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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尽天明 第22节(1/2)

作品:《夜尽天明

    杨靖泽眼神复杂的望着这个沙盘,这也可以算得上是,书玙送给他的第二份礼物被……虽然收到这份礼物的时间,已经晚了至少五年。

    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之下,近年来边境除了偶尔有一些小的冲突发生外,并无真正的战争。可是,倘若真的有一天,发生了战争,这样的立体军事攻击布防图的珍贵,在军队中的作用,完全无需置喙……

    偏远的小城里,有热衷于给人说媒的夫人的县令的三年任期即将满了,书玙和那县令夫妻两人的这三年来,交情也着实不错,赶在县令离任之前,书玙直接把人邀请到自己家中小聚了一下。

    “秦凌兄弟,你这是什么?”县令有些惊奇的看着书玙的小院中,一小块树荫下架着的那个秋千椅。

    “秋千椅,”书玙手里手里正拎着茶壶给县令和县令夫人倒茶,听到县令询问,抬头一看,果然是站在了秋千椅旁边,当下,便笑着说道:“顾名思义,就是把椅子做成了秋千而已,我还特意找了专门的木匠打出来的椅子,总比自己弄得要结实些。”

    “那这下面怎么还用绳子拴上了?”县令夫人也不喝茶了,好奇的走了过去,摸了摸那根虽然很短但是明显很结实的绑在打进地里的桩子上的绳子。

    “省得秋千椅被荡的太高会不小心把人摔了,”书玙见县令夫妻二人的兴趣全都在那上面了,便也放下了手中的茶壶和茶杯,跟着走了过去,“嫂子坐下试试?”

    “这能行么……”县令夫人还有些犹豫,虽然好奇,可是,他们也知道,秋千这种东西,那都是直接拿根绳子绑在树上给小孩子们完的,卓书玙弄出来的这个秋千椅,看着是稳妥了不少,不过,顶着秋千这个名字,毕竟还是更像个玩具……

    “让你坐你就坐呗!”县令倒是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按着自己夫人的肩膀把人给按在秋千上了,然后,还推着那椅子稍稍摇晃了两下。

    “哎哎?你干嘛呢?”县令夫人有些没反应过来,但是尽管被晃得重心不稳了,却也一点也不妨碍她一把薅住县令的衣服袖子,加上秋千椅又往后荡过去了,县令被拽得直接扑到了上面。

    “你干嘛呢?!”县令扶着自己歪歪扭扭的官帽,还有被扯的险些撕开的官府,也吼了一句。

    望着这夫妻俩,书玙稍稍别过头去,实在是有些忍俊不禁……

    小聚之后,临别之前,县令夫人扶着自己有些散乱的发髻,有些迟疑的试探着问了一句:“秦凌兄弟,你这秋千椅还真挺有意思的……”

    “咳咳……”县令一边整理自己险些被扯开的衣领子,一边使劲咳嗽。

    县令夫人没好气的的使劲白了自己的夫君一眼。

    “我去拿图纸,嫂子觉得有趣,请木匠来在家中院子里给小侄儿们弄个玩倒也不错,”书玙倒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也明白了县令夫人的意思,直接便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哎,那可好,”县令夫人喜滋滋的说道,然后又给了她那县令夫君一肘子,小声嘀咕道:“你怎么就不知道跟人家秦凌兄弟道个谢呢!”

    书玙笑笑,也不在意,只是又嘱咐了一句,“嫂子可千万记得要把下面固定秋千椅的绳索弄牢靠了,小孩子玩起来不知道深浅,秋千荡得太高,毕竟还是有些危险。”

    “我记下了!”县令夫人使劲点头。

    上任县令离任之后,书玙在这个边远的小城中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然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县令带着家眷回京复职,县令夫人索性在家中的老宅院子里便竖起了一架秋千椅,给家中的年纪较小的孩子们玩闹。

    偶尔有些亲朋好友的访客们到来,见了那其实依然很简单,但是却显得精巧的秋千椅,免不得就要询问一二。

    县令夫妇都不是会藏事的人,加上他们也不认为,在这么远的京城里,替秦凌兄弟出了个小名,能有什么影响,于是,一来二去的,秦凌这个名字,和那架院子里的秋千椅,竟然就这样平平静静的传开了……

