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同舟 第9节(1/4)
作品:《与子同舟》
李赞近距离地看着林脩,不由有些害羞,低下了头,嗫嗫地说道,“以前从来也没人对我这般说过。”
林脩听及不由笑了笑,只是很轻微的表情牵动而有,仿佛看到小时候的李溙一般,有些心疼,怜惜之情止不住地往上泛起来,抬手摸了摸李赞的脑袋,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衣摆就领着路烛离开了,只剩下还在那一个人吃得不亦乐乎的阿达和望着林脩背影发呆的李赞。
李赞听着林脩的话,有些听懂了,有些又好像不是很明白,但是,那种不要拘着自己的那种意思,却像小蝴蝶的翅膀一样,在心里轻微地扑簌簌的扇动着。
再话说崇德殿偏殿内,下午的阳光射进来,却也不是很透亮,地板上映着些暗影,有些暗沉的感觉。但金雕玉砌,华烛罗绡,倒也很是富丽。此时只见桓帝坐在主位上,邓皇后跪坐于侧位,张让在桓帝身旁伺候。殿中跪着一个小宫女,还能看到她身体正在簌簌发抖的样子。
邓皇后抬了抬眉眼,眼中微微带着一丝挑衅,对着桓帝柔婉地说道,“圣上,这小丫头说看到张内侍前些日子深夜私会那梁贵人呢——”
张让听得,顿时一激灵,匍匐到桓帝案前,跪下了身。桓帝初听得梁贵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哪个梁贵人,突然才想到,被自己赐死的,后来废为贵人坟冢的梁皇后。看来这个邓猛女连个死人都要踩低——
“是吗?可那个梁皇后已经死无对证了啊,就个小宫女,谁知道是不是诋毁呢?!”桓帝还称着梁皇后,却是有着些警告的意思,皇后不只你一个,就算现在得意也还是收敛着的好,不过邓猛女自是不能看眼色忍气吞声了。
邓皇后唤过身边的大侍女,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只见大侍女匆匆出去,不一会即带了个人进来,那人衣衫很是将就,一看神形就像这段日子被折磨着的样子,那人一见到桓帝就俯身磕了下去,待微抬起头时,却是梁皇后身边的那个大太监。
这太监将那晚梁皇后的吩咐及何时何地,一一都说了出来,却并没有说梁皇后与张让做了些什么。这样显得往稍小的说,张让就是秽乱后宫,往大的说就是勾结叛乱。虽然张让以太监之身如何秽乱后宫,以正常人的想法来说,是难以想象的,不过历史上也不排除这种可能。邓猛女称那小宫女那日恰好经过那里,当时很受惊恐,就躲在暗处待梁皇后与张让都离开了才回到邓皇后的住处,但当时很惊恐,也不敢保证看清没,就没有说出来。
桓帝听得很是烦躁,只得问张让,“那晚你的确是去见了梁皇后吗?”
张让听得,很是惶恐,“那日这小公公说梁皇后找奴才有事,奴才念及曾经梁太后的恩情,就去见了梁皇后,但什么也没做!”
邓猛女听得轻蔑地嗤笑了声,“你说什么都没做就没做了?!现在可是证据确凿!”
