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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不是攻 第15节(1/3)

作品:《特工不是攻

    烟花他并不是没看过,三十一世纪的烟花都是无污染无公害的虚拟烟花,节日里也应景地放一放,只是没多少人看就是了。

    然而他想了想,总觉得钟离所说的“烟花”,应该并不是指真的烟花。

    钟离……大概准备动手了。

    以钟离的城府,应该不会出问题,只是那个旗穆……张明羽回想了一下仅有的几次见到旗穆的场景,这个男人也是个狠角色,到手的权位没了,到时候不知道会不会狗急跳墙。

    那人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却不知道怎么总是让人觉得看着浑身不舒服,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有违和感。

    有点心神不定地房间里转了几圈,想到张伯说的小螃蟹们已经养起来了,张明羽寻摸到厨房里,看到了在水池里面到处乱爬的小东西们。

    一堆的石青色中夹杂了一小块明显的淡黄色,伸手拎出来,是那只遭了无妄之灾的寄居蟹,因为当时跑到他面前跟他大眼瞪小眼,结果被钟离强行给抓了回来。

    张明羽记得某人说过,这个不能吃,只能当宠物养着玩儿。还说这只寄居蟹就跟他差不多。

    嗯,从被钟离强行抓着不放这点看,倒确实差不多。张明羽晃了晃手里的海螺,寄居蟹赶紧把整个身子缩进壳里去。

    笑了笑,张明羽找了个小盆子,把寄居蟹放进去,拿回房间里。寄居蟹在摇晃中乖觉地待在壳里面一动不动,伪装自己是非生物。

    一直到四周的环境安稳下来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个头来,四处看了看,大概对居住环境不满意,充满怨念地在小盆子里面爬来爬去。

    张明羽很想知道这只寄居蟹没有壳的时候到底什么模样,伸出一根指头去轻轻拨了拨,却发现没那么容易把它从壳里弄出来。

    如果硬来当然没问题,但后果很难预料。

    “把它从壳里拉出来,它很快就会死,这是一种看上去坚不可摧实际上脆弱无比的生物——而且完整的寄居蟹长得很丑,你不会想看到的。”

    钟离走进房间,顺手将外套脱了,连同手里的东西一起放在床上,走到张明羽身边墓地封印。

    “回来了?”张明羽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才发现竟然已经天黑了,刚才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说完了才感觉这话有点怪怪的,忙指了指小盆子,“你见过?”

    “养过。”钟离不以为意,“那时候别的东西养不起,这种玩意儿海滩上捡捡就有,放了两三只在家里,还有几个空螺壳。”

    “晚上吵得要命,咚咚咚咚的,我妈说那是它们在换房子。那时我也好奇,有天就把其中一只硬扯出来看,虫子似的丑极了,我就扔那儿,以为它会爬回壳里面去,结果第二天就死了。”

    钟离弯下腰,抱着张明羽在他颈间蹭了蹭。

    “那以后我就再没养过活物,后来我妈也死了,房子里愈发死气沉沉的。”他说着,把张明羽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小羽,你会好好的,嗯?”

    然后也不等张明羽回答,就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什么。

    张明羽意识到钟离的情绪有点怪异,忍不住问他:“钟离,怎么了?”

    对方没有回答,把刚刚拿进来的东西递给张明羽,“来,穿上,快要到时间了。”

    他递过来的是一套白色的西装,比从前萧维信的那套还要正式还要肃穆。

    张明羽狐疑地接过来翻了翻,一触手就知道这套衣服绝对价值不菲,料子都是顶级的。

    见钟离直直地盯着他,一脸不打算避开的意思,张明羽犹豫了一下也就直接换起来,然而他刚刚脱掉身上的衣服,钟离忽然说:“等等。”

    ……果然要这样,张明羽打算装作没听见,在钟离把贱爪子伸过来之前把衣服迅速穿好。

    然而钟离说完话后不仅没动手动脚,反而转身出去了,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件怪怪的东西,递给眼前人,“把这个穿在里面。”

    “这是?”

    “防弹衣。”

    张明羽想了一下,从字面上来看应该就是针对子弹的防御工具。

    “今天晚上有危险?”他抬头看着钟离。

    “以防万一。”

    钟离不再说话,帮张明羽把防弹衣穿在身上,然后看着他一件一件套上西装。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张明羽跟脖子上的领带开始较劲,“你们这里的人都喜欢把自己裹成这样?”

