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2)

作品:《不蠹之爱痕断续录

,北京的春夜仍有些凉。窗户开着,冷风灌进来,把我冻醒了。我眯着眼睛,努力伸手去够,想把窗户关上,但又心想,我睡觉前不是把窗户关上的么?

    想到这里,我猛地翻身,看到一旁被子掀着,齐金明不在身边。

    我吓醒了大半,抓起睡袍随便裹上,扒着窗户往外看。胡同里的小黄路灯亮着,深夜里空无一人,只有窗外那棵树在沙沙作响,我想齐金明可能是又上树了。

    我没戴眼镜,什么也看不清,外面又冷,纠结了一下,还是回到床上。钻进被窝里,我心想,齐金明要是上了房,那就是回到他熟悉的地方了,有没有我保护,关系其实不大,说不定去了还给他添麻烦,我还是歇着吧。

    裹着被子,体温渐渐上升,我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快天亮的时候翻了下身,看到齐金明回来了。他以为我在睡觉,轻手轻脚拉起被子,我试探道:“刚才去上厕所吗?”

    他立马呲溜一下钻进被窝,又说:“嗯。”

    我说:“继续睡吧,还早。”说完这话,我顺便往下一看,好家伙,丫两腿直楞楞搭在床沿上,连鞋子都没来得及脱,怕吵醒我挨批,闭着眼睛假装睡觉。

    过完春天,回了杭州,齐金明半夜失踪得越发频繁。夏天的一个晚上,看到齐金明不在身边,我早已习惯,走到窗边一看,他居然在游泳池里夜泳。爱痕居的泳池是去年秋天建好的,历经冬春,尚未用过,现在池里飘积许多枯叶。夜里池水如墨,齐金明在枯叶和水中穿梭,他皮肤光洁,长长一条,裸着身躯游在水中,宛如某种神秘主义者宣称世界上真实存在的动物,比如巨蟒,比如龙王。

    在月色下,齐金明游了一会,便缩起身子不再游动,他沉了下去,好像小孩在泳池里练憋气。水面上只能看到他偏长的头发,还有呼出的少量气泡,我一时很害怕,怕他就这么自杀了。但一分多钟后,他猛地起身,擦去脸上的水,大喘了几口气,我这才放心。

    齐金明又憋了几次,时间一次比一次长,每次出水都气喘吁吁,甚至以他的体质,有时都只能靠在池壁上咳嗽。我觉得这像某种自残行为,打算等天亮了问问老二是怎么回事。我又看了一会,等到齐金明上岸的时候,我就离开窗户,钻回床上。

    齐金明进屋的时候,我眯着眼看,偷窥到他赤着脚,心想他学乖了。光脚是不容易引起我怀疑的,毕竟人只会光脚上厕所,谁会光脚下楼游泳呢,只有他齐金明这种几近野物的存在才会如此。

    过了两天,我和老二约着中午休息时间吃饭。在西湖边的雅座里,老二客气道:“你看看你,就中午抽空吃个便饭,你还安排到西湖上来了。”

    我奉承道:“这不是将就还想咨询下吗?你又不收费,豪华午餐就必须给你安排上。”

    “你说说你。”老二搅了搅面前的片儿川,为难道,“我都说了,抑郁这东西,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的,只是程度不同。听你描述,齐金明就是轻度抑郁,又没有别的症状,不用太担心。”

    “有症状了!有别的症状了!”我生怕老二跑,连忙抓住他的胳膊。

    老二疑道:“啊?还真有啊,什么情况,说说看。”

    “齐金明最近老是半夜起床,趁我在睡觉的时候,他要么去爬树,要么去夜泳,反正就是不在床上。”

    讲到这里,我压低声音对老二说:“大概就是这样,老二你分析分析。”

    “其实吧,我不太觉得这是抑郁症状。”老二面有难色,“我觉得这是对婚姻厌倦了的表现,对方有可能出轨。”

    话到此处,旁边已经有好事者伸了耳朵过来,脸上也带着暧昧的笑,估计是以为听到了什么婚恋八卦、捉奸轶闻。

    我斩钉截铁地说:“出轨是不可能的。”倒不是我对齐金明的人品有多少把握,说实话这是我最没把握的东西,但齐金明天天在家里蹲着,和我呆在一块儿,他想出轨也没人出去。

    老二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又说:“婚恋关系里处于弱势的人一般都会这么欺骗自己。”

    我微怒道:“我哪儿处于弱势了?!”

    “不是我说你啊。”老二身形一矮,右手一展,小臂撑在大腿上,摆出一个娓娓道来的姿势。“比如吧,你是很期待婚姻的,对吧?戒指不都早就送了吗?”

    我不明就里,只说:“是啊。”

    “那你们怎么还没结婚?还不办酒席,还不去领证?”

    我实在不好意思告诉老二,我们不领结婚证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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