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朋友 第24节(1/2)
作品:《普通朋友》
他走,那车亮着灯,回头,灯光耀得睁不开眼。
他在这片明亮的光里走出了楼道,回头那灯已经灭了。
连着几天都是如此,那辆车停在那里,他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但车灯总是给他亮着,他怀疑地回头望,那灯又不亮了。
他走远了,那车跟过来。他转过巷口,忽然停在那辆车前。
灯光照着他苍白的面孔,他和方木隔着车窗对望。
“别跟着我。”
他回身,那辆车跟上来,他吼了一句:“我说了别跟着我!”
那辆车终于不动了。
他愈加烦躁,母亲的情况不好,病情反复,今天又在走廊和护士吵起来。她抵触医院,每次都想着往外跑。苏回锦在医院发了很大脾气,苏母被他教训得安静下来。
“我不要住这里了。”
“必须住。”
“我回疗养院。”
“不能回疗养院。”
“你就是嫌我烦,我回去不行吗?方木会来看我的。”
“他不会来看你。”
“他为什么不会,上次他还给我带了水果,陪我看电视,比你对我好……”
这句话也不知道刺激了他哪根神经,他猛地吼道:“我不准你再见他!”
苏母呆呆地。
他摔门出去,背抵着墙大口大口呼吸。绷着最后一根弦,控制不住情绪。
他害怕,害怕变成和她一样的人。
到晚上他回家做饭,路上方木弃了车跟在他身后。远远跟着,并不上前。苏回锦不理他,给母亲送了饭,苏母吃着吃着掉起眼泪。
母子相对无言半响。
他收拾起碗筷,走出医院,方木还在。
他走过去:“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
“苏——”
“我们不是分手了吗?你答应的。”
“我担心你。”
“担心我,就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不打扰你,就看你回家,回家我就走。”
“不。”
“让我送你回去。”
“我不。”
路灯照着他悲伤绝望的一张脸,柔软的,倔强的,仿佛一碰就碎。方木不敢上前了。
苏回锦深吸口气,往前走。
方木犹豫再犹豫,实在不放心。
他刚要跟上,苏回锦回头,狠狠地推开他。
他往前一步,苏回锦推他一把。
两人在推搡中动起手来,苏回锦对他拳打脚踢,拼命挣扎。方木抱着他坐下来,任他狠狠咬自己的肩膀。
苏回锦歇斯底里,满脸眼泪,压抑又疯狂。
方木紧紧抱着他,他们抱着坐到地上,他用大衣包裹着他,红着眼眶蹭他的脸。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他们拥抱着坐在地上,哭了许久。
那天之后,他们莫名其妙地和好了。
新房还没装修好,方木将苏接回了家住。他刻意打扫了干净,将家里焕然一新,高敏的东西都搬了个空,剩下的都放到了储藏室。苏回锦第一次进方家主宅,那是一栋红瓦白墙的小别墅,上下两层,有个小花园。他远远站在门口,有些害怕。方木搂着他的腰进去,这是他登堂入室的第一天,这种奇妙的感觉就像背着一只魔鬼走进地狱。
“爸妈那边知道吗?”
“知道的。”
但是他们没来,也不打算见他。
“我去看看他们吧。”
“不忙,你先休息会。”方木抱着他到桌上,讨好地吻他。他浑身颤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发着抖接完了这个吻,感觉满屋子的家具都在看着他。
“回来吧,我们重新开始,还和原来一样。”
“嗯。”
方木迫切在给他证明,将赋予他正妻所拥有的一切。房子、车、家庭、工作,以及他所有的爱。
他能够站在这个家里,全部仰仗着方木那不堪一击的爱情。
像一只雏鸟,急于汲取他的精血为生。
夜晚,他们在高敏那张婚床上做`爱。方木很激动,压着他一条腿干他。他□□着抽搐,恍惚坠入一个无间地狱的深渊,墙上拆掉了婚纱照,露出丑陋的斑痕。他被高敏看着,□□着高`潮,紧紧抠住男人的肩膀。方木背上被他抓住了伤痕,畅快淋漓,舒爽极致。他抚了一下苏湿透的头发,将他汗津津的身体搂在怀里。苏回锦去找他的唇,紧紧搂着他脖颈:“吻我。”
他们缠绵地接吻,咬破对方的嘴唇。男人抬起他的腿,再次插入了阴`茎。
在男人迷茫的征伐中,苏柔软又悲伤地望着他。
“你爱我吗?”
“爱。”
他们重归于好了,方木却小心翼翼。为了防止他再跑,他做了一整套计划,热情地追求起他。
苏回锦在家里做饭,锅铲使得很不顺手,有一只瓷锅,专门做养生汤的。应该是女人常用的东西,收拾得非常干净。他从橱柜里拿碗筷,不小心将它摔了个粉碎。
方木听到声音过来。
“怎么了?”
