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殿下的心意,我自然省得,幸福满足还来不及,哪舍得怪罪呢。”

    “如此,我便放心了。这眼看天色不早了,”祝鹤行手上使力,强迫沈鹊白往后一转,他深情地说,“我们回家吧。”

    沈鹊白怀疑他如果反抗,祝鹤行这厮会捏断他无辜的腰,索性奉陪演到底,赧然道:“好,回家。”

    “……啊?阿嘞!”宋承珣看着良人渐行渐远,沉默地站在原地,半晌才喃道,“天啊,竟然不是强取豪夺、利益衡量、高门联姻、婚后两看两相厌,而是心有所属、早有预谋、两厢情愿、金玉良缘啊!天呐!”

    他猛地转身走向字画馆,看家的伙计慌忙迎上来,报道:“老板,方才明瑄——”

    “我知道。”宋承珣大步向二楼走去,“不要打扰我,我要闭关创作!”

    “啊?”伙计站在楼梯口挠了挠头,很有经验地嘟囔道,“这又该是哪两位素不相识的美貌公子要在老板的笔下爱得要死要活了呢?”

    另一边,沈鹊白伸手推开祝鹤行,说:“行了吧,殿下,下回让我配合您的戏瘾,我可是要收费的哦。”

    “爷多得是钱,给得起。”祝鹤行说。

    “那爷若是有需要,随时都可以找我。”沈鹊白说,“好了,爷先回府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祝鹤行说:“这是要同哪个野男人私会呢?”

    “我也不知道啊。”沈鹊白无辜地说,“待我见了他,晚上回府在与爷详说。”

    “那我就等着了。”祝鹤行伸手夺过沈鹊白手中的竹筒,把剩下的乌梅凉水一饮而尽,随手一摇——

    “啪!”

    好好的竹筒碎成了几片,很是凄惨地摔进了土里。

    “……”沈鹊白看了眼可怜的竹筒,又抬头看向祝鹤行离去的背影,感慨道:“真是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

    作者有话要说:

    沈某:我不喜欢和脾气坏的人做朋友。

    第31章 月下

    月下星前, 清石缠道,一叶竹舟拨开层层新荷,逐渐隐入湖间。

    沈鹊白躺在舟上,单臂枕颈, 胸前团着只白毛红背狮子猫, 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一直跟着他到了这里。

    “一看就知道是只享受惯了大爷生活的, 瞧你圆润的。”他摸着猫的大脑袋,觉得很是新奇,“这么喜欢跟着我,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吗?不知道你主人肯不肯割爱,若是不肯, 那我们以后只能想办法偷/情啦。”

    猫享受着自己的新坐垫,眯着眼, 不作搭理。

    “你好高傲。”沈鹊白对只能自言自语的现状不满, 伸出指头戳了戳它, 威胁道, “再不说话, 我就把你丢到湖里喂鱼哦。”

    “……”猫嫌他烦, 不甘不愿地叫了一声。

    但沈鹊白还算满意。他仰望着墨锦一样的天空,自顾自地说:“来到宣都这么久, 还是头一回在外面看夜晚的天空呢, 和朝天城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只是原来更自由, 通常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可到了这里, 在外面上个茅房都有人盯梢。”

    猫趴在他胸口, 附和般地“喵”了一声。

    沈鹊白和猫一见如故,不禁分享起自己的心情,“好久没有见到宣叔和玉娘了。我不在,宣叔支使谁去给他买澄砂团子呢?玉娘如今没人管着,怕是要日日烟杆不离身……可我终于来到宣都,也不能轻易回去。”

    猫懒懒地掀开眼皮,伸了伸爪。

    沈鹊白怔怔地盯着天上,直到一阵极其轻巧却并非特意遮掩的声响传入耳中,有人在湖边的凉亭落座,随之传来的是清哀的箫声,竟是邕州的《燕归来》。这是游子所作的曲。

    沈鹊白抚着猫背的手一顿,少顷,他回过神来,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片刻,箫声停歇,一只玉箫搁在石桌上。

    “嗒。”亭中人揭开桌上的白瓷壶塞,扣杯倒了酒,举杯饮了。

    荷香清淡,芙蓉味涩,他没有说话,一杯接一杯地自斟自饮。

    夜风撩蹭卷荷,箭光疾驰而来的那一瞬间,亭中人偏头躲了,仰头饮下最后一杯酒,掌心运力,朝百米外的一棵大树掷出酒杯。

    风声破空,酒杯砸在树身,碎裂落地,树后闪过道道身影,早已藏在林中的杀手倾巢而出,同时数道利箭从各个方向射出,裹挟数道刀光、眨眼间便逼近凉亭。

    “偷闲也不安生。”亭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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