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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朋友 第21节(1/2)

作品:《普通朋友

    之后的几天,方木把这个城市翻了个遍,到处找他。

    他去了酒吧,苏晨说不知道。他在酒吧蹲点,连着堵了好几天,苏晨忍无可忍。

    我怎么知道呢?你去问他啊!他都好久不来我们这了,忙着给人当情`妇,朋友都绝交了懂吗?

    方木急道,不可能的,我拜托你,一定告诉我他在哪里。我有话要和他说。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这人怎么追着不放呢?我是真不知道,我骗你干嘛。你再烦我,我叫我老公来咯。

    方木无奈,如果他来找你,务必和我说一声,麻烦你了。

    他往外走,那远去的身影些许寥落,看着有些不忍。

    苏晨又叫住他:你去他妈妈那里看看,他不会离开妈妈。

    方木想起来,是!他不会不管阿姨的!谢谢你!

    苏晨翻了个白眼,看着他兴高采烈地走了。

    方木到苏家,苏妈妈是由他小姨照管的。他小姨在收拾东西,要带苏母到乡下去住。

    阿锦?他说他出差去啦,让我跟着他小姨的呀。

    哦对,没事的。我让他出去的,您别担心。方木立马转话题。

    您要去哪里呢?

    乡下老房子要拆啦,我们回去看一趟的。他小姨也要我回去疗养一段时间。

    我送您去。

    他把苏母的行李都搬到车上,把他小姨手里的活都接过来,又对两个老人说,其实这边郊区有个度假村,空房子很多,我朋友都在发愁。那边建设也很齐全的,有庄园,有学校,还有卫生所。您如果不嫌弃,可以帮忙去看看屋子吗?也不用做什么,只是住那就行。

    他小姨知道些富人家的行当,便问,是专业的疗养院吗?

    那倒不算,只是殖民地时期收回来的老房子,不过那边风景很好,也有很多退休的老人家,有山有水的,很清静自在。阿姨的病,就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他小姨点头,嗯,就怕这费用有点高。

    他忙道,不用交什么费用,我朋友要出国了,本来就是招几个妥善的人看房子。我们去了,他说不定要倒找回来钱呢。

    那倒不用。他小姨微微笑着,觉得这年轻人有点过分殷勤。

    一路上辗转颠簸,方木都很照顾二老,车开得也稳。苏母和他聊天,兴致也好。方木挑着俏皮话,逗得苏母忍俊不禁。

    到了地方,他又帮着搬了行李,安置好住处。

    苏母留他吃饭,他犹豫着又说,苏如果回家了,和他说一声。他留了一个电话。

    您什么时候过去呢,我也好和朋友打个招呼。

    他小姨道,不急,办完这里的事,我先去考察考察。如果是正规疗养院,我们还是要交钱的。

    他再三客气,小姨都婉拒。

    他不好说什么,便出来了,回头看笼子里奄奄一息的饭团,心疼地要命。

    猫我可以带走吗?

    哦,是挺麻烦的,我正想着送人呢。

    别送人,我家里喜欢,可以给我吗?

    他小姨把笼子提来,行,你带走吧。

    饭团巴巴地看着爸爸,方木抱着笼子万分感谢。

    苏母不愿意,阿锦说让我照顾的呀。他宝贵得很呀。

    他小姨,只是让方先生帮忙养一段时间,你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别想着猫了。

    方木也说,阿姨,我肯定会好好养的,苏回来我再还给他。

    苏母这才罢了。

    从城里到乡下三个多小时,他再开车回去,屁股都颠得疼。

    好在,他心里稍微安稳一点了,他有了闺女。

    饭团喵喵地叫,方木喂了她一点火腿肠和水。

    先欠着,回去再给你罐头。

    他抱着猫,像抱着一个希望,回家了。

    苏回锦背了一只包,去了云南。火车站杀人事件之后,就变得冷清又肮脏。深夜里没有几个人,巡查的保安穿着大衣幽魂一样走来走去。他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个小旅馆,一张床铺60。他躺在地动山摇的小房间里,窗户上一层粉色褶皱的绸布,它飘飘荡荡,闪进破碎的梦里。第二天清早,他洗漱,背上包,到街头吃了一碗掺水了的米线。开始前往下一站,大理。

    大理并没有想象中的瑰丽和神圣,大太阳照在古城上方,过往游客人潮如织,投出一条条辉煌的身影。这里离太阳似乎更近,照得他睁不开眼睛。他随意逛了逛,给妈妈买了丝巾,小姨买了礼物。路过许多零碎物件的小摊,挂着一只只硕大的铃铛。如果是方木的话,他是不会买这种没用的东西的。可是他喜欢,就买了两个,叮叮当当地挂在包上。在古城呆了不久,便搭车往洱海去。

    amy等在巷子口,欢快地给他提箱子。

    “宝贝儿,你终于来了!我一个人都要闷死了!”

