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王爷心凉薄 第8节(1/5)
作品:《穿越之王爷心凉薄》
这些话本该辅国公府的诸人嘱托御医才是,然,姜恪此时已不再信他们一分,辅国公有要圆过面子的心,姜恪却不再给他机会。吕德安面色雪白,双眼如死鱼般死气沉沉,终于可松懈片刻,喘一口气,但他知道,公主没死,豫王许能饶他性命,却绝不会让他好过。他惹出了这许多事,心中本就怕的紧了,适才只是叫公主的情势吓得狠了,人也呆滞,但此时,他便转动了脑子,想着如何能将豫王的怒火降低一些,好歹也别烧到他头上!
吕德安眼珠子一转,缩在吕夫人身后,偷偷的对一旁的丫鬟耳语几句,那丫鬟趁着众人不注意,便轻手轻脚的后退几步,飞也似的躲了出去。
华婉柔声问院首道:“皇姐此时可还醒着,我们是否能入去探望?”院首松了心,余悸犹在,躬身回道:“公主已睡下了,王爷王妃可进去稍加探视,却不好久留。公主耗费元气不少,怕是要明日下晌才醒得来。”
姜恪点点头。
无人过问孩子究竟如何,院首是看惯了内苑争斗的精明人,王爷不问他自然不答,里头一直不曾响起过婴孩的啼哭,那孩子是个死胎,但已无人关心他。辅国公府是不敢此时提起,触了王爷眉头,姜恪则是厌恶不已,巴不得根本没有这个孩子。
华婉则是……根本就忘了那孩子,院首说过“不行”之后,她全颗心都只盼着公主平安无事。直到随着王爷进到里面,华婉才想起那个无缘的孩子,心里狠狠的痛了一下,倍感怅然。
从公主房中出来,姜恪与华婉便要回府待明日公主醒来再来探视,辅国公极尽挽留,道是天色已晚,在府里暂留一夜。姜恪斜睨了他一眼,唇边含着邪肆残忍的讽笑,直到走出荣安长公主的院子,她停下了脚步,似笑非笑道:“辅国公如今当真是好本事了!”她言罢,阴冷的目光扫向一直沉默不言的吕德安,吕德安陡然打了个寒战。吕夫人心疼儿子,上前道:“王爷此言偏颇,我儿待公主恭敬有加,从不敢有一丝怠慢,公主……”
姜恪不耐的提声打断:“吕夫人!”她目光尖锐,扫过辅国公顿显苍老的面庞,嗤笑一声,转开头,对着吕夫人冷声道:“不知夫人可曾听过,慈母多败儿!”
这笔账是迟早要清算的,端看辅国公府如何交代,是此时便算还是留待以后。华婉静静随着姜恪,适才的气愤在入房见了长公主憔悴饥黄的脸色更是膨胀到即将爆发的边缘,她尚如此,何况王爷?
偏生吕夫人不知自己错在何处,辅国公与吕德安欲要粉饰太平,真是欺人太甚!
吕夫人遭姜恪这般讥嘲,脸涨得铁青,敢怒不敢言。
辅国公在朝中举足轻重自是不假,然,如今的辅国公已远不如其父七年前的权势,如今的辅国公又何敢如其父那般同皇家谈条件,逼迫公主下嫁!
辅国公默然不语,倍觉难堪。
姜恪冷冷一笑,牵起华婉的手往外走去。
刚走两步,一名花枝招展的女子忽然闯到了眼前,对着王爷便扑通一声,重重的跪了下去,满面涕泗的磕着头,诚惶诚恐的告饶道:“王爷,婢妾有罪,婢妾无意冒犯了公主,王爷要杀要剐婢妾无话可说,但求您饶了大少爷,大少爷尚且年幼,他什么也不知道啊!”
她说的伤心痛楚,姜恪却看都不曾看一眼。华婉看了那女子一眼,大晚上的花枝招展出现到这,目光飘忽,口口声声说着她的大少爷,有意将大少爷扯入挡在了她面前,这必然就是为吕德安生下长子那名受宠的侍妾了!华婉淡淡的瞧了眼身后的清意,清意会意,上前便是啪的一个巴掌,狠狠挥在那女子脸上,那女子怔愣,竟忘了哭求,清意冷眼看着她,厉声呵斥:“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这是哪家的规矩!竟敢在王爷王妃跟前现眼!”
