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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救被出柜的正确方法 第14节(2/3)

作品:《抢救被出柜的正确方法

的欲望。

    叶澜觉得自己像是一根火柴,而覃溱则是火柴盒侧面的红磷,只要身体接触轻轻一蹭,自己就会燃烧。每天晚上洗澡他都会给自己做清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潜意识里,有着难以言说的隐秘期待。

    叶澜全身泛起薄汗,与覃溱接触的肌肤如同遇到磁铁,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覃溱的身体有种金属般禁欲的冷感,但真正接触到又会发现他同样热得可怕。快感从下|体席卷了全身,他攀附在覃溱身上,把他当做沙漠中唯一的绿洲,试图降低自己的热度。

    覃溱掰过他的脸吻他:“怎么了,不开心?”

    叶澜闭着眼睛,任他细细密密地吻着:“不是。”

    “那是什么?”覃溱语气温柔,下身却毫不留情地狠狠撞了两下,逼他开口。

    “啊……就、就觉得你……很……很熟练……”叶澜羞耻地闭上眼睛,断断续续地开口。

    覃溱一听便笑了:“这有什么不好?”

    “不、不公平……”

    “哪里不公平了,我摸过的丁丁比你画过的稿纸还多,比你熟练不是理所应当的么。”覃溱吻他犹自愤愤不平的脸颊,翻了个身把他压在床上,收紧手臂,再次动了起来。

    连绵不断的刺激挤压着胸腔里的空气,叶澜来不及呼吸,全身被汗水湿透,几乎要融化在欲望的业火中。他隐隐觉得今天的覃溱跟往常有哪里不同,但又说不上来。下|体的撞击既激动又克制,抽出再进入的过程有一种安抚意味的柔情,又像是在表达无声的愧疚。

    叶澜打开身体,努力承受着侵犯,空虚寂寞的心情被一点点挤出体外。在高|潮来临前,覃溱贴在他耳边,低声说:“你是第一个。”

    叶澜瞪大眼睛,身体率先做出反应,瞬间释放在覃溱手里。他喘息两口,顾不得调匀气息,挣扎着扭头想确认刚才听到的话:“你、你说……”

    覃溱按着他的背不让他转身,揉捏着他的胸口,又马不停蹄地开始了新一轮的冲刺。这一次他比以往都要持久,久到叶澜的下半身麻木到没有知觉,只有快感从体内咆哮着涌向四肢百骸,裹挟着激人颤栗的电流。

    叶澜想开口求他饶过自己,狂风骤雨般的冲撞令他无法开口成句。不时有汗水坠在他背上,仿佛滚烫的蜡油,几乎要把他灼伤。终于,临近顶点的时候,覃溱放缓了速度,只一下一下戳着那最要人命的一点,捏着他的下巴与他对视,眼底的火热似要将他拆骨入腹。

    他眯着眼睛,问:“我爱得够多了吗?”

    叶澜全身软成一滩,哆哆嗦嗦地回答:“够……够了。”

    覃溱这才满意地重新发力,将二人一齐送上欲望的巅峰。脑海中有如五光十色的烟花腾空绽放,叶澜茫然的大脑似乎猜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抓住。

    漫长的性事结束,叶澜累得连手指也动不了。抱他去浴室的路上,覃溱突然说:“其实我有一点后悔。”

    叶澜的心瞬间揪了起来,一个激灵又清醒了些许:“后悔什么?”

    “后悔我曾经劝你改变心态,减少对别人的在意。”

    “为什么?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啊。”叶澜连忙否认,“做不到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内心不够强大。”

    “我现在觉得,这对你来说似乎太苛刻了。我的本意是希望你不要受伤,而不是勉强你自己。”覃溱调好水温,把他放入浴缸里,动作轻柔地替他洗掉身上的黏腻。

    水温刚好,酸楚退去,疲乏一阵阵袭来。叶澜靠在他肩膀上,任水波把思绪带远,迷迷糊糊还想开口辩解:“没关系,有了你以后,我只在乎你了啊……”

