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滚远了 第27节(1/3)
作品:《对不起,滚远了》
“不够。”冯心远果断简洁地道,“不过,心理医生不是万能的。你们都是聪明人,你们的问题也只有你们能解决,我只是个引导者。”
芮睿又重重的哼了一声,司佑笑眯眯的转过脸来道:“你的诊所今天不开业?”
“我今天休息。”芮睿立刻换上一付讨好的笑脸,“老朋友来嘛。”
“我和你可不是老朋友。”冯心远不失时机的插嘴,“如果不是为了司佑,我才不回来。”
“怎麽?我的强大令你自惭形秽?”
冯心远奇怪的瞄了眼芮睿,在他看来,芮睿并不是这种会口花花的类型,比起口头,他更偏重实干。尤其是这种看起来狂妄自大,实际上却毫无意义的嚣张,芮睿是绝对不屑做的。
看来,芮睿也不是完全没有改变啊,冯心远想著。
吃饭时,五岁的小女孩客人成了开心果,餐桌上的氛围不错。吃完饭後,冯心远的伴侣领著女儿,在芮然和司立的陪伴下去市内的景点游玩,剩下的三个人则去了小花园的阳光室,在静谧环境中开始谈话。
番外:玻璃人钢铁心(3)
气氛比较轻松,所有人坐下前,芮睿还泡了茶。冯心远喝了一口,皱著眉头说:“你用王水泡的茶?”
“我也想,但是你如果当场打滚尖叫,我还要帮你治,太划不来。”芮睿淡定的道,“将就吧。”
司佑默默地把自己的茶和冯心远的对换,之後,还没来不及喝一口,芮睿就果断和他换了茶。
芮睿盯著冯心远喝过的茶几秒,之後,站起身去厨房,显然是准备重新泡。在他离开时,冯心远喝了口新换的茶,抿了抿嘴,笑道:“这茶才是正常的,那家夥也不知道在我的茶里加了什麽。”
“顶多是肥皂水。”司佑笑了笑,“现在这杯可以放心喝了。”
冯心远扯出个笑容,沈默了几秒後,道:“你这几年怎麽样?”
司佑一笑,道:“还好。”
“真的?”
“嗯。”司佑慢慢回忆著这几年的生活,和芮睿搬到一起後,已经过了一年半了,生活似乎并没有太大改变,又似乎什麽都变了,“总觉得,似乎这样就行了。”
“有遗憾吗?”
“许多。”
“有满足?”
“可能。”
“有想过改变吗?”
这个问题司佑想了许久:“没有。”
冯心远叹了口气,盯著茶杯内的嫋嫋水波,轻声道:“我没有立场掺和你们之间的事,似乎每一次我想帮忙,最後总是越帮越忙。只是,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你一直没和芮睿见面,你会接受我吗?”
司佑眨了眨眼睛,笑道:“这可不是一个心理医生该问的。”
“我现在不是。”冯心远耸耸肩膀,“我是你的朋友。”
“你不爱我。”司佑平静的道,“也许我们能够一起生活下去,可是永远不会擦出火花。我所有的感情都被芮睿耗尽了,再也没办法接受另一个人了。”停顿了下,他补充道,“尤其这个人和芮睿那麽相似。”
这对冯心远来说是致命一击,他的眉毛眼睛皱成一团,片刻後,垮下了肩膀,似乎有些丧气,又似乎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阳光房里的沈默一直持续到芮睿回来。
“我们开始吧?”芮睿似乎对诡异的气氛一无所觉,开口道。
“开始个屁!”冯心远没好气的对芮睿低吼,“你一来,什麽气氛也没了。”
芮睿不甘示弱的回击:“得了吧你,请你来帮忙还真当自己是根葱啊?”
“有本事你别请我啊。”
“你以为我想啊!”
“反正你现在就是抱著司佑的大腿不松手嘛。”冯心远不慌不忙的说,“你敢顶撞他一句看看呢?”
“我干嘛要顶撞小佑?”芮睿说得理所当然,“我护著他还来不及呢!”
“你说这话就格外欠扁啊。”冯心远感叹道,“司佑,你为什麽不揍他?”
“揍过。”司佑淡定的道,“但我总不能把他打死吧。”
“打个半死就是了。”冯心远不负责任的道,“反正有人治。”
“懒得动手,累。”
冯心远笑眯眯的对芮睿道:“看到没,司佑打你都嫌累。”
芮睿白眼翻得像是没了眼珠:“我还懒得和你说呢。”
“其实。”冯心远想了想,突然话锋一转,道,“小司,你没想过干他一回吗?”
司佑一愣,犹豫地道:“你是指在床上?”
冯心远点了点头,一脸的意味深长:“怎麽,芮睿不愿意?”
“我没不愿意啊。”芮睿十分平静,这件事,他也曾经试图引诱过司佑,只可惜,一直没成功,“小佑没兴趣。”
冯心远问:“先不谈生理问题,小司,你不想干他一回?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芮睿还没做过零号吧?”