    没人回答,钟离目光灼灼地看着张明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一样,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上前去,从张明羽手中接过领带,娴熟地打好了结。

    “到门口等我。今晚,有些人绝对会永生难忘。”

    等钟离也换好衣服穿戴整齐地出现在张明羽面前的时候,张明羽忽然有些失语。

    他身上穿着一套跟张明羽穿着的款式一模一样的西服,只不过颜色是纯黑的,两个人站在一起,产生一种强烈的对比,一眼望去并不协调,看久了却又有种诡异的和谐感。

    怎么感觉像是要去结婚一样,张明羽被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念头弄得有点哭笑不得。钟离不正常,搞得他也有些神神叨叨了。

    钟离看了他一眼,“走吧。”

    门口,久违的黑色轿车以及司机老黄已经等在了那里,张明羽与他打了招呼,对方友好地点点头,然后对钟离说:“都安排妥当了,宁凯传来消息,他们已经出发了名医。”

    “开车。”钟离把车门关上,这回他没有坐在前座让张明羽待在后面,而是跟张明羽并排坐在后座上。

    车子发动上路,钟离同时拿出一只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张明羽一眼扫过,发现并不是从前钟离用过的那只。

    电话那头传来单调的嘟嘟声,过了好一会儿,对面有人接起来。

    “哪位?”

    钟离嘴角擒着一抹凉意森森的笑容,声音却是优雅从容的,“旗穆?我是钟离。”

    对方静了一下,再出声的时候也带上了笑音,“你终于肯出现了,我从来都不信你会死在钟宇那种窝囊废手上。”

    “请容我提醒一下,你所说的窝囊废可是我的哥哥。”

    旗穆差点儿笑出声来,“别开玩笑了,你真把他放在眼里过么。”

    “当然……没有。”

    两人隔着手机一起笑出声来,仿佛和谐融洽的朋友一样。

    笑了一会儿,旗穆无比欣悦地说:“你打电话给我,是为了宁凯那群人?真意外,钟离,原来你还有点良心,不过他们很快就要死了,你是救呢?还是不救呢?或者……你求我?你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会放他们一马哦。”

    张明羽皱了皱眉,他以前觉得钟离变态,想不到这个旗穆更变态,而且变态得让人无比恶心。

    钟离面色不变,声音从容,“你这么大张旗鼓地放出消息引我出来,总不可能是为了放我一马吧。”

    “哦?那你的意思,是不救喽?聪明!我无比欣赏你的决定。”

    旗穆似乎是打了个响指,“啊对了,你大概还不知道,你亲爱的未婚妻林大小姐割下了你好大哥的头,现在在我这里。啧啧,真难看。不过这主意不错,我把你的手下也那样给你送去怎么样?”

    钟离静了静,不知为何看了张明羽一眼,然后又转头看着窗外,没有回答旗穆的问题,反而忽然说:“旗穆,你知道为什么钟氏最近一笔生意都没有成功过吗?”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你什么意思,当然是因为你的阻挠。”

    “当初钟宇要把生意交给你的时候,我给你的账本、资料和货源、客户信息,就全部都只是明面上的,那不过是钟氏用来应付别人的玩意儿。连钟宇都没告诉你钟氏还有一份暗账,你觉得呢?”

    这回旗穆久久没有回答。

    钟离靠在皮质的椅背上,伸出没拿电话的那只手,纠缠上张明羽的五指。

    张明羽看着车窗外的景物,这条路,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去钟氏的大厦的。这么晚了,那里应该没人才对,钟离是打算把旗穆骗过去?

    良久,旗穆沉沉的声音响起来,“那份暗账在那里?”

    钟离无声无息地扬起嘴角,“你说呢?”

    61、烟花

    “你觉得我会相信?”旗穆迟疑了一下,“钟离,就算真有暗账,你也该带在身边,不可能放在我眼皮子底下。”

    钟离知道旗穆已经动摇了,却没有趁机说服他,只意味深长地幽幽说了一句,“正因为你不相信。”

    这回旗穆思考了好几分钟,手机那头一直没有出声,钟离并没有催促,很有耐心地等待着,另一只手摊开张明羽的手心,用指尖一下一下挠着。

    张明羽抽回手,带着明显不赞同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以张明羽对旗穆的认知,他并不觉得旗穆会因此而立刻亲自跑到钟氏大厦来找账本,最多最多,派个心腹。

    但钟离现在却已经直接在去钟氏大厦的路上,说明他在那边一定有安排,这意味他会用尽任何办法把旗穆引过来——不管用什么方法,包括拿钟离自己的命去赌道破九天最新章节。

    他早该知道,钟离是个赌徒,一生之中都在玩命,别人的、自己的、活着的、死了的,每一把都玩得惊心动魄。

    张明羽忽然想到,钟离有没有拿他赌过?

    肯定有,在他们刚刚相遇的时候,他就已经步入了这个男人既隐忍又阴狠的棋局,只不过自己这颗不听话的棋子,总是频频打乱钟离的布局。

    而现在呢?张明羽下意识地看着钟离的侧脸,怔忡了一会儿,下意识地微微摇头,忍不住嘲笑自己刚才的想法实在是太矫情了。

    哪怕是普通人的爱情也必然有博弈的成分在,更何况每个人都无非是命运的棋子,钟离不可能给予他纯粹的东西,因为这世上原本就没有。

    钟离如此盛装,邀请他参与他生命中值得纪念的一刻,已然是一种分享的开始。

    “怎么了?”