    “不,我的意思是——”覃溱一转头,发现叶澜已经累得睡着了。覃溱无奈地笑了笑,用浴巾给他擦身。也许是被折腾得狠了,叶澜睡着了也不安分,嘟着嘴皱眉嘀咕着什么。覃溱凑近他嘴边,只模糊听到几个意义不明的词汇。

    入了冬,房间的暖气开得很足,覃溱清理完,就势用浴巾裹着叶澜抱他回房间。走到床边,脚下踩到什么东西,他脚底一滑,连同叶澜一起摔倒在床上。幸好床垫足够厚实柔软,叶澜陷在床垫里,翻了个身,并没有因为这个意外而清醒。

    覃溱粗粗检查了他的身体,确认没有受伤以后,给他盖上被子,翻身下床查看。他印象中,叶澜十分热衷于做家务,总是把一切规整得井井有条,地上不可能会出现异物。

    床下的异物是一叠折好的纸,跟工作台上随处可见的设计稿没什么两样,也许是被风从桌上吹落。覃溱没多想,擦掉稿纸上沾到的水渍,准备放回桌上。工作台几乎快被成叠的稿纸淹没了,覃溱见过叶澜工作时摊成垃圾场的样子,然而一旦工作完毕,叶澜总会分门别类整理好。面对着整整齐齐分好类的文件夹,覃溱瞪着手里孤单单的稿纸,竟不知该塞到哪一堆里。

    覃溱转头又看了一眼熟睡的叶澜,被细心收好的稿纸,可能被风吹落吗?

    心里一动,他鬼使神差地打开了设计稿。

    稿纸右下角,是叶澜龙飞凤舞的备注:youcanvinctodoanything.

    以前叶澜总会习惯性早起做早饭,跟覃溱一起吃完,再由覃溱开车送他去上班。自从覃溱忙起来以后,叶澜反而成了起床晚的那个,他已经习惯了醒来以后枕边空无一人,所以这天睁开眼睛,在发现自己依偎着一具温暖的身体以后,他惊讶地顾不得下半身的酸楚,迅速地爬了起来,愣愣地看着覃溱。

    覃溱比他醒得更早,半眯着眼睛,伸手抚摸他裸|露的脊背:“你要起来煮粥了吗?”

    叶澜隔了几秒才想起来回答他:“是、是啊……”

    其实孤独的日子并没有很久,但这样充满暖意的清晨,他竟然有些怀念。喝粥的时候,他忍不住问:“你今天不用去医院吗?”

    “要啊。”

    “那你怎么……”

    “我送完你再去。”覃溱瞄了瞄他的腰,意有所指,“不能让你累着。”

    叶澜被一口粥噎到,猛烈地咳了起来。

    坐上久违的副驾驶,叶澜从车前内饰一寸寸摸到皮座椅,满腔柔情蜜意难以诉说。从以前他就有种感觉,覃溱像超人一样,总是在他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仿佛有一根雷达,从未让他失望。每个他痛苦脆弱的瞬间,他都在他身边。

    这么珍贵的一个人,现在要被更多人知道了。叶澜想到覃溱激增的微博粉丝数,胸口肿胀得难受。爱一个人,是不是都会这样矛盾,既希望全世界都能看到他的好,又期盼自己能独占他的所有。

    真是……自私的爱啊……眼眶发潮,他急忙打开手机,低头装作浏览微博的样子。

    一天不见,覃溱的微博变样了。他把自拍的头像撤了下来,叶澜觉得新头像有些熟悉,点开大图,发现居然是自己那天拍的火箭浣熊照片。

    覃溱的个人简介那里赫然写着:已出柜,有爱人,非医学咨询勿扰。

    眼角一热,他急忙转开眼,眨着眼睛望向窗外。覃溱注意到他的异常,却什么也没说,继续沉默地开着车,任他慢慢平复起伏的情绪。

    到了公司楼下,叶澜直接就想开车门下车,试了几次没打开,转头对覃溱说:“你忘了开锁啦。”

    “等会儿再开,一起下车。”覃溱没有向以往那样送完他直接开走,而是在停车场找了位置,倒进去停好,才解锁车门。

    叶澜看着他跟在自己身后下车,疑惑道:“你下来干嘛?要跟我一起上班吗?”

