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白稳稳地抱住它,对祝鹤行说:“它叫什么?”

    “走鸿运。”祝鹤行说,“珍罕物,陛下给的。”

    “陛下对殿下着实疼爱。”沈鹊白抬眼,闲聊般地问,“殿下是陛下的私生子么?”

    祝鹤行答得干脆,“不,我生父是先瑾王祝凌昭。”

    “我听说先瑾王与陛下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文武双全,俊美无双,有从龙之功,深受陛下信赖。所以,”沈鹊白好奇地问,“他当年突然离世,是因为陛下么?”

    祝鹤行看着他,不知真假地说:“你勾起了我的伤心事。”

    沈鹊白并非不负责任的人,他诚恳地说:“我会安慰并补偿殿下的。”

    “你为何不自己去查?”祝鹤行有些不解,“虽然是久远的往事,查起来耗时耗力,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最后还是能查出来。”

    “能问殿下的事情,为什么要浪费这份力气和时间呢?”沈鹊白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这也不是最好的做法,“调查瑾王的死因,对殿下是一种冒犯,不是么?何况我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出于好奇,并非有别的目的,所以也不是非知道不可。”

    祝鹤行觉得沈鹊白说得有道理,他转身往凉亭走去,说:“的确与陛下有关,但也只是有关而已。”

    “哦,所以当年王爷骤然薨逝的确并非像外界所传的那样,因为旧病复发、无药可治,而是为人所害。”沈鹊白走入亭中,站在祝鹤行跟前,继续道,“以殿下的能力,不会如今还查不到奸人的线索;以殿下的脾性,更不会就此忘记这桩深仇,可殿下看起来十分平静……”

    他“嘶”了一声,不可思议地道:“难道这个奸人是王爷和殿下曾经都很信任的人么?所以当年的王爷才会轻易中计,而如今的殿下更是毫无作为。”

    “啪。”祝鹤行将玉箫放在桌上,看向沈鹊白的目光很是好奇,“我得罪你了么?”

    沈鹊白摇头,“不曾。”

    “那你为何要挑起我的伤心事?害我难过?”

    沈鹊白说:“殿下难过,我才有机会乘虚而入嘛。”

    “你这么嚣张狡猾,直白可恶,”祝鹤行舔了下齿尖,轻声说,“我一不高兴,就杀了你哦。”

    “求殿下网开一面。”沈鹊白弯膝,将猫放在祝鹤行腿上当枕头,搁放下巴,就那么趴在猫背上看着他,“我怕死,也怕疼,殿下慈悲心肠,千万别同我计较。”

    走鸿运头一回给人当枕头,不满地叫了一声,被祝鹤行用指头戳了眉心,一下就老实了。

    笑话,它可不能得罪它的猫粮,他又不是脾气很好的大善人。

    祝鹤行的指尖顺着猫额往上,蹭过大胖圆脑袋,最后抚上沈鹊白的下颔。沈鹊白顺从地偏了下头,目光认真而柔和,他这双眼啊,比走鸿运的鸳鸯眼更精彩,盯住了谁,谁就难逃。

    指尖的触感细腻柔软,祝鹤行不愿逃,说:“我想告诉你,但现在我没力气。”

    “嗯?”

    “因为我太难过了,被你害的。所以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得先对你说过的话负责。”祝鹤行的手摸到了沈鹊白的后颈,用五指轻轻握住了。

    他俯身,几乎要与沈鹊白碰触额头,声音很轻,“安慰我,补偿我,就现在。”

    *

    作者有话要说:

    第32章 欠账

    熏着热气的夏风撩过耳畔, 沈鹊白感到些微的痒。他在短暂的思索后“走”完最后那一步距离,与祝鹤行额头相抵。

    距离太近了,那瞬间颤抖的睫毛,下意识屏住的呼吸, 停滞的心跳通通无处遮掩, 哪怕是惯于伪装的沈鹊白, 此时也无法为这些异常的反应找到合理的掩饰缘由。

    他谎话连篇, 却编纂不出托词。

    无路可逃的走鸿运机敏地缩成一团,直觉告诉它,此时乱动会被主人克扣猫粮。

    “怎么了?有这么难决定么?”祝鹤行的声音很轻,尾草般地瞎挠,害得沈鹊白鼻尖发痒, 看他的目光带着嗔怪。他毫不费力地看穿在沈鹊白那张平静如常的面孔下,有初夏的涟漪在喧嚣, 细小的一圈。

    许是因为抓住了沈鹊白难得一见的漏洞, 祝鹤行很是愉悦, 主动指引道:“我要的东西很简单。我要你……”他手上微微使力, 拇指指腹顺着沈鹊白的侧颈上下摩挲了两下, 一顿, “……所拥有的最珍稀的东西。”

    “殿下好大的胃口。”沈鹊白好似感到不知所措,


    第40节(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