    掌心又被摊开,钟离捏了捏他的手指,用口型无声地问他。

    张明羽摇摇头,想说点什么,就在这时,手机那头思考了很久的旗穆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从遥远的另一端传来,带着细细的杂音。

    “钟离,你想要什么。”

    钟离把注意力放回到对话上,声音微微放低,让对面的人听上去有点示弱了的意味。

    “我告诉你暗账在哪里,你放宁凯他们一条生路。”

    对面的人怪笑了一声,“堂堂钟家少爷这么心软,这可不符合你的名声。”

    “做人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鬼话!钟离,我不相信你,但我答应你的交易,让我们来稍微改一下内容——现在,你,立刻、马上,亲自去钟氏大厦取出那本暗账,在那群人死完之前送到我手里,剩下还活着的,我就不再追究。如何?他们能活几个,可得看你速度有多快了。”

    命令的话说完,旗穆不等钟离回答,就自己挂断了电话,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钟离面无表情。

    “他很谨慎。”张明羽脸上流露出一抹忧虑。

    “这是他的优点,否则他也混不到今天。”钟离完全没有因为旗穆不肯上钩而恼怒,反而一脸真心实意地夸赞了一句,忽又没头没脑地问张明羽,“小羽,你相信我吗?”

    张明羽愣了一下,看了看钟离的表情,反问他,“哪方面?”

    钟离耸了耸肩,“看来我有很多方面都让你产生了深切的怀疑,不过……跟我来吧。”

    他向张明羽伸出一只手,张明羽这才发现他们的车已经到了钟氏的楼下了,而钟离似乎真的打算按照旗穆的命令上去拿那本所谓的暗账。

    透过车窗,可以看到那栋白天里人声鼎沸光鲜亮丽的大厦在黑暗中如同无尽的黑洞,黝黑的窗户整齐地层层排列,每一扇都像等待着吞下进入其中的人们。

    收回目光,看了看钟离伸在自己面前的手,张明羽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把手放到钟离的手里。

    钟离一个用力,把张明羽带过去,打开车门,双双下了车。

    他没有马上上去,而是抬头仰望这幢高大的建筑,它代表着钟家几代的荣光和权柄,也代表着钟氏世代的黑暗和肮脏。

    但很快,它会什么都不是农娃修仙传全文阅读。

    底下有几个人象征性地守着,大概已经收到旗穆的吩咐,没有人阻拦钟离和张明羽进去,只是全都默默地看着两个人,眼底的情绪都很复杂。

    他们从前都是钟氏的人,虽然现在掌权人换成了旗穆,但看见钟离,想想被旗穆展览过的、现在还放在那里的钟宇的人头,心里都不太是滋味。

    有人似乎想劝钟离两句,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钟离看了他一眼,表情竟然意外地柔和,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早点回家吧。”

    几个人面面相觑的时候,钟离和张明羽却已经进去了,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黑暗中,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很快,原本一片黑暗的钟氏大楼慢慢地亮起了灯,一盏又一盏,每一个房间的灯几乎都被打开,钟离仿佛在等待什么一样,并不着急去拿东西,悠闲得如同散步。

    尽管旗穆刚刚在电话里明显威胁过他,他的速度快一分,死的人就少一个。

    张明羽想,这世上大概没有什么能够威胁钟离,因为没有让他置于心头奋不顾身的东西。

    “小羽,不管什么时候,都抓紧我的手,当然,抱紧我更好。”钟离忽然说,简直肉麻得要命,完全不合时宜。

    张明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忽然想到了钟离在车里问他的那句,小羽,你相信我吗。

    “好。”他听见自己说。

    钟离看了张明羽一眼,脸上漾起笑容,一改往日的阴郁,笑得有些嚣张,嚣张得令人一眼望去只觉得神采飞扬。

    打开钟宇曾经的办公室,钟离目不斜视地走到待客用的茶几前面,弯腰从下面拿出一个看上去用来放餐巾纸的木盒。

    看着他打开盖子丢掉那包餐巾纸,张明羽眼尖,立刻发现木盒的底部看上去有点不自然地厚。

    原来就放在这里。

    钟离专注地看着木盒,仿佛看着什么珍宝一样,慢慢地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本泛黄的账簿。

    “小羽,你衣服口袋里有打火机,拿来给我。”他头也不回地说。

    张明羽伸手摸了摸,果然有个方方的东西,“你不打算拿去换人?”

    钟离冷笑了一声,微微提高了音量,像是要说给谁听,“当然不,烧了它,旗穆这辈子都扶不起钟氏。”

    附近有人!张明羽感觉到了,他不动声色地借递打火机的机会站得离钟离近了一点。

    火光跳跃,火舌慢慢地要舔上脆弱的纸张。

    “当!”一声轻响,打火机被从钟离的手中打飞,一个男人从门口现出身形,阴测测地看着钟离,“你果然根本不想救人。”

    是旗穆,说是要等着钟离把暗账送去的人,却出现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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