    覃溱竟然点了点头:“对。你都去我医院好几次了,我还一次都没有参观过。”

    叶澜以为他开玩笑,没想到他真的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上了楼。想想确实有些不公平,再说反正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叶澜索性破罐子破摔,领着他朝丽美走。

    进门的时候迎面碰上卢巧巧,她惊讶的表情在看到覃溱的脸后迅速泛红,小声问叶澜:“澜哥,这是你、你男票吗?”

    没等叶澜回答,覃溱率先默认了:“你好,我是覃溱。”

    “你好,我、我是卢巧巧。和澜哥一个部门的。”卢巧巧受宠若惊地说完,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看着满脸花痴的卢巧巧,叶澜脑海里蓦然冒出一个疑问,这姑娘……真的是喜欢他的吗?

    吃过卢巧巧热情地塞给覃溱的巧克力豆,叶澜带他把丽美转了一遍,顺便介绍同事给他认识。丽美员工不多,同事之间相处融洽,带家属来玩是常有的事。叶澜的性向问题沸沸扬扬闹了那么久,费元德又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挺他的决心,到现在大部分人早已见怪不怪地接受了。

    开放式大办公室转完,覃溱貌似不经意地问:“你们老板的办公室是哪间?”

    “尽头哪间,”叶澜指给他看,“怎么了?”

    “能带我去认识一下吗?”

    叶澜不明所以,还是带他去了。

    “你想见费总做什么?”叶澜跟严卉打好招呼,问覃溱。

    覃溱一本正经地回答:“叫他今天少给你安排点工作,不要操劳。”

    “什么啊!”叶澜握住门把手,瞪了他一眼,“你再这样我就不让你进去了。”

    “好吧,其实是我想找你们老板做生意。”覃溱覆上他的手温柔地挪开,自己拧开门把手,“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回座位吧。”

    叶澜本想问他一个医生能跟费元德做什么生意,转念想到温家的凤喜,难保他不是替覃健柏来传话的,只好耸耸肩,松开手任他进去了。

    ☆、四个人

    那之后覃溱果然缩减了工作量,只是多了去丽美找费元德的次数。有时候周末他去参加公益性医学科普讲座,叶澜也会跟着一起去。在工作和生活之间,覃溱巧妙地维持着二者的平衡,叶澜觉得很满足。

    “其实我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这样。”叶澜趴在桌上,翻看着刚才拿到的医学讲座宣传册,突然感慨。

    覃溱正靠在床头看书,随口问道:“你想的是什么样子的?”

    叶澜仔细想了想,黑暗无光的日子里,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未来光明绚烂的日子。他想过很多,甚至想到很详尽的细节,但现在回想却茫茫然一片,虚幻的仿佛不存在一般。

    “奇怪,想不起来了。”叶澜嘀咕着,指着宣传册上的“关爱前列腺,造福性生活”问,“这是你主讲吗?我想去。”

    “嗯。你怎么现在对我的讲座这么感兴趣了?”

    “我们公司万华的单子马上就交付了,今天费总开会,让我们可以考虑起来新一期的设计主题了。”叶澜把宣传册翻来覆去地研究着,“我准备设计一套生|殖概念的饰品,倡导健康|生活,所以要先学习下。”

    覃溱从书页里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过来:“需要专家亲身教学吗?”

