同,出手老到拳拳带风招招致命不留余地。

    肖小竹气得心里骂娘,扯嗓门吆喝:“我说连大阁主你能不能,靠,你他妈轻点,”他险险躲过一拳:“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我身上长胎记碍着你什么了,你还不兴,靠,不兴别人长胎记啊!”

    连颂没有回应只言片语,只是场中的阿波阿涛却心惊胆战的对视了一眼,像是下了什么决定,那阿波虚晃一招伸手向怀中一掏,大喝一声:“着!”

    阿涛应声退后,肖小竹和岳温离只觉得眼前一片白雾,胸腹中顿时像被打入了一大股空气般充涨,压抑感直冲大脑,身体立刻有些不听使唤。

    “他妈的!”肖小竹狠咬下唇稳住身形:“什么狗屁涟水阁,打不过就放迷,****,****高级就了,了不起啊,那也放不倒小爷我!”下唇应是咬出了血,口腔中充盈着一股血腥气,但注意力能够集中了些,他往后退了两步,感受到背后靠着的温热但真实的身体,稍稍定了定神。

    “小竹,少说话。”岳温离低低嘱咐。

    阿波阿涛似是没想到两人竟然没有被立刻放倒,不由得愣了愣。

    “太慢。”

    然而有人已经等不及了,只听“噗啦”一声,一团白色身影如闪电般从车内破门而出,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招的,只见一条银光闪过,岳温离已然轰然挂在了车棚之上,昏迷不醒。

    车门慢悠悠的合上,仿佛从来没有开启过。

    车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捏住毫无知觉的肖小竹的脸,另一只手目标明确的扯开他右肩的衣衫,看到胎记的那一刻,手指攥紧发出的脆响在安静的车内显得尤为清晰。

    “走吧,进城。”那双手的主人低声吩咐道。

    “是。”阿波听令,抬头看了看险险挂在上面的岳温离,默默的找出根绳子将他固定好,一切整理完毕后,和阿涛一起跃上马车,正准备甩鞭启程,便听车内又传来命令:

    “阿波,去趟蜂尾谷,告诉萧意,筹码已经备好,咱们的帐,也该清一清了。”

    “是。”车外的阿波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不敢有半分耽搁的将马鞭交给阿涛,一阵微风吹过,车前,便只剩下了阿涛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少了点,明天尽量多点好不好~~看在连大阁主的面子上~

    岳温离:竟敢把我扔车棚上!你竟然把男主扔车棚上!

    故园:天气热车顶好凉快的撒~~

    ☆、第二十四回

    在每个江湖传说中,都不可避免的存在一个享誉江湖的情报组织。

    涟水阁,便是这样的一个。

    收集情报,最好的地方便是客栈、茶馆和妓院等人群密集场所,这些,涟水阁的名下数不胜数。

    抛开这些不谈,涟水阁更被外人津津乐道的,便是它的阁主,连颂。

    十多年前,他以少年之姿在京城开创涟水阁,一柄银蛇鞭更是名动天下,令全京城的未婚女子魂牵梦萦。他本人却不胜其扰,也许是因为这样,也许是别的原因,总之,之后的这些年,连颂的行踪便开始变得神秘起来。只有亲近的人知道,只要没有必须他出马的大事,大多数的时间,他都呆在秦州城西郊外的云起别院内。

    云起别院不大,也没有传闻渲染的那般富丽堂皇,不过是个普通的三进院落,人员组成也简单得很,家丁婢女加起来,也不过二十来个。

    即便如此,这里,仍旧是江湖人不敢轻易擅闯的禁地。

    这不仅仅是因为连颂本身的超然武功,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这别院,设置着足以让蜂尾谷最厉害的匠师头疼的机关。

    说到蜂尾谷,不得不说,它一直是个矛盾的存在。

    它能给你起死回生的机会,也可以制出最致命的□□,它能帮你锻造最安全最趁手的机关武器,也能用小小一个暗器便让你身首异处。

    因为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属性,蜂尾谷在江湖上沉沉浮浮近百年,十多年前在上一任谷主手里受到了重创之后,靠着年少的现任谷主萧意,用他的铁血手腕硬生生又杀出一条血路,到如今再无人敢轻易得罪。

