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2/2)

作品:《瀚海义符

番邦,与白狄公主私通书信,看讫焚之,通谋为乱,欺君罔上。其后抗旨不遵,欲劫诸军为乱,出卖先皇基业,负心背义。臣今日之言,如有一事一件,分毫不实,臣自请依军法施行!”

    于羡松拍案道:“今家国天下,守土有责,你殷错身为一军之长为私情纵横,私通番邦敌人,卖国求荣,岂不知此乃国士之大罪乎?方今朝廷举国苦战,以图社稷安危,你出卖先皇基业,倾覆江山,可谓负心背义,背离国法!”

    殷错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丈夫立身行事,功过如何自有后世评说,我自认绝无背离忠臣之节,你们想要屈打成招,那是万万不能。”

    于羡松闻言不觉皱眉。殷错乃是大狱重囚,理应由刑部都察院详议,大理寺复谳后奏决,但大理寺这边派遣部属过去刑部会审之时,刑部官吏却委派御史中丞主审此案,话里有话暗示乃是皇帝旨意,故而今次方才三司据此都堂集议,坐堂问案,但眼下殷错不肯招认,他们顾及殷错宗亲之尊,却也不好立时逼供,故而三司会审过后,于羡松斟酌再三,决意仍将殷错下狱扣押,请旨九卿圆审,会奏皇帝核准。

    三司审录过后,便命狱卒将殷错待去收监,隔日便遣人拷打不止,另每日均有数名皇帝幕僚,私下过来探监劝说,言道如若殷错认罪悔过,陛下宽宏大量,自必看在同在一族、同为宗亲的面上,对殷错网开一面。

    殷错深知皇帝殷赦此番未曾赶尽杀绝,不过是以自己为人质,好教殷钏与西北边兵投鼠忌器、不敢谋反。就算自己投诚殷赦,他们君臣之间也早已有隔阂,皇帝亦势必不会容殷错坐大,故而他眼下被囚天牢之中,虽然身受皮肉之伤,心中酸楚却是更胜一筹。

    他自知无可遁逃,亦不愿遁逃,只因天下之大,却无一处可容身。他回首自咎,父母双亡,手足分离,怨侣怀恨,血亲势成水火,既是哀思如潮,又有满腹悲恨,扪心自问,他与广成王一族终生皆为报国,殉国战死者更不胜数,理应死而无憾,可眼下边关穷兵黩武,民不聊生,又何谈报国为民?可如若并不举兵相拒,只是一味忍辱含垢,任人宰割,那更是尸骸蔽野,血流漂杵,世人何以自渡?

    诸番鞭笞刑罚加于身,于殷错而言却不过清风拂体,他望向牢房外的窗槛,心道:“我原以为皇帝是个好孩子,可不想他登上了这九五之尊,却也变得一般贪婪,有了这天下的江山还不够,还要搜尽民脂民膏,一点也不给百姓命活。太后虽然贪恋权势,纵着睢阳党发横财,但好歹也是分了百姓些油水,百姓尚且还能过活。唉,他们母子反目,终归是要落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无论谁输谁赢,我殷错总归是难逃一死,他们二人是谁也容我不下了。”

    如此在天牢之中过了半月,九卿朝审过后,本应将殷错枭首处决,当日殷错受刑过后,浑身几欲脱力,阖目待死,却不想过了数日后,来者却非是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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