桓帝想到张让在梁太后死前总是充当耳目,现在又闹出这档事,一时很是恼火。如今邓猛女却只是想处置他一下而已,若等有心人挑事把张让当作梁氏余孽,到时候更麻烦。邓氏如今正在风头上,她早看张让不顺眼,不让她得过一次手总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宦官封侯正在风头上,若张让一直留在自己身边,虽然只是乡侯,却难不保正是最大的靶子。桓帝匆匆缕过一遍,抬起眼冷冷地盯着邓皇后,“那依皇后之见,该当如何处置?!”那语气里隐隐透着些危险,邓猛女这下感受到也不禁不敢大意了。
“回陛下,若说张让秽乱宫廷,却也谈不上,勾结叛贼,定也谈不上,圣上因除梁冀封了张内侍都乡侯呢——但不加惩戒也说不过去,不如就将张内侍贬作关内侯,打发到西京去吧——”
张让一听要离开洛阳,去那早已荒芜了的长安,顿时心惊,抬起眼看着桓帝,眼中带着哀求,桓帝却并不看张让,只沉思了一番,最后挥了挥手,只说了句,“就照皇后的意思办吧——”
张让听得只如一桶冰水浇灌下来,只觉桓帝怎么就这么狠心呢,见如此就要将自己打发到那荒凉的长安,那些他不是早已知道了吗?!从前在身边桓帝也不见得对自己会一心一意,如今不仅离开洛阳宫,还离开洛阳,以后的萧条日子简直一眼望到底,桓帝真要对自己这般无情吗?!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百事倦(三)
“啊,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呢!——”黄叔度与朱小少爷坐在春秋坊的窗前,巫医的手伸出窗外,接住一片随风吹落的枯叶。朱小少爷平日也没什么事,家里的产业自有人给他打理,随处来逛逛,还能找阿素解决销售渠道的问题,日子过得最是悠哉。每日黄昏的时候都会来春秋坊坐一会,等着巫医从府衙回来,然后顺道一起接他回家。阿素不忙的时候就会陪他一起八卦或者发呆,有时候巫医来了也和他坐一会或者解决掉晚饭再回去。每当夕阳映着他们两人拉长的影子,染上他们踱回家慢悠悠的脚步,那种调调,真如那夕阳的颜色一般。
这日,黄叔度正与朱小少爷在春秋坊解决晚饭呢,就听巫医在那里感叹,朱小少爷突然想到什么,忍不住问道,“阿宪,那个张让真的被打发到西京去了吗?”巫医听得只是抬眉瞧了瞧朱小少爷,那眼神带着一点无奈。朱小少爷又趴过来一些,继续说道,“我听说啊,是那张让年纪大些了,不好用了,而且再好的颜色,看久了圣上也生厌了——哎,世事真是无常啊,人老珠黄红颜也薄命啊!”说着忍不住盯着巫医瞧,眼神中带着一丝恳切和担忧,“阿宪,我还没那张让好看呢,有朝一日你不会嫌弃我的吧?!”
巫医听得顿时只觉黑线密集,这小呆子真是脱线得不行,随时就可脑补出一场风花雪月悲欢离合的故事出来。巫医却还只能与往日一样,捏着他的下巴哄道,“你虽然没有张让漂亮,但你比他可爱啊,而且我也不是君王,没有那三千粉黛,你这样的配我这样的不正好?!”说着心里却默默地在吐槽,“那张让也没你这么笨!”谁知朱小少爷听得,却很是兴奋,“对,就是这样的,你这样的锅就得配我这样的盖!”
却说张让被贬的消息传出来后,一时坊间沸沸扬扬,民众的想象力是无限的,有的认为是那张让色衰恩稀,圣上喜新厌旧,就被打发了,有的则认为是那张让遭了邓皇后的红眼,所以就被处置了;反正,这是一场桃色绯闻而已。张让属于宦官,有人弱弱地提出,这是圣上警示宦官收敛呢,却只惹得众人一致的嘘声而已——
百姓最爱干的事就是剥离那沉重的阴谋与政治,为所有的波涛汹涌披上一场桃色的风花雪月而已。
自张让离开洛阳后,临行前再三叮嘱张朔要行事谨慎,莫要再惹是生非,若再惹出什么祸端,却无人照应,不是让家中的父亲与兄长平白还要为他添忧吗?张朔自是看出来兄长劝他时的无奈与酸楚,一一都应着,并赌誓会好好学习。初始几日呆在家中却还安分地读了几天书,可没多久,就有些厌倦了起来,想着兄长的嘱托,也没与那些子弟再出去胡作非为,不成想却让身边的小厮给招了些歌姬回来。家中也无谁能管束他,如今张朔年纪大些了,却也不是只听听小曲的问题了,在那些温玉暖香的身上销魂一把却也再正常不过了。但次数多了,却也觉得厌烦得很。