    但就是这两个举足轻重的江湖大派,却不知因何结了梁子,只听说自从当年萧谷主一怒之下,一掌拍断涟水阁秦州最大客栈的房柱后,两家的关系,就再没和谐过,也多亏了各自门规森严,才没有惹出大的乱子。

    也许是基于以上原因,连颂常住的几个别院便都设置了非同一般的安保系统,里里外外如铁桶一般。

    而就在此刻,主屋书房的地下室内,响起一阵清脆的泼水声。

    肖小竹一个激灵醒转过来,还没等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顺着额头流下的水便毫无遮拦的滑进眼中,他下意识闭上火辣的双眼,想要抬手揉一揉,但四肢上沉重的禁锢感和叮当的铁链声如一记重锤般提醒他如今的处境。

    肖小竹瞬间清醒过来,昏迷前的一幕一幕如电影般闪过脑海,他狠狠甩了甩头,勉强睁开眼,眼前的环境还有些重影,模模糊糊的能看到在他的前方坐着一人。

    “醒了?”对面的人开口问道,自然的语气如同严肃的兄长每日对弟弟的清晨问候。

    但那声音打死他都记得。

    “喵了个蛋的连颂,小爷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把我这样锁在这?”他挣了挣呈“大”字将他吊住的铁链,扭头扫了眼周围,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除了他的左前方还有一坨庞大的身影外,别无他人:“温离呢?你把温离怎么样了?你到底想干……你妹的!”头顶被重重的抽打了一下,虽然火辣辣的疼,倒是把视野打得通透了不少,他愤恨的一眼扫射过去,果然见到那个被唤作阿涛的汉子正双手抱着一根半人高的鸡毛掸子面无表情的立在一旁,视他的眼神攻击于无物。

    “我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

    肖小竹回头,使劲儿眨了眨眼挤出里面的泪水,这才看清连颂的真正样貌。只见他一身白衣,身材修长但并不文弱,随意的歪坐在太师椅上,右肘支着旁边的檀木方桌虚撑着脸,墙壁上昏黄的烛光在他脸上打下灰暗的阴影,看不清表情,不过,只是这样家常的坐在那,就让人心底忍不住透出丝丝寒意。

    喵了个蛋,本来屋子里就昏暗暗的,穿那么白吓唬谁,肖小竹没好气的撇撇嘴:

    “你让我答我就答,你以为你是孙悟空啊,那我叫你一声连颂,你敢答应么。”

    阿涛手中的鸡毛掸子抖了抖。

    连颂虚撑着脸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表情平静无波:“萧喻,你应该知道,我并不喜欢跟人开玩笑。”

    萧喻……是原主的名字吗?

    明明从未听过,肖小竹却觉得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就好像是这具身体对原名的本能反应。穿到这里这么久,也曾设想过遇到原主的旧相识会怎么样,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开端。

    但不管原主惹过怎样的祸事,既然借了这个身体活下去,那么承担他的过往,便是无可厚非的。

    肖小竹收起无理取闹的架势,认真的看向连颂:

    “萧喻是谁?”

    连颂轻点面颊的手指顿了顿:“你真的,失忆了?”

    “从我再次醒来的那刻起,我便只是肖小竹,从前的事,确实都不记得。”

    “这名字,可是你自己取的?”

    “是。”

    连颂的手复又活动起来:“说不记得,却取了与从前同音的姓氏。”

    “只是巧合而已。不知道之前这具身体怎样得罪过你?竟然能让大名鼎鼎的涟水阁阁主如此兴师动众的来抓我。”

    连颂又安静了下来,但肖小竹却开始觉得不安,因为昏暗中牢牢锁住他的那个眼神,如寒针般刺骨。

    “这些年,你过得好么。”连颂忽然冒出这样一句看似嘘寒问暖的话语。

    但肖小竹却听不出半分暖意,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想不通,倒不如诚实以对。

    “想必是连旭跟你说起我们的事来的吧,那他应该告诉过你,这些年虽然只有我跟温离相依为命,但过得还不错。”