    杨靖泽还是看到自己的长子杨昀凌在贵妃的宫院里坐在秋千椅上玩耍时,才知道的这个事情。

    “这秋千倒是弄得别致,”杨靖泽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可惜,那宫里的内侍却是个识趣又会奉承的,见皇帝陛下好奇,忙详细的解释了来龙去脉,“这还是从宫外传进来的呢,一个回京述职的县令家中夫人给孩子们弄得玩具,后来听说有人询问,是县令夫妇在任上的时候,结识的当地一个叫秦凌的大善人想出来的法子。”

    那个内侍的一长串话里,杨靖泽仿佛只听见了秦凌两字一样,他的眼神猛地收紧,书玙送给他的面具里面,藏着的那两个字,第一个字模糊不清,实在是难以辨别,第二个字,却是清清楚楚的一个凌字。现在回想起来,那第一个模糊不清的字迹,似乎还真有些像“秦”……

    想到这里,杨靖泽直接转身去了书房,步履之间,甚至有几分焦急般。

    手中拿着那个面具,杨靖泽在阳光下从各种角度反复查看了,最后,索性狠下心来,将那个即使精心保管、依然有些破损的粗糙面具拆开来,对着那两个字沉吟许久,终于心下确定,那个模糊不清的字迹,应该就是“秦”字。

    秦凌……

    杨靖泽漆黑深邃的眼睛里闪过几次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面具上分明是书玙的字迹,加上面具里藏着的秦凌这个名字,还有那个回京述职的县令口中会有心思折腾秋千椅这种东西的秦凌,他是不是可以,秦凌和书玙,其实是一个人,或者至少,也有点非同一般的关系……

    杨靖泽按下心来,吩咐几个心腹之人,再去详细查探一下关于那个县令和秋千椅、秦凌的事情。

    很快,出去调查的侍卫便有了结果回来。

    从那县令夫人和妯娌们闲聊的时候,甚至还聊起过,那“秦凌兄弟”年纪轻轻,又家有恒产,偏偏独身一人不肯娶妻生子,皆因“秦凌兄弟”曾经有过一个深爱的“阿泽姑娘”,后来,“阿泽姑娘”缠绵病榻芳魂早逝,那“秦凌兄弟”也是生无可恋,宁愿就此孤寂一生,只望来世两人能相守一世……

    初时,那回禀的侍卫还未将什么“秦凌兄弟”和“阿泽姑娘”的感人事迹当一回事,甚至于,为了避讳皇帝的名字,要不是杨靖泽要求他照实说,他差点都直接把那“阿泽姑娘”的名字给直接改了,毕竟和皇帝陛下的名讳撞了一个字,就这么直说不太好……

    可是,当那侍卫说完,看见皇帝陛下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的,那侍卫终于慢了许多拍之后反映了过来,瞬间脸色就惨白的不像个人样了……

    “阿泽姑娘”和杨靖泽,这两个人之间,真的是没有一点关系的么……

    “把那个‘秦凌’给我弄回来!”杨靖泽微微挑眉,明明是下命令时候的冷厉声音,偏偏口气里似乎掺杂了几丝隐隐约约的雀跃。

    “属下领命!”那侍卫行了一礼,然后便惨白着脸冲了出去。

    远在偏远小城过着悠闲的田园生活的书玙,还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被一架秋千椅给彻底的坑了……

    至于送给杨靖泽的面具上的“秦凌”两字,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除了整天拿着那个面具睹物思人的杨靖泽之外,谁还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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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书玙就毁在面具和秋千椅这两个小孩子的玩具上面了……

    第二十二章 再见(下)

    “就让卓公子这么一直昏迷着?”正在快速赶路的马车上,坐在前面的一个人稍稍撩开车厢的帘子一角,瞅了躺在里面仍旧在昏睡中的人一眼。

    “陛下找了整整五年啊,邢五哥,整整五年,卓公子连个行踪都没漏过,而且,你看卓公子的样子,像是那种忍辱偷生、隐姓埋名、混迹市井艰难讨生活的样子么?”正在赶车的人说道。

