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了长思的眼神,他垂下眼睑,矮几下握拳的手背青筋凸起,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需用尽全力。

    “殿下莫要同臣开这样的玩笑。”

    他开不起这样的玩笑。

    “看来,阿元是不相信呐。”

    “不,末将……”

    晏扶风倏地抬起头,对一双笑意灼灼的眼。

    沈长思捧住晏扶风的脸颊,亲了一口,“朕是认真的。朕心悦你。很久,很久之前便是。阿元考虑一下朕,可好?”

    …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

    沈长思瞧着马车外疾闪而去的身影,眉头微皱了皱。

    他喊人上来马车,是为了让阿元能好好休息的。

    结果,他似是弄巧成拙,反倒把人给吓跑了。

    沈长思给自己斟了杯茶,饮下,取来边上的狐狸裘袍。

    沈长思的手尚未触碰到车帘,车帘便又再次被掀开。

    是去而复返的晏扶风。

    沈长思眨了眨,他唇角勾起,“阿元可是想好了,决定要答应朕的追……”

    沈长思的唇瓣被一只大手给捂住。

    自知僭越,晏扶风烫手一般,倏地收回。

    沈长思先他一步,将那只手捧在手心里,给轻呵着气。

    待晏扶风的双手稍微暖了一些,便放在手中摩挲着,用自己的体温替他取暖。

    晏扶风待要后退,偏又还没问清楚小殿下究竟哪里不舒服。若要再次进马车,又深觉不妥。

    竟是进退不得。

    “你进来,亦或者,朕随你下去?”

    …

    马车外。

    副将夏侯宣看着自己的将军再次弯腰入了马车,疑惑地道: “大将军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去请示先帝,今晚军队在何处驻扎么?怎的……去请示了一回,这次又去请示了?”

    另一名副将萧先云道:“许是先帝改变主意了吧。”

    “哎,你说,咱们大将军到底图什么啊?这打金凉我能理解。金凉犯我大恒边境,必然要叫他们血债血偿。可……可为何执意要金凉放先帝回来?这话朝中已有一个皇帝了。大将军把这位先帝给接回来,这不是……这不是摆明了要给当今圣上添堵么?”

    “嘘!小心别让大将军听见!朝堂之事,不是你我能够妄议的。以后这些话不许再提了,知道了么?”

    “我这也是担心大将军啊!你说本来这打胜战是件好事。结果咱们带着一个先帝回去,你说皇帝见了能高兴么?莫说赏赐,怕是大将军这兵权都未必……”

    马车的隔音能有多好?

    何况顺风,两名副将的话悉数落入马车内沈长思的耳中。

    晏扶风沉着脸,转身就要下车,被沈长思给扣住了手腕。

    “下去作甚?治他们的罪?朕倒是觉得,他们每一句话说得都在理。阿元,你将朕接回,确实是……费力不讨好的一件事啊。”

    沈长思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所以,你不妨告诉朕,为何你甘愿冒着失去兵权乃至性命的风险,也要将朕从金凉带回,可好?”

    第128章 这才乖

    为何?

    自是因为, 在他心中,帝王只一个,且只能是殿下。

    只是,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岂能宣之于口?要怪, 只能怪他护主不力, 才会令殿下无端遭受多年的凌辱同凄苦。

    晏扶风双手抱拳,单膝跪于马车之上, “臣曾对着天地起过誓, 臣愿终生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朕不需你效犬马之劳。阿元,朕只要……你的心。”

    沈长思右手去碰晏扶风抱拳的手, 向上,指尖隔着厚厚的甲胄, 在他的胸膛上蜻蜓点水一般,点了点,勾唇一笑,“朕要的不仅仅是一颗忠君之心,还是一颗慕君之心。”

    隔着厚重、笨拙的甲胄,晏扶风仿佛被一道惊雷所劈重, 心脏在这一瞬间停止。

    厚重的车帘被凛风吹动, 寒意只透骨髓。

    晏扶风一瞬间的出神, 被这寸寸入骨的寒意唤回了理智。

    他的脑袋愈发垂低,“臣不敢。”

    果是木头。

    沈长思早已有心理准备,知晓素来恪守礼法的阿元定然未能这般快便接受他。

    凡事欲速则不达。

    他不急。

    沈长思收回手,施施然在马车的羊皮软垫上坐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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