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背后之人一定要除掉他才安心。可若是如此,永定侯这些年岂会对沈鹊白不闻不问?哪怕他之前都远在覃州,也不该被瞒这么久。

    听鸢说:“这事有鬼,但沈鹊白死都死了……”

    下棋半晌反倒静不下心,祝鹤行撂棋起身,轻声说:“曾经我也以为他死了。”

    这话的意思,听鸢一惊,“他今天又诈尸了?!”

    祝鹤行走到窗前,娇娇立刻转身,用屁/股对着他。听鸢取了架子上的外袍,上前给他披上。

    满地血色扑溅,祝鹤行嗅着这股令人作呕的腥气,竟觉得安逸。血腥浓烈,可以遮掩一切令人厌恶的味道。他伸手抖搂铁架,烦得娇娇利啸而起,若有所思地道:“景安七年不是个好年,但今年应该会很热闹。”

    听鸢不太明白,但伴随祝鹤行多年的经验让他莫名地产生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太后不是想要我成婚吗?”祝鹤行说,“沈鹊白就不错。”

    玉y 偃u树*

    作者有话要说:

    第06章 玉佩

    祝鹤行说话吓死鹰了,娇娇扑棱翅膀,瞬间逃离了脑子进水的主人,一双眼里全是“我不懂你”的惆怅。

    祝鹤行无视听鸢见鬼的脸色,吹了声哨,不紧不慢地说:“乖乖回来,否则扒了你的鸟毛给猪崽子做冬袄。”

    娇娇立马扑腾回架,“咕咕”撒娇,一腔高贵冷艳瞬间瓦解。

    “主、主子?”听鸢恨不得自己是聋了,他艰难地说,“就算沈鹊白当日死里逃生,但他是个公的!主子,您三思啊!”

    祝鹤行又扒拉铁架,这回娇娇没走。他略感欣慰,说:“公的又如何?”

    听鸢觉着自己的脑袋快被/干烧了。他是祝家的家生子,很早就被择选出来培养、送到祝鹤行跟前做近卫,虽不敢揣度祝鹤行的心思,也没那本事,但祝鹤行这些年的动静,没几人比他更了解。

    记事以来,听鸢从没见过祝鹤行与哪家姑娘交好,更莫说亲近。祝鹤行刚及冠时,景安帝曾向他提过成家之事,他也是兴致缺缺,全然一副超脱红尘、不知情爱的模样。

    如今相距不过一年,怎么就好上南风了呢!

    是因为没有喜欢的姑娘,所以好南风?还是因为本来好南风,所以才没有喜欢的姑娘?

    听鸢拍了拍脑门,竭力让自己清醒,说:“公的……也不如何,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沈五是个什么样?主子,您三思啊!”

    祝鹤行眼前掠过一张脸,他说:“放心,貌美如花。”

    听鸢沉默了一小会儿,说:“盯梢的是说过幼时的沈鹊白长得精雕玉琢,可万一他长残了呢?就算他赛天仙,也是侯府庶子,太后不会同意,陛下也难点头。”

    “我难得当回孝子贤孙,太后该欢天喜地,不会忘记‘分寸’怎么写。”祝鹤行说,“至于陛下,我书信一封,他会同意的。”

    听鸢闻言恨不得跪下磕几个响头,把今夜灌进他主子脑袋里的湖水震出来!他目光戚戚,“主子,您三思啊!”

    沈鹊白虽说离京多年,但到底姓沈,祝鹤行娶了他,就是和沈家结亲。永定侯如今虽说保持中立,可他仍是五皇子的亲舅,这层关系就注定了他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此时和沈家结亲,不是个好选择。

    这让听鸢顾忌,但并非最重要的一点。

    多数高门贵子的婚事无法自主,它们是利益的置换和纠葛,但祝鹤行绝不会受人摆布。太后想要插手祝鹤行的婚事,他率先选择了太后绝不会选中的沈鹊白,就是不想让太后如意。

    但何必非要沈鹊白?

    “宣都里有比沈鹊白更合适的人选,况且您若不愿,陛下定然不会勉强,这沈鹊白不是非要不可。”听鸢收敛神色,推心置腹道,“主子,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您娶了人回家,这人哪怕不能同您相爱白首,也是要相敬如宾的。”

    祝鹤行油盐不进,“我还真是非要他不可。何况婚姻算什么大事?”他望着月亮的目光凉薄而嘲讽,“婚书红绸,那都是一撕就碎的东西。”

    听鸢蹙眉,“主子……”

    “得了,别老妈子似的唠唠叨叨,烦人。”祝鹤行收回惹鹰的手,恩恕般地说,“我三思完了,拿笔来。”

    听鸢只好去内屋端来纸笔,侍奉祝鹤行洋洋洒洒地写下一封内容大概为“我要成婚,和一个男人,陛下若疼我就答应,若不答应就是不疼我,那我活着也没意思了”的信。


    第12节(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