“是。”司佑笑著答道,“如果我想干他,恐怕只能用道具了。”
“用道具就用道具呗。”冯心远似乎在憋著笑,“你不想试试吗?”
司佑无奈的道:“你一定要问这个问题?”
冯心远换了个问法:“你觉得用道具有失男性尊严?”
“不是这个问题。”司佑喝了口茶,似乎在整理著想法,“性是恋人间的感情交流,也可以获得生理上的愉悦,但是,我……”他皱起了眉头,“我和芮睿上床,也无法获得快感啊。”
冯心远怔了一下,问:“即使你是一号?”
“这和一号零号没有关系吧。”司佑平静的说,“我以前是零号,在房事这方面也是愉快的。”
芮睿和冯心远对视了一眼,他们已经敏感的抓住了些问题重点。只不过,他们都不能肯定这就是寻找的东西,只能按兵不动,假装什麽事也没有。
司佑能察觉出俩人的小动作,但他也不想说破,性功能障碍的事不提,但无痛症确实非常麻烦。不止一次,他没觉得有什麽,但芮然和司立却像是世界末日般冲过来,把他赶回“安全地方”,更不用提游乐园、极限运动以及任何可能造成伤害的事他都没法做。
芮睿倒不会明确的阻止他,但会发动两个小孩子来对他摆可怜,对儿子们,他总是特别容易心软。
“无痛症可能完全恢复吗?”
“不太可能。”这是冯心远。
“可能。”这是芮睿。
话音刚落,俩人就不怀好意的对视一眼,显然谁也说服不了谁。
司佑倒是不在意,只要不是“完全不可能”就好。
“如果器官检查无问题的话,那也可能只剩下心理上的了。”
冯心远的神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接下来的问话也慢慢偏向专业领域。他的声音似乎有股催眠般的魔力,令司佑能够放松下来,芮睿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比较放松。不管如何,当门外传来孩子们大呼小叫的声音时,谈话成功结束。
“我不想立刻下什麽结论。”冯心远抿了口冷茶,道,“还有时间,暂时先这样吧。”
这天的晚餐气氛热闹非凡,吃完没多久,两个小的就开始困了。司立快六岁了,每天晚上却还是一定要司佑陪著才肯入睡。今天他特别兴奋,躺上床後还唠叨了许久,等快闭上眼时,他突然道:“爸爸,我能永远和瑞秋一起吗?”
瑞秋就是冯心远的女儿,司佑有些奇怪,问:“怎麽样的在一起?”
“结婚啊!”
司佑立时想起了芮然。
番外:玻璃人钢铁心(4)
芮然对司立是抱持著怎样一种感情呢?在这一点上,即使是芮睿也找不出答案。
父亲们曾经谈起这件事,对於儿子们之间的亲近,他们即没有乐见其成,也没有强烈反对,处於一种放任旁观的状态。
芮然对司立那种莫名其妙、带著一股命运味道的臣服与关注,令司佑保持著一丝警惕。只是,他不会特别去干涉,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够经由人力来改变的,这一点,是他这麽多年经历之下,对命运这个老巫婆积攒下的一点点敬意。
但是,也仅止於此了。
当司立提起“结婚”这件事时,司佑的内心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不无欢快地道:“那要等你们长大後再说。”
司立似乎非常不满,噘著小嘴想了片刻後,他小声道:“她会和现在一样吗?”
“瑞秋?”
“嗯。她还会像现在这样可爱吗?”
“不,她会长大的。”司佑轻声道,“她会成为一个漂亮的大姑娘。”
司立翻了个身,咕哝了一句:“我还是喜欢她现在这样,像个洋娃娃。”
这句话令司佑的眼中涌现出一丝忧虑。
第二天,司佑起了个大早,他走进厨房,看见做早餐的芮然时,忍不住想起昨晚和司立的对话。芮然已经快十三了,他继承了芮睿的高个子,正值青春的身材颀长而挺拔,他也继承了芮睿的品味,即使是千篇一律的校服,只需要把袖口卷起来,就显得有所不同。
芮然遗传了芮睿的优点,摒弃了缺点,在司佑看来,这个男孩是完美。
“芮然。”
“司叔叔早。”芮然回了下头,微笑而礼貌的道早安,“不再睡会儿吗?”
“睡不著。”司佑走过去,给芮然打下手。
芮然并没有阻止司佑,而是密切关注著,甚至有几个瞬间分散了注意力,用手去摸滚烫的锅把手,如果不是他有著敏捷的反射力,恐怕手指早就烫掉了皮。
司佑收回了手,乖乖站在一边不再添麻烦。他盯著芮然把小菜分进漂亮碟子里的修长手指,突然问道:“你有想过以後吗?”
“以後?”芮然显然是随口一答。
“你和司立都长大後。”
芮然的动作并没有停顿,就像这个问题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般答道:“还早呢。”
“我相信你考虑过了。”
芮然停下了手,站直身,毫不示弱却又柔和的看向司佑:“是不是小立说了什麽?”