这会儿,吕德安倒敢吭气了,接着清意的话,上前怒骂道:“谁让你出来的!你伤了公主,看我不打死你!”说罢,他毫不留情的抬脚便往那侍妾小腹踹去。姜恪心中极为不悦,阴沉的瞥了吕德安一眼,走了,一言未发。御医不敢有丝毫隐瞒,对她说了,荣安长公主之所以早产,是她小腹受了剧烈撞击,知晓了缘由,她已不想知道具体,这笔账是算在吕德安与辅国公府头上的,本想暂且缓缓,别扰了皇姐休养,等皇姐养好了身子再秋后算账也不迟,可恼吕德安这猪脑子,竟急吼吼的拖了个侍妾便要抵罪。
辅国公看着姜恪的神情动作,心中咯噔一下,德安弄巧成拙了。
姜恪离去时,已近三更,不过数个时辰,天蒙蒙亮,豫王府派来三十名下人与三十名亲卫,荣安长公主院中的丫鬟下人,除了陪嫁来的那几个宫女,旁的统统轰了出去,离得近的,一概杖杀,连主子都护不好的奴才,要来何用?!
辅国公闭了眼叹息,当初,就该劝着父亲,就不该强求了这个公主。德安才疏,尚了公主,便多了层保护,无人敢轻视,待将来有了子嗣好生教养,家族便可久盛不衰,父亲思虑周到,却未曾料到会有如今。当初豫王便态度强硬,却是拗不过皇上,恼怒之下,竟离京而去,之后与辅国公府虽则是敬着,却是难以言明的疏离,他以为豫王心高气傲,不愿亲近也难免,可好歹长公主下降是实,再是疏离,也不致交恶!现下却出了这档事,可如何是好!王爷的意思,显是不得善了了。
下午,荣安长公主醒来,华婉惊喜,忙召了御医来。
“孩子呢?”公主眼瞳微移,虚弱道。华婉心口一窒,默然。荣安长公主极低声的叹息,嘴角艰难的翘了翘,道:“也好。”她声音空洞,双目无力,却不知是为这无缘的孩子难受,还是为了其他。
经过此次,华婉却是了然过来,荣安长公主心中在意之人并非驸马,她本是嘴拙之人,不知从何安慰,讷讷难言,幸而御医入内叩首请脉。
华婉暗暗舒了口气。皇姐那双死寂的眸子,如一潭死水般再无生机,甚至连绝望都不愿表白的气息,她不忍再看。
御医把脉后,对华婉恭敬道:“下官开了些药给长公主服下,好好养些时日,补养气血,也就好了。”华婉微微点头:“有劳御医。”
御医连道不敢,随小侍出到外间开方子。
之后,荣安长公主便一直未再开口,华婉便静静陪她坐着。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姜恪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到荣安的榻前,一把握住了长公主的手,语气关切:“皇姐,你觉得如何?”
荣安转过头,定定的看着姜恪,旋即如往常般温柔的笑,说:“小二,带我离开。”
姜恪站了起来,点点头,道:“好。”
☆、58第五十八回
澄观斋,灯火通明。
诸葛晖叹息不止,抬起漆黑睿智的眸子对着无动于衷的姜恪,谆谆道:“王爷此次行事,太过鲁莽了!”当日,王爷不顾辅国公如何挽留,亦不顾吕德安如何请罪,立即将荣安长公主接到了王府里。
在此危难关头与辅国公撕破脸皮,委实不是明智之举。承宪郡王与赵王对着打擂台,却绝不仅仅是两人之间的事。豫王乃是今上唯一的胞弟,身份尊贵,差的也不过一个皇太弟的名分,皇上龙体见虚,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豫王是承继大宝的不二人选,赵王派人行刺豫王罪名一旦成立,足以叫他永无翻身之地,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承宪郡王乃是外臣,不得随意回京,京城便靠豫王周旋,朝廷上剑拔弩张之势如同水火,此时与向来站在豫王一方的辅国公府撕破脸面无异于自折羽翼!
诸葛晖连连摇头,王爷胸有沟壑,足智多谋,对政敌与无关人物素来狠得下心,可每每遇上与荣安长公主相关之事却难镇定,不论是雍唐元年时公主下降,又或者今日。
书案上公文堆叠,想必今晚是不得安睡了。姜恪抬头,即便接连数日昼夜不歇,她依旧是精神奕奕,双目生辉,她淡淡一笑道:“先生稍安勿躁,本王自有本王的道理。”
诸葛晖愁容不减,即便数年来掌握了辅国公许多贪墨枉法的证据,此时却不是抖出来的好时机。狡兔死,走狗烹,而今,狡兔未死,走狗还有走狗的用处。便是一举倾灭,也不过是釜底抽薪,徒生麻烦罢了。公主小产回娘家小住几日也不是不可,不若派人与辅国公好生话语,也能挽救两府关系。
他懂的王爷自然都明白,但王爷心意已决,此时说什么,都是听不进去的。诸葛晖暗暗叹息,或许,王妃的话,王爷还能听一点。
王妃深明大义,从不仗王爷宠爱便僭越本分过问朝政,却又不是只懂后宅之术的寻常妇孺,常有独辟蹊径之见。若王妃能在此事上劝一劝,兴许还有可能改变王爷心意。
月朗星稀,夜凉如水。已近入夏的月日,极少有今夜这般忽如其来的遽转急下,锦罗薄衫尚嫌凉。
诸葛先生生性真直坦率,用起阴谋诡计却丝毫不生疏。他直言利弊,各方分析,王爷韬光养晦,七年布置,赌上的是数百数千追随豫王朝官外臣的身家性命与姜家天下的锦绣江山,决不可在此关键之期陡生变故。
华婉听进耳中,沉吟良久,道:“王爷自有王爷的道理。”
诸葛晖讷然无语,脸色低沉,甚为不赞同道:“不过数日,王爷何来打算?不过是搪塞之语罢了,此事非小,一日行将踏错,之后便无转机。”即便最后结果不变,也没必要弃坦途而就崎岖。诸葛晖直言不讳,华婉想了想,道:“若是,王爷早先的章程里便料到如今呢?”
