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催的 第2节(1/3)
作品:《倒霉催的》
然后到那个时候,午夜场,只有一个爱情片子,于是我们三就凑合去看这个片子。
本来以为是一个轻松的爱情喜剧片,看完之后莫名地觉得绝望,剧情都忘记得差不多了,只记得漫天白雪,女主角站在木屋的门口,赤`裸着脚踝,凝望远方,她的眼中是纯粹的绝望,她知道,她的爱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们后来离开了电影院,外头也应景地下起了大雪,我挣脱了金钱和周冬的手,给白剑打电话,眼前是枯木的树枝,积压的白雪,昏黄的路灯,电话响了三声被接了起来,耳畔传来了白剑的声音。
他说,喂?
我说,白剑,我好像爱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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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白剑还是分手了。
当这个室内终于只剩下我和他的时候,白剑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到最后含在嘴边的挽留变成了一句轻飘飘的,我们分手吧。
我整个人像是分割成了两块,一块轻松自如地对白剑说着分手的话语,祝他幸福,以后还是朋友,我不知道我的演技到底怎么样,但拙劣的表演或许是我最后一层遮羞布。
而另一块,他盘旋在我的大脑里,吵得我脑仁疼,他在拼命叫嚣着,让我去做些什么,去挽留也好,去恳求也好,去威胁也好,无论如何,不能放他走。
我一直在贪恋地看着白剑的脸,但他面无表情,无法让我看清他内里的想法,他紧绷的肩膀变得放松,像是卸下了什么负担一样。
我问他,我能抱抱你么,最后一次了。
他说,不能。
我们之间一时无话,过了很久,我又问他,你有爱过我一点么?
他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对不起。
于是,就这样的完了,散了。
我对他说,你留下来,我走。
他点了点头,我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他的表情像是解脱,像是欣喜,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偏偏成了我这辈子难忘的一个镜头。
第16章 。
当我走出医院的时候,天空应景地下了一场大雨,我没有像年轻人一样跑到雨里尽情奔跑,像个落汤鸡一样边跑边哭,非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失恋了。我只是有些茫然,茫然地不知道该去哪里,好像哪里都不是我的家了。
有一辆车应景地停了下来,车窗落下,我看到了周冬的脸,他带着墨镜,但脸上都是水,他问我,你要到哪里去呢?
我下了两节台阶,我语气很平淡地问他,你为什么回来?
他偏过了头,即使隔着一层墨镜,大概也不想让我看到他狼狈的模样。
啪嗒——车门锁松开了,我想了想,上前一步,打开了车门。
在我钻进车子里的时候,眼角余光像是看到了白剑的身影,但又觉得太过不可思议,大概只是我的错觉。
我关上了门,坐在了副驾的位置上,车子平稳地向前行驶,速度不快,但也不慢。
过了一会儿,周冬问我,你男朋友情况怎么样了,你怎么舍得出来了。
他问得小心翼翼,还第一次用了你男朋友这样不带歧视和贬低的话语,他可能真的爱我,并不是说着的玩笑话。
【哦,我和他分手了。】
轮胎摩擦着路面发出尖锐的声响,我和周冬都被迫向前倾斜了一下。
他摘下了墨镜,用通红的眼睛看着我,他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整个人靠在了座椅里,感觉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说出的话语也显得漫不经心。
我说,啊,我们分手了。
下一秒,我的嘴唇上覆盖上了一片温热,近距离地看到了周冬的眼睛,他眼里的情感几乎要溢出将我灼烧,我却有种不真实的错觉,整个人像是正在一幕巨大的荒诞剧里。
第17章 。
我没有回吻住周冬,也没有推开他。
周冬抬起了上身,结束了这个单方面的亲吻,然后他问我,为什么?