    他咋咋呼呼地张罗,苏回锦跟着他进了小院。

    amy为了逃避家里的追债,跑来投奔他前nnn个男朋友。这家的主人,开了这个滨海旅馆,倒是有些闲情逸趣。

    苏回锦躺在海边的座椅上,他精神脆弱,懒得动弹。在一片辉煌的暮色里打盹,远处是海水翻涌的声响,和着amy和老板调`情的笑声。

    他慢慢睡着了,梦到了方木,方木和高敏抱着孩子去幼儿园。他跟在后面,想打个招呼,可是方木一直都看不到他。或者是忘了吧,梦里特别心酸,方木又回头说,我对你是真心的,可是我对不起你。

    他骤然醒来,天已经黑了,海边的风有些冷。他裹紧毯子,想起不久之前,他们在苏梅岛,方木给他赶虫子。一切还仿佛在昨天。

    孕前三个月极为小心,她已经去了两次医院。医生让她最好躺在床上养胎,她心急得很,公司还有一堆活等着她呢。

    她在家躺了两天,不顾家人的反对回了公司。孩子没来之前,她期盼它能带来改变。然而,等它真的在自己肚子里了,她却感觉陌生恐惧,不适应起来。

    首先改变的是家人的态度,她嫂子和高母一天来三趟,高母更是要求她回家养胎。所有的人都把她当易碎物,前簇后拥,勒令她不能做这个不能做那个。

    她实在是没有这样被对待过,她一直是家族的荣耀,家里的顶梁柱,忽然被当成弱者,她感觉恐慌。

    再次,她对孩子没有任何感知。在此之前,她都坚信有个孩子是好的,可以维系感情和婚姻。实则不然,她自己就对孩子没感情,还会厌烦它,让自己陷入更麻烦的境地。老板听说了她怀孕的消息只是点了点头,暗地里却开始分发她的工作。起码每月的出差,她是不能去了。不能到下边商场亲自视察,她的分区经理就名存实亡。

    更让她烦心的是,不能穿高跟鞋,不能化妆。这简直要她的命,见到徐露,这种反差更明显。她之前好不容易爬到平视徐露的位置,如今一夜之间就打回原形。听着她在试新唇膏,而自己穿着拖鞋,蓬头垢面才起床,心塞地要死了。

    然而,这不是最重要的,最最重要的是,她和方木并没有因为孩子和好,反而像把他又推远了。

    家里两方父母都严厉斥责了他,她当时也在旁边听着,方木一直沉默不辩解,她也没帮忙,只有他俩知道原因出在哪里。父母却是为了整个家庭考虑,他们被重新推到一起,结束了分居的生活。

    高敏下了班回来,方木在厨房煮饭。她踢了高跟鞋,累得腰酸背痛。方木从里面端了一碗热粥:“来喝了吧。”

    高敏接过来,想和他说上句话,他却回厨房了。

    他用鱼罐头伴猫粮,倒在一个小碗里,饭团喵呜喵呜叫得急躁,扒着柜子要上来。

    他伸手一捞,把闺女抱上料理台。

    饭团吧嗒吧嗒埋头狂吃。

    方木揉她的耳朵,她抖着耳朵,给了方木一口。

    “小兔崽子!”

    方木笑骂了句,也不动她了,就在那看着她吃。

    饭团吃完了,舔舔嘴,哼唧了声。开始用爪子洗脸,舔身上的毛。

    方木看着她没完没了地舔,过去用手挡着:“别舔了。”

    饭团根本不怕他,转个身接着舔。

    “别舔了。”

    方木再过去挡。

    饭团以为和她闹,猫着腰扑过去捕猎似的撕咬。

    高敏忽然出现在身后,一下把她赶下台去。

    “有没有病啊,你就让它那么咬。”

    方木慌忙找猫,饭团已经吓得钻柜子底下去了。

    怎么叫都不出来。

    流浪猫都极为敏感,别人对她不好,她感觉的出来,就更怕人。

    他曾经见过一只不过两个月的小猫被商场的人抓住,声嘶力竭地叫,没头苍蝇往墙上撞,利爪抓伤人逃跑了。

    方木不快地看了高敏一眼。

    高敏把碗放水槽里,回身道:“我怀孕了你还养猫,脏不脏啊,传染了病怎么办?”

    “帮朋友养的。”

    “那赶紧送回去吧,我妈来了又要说。”

    “嗯。”

    方木没送回去,他把饭团养在了客房阳台上。每天进去喂猫、铲屎、陪她玩。偶尔高敏不在,也带她出去遛遛。

    他们似乎过回了以前的日子,平淡无奇,寻常的家庭生活。方木还算尽职,每个星期陪她去医院,对她的饮食很注意,也会嘱咐她一些注意事项。可是,高敏却想和方木吵一架。

    不是现在这样温吞水,对她像做一件任务似的,而是真刀真枪地吵一架。

    大家把底下的情绪都暴露出来。

    可是他们今晚又说了不到五句话,方木在工作,她也是。

    方木说了她一句,让她去休息。

    她不软不硬顶了回去。

    方木就不再说了。

    他不说高敏更生气,她现在有事没事找茬,方木都让着她。

    他不管让还是不让,她心里都不舒服。

    她想,这难道就是孕期激素紊乱吗?