苏回锦很懊悔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动里面的东西。”
“就一只锅嘛,砸了就砸了。”
“对不起,我收拾干净。”
他匆忙去拿扫帚,又用手捧。方木把他拉起来:“别收拾了。”
“还有一点。”
“我说不用了,就是一样东西,摔了就摔了。这家里的东西都是你的。”
“哦。”
他一点都没有这种觉悟,反而觉得自己是一个小偷,冒然闯进了别人的领地。
但是方木爱他,即便是这么微弱一点,他也能努力坚持下去。
他起身,露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了。”
男人从身后缠着吻:“我送你一样东西。”
他蒙上他的眼睛,把他牵引到床边。他现在经常会搞些小浪漫和惊喜,讨好着苏回锦,苏也尽量忍耐着,双方不再提前事,和他配合。
他配合地装作惊喜,“是什么呀?”
方木抱着他到床边,床上嗷嗷倒着两只小毛团,挥舞着粉`嫩的爪子。
苏回锦特别想哭,又想笑。
“你从哪里弄的?”
那毛色和饭团一模一样,锥心的疼痛又翻江倒海涌来。
“找了好久,你喜欢吗?”
他并不喜欢它们,也不想看见这些饭团的代替品。猫这种东西,实在是养伤了。看到就会想起那一夜,饭团抽搐着呕吐,一声声哀伤地叫他。老人说,猫死前的叫声是最凄惨的,他不想再听到那种叫声。
方木兴致勃勃看着他,等待着夸奖。
他压下恶心,说:“喜欢呀。”
晚上,方木的兴致很好。今天苏多和他说了几句话,气氛也很好。他们在床上激烈地□□,紧紧绞缠,从床上翻到地下。他被压在地毯上,翘着臀迎接操干。呼吸不过来,在极致的高`潮中窒息。他感觉他的口鼻都被操纵在那根棍棒下,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
他抓着床脚往前挣扎,男人潮热的呼吸送进来,像魔鬼的诱惑。
“我爱你,宝贝,我爱你。”
他流下了眼泪,背着这座沉重的大山,和他在一起。
做完,他满脸湿痕,方木温柔地舔去。
“苏,我好幸福。”
苏回锦翻过身,背对着他躺下。
“快睡吧。”
两人在床上背对着睡去,过了会,方木过去搂住了他的腰。
他的头埋在苏回锦的颈侧,紧贴着他的背脊,呼吸喷在发尾,有着粘人的依靠。
苏回锦冷静地,望着无尽的黑暗,闭上了眼。
早上,方木散落着头发埋在他颈侧,一手禁锢着他,不让他起床。
“我去做早饭。”
男人蛮横地压着他,撒娇:“再睡会吧。”
苏回锦掰开他的头,起来穿衣服:“我真的要起啦。”
方木瞧着他穿衣服,他的发尾折射着温暖的晨光,光裸的背脊也很优美,他低头穿袜子,踩在地板上去为他做饭。
男人只穿了一条裤子,从后面偷袭。
“我快去上班,中午就来看你。”
苏回锦道:“你还是在那吃吧,我还得给你做。”
“你陪我去吗?”
“我不要去。”
“那我回来。”
苏回锦绕不过他,看着他吃完早饭,给他递上大衣。
两人在玄关拥抱,方木吻了吻他:“等我回来啊。”
“好。”
男人被他送着离去,心情大好。
那天之后,方木回来,家里已是空荡一片。
他痛苦地捂住头,他感觉到了,却没想这么快。
这一次,和以前的许多次离别不同,彼此心知肚明,再无转圜。
苏回锦回到了左边,amy傍上了一个娱乐圈里的大导演,大家都说他撞了狗屎运。然而,大导演宠着他,带他去了横国。微信群里满是他的抱怨和惊叫,抱怨横国的天气不好,惊叹于每天见明星。杭杭开始了全国的巡回表演,梁孟春每站必到,在朋友圈发他的迷弟宣言。也有几次,他没去,两人吵了架。梁孟春在酒吧喝酒,他过去不轻不重戳中要害:“如果他不在乎你,干嘛你没去他生气呢?”
结果闹得大半夜群里狂发红包,苏晨抢了个最大的,amy哭诉抢不到,他这个功臣倒只赚了三块五。
翌日杭杭腰酸背痛倒在沙发上,瞪了他一眼。
许工终于换了研究所的工作,安稳下来。赵衍高兴坏了,请了所有人庆祝。
研究所就在他们母校,赵衍下班就去接他。看许景陌穿着一身白大褂和学生交流,研究所刻板枯燥,也亏的是他才耐得住寂寞。
待那学生走了,赵衍过去一把抱起他来。
许景陌拍他的手:“干什么,这里是学校!”
