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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不是攻 第16节(2/3)

作品:《特工不是攻

清楚,以钟离的性格,要解决一定会解决得彻底,不会再给他找到的机会。

    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那一刻的悸动还留存心间,现在却让人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

    他慢慢地伸出手,捏住那枚戒指,往外退了一点点,还没有完全摘下来,就看到了指根上留下的戒痕。

    因为戴的时间不长,戒痕还很浅,只要摘下那枚戒指,用不了多久那点戒痕就会马上消失,就像——就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啪嗒。”

    寂静的房间里忽然发出的响声让张明羽微微一震,抬眼看到鱼缸里,那只寄居蟹正在努力地往上攀爬,大概想要逃出小小的玻璃缸,回到它的大海里去。

    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和钟离其实都像这只寄居蟹一样,被困在狭小的地方,一旦发生点什么风吹草动,就缩进自己的壳里,以为不看就不会有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钟离都懦弱。是的,他们都有病,病得不轻。

    摇摇头,张明羽手指一动,把原本在指尖有点摇摇欲坠的戒指重新套回无名指上。

    还是等钟离回来——

    正想着等钟离回来怎么怎么着,张明羽忽然觉得心口一痛,他下意识地抬手贴在那里,皱起眉头。

    那里的伤明明就好全了,怎么会突然绞痛?而且他分明觉得,那不是生理性的疼痛。

    仿佛有种不祥的感觉,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钟离……?”嘴里不由自主地吐出那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特别地想见钟离。

    明明钟离不是第一次不带着他出去谈生意了,那个男人又不是面团捏的,钟氏王国都能让他颠覆,手段心机一流,怎么这回忽然这么忐忑不安。

    张明羽也顾不得什么生气不生气了,赶紧拿过手机打给钟离,然而过了很久,一直没有人接。

    不对劲。

    钟离不应该不接他的电话,如果他生气,接起来用冰冷的声音冷嘲热讽一番倒是有可能,但是不接电话,除非是……他现在根本没有办法接电话!

    出事了?

    随手抓了一件大衣套在身上,张明羽二话不说打开门冲出去,脚上还趿拉着一双拖鞋,如果不是这里住的都是一些普通居民,他说不定会直接从窗口跳出去。

    等冲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差点儿与一个人迎面撞上,双双停下来,两个人一打照面,都有一瞬间的怔忡。

    “小羽,你怎么了?”过了好一会儿,钟离率先开口,他好不容易摆脱了萧维信,紧赶慢赶地回家来。

    “你没事吧?”张明羽一边扯住钟离,上上下下地把人打量了个遍,还好,全胳膊全腿,没缺少什么零件。

    钟离看着张明羽只套了件外套,里面还穿着家居服,脚上套着拖鞋,一脸慌张的模样,心下一沉,“你要去找光刃?”

    66、深情

    他一把拽住张明羽的手腕,看着眼前明显因为疾奔而微微有些喘的男人,沉声喝道:“张明羽!”

    张明羽目光落在钟离紧紧拽着自己的、青筋毕露的手背上,垂下眼睫,一点一点缓慢却坚决地把自己的手腕从对方的禁锢里挣脱出来。

    没有理会钟离咄咄逼人的问话,他只有点怅然又有点放松地想,原来预感是错误的。

    也是,哪儿来那么多心有灵犀呢,有些人在一起生活一辈子,也不见得能知悉彼此的心意。

    人没事就好。

    钟离看着张明羽不声不响地抽回手,然后转身背对着他,双手插入外套的口袋里,不紧不慢地往回走,满心的怒火就无端地熄了,反而有种诡异的不知所措。

    那背影与往常没什么不同,明明一伸手还能拥抱的距离,可又好像什么都无法抓住,那么地……遥远。

    到这时候,钟离反而反应过来了,张明羽发现光刃不见到现在他们见面之间有那么长的时间,张明羽真要去找,早该跑没影儿了,何至于现在才出来?

    “钟哥!”身后传来别人的脚步声,司机像是什么都没看见,恭恭敬敬地一只手递过来,“钟哥,手机落车里了。”

    钟离刚才走得太急,完全忘了什么手机不手机的,总要直接见到人才安心,如今见到人,却没想到是这幅场景。

    随手拿过手机看都懒得看一眼扔回口袋,钟离向张明羽离开的方向走了两步,身后人却略带迟疑地提醒,“钟哥……好像有不少未接来电。”

    这会儿就算天王老子的未接来电钟离都没空看,不耐烦地掏出来摁亮屏幕敷衍地瞄了一眼,下一秒却怔了怔。

    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张明羽打来的,当时被萧维信缠得紧,他都没注意到。

    张明羽显然不会为他把光刃扔在哪里这种事打电话给他,一来他清楚钟离既然扔了绝对不会说,二来以张明羽的能力,打电话还不如自己找线索更快些鼎宋最新章节。

    那么他是为了什么,一连打这么多电话给他?