    她憋着气,两人一起躺在床上。方木玩手机,她不高兴地:“辐射对宝宝不好。”

    方木把手机关了,躺床上看着天花板。

    他不玩手机,她也生气。

    她看见他这副样子就生气。

    “你是不是还怪我?”

    “我没怪你。”

    “可是你就在怪我,怪我这时候有孩子吗?这也不是我决定的,我公司已经一堆事了,我不想回来看你脸色。”

    方木已经尽量做好了,为了孩子,他忍着思念,压抑渴望,甚至放弃自由,活在这座婚姻的坟墓里。

    越活越窒息。

    他还要怎样呢?

    “你之前的话其实没有收回对不对?”

    高敏一针见血,就是逼他说出实话。

    然而实话太伤人,他们在无垠的黑暗里静默。

    高敏忽然很绝望,他还是不爱她,也没法爱她了。

    方木翻了个身:“睡吧,有条件你还是休养一段时间,孩子重要。”

    这句话也不知哪刺激了高敏的神经。

    她猛地坐起来:“你也让我放弃工作是不是?孩子重要,我就不重要吗?生孩子,哺乳两年过去了,我还剩下什么?”

    她太恐慌了,简直不敢想。

    方木快睡着了,被她这么一通动静闹起来,和她面面相觑。

    ☆、寻找

    天气热了,高敏心情烦躁,不喜欢去医院。最近她什么都吃不进去,恶心干呕,容易累。公司的小姑娘们前呼后拥和她玩笑,她强撑着精神和她们说话。老板来了,对她也很关心,催她回家休息。她已经迟到早退,时不时地还请假,手下的活越来越少。无形中又回到了以前闲职的状态。

    她很不情愿,依旧做她的工作,甚至做得更好。从不肯在公司露出一丝疲态,同事们都夸她体质好,孕期反应都没有。她趴在卫生间呕吐,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补好妆若无其事出来了。

    中午,方木来接她,看她脸色不好,忙扶着她上车。

    “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吧,你这样不行。”

    高敏闭着眼,压抑那股恶心。

    “有水吗?”

    “我下车给你买。”

    “算了。”

    到了医院,方木去接了水来,陪她在大厅缓了缓。

    “回家吧,工作还可以再找,这个时候别任性。”

    高敏不耐烦地看他。

    “回家你爱我吗?”

    方木皱眉,“我们过段时间再谈这个问题,现在你身体重要。”

    高敏讽刺他:“生完孩子离婚?那还不如不要孩子。”

    两人一言不合,都沉默下来。

    医院的人太多了,预约了门诊,就要在大厅等。大家挨号进。

    大厅里挤满了各种各样的孕妇,她们有的是一个人来,有的是老公家人陪着,一大家子乌泱泱地占一排座椅。

    有新的孕妇进来,没地方坐。方木给她让了座位,那孕妇连连道谢。她看不出两人的气氛,和高敏搭话。她挺着大肚子,面若银盘,整整胖了一圈,可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高敏一直瞧她臃肿的肚子,脸上的妊娠纹,因为油脂分泌而不堪目睹,高敏想,如果让她怀孕变成这样,她可真不愿意。

    怀孕太难了,她心不在焉。旁边那孕妇却和她相谈甚欢,不停问她唐筛做了没四维做了没。她苦笑,我还保胎呢。那人更来劲了,把她听的各种保胎方法 ,安胎经验一股脑都倒给她。听说她还在工作,不可思议地大叫,你怎么还工作啊,这个时候就要躺在床上,我表妹下楼拿个快递都险些没了。你太乱来啦。接着又数落旁边的方木,方木唯有苦笑。

    高敏不以为然,听她危言耸听。前面的护士叫到她,方木带她过去排队。夏天了,她在这热烘烘的大厅等了这时候,出了不少的汗。不知道怎么,叫到了号又排了许久,一道道工序下来,等得人烦躁。

    高敏站在那,不停扇扇子。

    这时有个孕妇忽然拿着单子挤过她就往里进。

    “让让,让让。我有急事!”

    高敏被她用力一搡,撞到后面墙上。方木慌忙抱住她。

    “没事吧?”

    高敏一把推开他,一股子气就往上冲,拖住那个孕妇就横在前面。

    “这位大姐,你撞到我了。”

    那姐姐也是急脾气,“我都说让让了,没看见我有急事吗?”

    高敏道:“这里的人都有急事,都在这等着。就你例外,不排队就进去吗?”

    “我排了啊,医生让我去检查,拿单子给她看。我家里有事,送下单子就走了,你干嘛呀!”

    高敏气势凌人。

    “我不管你什么单子,这里的人进去都必须叫号、排队。没叫到你你就必须在这等!这是规矩懂吗?”

    “不就拿个单子嘛,至于吗?”

    那大姐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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