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起来,昨晚他不愿与裴容白同床共枕,但是被裴容白威逼利诱跟他睡一起,当时他又困又累,想想裴容白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兴趣,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想到这里,连忙掀开大红的锦被看了看自己身上,发现自己除了昨晚睡前自己脱去的外衫之外,别的都还好好穿在身上,他松了口气,又更加确定裴容白对自己是没有什么兴趣了,也许娶自己,真的是因为要拿自己作幌子罢。

    他正胡思乱想着,床帐子突然被掀开了,衣冠整齐的裴容白顶着一张俊美无匹又老谋深算的脸望了进来,见他已经起来了,笑着道:

    “原来夫人已经起来了,夫人昨晚辛苦,为夫叫人伺候你起身吧?”

    乔松玉一脸迷茫地看着他:嗯?昨晚辛苦?他在说什么?嘲笑我昨晚持刀相威胁吗?

    “夫人,让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乔松玉还未想出些什么,就见一个衣着光鲜的少女,约莫十七八岁,比他还大些,笑容恭敬,眼角眉梢带着些暧昧:

    “夫人,奴婢是相爷从镇国公府带来的家生子,一直伺候相爷的,名唤‘栖月’,您尽管使唤奴婢便是了。”

    乔松玉这才反应过来,忙往里缩了缩身子,道:“不不不,我要白露霜降来!”白露霜降是他的贴身侍婢,除了小满,这二人便是他用得最称心的人了,他也不习惯除了这二人之外别的人伺候他,不过见栖月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又干笑道,“我不习惯别人伺候我,就叫白露跟霜降来伺候我就成了。”

    栖月看向裴容白,像是在征求意见。

    裴容白也没说什么,对她点了点头:“去把白露霜降叫进来伺候夫人。”

    “是。”栖月颔了颔首,恭敬地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两个面容姣好、年纪与乔松玉一般的侍婢进来了,先对着裴容白行了一礼,说:

    “相爷万福,奴婢白露、霜降见过相爷。”

    裴容白正端正地坐在红木雕葡萄纹嵌理石圆桌边的套凳上,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二人一眼,面色有些不好看,问道:“你二人是夫人以前的房里人么?”

    白露跟霜降闻言一愣,忙恭敬地伏到地上,道:“回相爷的话,奴婢只是伺候三少爷日常更衣洗漱的侍婢。”

    霜降道:“三少爷年少,不曾有过房里人。”

    她家三少爷,连情事都不曾开窍,哪有什么通房的丫头?这相爷的面色,也忒可怕了些,跟活阎王似的,脸拉得那么长……

    裴容白听说白露霜降不是乔松玉的通房丫头,又听霜降委婉地说她家少爷不曾有这种事,心中的不悦便倏然烟消云散,语气也温和了些许,道:“知道了,以后要改口‘夫人’。”

    “是。”

    “去伺候夫人更衣洗漱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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