    回想到刚才两人相遇时张明羽扯着自己打量的模样,那眼神里,分明是急切而担忧的目光,只不过他那时先入为主,就忽略了。

    张明羽甚至问过他一句“你没事吧”,分明跟什么破光刃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衣衫不整匆匆忙忙地跑出来,是因为他……担心他。

    看上去有点荒谬,却好像是真的。

    钟离望着张明羽即将消失在楼道间的身影,忽然一时滋味难言。他又一次让张明羽伤心了,而他自己一样无法愉悦。

    从前越不在意,现在的反噬就愈加鲜血淋漓。

    他实在是太想占有,以至于很多时候,根本无法去沟通。

    他所拥有的一切最终的结局都是失去,他害怕总有一天张明羽也会消失在他生命里,如同一种无法违逆的宿命,要人生活在永夜之中。于是他只能更加用力地掌握,用尽所有的手段。

    却忘了人不是物件,人有七情六欲。

    张明羽把钥匙插进锁孔里,那种金属碰撞发出的细碎却刺耳的声响让耳朵有些微微地疼,他低着头,认真地开门,却猛地被什么东西紧紧地缚住,温热的气息缠上身来,那么用力。

    “对不起。”

    那个惯会算计人心的男人在他耳边说。

    张明羽顿了顿,继续扭动钥匙,把家门打开,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略显艰难地弯下腰拿出两双拖鞋,平静地说:“把鞋换了,别踩脏地板。”

    背上的大型动物却显然并不打算就此放手,依然执着地背后灵一样缠在他身上,“对不起,你是担心我,我想太多了。”

    张明羽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望着钟离近在咫尺的脸庞,张明羽笑笑,“没什么,快下来,不知道很重么。”

    钟离有点不相信自己竟然这么轻易就取得了原谅,有点意外地仔细观察着张明羽脸上的表情,见他像是真的已经不介意了,才放开张明羽。

    手一离开对方的身体就空虚得让人发慌,钟离换上了拖鞋,还是没忍住又抓住张明羽,把他整个人掰到自己面前正对着自己,看了看他的无名指,还好,戒指依然好端端地戴在那里。

    “小羽,我只是希望能在你心里留下印记的男人只有我——”

    第一次想解释点什么,对方却像全然不介意,张明羽微笑着摇摇头,温和地表示,“我知道了。”

    明明张明羽从来都是这么好说话的性子,就算生气也不长久,吃软不吃硬,豆腐嘴豆腐心,他现在的表现跟从前并无半分差别,可钟离总觉得哪里有违和感。

    可真要说是哪里,他又找不出来。

    张明羽正常地把家居服找出来拿给他,张明羽正常地倒地了两杯水一杯拿给他,张明羽正常地打开电视机看了一会儿,张明羽又正常地抱着电脑上一会儿网。

    跟平常两个人没事的时候在家里厮混没有任何不同,他没有生气也没有悲伤,更没有钟离曾经在他眼中看到过的那种绝望。

    这之后的每一天,一切好像都很好,开始向着风平浪静的方向发展。

    这应该是钟离一直需要的生活,没有光刃、没有黎昕、没有三十一世纪、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横亘在他们中间,他们应该亲密无间穿越之美食诱惑。

    事实上,张明羽也确实不拒绝他的任何要求,总是容忍他任何的放肆。

    可钟离却觉得违和感越来越深,他看着张明羽笑,看着张明羽礼貌温和地与他说话,看着张明羽平静的睡颜。

    等到那一天钟离忽然问起关于三十一世纪的一些问题,而张明羽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表示自己已经忘记了的时候,钟离终于明白他们之间的问题出在哪里。

    比起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张明羽现在与他的相处更像是一种形式,他不知道那是源于过多的失望还是真正的想开,他更害怕是后者。

    如果只是失望,钟离总能做点什么,让张明羽重新正视他们之间的一切;可如果张明羽干脆想开了、彻悟了、云淡风轻了,钟离纵然手眼通天,似乎也回天乏术。

    “小羽。”

    “嗯?”

    钟离走到沙发边坐下,看着身旁正在看肥皂剧的男人,试探性地问道:“今天我们出去吃饭怎么样,湖城新开了一家私房菜馆,一天只招待一桌客人,听说菜的味道很不错。”

    从前张明羽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年代的食物,听到吃的眼睛都能闪闪发光,钟离还记得第一次喂他吃东西的时候,张明羽那种惊诧又满足的神情。

    那么地生动……鲜活。

    而现在,张明羽只是安静地把目光从电视机上转到他的身上,笑着点点头,“好啊。”

    钟离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一样,疼痛细而尖锐,无孔不入,不是钻心剜骨撕心裂肺,却无法停止。

    “那走吧,我已经定好了今天的席面。”钟离站起来。

    张明羽从衣柜里递来件大衣,“多加件衣服,最近天开始转凉了。”钟离接过来披在身上,“你也多穿一点。”

    “没关系,我不冷。”