    “不会说话就别说!什么叫忍辱偷生?小心回去首领收拾你!”邢五瞪了赶车那人一眼。

    “别啊,邢五哥,小弟是个粗人,不乱说了还不行么……不过我这话还真是真心的,单看卓公子当初一个人悄然离京,自始至终不漏行迹,就连这次,卓公子被咱们找到,也是机缘巧合的倒了霉才被抓到的,若非不是那对县令夫妇碰巧,卓公子人家可是还一派悠然,完全没有被人抓住丝毫线索啊!”赶车的那个侍卫擦了下头上的汗,笑嘻嘻的说道。

    “那你坚持要一路上都把卓公子迷昏是怎么个意思?”邢五心里还是有些纳闷。

    最初,皇帝陛下给了这么个命令,无论如何也要将“秦凌”这人给弄回来,邢五当时还十分不解,等到了那个偏远的小城里,随便问问当地的老农们,那些人都十分热心肠的给他们带路去秦大善人家中,看到“秦凌”本人之后,邢五瞬间就明白了,看那张脸,活生生就是当年只身离去音讯全无的卓书玙卓公子啊!

    原本打算直接将人打晕然后绑回去的法子肯定是不行了,甭管现在皇帝陛下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他敢在这里伤了卓公子,回去绝对会被往死里收拾。能做到杨靖泽心腹位置上的侍卫,哪个脑子也不差,邢五还在犹豫究竟要怎么办呢,跟在他旁边那小子可好,直接上去一管****把人给弄昏迷然后搬到马车上来了。

    “我觉得吧,卓公子这人肯定特聪明,”赶车那侍卫乐呵呵的解释道,“邢五哥,你看啊,卓公子当初只身一人,就能轻易的逃离当时咱们那么多人的搜捕,而且直到现在,咱们都没弄明白,卓公子是怎么脱身的,我想,这么聪明一个人,让他醒着,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卓公子就又跑了,到时候交不了差,咱们几个多得吃挂落,不如啊,就这么将昏迷的卓公子稳稳妥妥的带回去,放心吧,那些****不伤身的!”

    邢五想了想,猛劲拍了那赶车的人肩膀一下,“你小子这么想,也对!”

    马车的车厢里,书玙似乎有些转醒的迹象,发出了一声意识不清的低声呻|吟,赶车那侍卫闻声回头看了一眼,直接扔个邢五两个小瓷瓶。

    “红布堵头的是****,黑布的是解药。邢五哥你收着吧,回宫之后你去向陛下复命的时候,记得要解药也带过去……”赶车的侍卫继续在官道上赶路,随口说道。

    被说服的邢五毫无半点怜悯之心,将装着****的小瓷瓶解开,凑在了书玙面前。

    意识迷离的书玙隐隐约约只觉得闻到了一股有些浓郁的花香,很快,便再次陷入昏迷,人事不省……

    当书玙终于从冗长而寂静的睡梦中醒来时,天色已经很暗了。多日的昏睡,让他即使醒来之后,也有些思维迷茫。淡琥珀色的眼睛里,弥漫着湿润的的水汽,略显苍白的面色,修长漂亮的脖颈,当他从柔软的床榻上半坐起身来,布料名贵精致的被子滑下一半,露出只着白色里衣的上身,整个人都显得极为单纯而无辜。

    书玙眨了眨眼睛,微微颤抖的睫羽,仿若收起翅的蝴蝶,他还没从迷茫中缓过神来,也没注意到这里是哪里,周围有没有旁人,便已经被一双有力的手抓住手腕,揽过纤瘦却线条流畅的腰间,整个人猛地被按在床榻上,紧接着,微微张开的嘴唇上,便被人狠狠的吻着。

