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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卧底任务 第2节(2/3)

作品:《心跳卧底任务

……

    齐松龄突然觉得,比起警界,处在这些人当中完全不会格格不入的好友,说不定更适合这样的工作。

    但即使如此,自己也不该任凭对方牵着鼻子走。

    他曾想过趁机夺回自己的配枪,但才刚兴起这个念头,柏慕尧就像洞悉了他的想法,把他拖进某个房间里反锁起来,任凭他怎么吼叫、踹门都不予理会,期间虽然隐约听到其他员工替他说话,但他知道,对于顽固的好友来说,根本完全无效。

    好不容易门打开了,对方却连句解释都没有,只冷冷告诉他可以和石队长联系。

    「慕尧说的没错,我也认为我们这里确实有内奸。」

    石队长充满歉意的口气听起来相当懊恼,他表示虽然还不知道内奸是谁,但已经把参与计画的成员缩减到绝对可以信任的几个人,还交代他,如果白虎那边和他们联络,就直说遭到偷袭,另约地点再将pda送去。

    果然,一直等不到他们的白虎手下来了电话,和他们约了后天早上在另一个地点见面。

    向石队长报告了联系的结果,对方听到计画还能继续下去,大大松了口气,还叮咛他「今晚得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躲,不要和慕尧分开」。

    最后,在万事达老板的强烈要求、或者说胁迫下,从头到尾都摆张臭脸却抗议无效的柏慕尧,只能敞开家门让他暂住一天。

    「原来你住在这样的地方啊……」

    以没有打算让好友听见的音量咕哝着,齐松龄好奇地环顾起四周。这间位于市郊的高级公寓,内部装潢和家具全都采简约都会风,而穿着休闲衫和灯心绒长裤的好友,更是完全融入了眼前这犹如广告剪影的画面。

    这个人就是居住在这样的空间,过着这样的生活……

    看着看着,发现面露不悦的男人瞥了他一眼,冰冷的视线仿佛在说「你看够了没」,齐松龄尴尬一笑,立即移开视线,对方才又低下头看电脑。

    松懈下来后,他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觉得全身疲惫,习惯性的想确认时间,却发现手腕上空无一物。

    早在踏进万事达之前,他就把手表扔进置物箱藏起来,不想让好友发现他还在意着那份礼物……应该说,还在意着对方。

    「已经十二点多了。」明明没抬头,柏慕尧却像头顶长了眼睛似的替他报时。「你要是累了,可以先睡。」

    「睡哪?」

    「客厅。」

    听到冷淡的两个字,齐松龄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昂起下巴努了努被占据的三人座沙发。「可是我唯一能当床的地方,已经让你占了。」

    「只要有沙发就行了,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我有单人沙发睡就该偷笑了是吧?!」

    沉默印证了齐松龄的揣测,一直压抑的怒火,顿时在疲倦的催化下窜烧起来,他忿然站起身。

    「我只是借住一晚而已,你态度不用这么差吧?要不是石队长交代我不能离开你,我也不想住在这里啊!」

    「他说什么你都照单全收,如果他要求你和我同床共枕,你也愿意吗?」柏慕尧终于抬起头,冷淡无情的目光伴随着带刺的言语直接袭击而来。

    齐松龄突然想起三年前他们讨论过和同性接吻的事情,自己曾半开玩笑的说过,「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有什么不敢的?」

    其实,他那时也是半认真的回答。

    不晓得对方是不是也想起那段过去,齐松龄掩饰着内心的困窘,大声反驳「他不会做那种下流的要求」。

    「你别给我东拉西扯的,我只是想在宽敞一点的地方休息而已,请你稍微挪一下位置,有这么困难吗?」

    「那里太窄了。」

    「你明知道沙发窄,还硬要我在这睡?!」开始觉得眼前人不可理喻,齐松龄的口气也变得更加不客气。

    「你可以回房间去用电脑啊!不然就把你的房间让给我。」

    「让给你?」仿佛听到什么不好笑的笑话,柏慕尧不屑的冷哼一声。「你的意思是,最后你还想睡我的床吗?」

    「床……」容易让人过度联想的词汇,让齐松龄一时语塞,更令他不安的是,这段语带暧昧与试探的对话,似曾相识。

    「你想睡我的床?那我睡哪?」

    同一个人,事隔三年后说出同样的话,然而情境和心情都已大不相同,当年带着温柔笑容的人,如今正以嘲讽的神情望着他。

    齐松龄不愿回想自己那时的回答,突如其来的念头却闪过脑海。他迈开脚步,朝柏慕尧走近了些。

    「如果我说我想呢?」弯下身,他刻意逼近那张冷峻的脸庞,就见玻璃镜片下的漆黑双眼流露出一抹困扰的神色。

    看准对方迟疑的瞬间,他一伸手,将一度失去的枪握回掌中,抵住眼前好友的额头。

    情势逆转。

    可尽管已位居上风,齐松龄握着枪的手还是微微出汗,他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发抖。

