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眼神像钻了闪电,“你是不是年纪到了,思春了?”

    “思个鬼。”花坞一副看透了的语气,“谈情说爱哪有书上的风花雪月有趣?”

    见他俩聊了起来,傩面鬼眼珠一转,想要站起来,侧颈却突然一重,被沈鹊白一脚踩了下去,整张侧脸瞬时碾进地面,因为受力而紫红可怖,脖颈发出渗人的钝响。

    沈鹊白垂眼,“跪好一点啊。”

    傩面鬼膝盖发颤,说不出话来。

    “呐,先前他塞进床帐的锦囊。”花坞从中摸出一只孔雀玉佩,“这种品相的白玉有钱也买不着,恐怕来头不小。”

    沈鹊白打量两眼,脚下微微收力,给了傩面鬼喘/息的机会,“你是为主子办事,还是为雇主干活?”

    傩面鬼胸口起伏不定,嘶哑道:“……有区别?”

    “是后者,我们还有得谈,是前者,”沈鹊白用脚尖勾起傩面鬼的下颔,对他笑了一下,“我现在就送你去转生台领号牌。”

    傩面鬼被迫抬头,见那一双惺忪凤眼着实高高在上,情绪平常,不带任何玩笑或者威胁的意味——醉云间老板,朝天城内从达官贵胄到富商豪贾都称一声“九爷”,是个黑白通吃的人物。他的真容真貌鲜有人知,锱铢必较、不好相与的脾气却是出了名的。

    桌上摆着花坞从傩面鬼手中缴下的匕首,沈鹊白勾起,手指灵活地把玩起来。傩面鬼没法忽视沈鹊白的动静,只觉得那手像高架上的玉,剔透漂亮,砸在脑袋上却会让人流血。

    他暗自咬牙,撒了谎,“……我们可以谈。”

    “昨夜你长驱直入,好像料定净园没人。”沈鹊白眯眼,“为什么?”

    傩面鬼说:“因为雇主说过,净园是无主之地。”

    什么!

    花坞猛地偏过视线,看向沈鹊白。

    沈鹊白不再转刀,目光片刻凝滞,直到楼下响起摇铃声,方才如梦初醒。他盯着傩面鬼,倦怠的眉眼尽数舒展,那是一种真心实意的欣喜。俄顷,他语气轻柔地说:“我们,也来做一桩互惠互利的生意吧?”

    傩面鬼从这句话中嗅到了“兴奋”,它不正常,带着浓郁的血腥。他仰视着沈鹊白,没有立即开口。

    沈鹊白脸上还浮着醉光。绯色从那双上翘的眼尾勾出一条糜艳的细线,又揉红了他的眼,那是他在漆黑雨夜里趴在桌布上哭出来的痕迹,是他仍旧怯懦软弱的罪证。但在旁人看来,它俏丽,春芍一般。

    难以控制的,傩面鬼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说:“……什么生意?”

    “你说点什么,我就当你昨夜没出现过,否则,”沈鹊白说,“我就把你还给你雇主。”

    任务失败,回去就是生不如死!

    傩面鬼打了个哆嗦,那点刚刚浮起的、不合时宜的色心轰然碎裂。他目光闪烁,狐疑道: “你不把我交给官府?”

    傩面鬼不知眼前的九爷就是净园的主人沈鹊白,也不敢轻易试探对方的目的,只能猜测九爷和这黄裙女子深夜蹲守在净园主屋,是想守株待兔。他们想擒住他交给知州府,以此来报复货商在醉云间狂放妖言、往醉云间泼脏水。

    “比起让你的雇主得知自己陷害失败,再出一招,我更想将计就计,把这只阴沟里的老鼠揪出来……”沈鹊白摩挲刀面,微微一顿,刀刃割破皮肉,露出猩红。他啧了一声,眼中仍有笑意,一字一顿地说,“……扒皮抽筋。”

    傩面鬼在他轻柔的语气中感到冷寒。

    沈鹊白盯着不断溢出的血珠,神色厌恶,但语气如常,“我不喜强迫,你可以考虑。”

    傩面鬼说:“我凭什么信你?”

    花坞在第一时间拿来了药箱,沈鹊白被她托起了手,闻言忍俊不禁地说:“现在跪着的是你啊,应是你求我信任你尚有价值,磕头领受我给你的活命机会,不是么?”

    傩面鬼无法反驳,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除了死路,就只有这一条路。犹豫片刻,他选择松口,“雇主常年戴着面具,相貌不知,他眼睛很黑,爱穿蓝袍,身长约七尺。我见过他的字,很娟秀。”

    他说罢见沈鹊白眉梢微挑,一副打量斟酌的样子,不禁急证道:“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了!”

    沈鹊白微微俯身,“那你可以死了。”

    “你说过——”傩面鬼的惊愕都僵在了喉头,被刀锋割裂。

    寒光一闪,血泼红了白色傩面。

    “我说过:你为雇主干活,我们才有得谈。”沈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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