    钟离看了看张明羽,拿了件大衣在手上,也不再说什么,把手伸出去,张明羽就会意地握住他的手,两人仿佛亲密无间地出门。

    湖城这家新开的私房菜馆的菜味道确实很不错,而且环境也相当优雅浪漫。最重要的是,这家私房菜馆大牌到一天只接一桌客人,实在是清净得不能再清净。

    这大概是为什么钟离选了这么远的地方的原因。

    张明羽应该挺喜欢这里的东西,虽然没有从前表现得明显,但不动声色还是消灭了好几个盘子。

    餐厅里放着音乐,一个女声静静地哼着,这个年代很多时候人们都很难听清流行歌曲的歌词,不过这个声音听上去却格外清晰。

    “我也无所谓,你说什么都对……终于有机会,让自己再沉淀。让我回到过去不再为你而分裂……我曾经认识你,像小孩的任性;我曾经凝视你,你眼睛里的热情,小心不跌入你流失的回忆……”

    歌声让人心烦意乱,如果钟离知道这首歌的名字叫做《表面的和平》,恐怕会觉得这家餐厅是特意要来戳他的痛处。

    “小羽,你是不是恨我。”看张明羽差不多吃饱了,钟离终于低声说。

    一声碗筷碰撞的轻响,张明羽搁下筷子,看了钟离一眼,“没有,怎么这么问?”

    早知道是这样的答案,钟离暗暗叹了一口气,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因果轮回,他伤了张明羽太多次,于是这个人兵不血刃,就让他狼狈不堪猎艳无双最新章节。

    真正的温柔杀手。

    “小羽,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去死吧!”

    两道不同的声线几乎同时响起来,原本做侧耳倾听状的张明羽忽然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钟离眼神急剧变化,他立刻回头,钟离的速度却比他更快——也许钟离这一生都没有这么迅速过,在速度和反应这方面,张明羽才是更擅长的那一个。

    死神悄无声息地潜入,没有任何声音。

    张明羽听到极细微的扣下扳机的声音,枪没有响,并非卡住了膛,只不过加了个消音器,硫磺的味道证明子弹已经朝着它既定的轨道飞速而去。

    挡在眼前的男人猛地一震,却没有倒下,那开枪的人却仿佛疯了一般,一边狂笑一边不停地扣下扳机。

    “你们早就该死了,哈哈哈哈哈哈,钟氏是我的!我的!”

    原本清秀腼腆的脸已经扭曲成了一团——就算不扭也让人不忍直视,那些伤痕几乎让人认不出来——竟然是所有人都以为死在了钟氏大楼爆炸中的旗穆。

    钟离一瞬间,想到了萧维信的“金屋藏娇”,想到了他最近喜欢的清秀干净的小男孩,想到了那个“木木”。

    原来,此“木木”是彼“穆穆”。

    闷哼了一声,钟离愉悦地想,萧维信的品位,果然比他差多了,他们家小羽,多么的……

    “钟离!”张明羽张口,长久没有叫这么名字,连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都那么陌生。

    他目眦欲裂地一把搂过钟离,不敢去看他受了多重的伤,张明羽掀翻了桌子挡在身前,借着桌子的掩护瞬间冲到旗穆面前,夺枪、踹人、开枪一气呵成。

    旗穆到死还在笑。

    张明羽从来都没有出手那么重过,那一瞬间仿佛所有的愤怒和不安终于从灵魂深处升起,几乎要将所有的理智炸成碎片。

    如果钟离死了……如果钟离死了……他敢!

    扔掉枪,张明羽一步一步走回钟离身边,这个男人,欠了他那么多,夺了他的一切,怎么敢这么死。

    “钟离,你他妈死给我看看!”他几乎咬牙切齿地把那个男人抱起来。

    钟离吐出一口血沫子,艰难地笑了笑,“小羽,原来你也会说脏话。”他不止中了一枪,身上好几个伤口,然而最触目惊心的就是接近心脏的哪一处。

    如果打中了心脏……张明羽不敢想,别说这里这么落后的医疗技术,如果子弹射中了心脏,哪怕在三十一世纪也很危险。

    这种时候,钟离竟然还有心情管这种小细节,简直就是个找死的货色。

    “你有毛病是不是,挡什么挡,你不挡我就死了?”张明羽骂着,伸手想去揭开衣服的手指却分明在发抖。

    带血的手艰难地举起来,抓住了他的五指,钟离吃力地笑起来,“你这样,还挺可爱的。小羽,咳咳,你帮我挡的子弹,我都还给你……不生气了,啊?”

    张明羽看到钟离手上被血色染得失了原本光泽的戒指,忽然心慌得厉害,听到那一句“不生气了”,眼睛都红了。

    “我没有生气。”他僵硬地说,“马上带你去医院,闭嘴罪恶之城最新章节。”

    “知道了,不生气……小羽……不生气……”

    张明羽用力抱起钟离,听着怀里的人一遍遍地重复那句话,气息却渐渐微弱了下去,忽然想冲回去,把旗穆的尸体给射成筛子。

    他知道这是迁怒,他对钟离、对自己、对一切的一切都开始不知所措,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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