    相对于他的紧张,被枪指住眉心的柏慕尧依然面不改色,只是长叹了一口气,「你究竟想背叛我几次?」

    果然,对方还对他当年的背叛耿耿于怀。

    齐松龄一时怔住了,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在胸口蔓延,虽然明白好友对自己仍有某种程度的在乎,不过却是出于怨怼这点,令他十分难受。

    他力持镇定,不让自己的声音有一丝颤抖。「这是你逼我的。」

    「你总是这样……永远推说不是自己的选择。」

    「少啰唆!」一针见血的指责使他恼羞成怒。「pda呢?现在就还给我,由我来保管!」

    「我交给王子了。」

    「什么?!」齐松龄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才恍然大悟,他会被反锁在万事达的房间里,原来不光是在等待「警方解决内部问题」,而是为了把pda交给别人。

    看他脸色刷地惨白,柏慕尧事不关己般耸耸肩,说了声「他会在我们出发前送回来」,这更让齐松龄濒临抓狂边缘。

    「你在想什么啊?不管怎么说,那部pda都是我们警方的重要证物,你怎么可以随便交给不相关的人?」

    「我答应要帮你们把东西送到白虎那里,也答应最后会还给你们,这两点我都会做到。」柏慕尧宣示着自己不会违约,但口气也是一径的冷然。

    「还有,王子不是不相关的人,他是我的同事。」

    听着他语气坚定的话语,齐松龄的胸口顿时一阵刺痛。

    没错,现在能和他共事、拥有深刻同伴情谊的人,不再是自己了。

    「说不定他能比你们警方更快找到破解辨识系统的方法,所以对我来说,他比你们还要值得信任。」

    「你口口声声说不信任我们……」明知这是自暴自弃,他却无法自制。「当初就不要接我们的案子啊!」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柏慕尧嘲弄地挑挑眉,视线投向指在自己额前的枪。「真正被逼到别无选择的人,是我才对吧。」

    「好!或许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是有内奸,但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所想的那样污秽,大部分的警察还是很有正义感的人,愿意奉献自己的一切扫荡罪犯,就像烈叔和强叔,他们……」

    「别跟我说那些假情假意的陈腔滥调。」柏慕尧的眼神像看到恶心的虫子,冷冷吐出一句「令我想吐」。

    「你明知道里面有很多自己也成为罪犯的人。」

    「你这种自命清高的态度才虚伪!难道你就从来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情?」

    「做错事情……我不记得我曾因为做错什么而后悔过,真要说的话,你才是那个犯下大错的人吧!」

    被柏慕尧冷言冷语地反问,不知为何,齐松龄只感觉一股热气冲上脑门。「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线条优美的嘴角泛起一抹嘲弄的冷笑。「你第二天的反应还不够清楚吗?你后悔和我睡了吧。」

    血色倏地从齐松龄脸上褪去,三年前那段最不愿戳破、最不愿被提起的往事,也是他们至今一直避免触碰的禁忌,如今却毫不遮掩地从对方嘴里吐露。

    「这几年来,你没什么变嘛!只要看你的表情,就能知道答案。」柏慕尧的笑容不带一丝温度。お稥「这也难怪,像个女人一样被我拥抱,应该足以让你后悔一生了。」

    此刻,过去那个被台风侵袭的夜晚,有如潮水般淹没齐松龄的思绪。

    暴风雨吹打窗户的声响、两人赤裸拥抱彼此时的炽热,仿佛烙印在记忆里,至今仍沸腾得令人发狂。

    他张着嘴不敢出声,因为只要一出声,打从重逢那一刻开始,他极力隐藏的防线就会逐渐崩溃。

    「这应该算是你正直人生的一大污点吧。」柏慕尧从容的避开枪口,起身贴近浑身僵硬的齐松龄,在他耳畔低喃,「是吧?齐松龄警官。」

    「你!」

    领悟到「先动摇的人就输了」这个道理时,齐松龄握着枪的手已被擒住,紧扣住他手腕的指尖刻意选在最疼的地方施力,他一时吃痛松了手,正想低头捡回掉落的枪,却被一股力量推倒在沙发上,虽然奋力挣扎,可柏慕尧的膝盖已压上他心窝,令他动弹不得。

    他被彻底制伏了。

    打从警校时期,只要柏慕尧认真和他对战,他从来没有胜算。每当他挑战失败后,由下而上注视那赢不了的对手时,心脏总是不由自主地狂奔跳动。

    漆黑的瞳孔、傲然的神情,有时甚至是浮现在英挺鼻尖上的汗珠,他都能看到出神。同样的,好友也会如同凝视重要事物般,专注地和他视线交错,然后紧紧纠缠,仿佛在竞赛谁会先逃开。