这日,正是华灯初上,月上梢头,张朔在后院内喝着小酒听那新来的歌姬唱着小曲呢,百无聊赖之时随手揉捏几把,意兴阑珊之际,却见小胖子来寻他。小胖子见到这些衣衫暴露,千般柔百般媚的歌姬,不禁轻微地皱了皱眉,但也见惯了,也没有再说什么,张朔他自然也是管束不了的。小胖子只是私下悄悄嘀咕了一句,“不是与你哥哥说的好好的,要好好读书的吗,这才没几日,就把那花天酒地搬到家中来了——”
张朔却是听清了他的抱怨,不觉又好气又好笑,那手钳住他的下巴抬起来说道,“你是想替我哥管束我么?!”小胖子的脸被抬了起来,那手指却有种要陷在他下巴里的肉中的感觉,肉乎乎的,小胖子不敢与张朔直视,眼神躲了躲,“没,没这回事。”
张朔瞧他这般觉得好玩得很,忽然心生恶作剧的念头,附到小胖子耳边悄悄说了句话,小胖子听得,却顿时血色上涌,羞烫得不行。张朔见他这副模样,更觉得好玩,又轻声呵气重复了一遍,“你让我上一次我就好好读书怎么样?!你到底愿还是不愿呢?”张朔说出这句话,除了无聊,还有部分原因则是因为,玩女人玩厌了,瞧那些达官贵人也喜欢养点男宠,想那男人的滋味到底与女人有什么不同呢?那么多的男人都喜欢男人连女人也不爱了呢——到如今,张朔却还是没有碰过男人的。
但若想到要去与那同样带把的睡觉,张朔又不禁有些排斥,但想到若是小胖子,又想起了那次销魂的滋味,想着如果是小胖子到应该蛮有趣的。而小胖子本来不应该很愤怒吗,觉得这是对他的侮辱罢,而且张朔读不读书与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为什么要献出自己的身体作为条件让他好好读书啊!小胖子应该这么说出来的,但他不知怎的,就说出来,而且想到张朔要与自己做那种亲密的事,就脸红心跳不已,而且心底不禁没有排斥,反倒有一种隐隐的渴望。小胖子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默默地点了点头。
张朔初始只是提出来玩笑的而已,却不知道小胖子真的答应了,让他既是兴奋又是无措。张朔不耐地让小厮把那些歌姬打发了,吩咐不准任何人进来,就把小胖子带到了自己的卧室。张朔的卧室蛮华丽的,上等罗绡,各种珍器玩物,看来张让的确是疼爱弟弟的很,其中很多上品都是宫中才有的玩物。
张朔留了一支小些的蜡烛,就把小胖子推到了床上,顺势压在了小胖子的身上。小胖子肉乎乎的,压着还很舒服,趁着一些酒意,张朔就啃上了小胖子的脸与嘴巴。小胖子身上没有那些闻腻了的脂粉味,只有些淡淡的干净的身上的气息,一时让张朔闻着很是舒服。那种触感、温度和气息,也许是酒意熏染的原因,倒很能激起两人的情绪来。下面两根倒迅速硬了,抵在一处,那清晰的感觉,既让两人有些尴尬,却又很是兴奋。
张朔以熟练的姿势和速度迅速扒光了两人衣服,就那么赤身相对着,小胖子只要想到身上的那人是张朔,心里就止不住地很满足,身体也控制不住地很兴奋,那团兴奋的温度都像要把自己烧成一团般,只融化进那个人的身体里才好。张朔像是被感染一般,或者是自己本身也突然变得很兴奋,也许是新奇,也许是其他什么原因,他从来都没有让自己好好想过,就像轻浮的浮萍,永远飘在水面,不知道深水之中,仰望着自己的是怎样的眼神,也不知道,当被阳光射透水面的那一刻,自己真正的心情又是什么样的。
张朔从床底摸出一盒香脂来,这个还是从他哥那处顺来的。当时纯粹只是好奇,后来也不知该摆在何处就压床底了,想不到今日却派上了用场。张朔虽然没有碰过男人,却是知道该怎么做的,细细地用香脂给小胖子做扩张,刚抹上去,一股淡淡的香味就散了出来。那香脂果然是难得的极品,润滑好,味道好闻,效果也好,张朔进去时小胖子都没有很难受。只是那香脂中却似乎掺杂了一些催情的东西,本来很拘束有些紧张,平日也有些怯懦拘谨的小胖子,再做了扩张后,整个身体慢慢地倒被熏染得更是红透了,还变得很是热情起来。缠着张朔,难耐地摆弄着,那下身处本来就很紧,小胖子又是平日难见的热情,还显现出了一些难得的娇媚姿态,一时让张朔兴奋得很,很是激动地射在了小胖子里面。张朔仿佛得趣一般,连着又索要了一次,小胖子却也只是红肿了些,没有特别难受。