我没有躲避他的眼神,我只是提醒他,嫂子已经八个月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这你清楚。”
“但她是你的太太,那孩子生下来,是要叫你爸爸的。”
周冬一时无话,只是重重地锤了一下方向盘。
周冬家族有个表哥,这位表哥同周冬关系还不错,当年周冬的爸爸能最终捞出来,他表哥出力不少。
后来表哥遇到了意外,英年早逝,留下的女朋友想要把孩子堕了,表哥的父母自然是不肯的,偏偏就这么巧,周冬体检查出了绝精的症状,表哥的女朋友又恰好对周冬有点莫名的移情,于是皆大欢喜,周冬娶了他表哥的女朋友,报答了表哥的恩情,也满足了父母抱孙子的想法。
周冬不可能和他的妻子离婚,即使他不爱她,作为补偿,周冬在外面怎么玩儿,他的妻子也不会管他。
这种关系扭曲而稳定,不应该出现任何意外,比如我。
周冬没问我是否介意,我想我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白,即使我爱他,我也不会同他在一起,更何况,我爱的人,现在还是白剑,也只有白剑。
第18章 。
我回到我居住的城市的时候,刚刚好赶上白剑电影下映,就是那部我砸了不少钱刷票房的片子,我知道我不该犯贱,但还是忍不住。
我喊周冬停车,周冬停下车,看了一眼门口屏幕滚动的消息,他大概什么都明白了。
我开了门下了车,同他告别,我说,你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需要我,清醒一下吧,我的兄弟。
周冬看了我三秒钟,关上了车门,不发一言地开车走了。
白剑主演的电影我一贯是看不太懂的,我的品味只适合那些烂俗的东西。
整个电影院这个场次只有我一个人,我坐在层层叠叠的空座位中央,看着屏幕上由远及近走近的白剑,也不知道为什么,脸上都是冰凉的水。
电影讲什么果然没有看明白,我只是在或激越或平缓的背景音乐里,看着白剑,挺文艺地祭奠我的爱情。
等到电影终止,白剑像开场一样缓缓离开,我用袖子抹干净了脸上的水,昏暗的放映厅突兀地洒进来一道光——是工作人员开门,准备收拾了。
黑白的字幕迅速地滚动,最上方的主演是白剑,最下方的投资人是我,灯全都打开了,灯光刺得我惶然。
我听见了工作人员的近距离的调笑声,声线温柔极了,他说,那位先生,睡着了么?电影散场了。
我转过头,看见一个白净的脸,很是顺眼,又低头看了一眼那人身上的粉红色的衬衫,是白剑惯穿的牌子。
那人抿着唇,笑起来有浅浅的两个酒窝,他说,先生,您能给我一个名片么?
我用指尖揉了揉眉心,极为尖锐地问他,多少钱一晚上?
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极为僵硬,却在下一秒伪装得更加灿烂。
他说,随您高兴。
我如果是个185的高富帅,我肯定会自作聪明,觉得对方对我一见钟情。
但我就是个普通的有钱人,他为了什么,好像不言而喻。
我压抑的愤怒似乎需要一个出口,有那么一瞬间,我是真的想跟他做些什么,比如说就在这个放映厅里,强迫他跪下来为我口’交,让他撅起屁股被我干,再把现金扔在他的脸上和身体上——我爱看的电影里都这么干的,好像通过欲`望的发泄,就能忘掉一切烦恼似的。
但我又深切地知道,这一切毫无意义,我即使让自己淫乱不堪,拼了命地糟践自己,也无法改变我和我爱的人已经分手的事实,也无法换来对方丝毫的怜悯和同情,只会让他心生厌恶。
所以我拿起了公文包,取出了三叠钱递给他,然后对他说:“就当我日行一善,钱你拿走,人我不用了。”
第19章 。
那男孩愣了一下,但还是接过了钱,他抿了一下嘴唇,犹豫了一会儿,又说,如果您不好这口,我可以给您口。
我抬起了手,他极为顺从地底下了头,我揉了一把他柔软的微微蜷起的头发,到最后推了一把他的脑袋瓜,我说,做什么不好,不要再出来卖了。
我站起了身想要转身离开,却被他拉扯住了袖口,他弯下腰,显得极为可怜的模样,我有些不耐烦,还是好脾气地对他说,松手。
他没有松手,却更加夸张地抱住了我的肩膀,他的睫毛一直在微微颤抖,显得可怜又无助,我很清楚,如果我坚持要走,他虽然会难过,但也会很快物色新的对象,会有别的男人或者女人包养他,将他纳为所有物。
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相对应的代价,我以为我能支付得起拥有白剑的代价,但后来我发现,白剑并不需要我一厢情愿的付出。
我支付不起和周冬在一起的代价,所以连动心的可能都被我彻底扼杀。
从这个角度来看,我真的是彻头彻尾的商人,把感情也当做了一场交易,总想着留有余地明哲保身,不敢疯狂地赌尽一切。
我面色冷淡地让那个男孩松手,他松开了手,眼里涌现出了绝望,我抬起手捏了捏了他的下巴,又捏了捏他高翘的臀`部,他恰到好处地表示了羞涩,我却觉得意兴阑珊。
我问他需要多少钱,他说了一个数字,不多,还不到我给白剑之前准备买的新车的零头,我拿了张新卡递给他,告诉了卡的密码,他呆愣地看着我,竟然有了几分可爱的味道。
他像是突然有了卖身成功的自觉,脸上变幻莫测,不知道是欣喜还是绝望。
我抽出了我的名片递给了他,学着周冬应付情人的模样,有些漫不经心。
我说,给你两个月的时间考虑,这笔钱算是订金,如果你考虑清楚了,之后再打我电话,如果反悔,钱你刷走,也不用联系我了。
那男孩愣了一下,他攥紧了我的银行卡和名片,却不知道怎么回话,大概没见过我这么装逼又傻’逼的土豪。
我没空理他,跟他擦肩而过,直接往出走了,走了没几步,却听见身后有人喊。
【谢谢,我叫贺舟,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
