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们最初相识的那段时间,他对陛下固然称不上冷漠,可也决计不热络。

    余别恨声音沙哑:“陛下为什么不告诉我?”

    “朕若是告诉你,你便会信了?”

    余别恨认真地道:“只要是陛下说的,都会信。”

    沈长思转过头,平躺在床上。他的双眸望向天花板,唇角上扬着,“一开始确实是恨不得跨猛摇你的肩膀,想你记得过往的事,想你记得朕。后来……便觉得无甚必要。你在这里有你的家人,朋友,有全新的生活。你是不是记得朕,记得过去,又有甚要紧?最为要紧的是……”

    沈长思转过头脑袋,去看余别恨,唇边笑意未减,甚至带着一丝狡黠,“你便是不记得朕,不也爱上了朕?”

    余别恨的耳朵染上一层薄红。

    沈长思凑近他,食指抬起他的下巴,故意道:“怎的?朕说得不对?”

    “陛下……”声音听着有几分求饶的意思。

    余别恨不是容易害羞的性子,当然,阿元也不是。此时不习惯,多半还是因为刚恢复记忆,还没有好好地消化两人从君臣,忽而成为了世间最亲密的伴侣关系之故。

    沈长思愈发起了逗弄的心思,“朕同你之间什么什么亲密的事情没做过?怎么?现如今才觉着害羞?”

    “不是害羞,臣只是……”

    “一时未曾适应……”

    余别恨解释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唇上陡然覆上一片温热。

    余别恨身体僵直,过了片刻,他才迟疑地、缓缓地圈住沈长思的腰身,也只是被动地承受着,不敢唐突。

    像是睡了很久,很久,忽然醒来,外头的世界已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许多事都要重新去适应。

    沈长思在余别恨的下唇轻咬了一口,歪着脑袋,“阿元,你这样像是朕在强抢黄花闺女。”

    余别恨也笑了,过了一会儿,认真地道:“这段时间,陛下辛苦了。”

    沈长思不以为意,他懒声道:“朕未曾觉着有甚辛苦,行了,大恒都亡了,你就不必什么陛下,臣的了。往后一切照旧。你我还是同过去一样。”

    余别恨眼中露出痛苦的神色,沈长思一眼就看出了他心中所想,“阿元你是读过史书之人。自古朝代更迭,都自有定数。历朝历代,你可见过哪个朝代当真能够千秋万代的了?大恒会亡,也不过是历史的定数。朕都不介怀了,你又何必因此而感伤?还是说,朕现在不是皇帝了,你便瞧不上朕了?”

    余别恨指尖点在长思的唇上,垂下眼睑去瞧眼前的帝王,“我去世那时,你也不是什么帝王。”

    一个无权无势,不过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太上皇,缺衣少食,吃顿饱饭,还得看太监脸色。

    如果不是他时刻派人盯着“养怡殿”的情况,打点了太监。陛下那些年的日子只怕过得还要不好,简直比现在的沈家大少爷身份还不如。

    余别恨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伤感。

    沈长思拿过余别恨点在他唇上的食指,齿尖在他的手指间磨了磨,轻哼一声,“阿元你好大的胆子。”

    余别恨低笑出声,“那也是陛下惯出来的。”

    沈长思:“……”

    反了天了!

    …

    反了天的余别恨去给他的皇帝陛下做早餐。

    余别恨的脚扭到了,不方便跑步,行动上没有什么特别不方便的地方。

    恢复记忆这件事,对于余别恨而言,也没有造成什么困扰。

    他接受的是现代的人人平等的教育,他曾经根深蒂固的君臣之别,不再是他心中无法逾越的天堑。

    也许冥冥之中,一切都安排好了的。

    他忘却前尘,如一张白纸投生于这异世。他的心中江山社稷、国仇家恨,也没有君臣之别。

    所以他才能够在意识到自己被长思所吸引时,连性别都没有纠结过,就接受了他对长思动心的这件事,才会有现在的水到渠成。

    沈长思没了睡意,索性也早早地起了。

    他洗完漱,倚在厨房门口,睨了眼余别恨的脚,“脚踝可好些了?”

    在沈长思洗漱的时间,余别恨已经煮好了一锅的虾饺。他关了火,转过头,“嗯。好多了。”

    沈长思走近,“险些忘了问你,你是怎么想起过去的事情的?”

    余别恨把虾饺给分别盛在两个碗里,长思取来两根汤勺,两个人一人端了


    第214节(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