“是的。”犹豫片刻後,司佑老实答道,“他很喜欢瑞秋。”
“我也很喜欢瑞秋。”
“他想和瑞秋结婚。”
芮然笑了起来,这令司佑有种“自己很幼稚”的错觉。
“我也想和瑞秋结婚。”
“你是gay吗?”
“我不知道。”芮然的回答很快,似乎早有准备,“不过我想再过不久,我就会知道了。”
是啊,青春期要到了,司佑暗想。
他不得不承认,芮然的回答老练而又不失真诚,在他这双火眼金睛之下,这样的态度令人满意,至少比芮睿的圆滑狡猾要好得多。
“你不用这样小心翼翼的。”
“如果我不是这样的话,你早就把我从小立身边赶走了。”芮然慢慢地排著早餐碟子,“我必须努力,因为我没有的其他优势了。”
司佑没有说话,他觉得羞愧,但也不会後悔。他是个父亲,司立还不到能独立的年纪,他必须得履行他的职责。
“您去餐厅等著吧。”芮然的笑容重新爬上青涩的面容,“早饭好了。”
早饭後,几个孩子再度“带领”著冯心远的伴侣去市内旅游,谈话再度开始。这次的氛围比前次要紧张一些,不过,仍旧没有结果。冯心远似乎很慎重,无论芮睿怎麽有意无意的挑畔,都没办法令他说出一星半点的结论。
“我有的是时间。”冯心远如此道,“你的儿子厨艺不错,我想多尝尝其他的菜。”
对於这样的话,芮睿挑起一边眉毛,冷笑以对。
司佑似乎并不介意这样的局面,一个月,冯心远就这麽住了下来,他的伴侣与女儿玩得很开心,三家人相处得不错。
当司佑的暑假还剩下十来天时,冯心远似乎终於下了决心,道:“我们去旅游吧。”
司佑有些奇怪,问:“去哪?”
“你喜欢海边吗?”
第二天,三家人登上了南下的飞机,当他们到达那个著名的南方海岛时,酷暑还在南方肆虐。他们在海边的酒店非常豪华,芮睿请客,当然,对於请冯心远一家,他很是不爽,却也无可奈何。
这个海岛就是芮睿和司佑重逢的地方,酒店也是他们曾经相遇的那间。对於这样的安排,司佑并没有表示反对,芮睿也没有说什麽,既然两个当事人没表示,其他人当然也就保持沈默了。
冯心远的伴侣成了孩子王,苦笑著被拉去了海边。大人们安逸的休息在酒店里,迎著习习海风,一边欣赏著壮丽太阳落入地平线下,一边在缀满绿色植物的阳台上享受晚餐。
司佑趴在阳台栅栏边,看著缓缓降下的夕阳,突然问道:“你跳下去时在想什麽?”
这是司佑第一次主动问起芮睿的感受,冯心远想道。
“没什麽,我的脑袋里是空白的。”芮睿在沈默了几秒後道,“如果想得太多,就跳不下去了。”
“然後呢?”
“跳下去的过程中很热,但是一落进水里就很冷。”
半晌後,司佑道:“如果真的想摆脱你,我可以一走了之的。”
“但是你没有。”冯心远接口道。
“是啊,我为什麽没有呢?”司佑叹了口气,“以前我认为,如果能够重新选择一回,我还会选择你。不过,生活平静下来後,我反而不再这麽想了。如果能够重新选择一回,我绝不会再和你在一起。”他转过头来,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个名字,“芮睿。”
芮睿的面容被夕阳衬出浓重的阴影,他低著头,就像一桩忏悔的雕像。
番外:玻璃人钢铁心(完)
司佑没有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芮睿也没有辩解,冯心远更像是没听见。晚餐吃完後,各自回房。
司佑和芮睿住的是一间双人床房,一进屋,他就感觉後背一重,接著,即是预料中又是意料外的,芮睿像是没骨头般缠著他,俩人纠纠缠缠的撞上床,砸得那张单人床吱嘎作响。
司佑没有激动,直视著芮睿的眼睛,道:“干嘛?”
“干你。”芮睿的声音很低,藏著一头怪兽,“我想干你。”
司佑动也不动,沈声道:“你试试看。”
芮睿的手动了下,片刻後,像是感受到了什麽般,慢慢停了下来。他观察著近在咫尺的司佑,轻声道:“你不想要这样?”
“你脑袋抽了是不是?”司佑拍了下芮睿的脑门,“怎麽会觉得我喜欢这样的强迫方式?”
“我只是试下。”芮睿嘟囔了下,沮丧的道,“我以为你会习惯这样。”
“我永远不会习惯。”司佑的手动了下,无意识碰到芮睿的胯部,立刻感觉那里撑起了小帐篷,鬼使神差的,他的手指拂过那里,顺利令芮睿的身体一僵,他笑了起来,“想要?”
芮睿喘了口气,无奈的道:“对你我永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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