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未成亲之前新人双方是不能见面的,但乔松玉特别想知道裴容白长得什么模样,就等着裴容白来下聘,因为一般下聘男方会亲自到未来岳丈家。结果,他等到下聘那天,也没见着裴容白,因为据说裴容白那天有紧急公务,来不了。

    乔鸿禧夫妇敢怒不敢言。

    乔松玉:肯定是长得太丑了不敢出现!哼!

    乔府上下:嘤嘤嘤,下聘都不来,裴相这是一点都不重视我家三少爷啊,我家三少爷未来的日子可怎么办哟!

    没办法,“山不过来我就过去”。二少爷乔泽玉在朝廷中薄有人脉,高价弄了张裴容白的画像来,一到手就兴冲冲跑来找乔松玉,两个脑袋瓜凑在一起,缓缓展开画卷。

    三十五六岁左右,大饼脸,眯眯眼,塌鼻梁,短胡须……

    兄弟俩越看心越凉,画卷全部打开之后,两人仿佛被雷劈了似的呆立当场。

    “我不嫁了……”乔松玉转身就要往外跑,被乔泽玉一把抱住腰:

    “弟弟你可不能跑啊,你跑了我们找谁嫁给裴容白去……”

    “我不管,你嫁或者大哥嫁,反正我不嫁!”乔松玉嫌弃得要哭出来,“我的娘啊,这么丑,我多看一眼都要吐,天天对着他那还了得?我家养马的马夫也比他好看……”

    “可别啊,过日子不是看长相的,说不定看着看着就习惯了呢?”乔泽玉苦口婆心地劝道,毕竟如今木已成舟,再想临阵脱逃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你说得倒轻巧,你给我习惯一个试试看!”乔松玉气哭,将画卷团吧团吧揉成一团,“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被这个狗贼看上,关键这个狗贼还长得这么丑,这么丑,这么丑……”

    说着,猛地将揉得皱皱巴巴的画像扔到了地上,气得趴在桌上大哭。

    然后当晚乔泽玉就被自己爹娘批了一顿,说好好的干什么找那劳什子画像给松儿看,害得他心里又难过。乔泽玉心里不免也有些自责,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给本来就不好受的弟弟添了一大道伤口。为此,乔泽玉还特意把自己珍爱了许久的玉棋盘拿出来安慰乔松玉,这个玉棋盘是他在老家庆州的时候花高价买的,爱不释手,现下为了弟弟,只好忍痛割爱。

    然而沉浸在伤心中的乔松玉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他只想着,马上就要成亲了,洞房花烛夜时,自己面对那个又老又丑的裴容白狗贼,该如何是好?

    第七章 洞房花烛夜上

    乔松玉不知道他爹爹娘亲是怎么把他送上大红花轿的,也不知道他的两个哥哥是什么反应,他更不知道外面的人对于他的“夫君”裴容白是怎样的态度,他甚至暗暗想象过裴容白被围观百姓扔臭鸡蛋骂“裴容白狗贼去死”等不可言说的画面……

    总而言之,他与裴容白拜了堂,这之后便被直接送进了新房里,新房里灯火通明,但静悄悄,只有远处前厅里传来宾客喧闹的声音,裴容白这个狗贼权势滔天,今天定然也有很多阿谀奉承之徒前来捧场吧!

    他想了想,突然开口道:“小满,你刚刚扶着我拜堂的时候,看见那个人长什么样了吗?”

    他很想说“裴容白那个狗贼”,但他们现在身处裴府,到处都是他的耳目视线,他自然不能自讨苦吃,却也不愿叫他任何带有尊敬或亲昵色彩的称呼,便叫他“那个人”。

    小满想了想,抓了好半天脑袋,这才苦着脸道:“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乔松玉气得又想掀盖头,“我盖着这劳什子,你难不成是瞎么?”

    小满委屈地小声道:“不是,是裴相他……他……”

    “他怎样?”

    “他气势好骇人,我、我、我不敢看他……”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乔松玉十分恨铁不成钢,但仔细想想,反正裴容白的画像自己也看过了,总归是八九不离十了,那样的五官,再怎样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了罢?算了算了,还是想一想等下怎么应付裴容白比较好。

    他来之前,特意将从小带到大的“袖里刀”带在了身上,这袖里刀十分小巧,加上刀柄也不过女子手掌大小,但刀刃寒光凛凛,吹毛断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时杀伤力最大。所以他准备等下先好言好语相劝,若是劝不了,就拿这刀杀了裴容白,杀得了他最好,为天下苍生、为朝廷圣上除了一大祸害,若是杀不了他,自己便用这刀自尽,总归不会让裴容白得逞了便是。

    他越想越激动,越激动越是坐立难安,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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