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2)
作品:《殿下每天都想守寡(殿下每天都想弑夫)殿下请薨》
殿下若想做个姑娘,我也乐得帮忙,只是在有些事上,就算‘根’断了,也无法全然改变。”沈鹊白膝盖后移,压在了祝鹤行的小腹,瞬间让对方闷哼一声。他目光纯良,说,“不过待我回去,定然求神佛保佑殿下,下辈子投做女儿身。”
祝鹤行闭眼,轻轻笑了一声,随即双手轻抬,求饶道:“小郎君蛇蝎心肠,我真是怕了你——”
话未说完,他突然伸手握住脖颈前的刀尖,后脑偏移,让刀刃割破喉咙口的肌肤,擦过侧颈,钉入了湿泥间。左手同时快速发难,一把攥住沈鹊白的衣领,往下一拽。
沈鹊白被迫俯身,几乎和祝鹤行鼻尖相抵,一绺头发扫过祝鹤行颈间的血痕,让祝鹤行感到刺痒。泥腥味和血味争先恐后地涌入鼻间,沈鹊白抬手握住衣领前的手腕,也握住了缠绕其上的玖玉串。
兜帽早就滑落,雨密密麻麻地打在后颈,让沈鹊白仍旧清醒。他这一瞬间的情绪波动都隐藏在皮囊下,平静而寻常。
祝鹤行直白地欣赏着沈鹊白眉眼间的俏色,说:“你想与虚檐的人一起杀我,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今夜我若死在这里,你便可以藏在他们身后,朝廷很难察觉到你的存在,但你没有料到阿晏。”
晏衔春虽说年轻,但三尺水的凶名遍传江湖,哪怕叛出虚檐,他的锋刃也没有被磨去分毫。谢随流和花坞在他手中讨不到好处。
祝鹤行为沈鹊白可惜,他说:“这里只有我们,可我杀不了你,你也杀不了我。”
沈鹊白大方地任他欣赏,说:“但我也舍不得就这么让殿下走。以往那些向殿下亮出兵刃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我害怕啊。”
“他们怎么能和你比?”祝鹤行看着他,语气堪称温柔,“我发誓,我绝对舍不得杀你。”
沈鹊白笑答:“殿下如此说,怪让人心慌的。”
“是么?”祝鹤行不信,拽着沈鹊白衣襟的那只手微微一动,其中两指轻轻按住了沈鹊白的心口。他感受了一会儿,不太高兴地说,“骗子,明明平稳如常。”
沈鹊白叹了口气,说:“我是怕在殿下跟前露怯,所以拼了命地维持体面,其实快要吓死了。”
“怕我做什么?”祝鹤行委屈死了,“我又不是坏人。”
沈鹊白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他那双眼,冷月倒悬入湖,方得此见。祝鹤行坦坦荡荡地盯着看,挪不开眼,说:“我给了你三次机会,你都没能杀我,气么?”
“不气。”沈鹊白诚心反省,“本就是我小瞧了殿下,如今也算受了一番教训,况且,”他瞥了眼祝鹤行流血的手,很是知足,“能伤到殿下的千金之躯,我也比其他人厉害了,今夜最不甘的人绝不是我。”
祝鹤行对别人的反应不感兴趣,他眉尖微蹙,一副很失落的样子,说:“啊,原是你心胸开阔,我还以为是因为你见了我,突然心生怜惜,舍不得把我逼到绝路呢。”
祝鹤行说这句话的模样和语气依旧做作而虚伪,但他咬重了“突然”这两个字,让沈鹊白觉得他意有所指。沈鹊白轻轻抿唇,没有接话,他侧目,晏衔春轻轻落在不远处。
“知州府的人赶到了。”晏衔春说。
沈鹊白松开手,指腹滑过玖玉,带走了一丝凉意。他收刀入鞘,起身戴好兜帽,说:“此去山长路远,殿下千万珍重。”
“有你这句牵挂,我必会平安抵京。”祝鹤行起身后上前两步,与沈鹊白抵足。沈鹊白没有后退,直视着他。他微微俯首,轻声道,“我们,来日再会。”
说罢,祝鹤行抬起染血的指腹,轻轻点了点沈鹊白的眉心。
*
半个时辰后,听鸢驾着李绶孝敬的马车,重新启程回宣都。
车厢内,晏衔春抱剑坐在一侧,他取了幂篱,露在外面的脸俊秀而苍白。祝鹤行身上的伤被听鸢上药包扎,换了身新衣裳,他在茶几上铺开纸瞎画,随口道:“难得见你发呆。”
晏衔春说:“他的刀法,我见过。”
祝鹤行挑眉,“哦?”
晏衔春自幼习武,见识过许多江湖高手和武功路数,沈鹊白的刀法擅以柔克刚,变幻莫测,他曾在一个人的刀下见过。
“莫呈秋。”晏衔春道出这人的名字。
祝鹤行手腕微顿,说:“‘瀚海雪刀’,我以前常听人提起这位前辈。”
“池竹风剑”晏三行,“闲庭花影”晏七姝,“瀚海雪刀”莫呈秋,“烟舟月引”柳春朝,二十年前江湖年轻一辈里赫赫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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