可是过几日,等小胖子再过来寻张朔时,张朔却也并没有好好读书,小胖子想,张朔又骗他了,或者只是逗他玩而已。那次给张朔用嘴做那事后,张朔第二天就像没事人一般,再也没提过那事,虽然后来与自己在一处时,更加亲狎了一些,亲亲小嘴,摸一把什么的也是常事,但也再没让自己做那事,也没有相互纾解过欲望。那夜想必又只是张朔因为兄长的事有些压抑,腻歪了才想的乐子而已,什么说做了就好好地读书,就是骗人的鬼话。小胖子觉得自己又像被戏弄了一般。
可是,自从那一次后,张朔就像迷上了他的身体一般,总想找机会要了他,虽然小胖子因为张朔没有好好读书,只觉得他骗了他,可是每当他放下身段来求着自己时,小胖子又是心软又是有些心喜,自己也很是渴望与兴奋,却每每都应了他的要求。小胖子只要一想到张朔是因了自己硬得厉害,而且想着自己,也忍不住会骚动起来,而且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每次用了那香脂时,会变得更加热情,就像控制不住自己一般,只想贴合得更紧密,索要得更多,那些其他,都再想不起来。有时候,小胖子也觉得自己很没出息,自己的性格为什么就这么懦弱呢,抗拒不了,也挣扎不脱,或许自己就像只困在沼泽中的鱼一样,陷在那摊烂泥之中,却只觉得无法抗拒的舒适,就算没有了水,没有了呼吸,也愿就这样软软地干涸而死。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风波起(一)
这日桓帝正拿着李溙的折子发愁,折子上表奏欲治一名叫羊元群的贪官的罪。按说事情挺简单,该咋办咋办,可这事倒涉及到桓帝一点小小的面子的问题。却说这宛陵大姓羊元群由北海罢官回家(宛陵位于河南尹管辖范围的东部,洛阳则在河南尹辖治范围的西北部),家中藏了许多贪污所得的黄白物事,被人告发。不过若仅仅只是简单的贪污倒也罢了,这羊元群听说圣上好那口,专门搜集了一些难得的奇巧物事,买通了内侍侯彧,想要呈上去讨点恩宠,却不想,一并被收了去。因为这些奇巧物事,倒惹起了民间的兴趣,时常拿出来当作谈资,作为笑料,而且又牵扯到宫中内侍,甚至映射到当今圣上,一时间倒有些沸沸扬扬了。
恰说侯彧因为这件事被叫到桓帝跟前,桓帝一把将折子丢到侯彧跟前,恼怒道,“瞧你办的好事!如今倒让朕成为别人的笑柄了!”侯彧时时刻刻想瞅着机会整治那李溙,如今恰得到这么个机会,怎肯放过,眼神一转,侯彧匍匐到桓帝跟前,狡辩道,“圣上,这却是那李溙好不晓事!”
桓帝听得怒火虽未下去,倒引起了好奇,“怎说?”
侯彧谄媚地回道,“若是普通的贪污惩治惩治也就罢了,如今这羊元群的那些心意被那李溙抖落出来,还故意上奏给圣上,不就是让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吗!这是让天下的眼睛都放在圣上身上,让大家看圣上的笑话呢!若圣上处置了,也就是自己打自己耳光,若圣上不处置,则是让天下说圣上处置不公,这李溙分明是没将您放在眼里!”
桓帝听得,带点笑意地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侯彧顿时心里有些得意起来,“依奴才之间,要罚那李溙的锐气,让他做苦役才好!让他知道圣上才是最大的,不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若只因这点事就贬斥能臣,这天下才会更加指责朕吧?!”
侯彧听得,顿时有些惶恐,顿时匍匐在地道,“奴才惶恐,奴才只是想着,既然臣下触犯了圣上的龙颜,那圣上给臣下一点颜色瞧瞧自是无可厚非的;而且圣上只是罚作苦役以示薄惩而已,不加时日即会复官,这天下怎能指责圣上不够圣明呢?反倒更能让天下明白天威不可亵渎,若今后再有类似的事情,谁也不敢妄自非议。”
桓帝发现这侯彧说得倒挺具有诱惑力的,不由得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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