赵衍在他耳边笑:“好想抱你哦。”
许景陌拿着文件夹敲他,两人纠缠着走了一段路,惹得四处学生围观。
“宝贝儿,你穿这身真好看,我们晚上来一次好不好?”
“不好。”
“来嘛,就穿这件,我们去浴室做。”
“胡说八道。”
赵衍笑着跟上,不停撩拨他。只有他知道,在那枯燥乏味的外表下,有着多么丰富的内心。
晚上他们在酒吧包了场,杭杭在小舞台送了首歌给他们。赵衍腻歪在许景陌旁边,两人说着悄悄话,也不知道说到什么,就被偷吻了下。许景陌生气了,“你再胡闹就去对面坐。”
赵衍装无辜:“对面没空了呀。”
许景陌:“那我去对面坐。”
赵衍无赖地搂住他:“人家都有自己的地,你去挤什么,还是和我挤挤吧,我不嫌你重。”
大家哈哈大笑,许工也没奈何。
苏回锦发觉,赵衍在他们面前都挺成熟的,到了许景陌那,就像个小孩。坐不住,安分不了,就爱撩拨他,闹他,早晚把许景陌逼急了,他再耍无赖,蒙混过去。而许景陌也由着他表演,惯得他满身毛病。
魏嚼着口香糖又下了舞池,苏晨抱着ipad打游戏,惨叫:“我又死了,我又死了,快来个人救我!”
苏回锦过去看了一眼:“耶稣救不了手残星人。”
苏晨哭:“来个唐僧收了他!别让他再释放毒舌攻击了,这能毁灭地球啊!”
“唐僧在那儿呢。”
赵衍往吧台上一引,众人的目光盯上坐那的男人。
那似乎是块鲜肉,穿着干净讲究,戴着眼镜,长相英俊,手腕一款价格不菲的腕表。
“去吧,皮卡丘!去征服他!”
苏回锦心里别扭:“我又不认识他。”
“这不就认识了吗?”
苏晨推了他一把,苏回锦无奈地走过去:“我朋友让我和你说会话。”
那人抬抬眼镜:“那很荣幸。”
苏回锦和他聊了几句,对方体贴又温柔,他没感觉不适,话就多了。
他们在酒吧聊了巴赫、莫扎特和德彪西,这有种反差的兴奋感。男人幽默风趣,他们说说笑笑聊到很晚,相处愉快。
舞池里惊天动地,酒肉池林,对方娴熟地和他调`情。
他这才终于感觉,他回来了,兜兜转转又回到原地。
临走,男人邀他听一场音乐会。他圆滑地应下,走出酒吧把名片扔了。
那男人幽默风趣,不紧不慢追着他,不让他讨厌,又一步步侵入他的生活。
他拒绝了两次,但对方频频邀请他出去,他不好推辞。
苏回锦谈了恋爱,他们约会,聊天,出去玩。交往了一段时间,他们晚上从剧院出来,苏回锦很喜欢台上一个演员,聊起来脸上都活泼生动许多。男人看他按捺不住的兴奋,凑近了道:“我想吻你。”
苏回锦闭上了嘴,“我该回去了。”
男人也不以为意:“我送你。”
车上没人说话,到家苏回锦匆匆下车:“你回去吧。”
“不请我上去坐坐?”
“太晚了。”
男人深深望着他,两人距离拉近,夜晚的风都有些毛躁。
“和我试试,也许你觉得不错呢?”
苏回锦犹豫了会,知道逃不过去。他闭上了眼。
男人俯身过来,带着烟味的嘴唇印上他的,舌头伸进来,舔舐敏感的上颚,勾住他的舌尖缱绻交缠。
他闭着眼睛,觉得这过程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吻完,男人喘息着:“苏,我很喜欢你。”
苏回锦应着,回身上楼了。
他和男人交往的第三个月,对方提出同居。同居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苏回锦说回去想想,对方宽容地放他回去了。
他回家,面对着一屋子的旧物,饭团的东西还堆在墙角。他想怎么搬过去,对方是不是也能宽容地接受它们。
他给男人打电话,对方笑:“你就担心这个,把猫也接过来呗,我养你俩。”
苏回锦道:“没有猫,就一些杂物。”
“那更好了,我们放储藏室,那边放得下。”
“行。”
“周末我来接你。”
“好。”
苏回锦办妥了这件事,心里松了口气。他收拾着东西,挑拣着,把重要的往里放。
可不知怎么,东西越收拾越乱,光是那个爬架就很难拆。他小心翼翼,怕拆坏了又着急,折腾出一身汗,越发焦躁。
这爬架是那人装的,搬家的时候,他还帮忙装卸。这次,他自己拆,手上一急,掰断了吊篮,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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