我装作没听见的模样径自往前走,我不是想给他考虑的时间,而且想给我自己考虑的时间。
我知道我需要尽快找个新人,堵上周冬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我满脑子都是白剑,在这时做出任何事,都犹如一场背叛。
第20章 。
我重新回公司开始上班,每天在公司和家中往返,我的朋友们很多人都想喊我出去,试图安慰我,但都被我拒绝了,有的人想要撮合我和周冬,我也一一婉拒了。
白剑一开始还在我和我朋友们共同的群里,但有一位兄弟一直艾特白剑,想让他给一个说法,我说了是我甩了白剑,是我不要他了,但他们都不信。
白剑后来在群里发了个呵呵的黄豆表情,选择了退出群聊,我打开了他的窗口,试图跟他说什么,但我尚未来得及码出一个字,就看见最上方的提示——正在输入中。
我的心脏砰砰砰跳得厉害,我不知道他想要跟我说什么,但我知道但凡他有一点软化的迹象,我都会想同他复合。
我后悔了,在我离开医院的那一刻就后悔了。
但正在输入的框框提示了三分钟,界面上突兀地失去了白剑的窗口——他把我双删了,彻头彻尾地。
我想给白剑拨打一个电话,但又死死控制住了自己的手。
白剑选择不告而别,我不该再打扰他了。
我的失恋和电视剧中的好像不太一样,我依旧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平日里也没有难过到快要死掉的感觉。
只是有时候一个人坐在空旷的房子里,眼前会突兀地出现白剑的幻影,他穿着我的睡袍,光裸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冲我笑。
密密麻麻的思念和影像无孔不入将我淹没,三分甜蜜也扩大成了九分,而从幻境中醒来,孤独如影随形,难以割舍。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差几天到两个月的时候,我换了一张电话卡,拨通了白剑的电话,我发誓我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确定自己是否还爱着他,然后立刻挂断。
但这个电话接起来的比我想象中的晚了一点,而话筒里,传来的不是白剑惯有的喂你好,而且他轻微的喘息声。
——他在跟人上床,他在被人肏——
初始的轻微声响逐渐表大,伴随着男人的调笑和戏谑,肉`体的相撞声不绝于耳,声音时而表大时而表小。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挂断了电话,大脑一片空白。
过了很久,很久,我的手机重新亮了起来,我低头去看,是一条来自白剑的短信。
【李安宁,我们已经分手了,希望以后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一切都结束了。
第21章 。
电影院的那个男孩拨通了我的电话,他告诉我他在我公司的地下停车场等我,我没着急下去,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才下楼去找他。
他依然穿着我在电影院看到他时穿的衬衫,面上已经没有了局促不安,而是一片坦然,我恍惚间想起了初次见白剑的场景,他当时坐在他老板的旁边,很安静地嗑着瓜子,我进了门,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就这一个抬头的动作,直接让我泥足深陷。
这个男孩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我看了他一会儿,开了车锁,他从善如流地坐进了我的车后座。
一切都像是按部就班的一场电影,我没有冲动,没有欲`望,但我知道我应该做下去,他帮我口了一下,很生疏的模样,然后我硬了,肏了进去。
登上高`潮的时候,我的大脑空白了三秒钟,然后我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没了,比如我的爱情。
男孩点了一根烟,递给了我,我问他,为什么给我烟,彼时他浑身上下都是我留下的痕迹,他说,总觉得你是喜欢烟的,就带了一包过来。
我接过了他手中的烟蒂,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反手将烟头摁在了他的胳膊上。
他突兀地嚎叫出声,开始剧烈地挣扎和反抗,我直接将他踹到了地上,我们开始互相殴打,很快他被我制服,绑在了座椅上。
我拨通了一个兄弟的电话,喘着气说:“有人给我递了带料的烟,你说我是报警,还是报警?”
第22章 。
十几年前,有个大家都知道的游戏规则,去酒吧泡吧,记得不要接别人递的烟,得亏一部当年挺红的片子,里面的男主第一次上瘾,就是接了别人递的烟。
我的兄弟金钱混黑道的时候,他不卖这东西,但挡不住别人卖,有一次他资金周转不开,我提着现金去找他,特别不巧地碰见他的兄弟毒瘾发作,金钱一个人竟然摁不住,我被迫也搭了把手,等到一切平息,金钱喊我跟他出去,他在门口递了我一根烟,我伸手去取,他突兀地说了一句,我那兄弟,就是接了他朋友的烟,然后染上了瘾,你敢接么你。
我的手停了三秒钟,还是接着向前取,金钱的手指一松,烟直接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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