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2/2)

作品:《瀚海义符

语许久,这才苦笑答道:“是个一等一的伪君子。”

    宁且甚感惊诧,怔怔望向薛牧野,心下莫名一阵黯然。

    薛牧野目光渐深,也即直直地盯住他,说道:“殷错同你也是一般蠢货,既不会拍马奉承,也学不来文官的那些弯弯绕绕、花花肠子,但你尚且还有宁家助益保驾,在枢密院中自然是如鱼得水、平步青云。我走了之后,除了你,还有谁能在朝中帮衬河西边兵、帮衬殷错,使他们沙场上无后顾之忧?边关要务固然要紧,可朝中更是重中之重。如连粮饷尚且不虞,兵士们又岂能打赢鞑子?”

    宁且长叹一口气,脸上神情虽仍是倔强,心下却显然已是颇为动容。

    他沉默片刻,低声道:“薛兄,其实我此番顶撞家父、惹得家父大发雷霆,除了我想要执意违逆陛下之意、留任河西,还有是……是因我要拒婚,家父家母本已对了八字,打点好媒人去下聘书,但……但我……”

    薛牧野微感愕然,但却不由得微微蹙眉,接口只道:“这是终身大事,你好自为之。”

    宁且方才说出“拒婚”二字便已然是胆气耗竭,此刻闻言顿时心下涩然,再也说不出其他言语,缓缓闭上双目,说道:“好,多谢薛兄忠言。”

    薛牧野暗自摇头,起身告辞。

    他出得祠堂外,便偕同殷错朝宁佥辞行。

    二人离开宁府,殷错说及皇帝所言,当真是大为头疼。

    毕竟殷错身为皇亲贵胄,宗室子弟,又与殷赦多年叔侄情深,自然是难以割舍,然则他却又与帝党政见相左,委实是碍难从命,眼下幼帝与太后两党相争,互相倾轧,殷错虽是百般不情愿,却终究难以抽身事外。

    果然太庙一会,不日便有帝党臣子前来登门议事,只听得殷错是心烦虑乱,不知所从,只有不置可否,与他们敷衍。

    这日殷错休沐,正自翻看邸报,眼见是其上书“冬至降诞,夷狄进奉表函一封、玉一团、羚羊角一角、辈牛尾一角”等行,不觉蹙眉,忽听得下人来禀,言道:“王爷,襄陵公主身染重疾,今日一时病重,然则公主府内医者谋士虽心虑万分,但才情有限,难施妙法,故而陛下摆驾公主府,特遣太医援手。”

    殷错吃了一惊,他与襄陵公主素有旧交,此时听闻堂姊有恙,不由得颇为担忧,便忙吩咐下人备车,连夜便赶至公主府上探望。

    他进得公主府中,下人便道公主缠绵病榻,不及来迎,便也不避男女大防,径直引殷错入得公主房中。

    殷错步入公主房中,襄陵公主正自歪在床上,身旁有一名心腹丫鬟正自服侍,他上前手中提着灯一照,便见襄陵公主容色清减,憔悴难掩,全然不复往日雍容富态。

    殷错不由得大是忧心,忙上前见礼问安,又道:“皇姐向来身子单弱,而今又是染疾,秦先生虽是御医,年少有为,但终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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