    而每次先大笑着推开对方的人,总是自己。

    但如今,他们已经无法像当年那样一笑置之了。

    更加英气逼人的俊美容颜近在眼前,却凝结着不容触碰的拒绝气息;曾经吻遍自己全身的唇,现在只会吐出冷酷的责备与嘲讽。

    他闭上眼睛,别开脸,不再注视依然让自己的心脏为之揪紧的人。

    「你以为我还会对你做什么吗?」

    把他的逃避视为恐惧,柏慕尧的口气似乎在叫他少自以为是。

    「我接这个案子只是为了赚钱而已,没打算和你重修旧好,更不是为了伺机报复你。总之,请你在案子完成前,不要再拿枪指着我,或试图教训我、触怒我。」

    话语刚落,柏慕尧施予的压力立刻从齐松龄身上退除,并抱起电脑往卧室走去。

    不想让他就这样离开,齐松龄也不晓得自己在想什么,居然出声唤住对方,可是柏慕尧却充耳不闻地继续往前走。

    「喂!等一下!」看他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齐松龄朝那背影喊出挂心已久的疑问,「为什么打电话给我?」

    似乎在思考他的问题,柏慕尧侧着头,稍微缓下脚步,却没有开口。

    「那件绑架案……你要是真的不想再和我有所牵扯,直接和我们分局长谈好条件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打电话给我?」

    然而,直到最后,柏慕尧依旧什么也没说,默默离开了客厅,掩上房门的声响,彻底隔绝了他的疑问。

    望着紧闭的门扉,齐松龄气力全失的跌坐在沙发里,将脸深深埋进双掌。

    「可恶!我到底是想干么……」

    自从接到柏慕尧的电话之后,原本以为已埋藏在内心深处的那股骚动,就不受控制的再度张狂起来。

    尤其和对方重逢之后,他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还有这颗随时都会失控的心。

    再怎么警告自己绝对不能沦陷,绝对不能回忆起以往的情愫,一旦脱离了表面的「合作关系」,踏进属于对方的私人领域,彼此举手投足间流露的心绪,便全都赤裸裸的摊在眼前,无法逃避。

    他再怎么假装,还是掩饰不住动摇与紧张。

    而导致不平衡关系断裂的种子,早在三年前的那个台风夜就埋下了。

    不对……或许在更早之前,他们就意识到彼此的特别,意识到这份深厚的情谊并非单纯的友情。

    所以,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是谁先忍耐不住那暧昧不明的气氛?是谁先突破了好友间应有的界线,伸手拥抱对方?

    又是谁,先喜欢上谁的呢……

    第四章

    「你想睡我的床?」睡在下铺的柏慕尧声音听起来有些困惑。「那我睡哪?」

    「和我睡在一起啊!」

    齐松龄故作轻松的回答,令柏慕尧大笑出声。「说的也是,那你下来吧!」

    即使内心还在挣扎着是不是要到对方床上睡,但齐松龄知道自己骑虎难下了。

    在这狂风暴雨的台风夜,少了被子而冷到受不了的他,原本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想睡在好友温暖的床上,没想到竟然得到如此爽快的回答。

    「你还在拖拖拉拉干么?害羞了吗?」

    「屁啦!」抛下粗鲁的回应,他抱起枕头,从上铺爬了下来。

    侧躺在下铺的柏慕尧,一脸促狭的掀开薄被,还说了声欢迎光临。齐松龄笑着骂他无聊,钻进被窝。

    一接触到比自己高的体温,他有如获得救赎般发出叹息。「啊啊……真舒服……不过这是什么鬼天气啊?明明秋天都快要过完了。」

    「就是秋台才可怕。怎么,还觉得冷吗?」

    在柏慕尧的柔声询问下,齐松龄嘟囔着冷死了,朝好友温暖的身躯挤过去。「这次回家,一定要叫我老妈记得帮我买被子,不然我真的会被她害死。」

    「别把错都推给你妈。这样吧,要不要让我来温暖你?」

    「哈哈!你在说什么过时的台词啊?」

    「我还以为很有用呢!」

    「是啊!凭你那张正经八百的脸,把妹时应该反倒有搞笑的fu吧!」

    「反正我不像你那么受女人欢迎。」

    虽然柏慕尧嘴上这么说,脸上却不见一丝可惜,反倒像在担心什么似的。

    不懂他为何露出如此心意难测的表情,齐松龄笑说「那是因为你老是绷着一张脸」,随即打了个哈欠。

    「你想睡了吗?去关灯吧!」

    「不要,你去。」

    齐松龄反过来任性的使唤对方,和往常一样,柏慕尧嘴上念着「真拿你没办法」,却还是乖乖起身,打算从上方横越占据另一边床铺的无赖。

    眼看他正要跨过自己,齐松龄的心中萌生恶作剧的念头,故意抬脚勾住他的腰。

    「喂!你够了没啊?」即使出声责备,柏慕尧的脸上却挂满笑意。

    两人你来我往的打闹了一阵,突然间都不说话了,却也没有打算解除彼此纠缠的情况。

    「真难得啊!」最后,仍是齐松龄先打破缄默,好驱散这股诡异的尴尬气氛。「你没戴眼镜的脸……」

    「你又不是没看过。」

    「这么近距离,倒是第一次。」

    「感想如何?」

    「嗯,很帅。」他坦白的赞美,却换来一句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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