    这个吻简直让人窒息。书玙的意识还有些朦朦胧胧,只觉得手臂被人用力的强制按在了头顶上方,就连身上,也被一具结实硬朗的身体覆盖着,动弹不得。

    书玙有些本能的挣扎,却因为身体的软弱无力显得更像是磨蹭和挑逗,想要反抗的几声呜咽,在上面那人带着些强迫意味的唇齿纠缠间,也变得仿佛是断断续续的细碎□,极为暧|昧而诱人。

    等到杨靖泽终于肯放过他的时候,书玙因为刚刚的吻,嘴唇上嫣红一片,他有些本能的喘息着,眼角也有些淡淡的红晕。

    书玙还没缓过神来,就被杨靖泽按在床上狠狠的亲吻着,等到杨靖泽用手臂支撑着身子,居高临下的望着书玙时,书玙漂亮的眼睛里依然只有还没有完全清醒时候的懵懂和茫然。

    杨靖泽就那么认真的望着书玙,良久,他才躺□来,手臂稍稍用力一揽,将书玙抱在怀里,嘴唇轻轻的吻过书玙的侧脸,感觉到他的侧脸上那到淡淡的伤痕……

    “我真想把你身上的骨头,都一块一块的敲碎,这样,你就再也无法离开我了……”杨靖泽抱着书玙,用一种温柔至极却让人毛骨悚然的语调轻声说道。

    “……”书玙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半响,才眨了一下眼睛,淡琥珀色的漂亮眼睛里,刚刚醒来时候的无辜和茫然已经渐渐的消退,那双眼睛里,变得只剩下一片沉静。

    书玙只是静静的看着杨靖泽漆黑的双瞳,却并没有说话,但是其实,书玙挺想告诉杨靖泽,如果你没有葡萄糖吊瓶给他输的话,还是不要这么玩的比较好,虽然饿死很痛苦,可是,书玙总觉得,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绝食什么的,自己似乎、做得出来?

    “怎么不说话?”杨靖泽轻柔的吻着眼角,悄声细语宛若呢喃,手指从他有些松散的白色里衣下面伸进去,轻轻的抚摸着他光滑的背脊。

    “我在想,自己是怎么被你发现的,”书玙平静的开口,嗓音里还带着些微微沙哑的声线。

    杨靖泽低声笑起来,然后,凑到书玙的耳畔,十分亲昵的柔声说道:“还记得你送给我的那个龙王面具吗?里面有秦凌两字。”杨靖泽没有提那对帮了他大忙的县令夫妇和那个秋千椅,不过,书玙既然喜欢,他可以在皇宫里也帮他重新照原样弄一个,到时候他会明白的……

    书玙想了想,自己果然早就把面具那件事忘记了……不过,自己写在那么隐蔽的地方,居然也能被他发现,杨靖泽这是盯着那个面具琢磨了多久啊……

    想到这里,书玙忍不住微微弯起了嘴角。

    杨靖泽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我爱你,”书玙望着杨靖泽深邃的眼睛,轻轻的说道。

    杨靖泽霍地睁大了眼睛。

    “能放开我的手吗?”书玙平静的问。

    杨靖泽下意识的松开了一直抓着书玙手腕的动作。

    书玙稍稍活动了一下有些酸麻的手腕,微微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十分自然而言的搂着他的脖颈,闭上眼睛,主动的吻上他的嘴唇。

    杨靖泽的身子直接有些僵硬在那里。

    没有得到丝毫回应的书玙有些惊讶的睁开了双眼,略带困惑的抬起头望着杨靖泽深邃幽深的眼睛。

    杨靖泽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而充满了侵略性,“书玙,这是你自找的……”杨靖泽低声说道,话音未落,已经再次将书玙压在身下,他的吻仿佛带着野兽般的掠夺和强硬,那个吻简直如同铺天盖地般,让人几近窒息。

    天各一方的五年里,两人再未见过一面。

    五年之后,凝望着彼此之时,才发现,五年的时间,彼此似乎都变得陌生起来,无比亲密的纠缠之时,却又恍恍惚惚的意识到,心底里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似乎从未改变……

    情动时的亲吻,渴望还带着暴虐气息的噬咬和斑斑驳驳的吻痕,引颈缠绵时的暧昧而破碎的低声呻|吟,销魂蚀骨的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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