    叶澜红了脸,正要说什么,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丢下宣传册,拿起手机去了阳台。

    电话是叶莹打来的,这段时间覃健柏公司医院两头跑,很少有时间陪她。叶莹在知道温家的事情后本就自卑,如今受到冷落,更是心生动摇。恰好覃溱前阵子也忙,叶澜闲来无事,便时不时抽空陪她吃饭逛街。如今覃溱安排好时间,叶澜的天平又情不自禁朝男神倾斜,有阵子没去找叶莹了。

    他心虚地接起电话,听叶莹像个怀春少女一般,喋喋不休地纠结这段感情应不应该继续。这是叶莹第一次特意打电话跟他倾诉感情烦恼,叶澜毫无防备,听她抱怨了两个小时,心急如焚却完全插不上嘴。

    叶莹交过很多男朋友,次数多到叶澜根本记不清楚,然而她每段感情都是悄无声息地开始,悄无声息地结束,从不会特意通知他。叶澜只能凭借她身上的香水味道来判断她的单身状态,他不关心她的感情,她也不主动说起。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叶莹的男朋友恰好是男神的父亲,叶澜想,是不是他和叶莹依然会保持原来的距离,像两根平行线,永不相交。

    叶莹吐完苦水,长舒了一口气:“跟你说完爽多了,就算真分手了我也认了。”

    叶澜很怀疑:“你真的感觉好点了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安慰你,但我觉得覃伯父不是始乱终弃的人。”

    “唉我这么多年过来,早就习惯了,没事儿。反倒是你,能听我说这些,我已经很感激了。”

    “感激什么,我没做什么啊。”叶澜想到她以前那些男朋友,如果自己早有经验,也不会这样手足无措。他试探着说,“你其实以前都可以跟我说的啦,也让我有点安慰人的经验嘛。”

    叶莹沉默了一会儿,说:“以前我不敢。”

    叶澜被她最后一句噎住,讪讪挂了电话。

    回到客厅,看着覃溱事不关己的闲散模样,叶澜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把叶莹的担忧跟他说了。末了,问道:“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担心啊?”

    覃溱懒懒地翻过一页:“放心,相信你继父。”

    叶澜瞪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覃溱倾身过来吻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最后当然还是没能成功分手。交付婚戒的那个周末,覃健柏立即拉着覃溱和叶澜,奔赴郊区的淘宝仓库。他的动作太迅速,以至于叶澜有一种错觉,他是不是早早万事俱备,只欠婚戒。

    覃健柏抱着一大束粉色的玫瑰,单膝跪地说着深情款款的话语,婚戒被吊在粉色的气球上,飘向满脸惊讶的女主角。

    叶澜和覃溱并排站着,各自拿着一堆粉色爱心形状的氢气球充当背景板。他看着叶莹哭得妆容全花,恍然发觉,这么多年,他只见叶莹哭过三次。

    第一次是知道他在学校里过得不好,跟同学打架被欺负,叶莹静默着,仰头不语。叶澜坐在一旁,从他的角度,刚好看见叶莹指缝间簌簌滑落的泪水。

    第二次是他和叶莹吵架,故意出言刺激她,叶莹果然哭了,哭得很可怜。叶澜甚至一度以为她并不是真的难过,而是为了博取亲生儿子的同情,假装示弱。

    第三次是覃溱出车祸以后,他几乎都要忘了当时的感受了,只记得叶莹死命攥着他的胳膊,不断重复着“不是你的错”。她那时是为什么而哭呢?怕自己轻生吗?叶澜至今不得而知。

    在叶澜的印象里,他一直以为叶莹有钱之后就变得很娇气,很爱哭。可是算一算,过去二十多年,只流过三次眼泪的话,确实算不得爱哭。更何况,叶莹每次的眼泪,都还与自己有关。

    在一片欢乐喜庆的气氛中,他突然有些难过。为什么自己以前从没注意过呢?明明他最应该守护叶莹的笑容,直到把她交托给值得信任的那个人。然而这些年来,他似乎做得很糟糕。他和叶莹拉扯又抗拒,彼此相隔一个奇妙的距离,僵持到现在。她不常哭,他就真的以为,她不会受伤。

    他或许不曾埋怨过自己悲惨的身世,但偶尔,叶澜也会感慨上帝的不公。上帝没有给他一个父亲,也没有给他一个爱人,只留给他一个不称职的母亲,让他每一步都走得很辛苦。每当他独行在荆棘丛生的泥沼之中,他有过心灰意冷,也有过绝望。但其实,上帝从未拒绝过他的请求,只是让他等待。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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