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2)
作品:《东隅+番外》
之后,这才陆续有了许多世家子弟上门拜访,众人见他得圣上宠,都有心结交一二。白榆却怕白柏误会他惦记皇位,始终秉着分疏离。
——至于白柏,他对那人的全部情丝,都藏在了不可言说的笔锋下、午夜恼人的春风中。
后来他派出去的人有了消息,说是打听到了圆圆亲人的消息,原来白柏早料理了许多事,也免了他们下半生之疾苦。白榆愣了一会儿,他远远地看了那户人家,做娘的熬好了粥,正在给小女儿舀上一碗,做父亲的拿着串糖葫芦进屋,片刻后便听见全家人的笑声。
白榆辨不清心中情绪,他只觉得有些难过,为圆圆,又或是为他自己。他没再听了,反途种去了圆圆的墓前,烧了些纸钱。
他再去宫中时,提出要见唐茹一面,白柏也允了,还派了冯宁跟着去。他再到冷宫,却和初来时心境全然不同了,冯宁推开那扇门,掀起纷扬的灰土,全沉下之后,才俯首请白榆进去。
付苒当初日日坐在梳妆镜前描眉画唇,喃喃之语说的全是“白煜”,死得那日甚至换上了正红的嫁衣。做人妾室成亲时自然不穿正红嫁衣的,不知她何时做好的这件衣裳。
唐茹却显得落魄多了,她自小是唐家嫡女,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何时吃过这等苦?见冷宫的大门被推开了,还疯癫颠地爬过来,也不看清来人是谁,就叫喊着:“陛下!陛下!妾知错了……您让妾再看一眼陸儿吧……”
白榆扫了眼四周的陈设,再一低头是唐茹疯疯癫癫的模样,他问道:“姨娘,您哪里错了呢?”
唐茹猛地抬头,眯着眼,看清了白榆的样貌,再见他穿着王爷规格的服饰,后退好几步:“我错什么了?贱人!你比付苒还贱!上我这里耀武扬威什么?爬上了父亲床的贱人!等陸儿继位,你们都得死!”
白榆以为自己面对唐茹仍会觉得害怕,却并没有。他语气也淡了几分:“姨娘,上月我去二哥府上看望小侄子,小侄子很活泼,正在练着走路。二嫂说父皇将他禁足的这几月,二哥开朗了许多。”
唐茹恶狠狠地瞪着他:“这怎么可能?你别想骗我,贱人!”她似是眼尖瞧见了什么,又开始叫道,“陛下!陛下……妾知错了……”
白榆疑惑地扭头,并未看见任何人。
他重新对唐茹道:“姨娘,不多时便是秋分了,唐国舅也该问斩了。我以为您……”
算了。
唐茹恐怕早已不记得,她曾杀了个叫圆圆的宫女了。付苒与唐茹之间那些事与他无关,唐茹曾害得他痴傻疯癫,可他已不能再在昔日雍容华贵的女人眼底看见清明了。
甫一转身,便看见青石台阶下的白柏。待他出去后,冯宁关上了殿门,连同殿内女人的吵嚷声一并锁住了。
白榆走下台阶,停在了白柏面前,他抬起头,眸中却蕴着无措:“父皇……儿臣冒昧,您与姨娘成婚十数载,当真绝情如此吗?”
白柏昏星似的望着他,好像天大地大,眼中却只剩了一个白榆。
他道:“是。”
白榆刹那间只觉浑身冰凉,像从头上倾泻下寒冷的冰水,浇灭了他曾蠢蠢欲动的心。
却听他继续道:“不只是唐茹。”
他握住白榆的手,那双手依然很凉,像不化之冰:“先帝曾说我太过凉薄,他时常忧心兵权放在我身上,会不会有朝起兵谋反,可他又找不到更适合的人去平定西凉。”
白榆低头看向交握的双手,似能感受到男人指腹的茧刮在手背中的触感,泛着痒,更带着暖意,像春日的熏风,拂去所有寒凉。
“我是为了……权势,才一步步爬上去的,”似是那只手上有了暖意,他的语气不自觉放缓了,“他一生风流又窝囊,放不下心中已逝的挚爱,又流连花丛,却故意把后位空悬,让一个手不能提的病秧子做了许多年太子。多情最是无情,他其实对谁都没有情。”妄议先帝——这是能让史官添上两笔的罪名。可此处没有史官,只有他唯一情牵之人。
“小榆,你该怨我的,因我待你……并不比他待我好上多少。”白柏凑近了白榆,迫使白榆抬起头来,连呼吸都近在咫尺,“这几个月来,我……”
白柏的话音戛然而止。
白榆脑中乱作一团。
鬼使神差的,他仰起脸,抿起的双唇松开,小心翼翼地贴上了那人正一张一合说这话的唇,封住了他所有的言语。
第45章
昨日,白榆自圆圆坟前回府后,始终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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