    “他只是忽然想起在我这里见到过你的画像而已。”连颂似乎并不想自己的弟弟被人误会,他放下手臂,随意的搭在扶手上,目光透过肖小竹,仿佛在看另一个人:

    “忘了往事,重新开始,学了功夫,又遇到了一个追求自己的伙伴,可真是不错。可惜,”扶手上的手指猝然握紧:

    “我过得很不好,非常不好。”

    肖小竹暗道不妙,刚欲开口追问,眼前一花,连颂已然站在了自己身前,下巴被他毫不留情的捏起,要被捏碎一般:

    “你惹出的祸,总得给我些补偿。”

    “补,补偿可以,但你总得告诉我是什么事对吧。”肖小竹梗着脖子扯嘴问。

    “不急,”连颂松开手,毫无起伏的声线莫名的让人感到危险:“再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说罢,他的指肚轻轻的在肖小竹脸上摩挲了一下,被捏过的地方泛起淡淡的红晕,他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喂你把话说清楚再走!”肖小竹胡乱扯着身上的链子,眼见着连颂穿过右侧的石门转身就不见了身影:“喂你搞毛啊,抽冷子似的冷一下热一下还不说正题你神经病啊!”

    石门的背后没有任何回应。

    连颂,是真的就这样走了。

    肖小竹喘了口粗气,转头扫到阿涛,笑:“阿涛兄弟,一看你就是连大阁主的心腹,跟着他好多年了吧,你看连阁主都走了,你也别站着了,大热天抱着那么厚的鸡毛掸子多辛苦起痱子怎么好,去那边坐会儿咱们聊聊天怎样,比如说跟我一起那个人现在在哪啊,连阁主说的那个萧喻是谁啊,我们之间有仇怨啊,这么多话题随便聊那个都行。”

    阿涛瞟了他一眼,一动不动。

    “阿涛兄弟,我刚刚那也都是气话,你们家连阁主简直人神共……敬,就是说话比较爱埋伏笔,将来退休回家写话本肯定是一绝,好了我们还是不谈他了,现在也算是你的休息时间,咱就不聊你上司了,咱们返回刚才的话题好不好,之前跟我在一起那个人现在在哪,怎么样了,连阁主是不是主要找我?跟他没什么关系应该不会难为他吧,你看阿涛兄弟怎么说咱们也是一起打过架我还被你一****闷过,关系都这么让人神魂颠倒了你稍稍透露点消息也不会有事的。”

    阿涛眼观鼻鼻观心不为所动。

    肖小竹晃荡晃荡吊得酸痛的手臂,无奈的垂头叹了口气,猛然抬头:

    “我说阿涛兄弟之前跟你在一起那个……”

    “啪!”

    杆儿长毛儿厚的鸡毛掸子敲木鱼一样在他脑袋上狠狠抽了一下。

    肖小竹觉得一个跟刚才对称的红痕正在以光速鼓起。

    “阿涛兄弟你再怎么敲我也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所以最省劲的还是你……”

    “啪!”

    又一下。

    “阿涛……”

    “啪!”

    肖小竹扁扁嘴。

    果然大话西游里的桥段是不可复制的。

    想要套话行不通,他只能四下张望,九尺见方的一个暗室,对面一桌一椅,左侧靠墙一个柜橱,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摆设,右侧洞开的石门外幽深一片,看不清外面是否还有连通的暗室,锁着自己的铁链深深嵌在墙里,长度仅够他往前走两步,铁链有成年女子小臂粗细,材质看上去结实得很,轻易损坏不了。

    肖小竹转了转被铁环扣着的手腕,细细的回想树林中的每一个细节。

    那个杀手首领对温离,确切的说,对晋前辈的剑招似乎心有忌惮,他是怎么说来着?

    对了,“冰柳”晋平。

    菩提……冰柳……

    似乎,都是与佛教相关的树。

    难道说,晋前辈,原来竟是佛手楼的杀手么。如果是的话,他跟菩提的关系又是怎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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