诸葛晖一愣,双目炯然一亮,立即起身告退。
华婉也没十足的把握,她之所以认为姜恪早就做好打算,是因为那日,说起辅国公府时,她面上的阴戾与痛恨。辅国公府便如姜恪肉中之刺,既然迟早要对付,按照她的性子,怎会放心去用,定然想过退路!
又过了一个时辰,夜色愈浓,凉风渐盛,华婉端了亲手做的羹汤,又取了姜恪常穿的一件灰鼠皮披风,往澄观斋送去。
姜恪给华婉任意出入外书房的特权。华婉扣了扣门,兀自推门进去。姜恪见华婉进来,搁下笔,起身道:“这个时辰还没睡?”她面上带着温暖的笑意,浅浅的,很是好看。华婉将食盒放到一边的桌上,抖开披风,姜恪微微侧了侧身,让她披到自己身上。华婉纤细白皙的手指,绕到前面,灵巧的在颈前把带子打了个结,然后便顺势侧脸贴着姜恪的后背,双手环住她的腰身。
“王爷。”华婉轻轻唤了一声,她温热的脸庞紧贴在姜恪的蝴蝶骨上,姜恪鸦羽般黑亮的发披散着,在她的脸庞摩挲。透着层层衣衫,华婉仿佛能感觉到姜恪的体温,姜恪的心跳,暖融融的,充满力量的。姜恪微微一怔,华婉极少有这样主动的时候,继而微微的笑,抬起手包容的握住她交叠在她的小腹上的双手,侧过头,在她柔软瑰丽发顶轻轻一吻。
华婉安心微合上眼,她总不安心,这些日子,总有莫名的不安。而王爷又一直忙着,接连好些天没去静漪堂了。感受到她手的温度,华婉的心如被温缓的水流中静静淌过,糯糯缓缓的声音又唤了一声:“王爷。”
姜恪微微的弯起唇角笑,转过头轻柔的问:“怎么呢?”
华婉摇了摇头,不语,亦不放开。
姜恪转过身,将她整个人纳入怀中,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灵巧的小耳垂,道:“是不是想我了?”
华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不去见我,我也不要想你。”
姜恪抱歉的叹息一声,温缓而歉疚道:“阿婉……我很想你……再过些天,等我忙停了,就陪你去城外游玩,可好?”
华婉立即点头,抬起头,双目乖顺的望着她,又点了点头。她明知道,王爷忙的都是家国大事,她不该来打扰,只是,她真的想她,也忍不住向她抱怨受了冷落的寂寞。这便是了无牵挂与心有所系的差别吧,若是从前,即便数月数年不见,又与她何碍?
姜恪笑着,垂首与她唇唇相抵,目光触到桌上的食盒,笑问:“你做了什么?整好饿了。”温馨在这三尺书房中弥漫开来。
食盒中是一盅熬得糯糯香香的鲍鱼粥。姜恪一气吃完,抹了抹嘴,满足笑道:“好吃,阿婉,你不仅懂我心,也深知我的口味,我真不敢想,若是哪天没有你,我该怎么好。”华婉没好气的嗔她一眼,一面将碗匙整理回食盒里,一面随意道:“那你便饿到天亮吧。”姜恪失笑道:“那倒不怕,等到天亮,至少也有个期盼。我只怕再吃不到这样好的鲍鱼粥了。”华婉凤眼一闭,复又睁开,词句铮铮道:“我不会不在,王爷。我爱你是一辈子的事,只要你不负我,我便一直都在。”她说罢了,又觉十分的羞赧,忙又低下头,将食盒小小的盖子拨弄,装作认真的在调整盖子的幅度,让它契合。
这话就像是承诺,姜恪心下一动,不禁伸手握住了华婉的手,双目闪动,她这般动容的样子让华婉面孔一热,忙抽回手,绯红的小脸美不胜收。姜恪不知为何也红了耳根,找着话说道:“皇姐怎么样了?这两日可好些了?”
公主在豫王府住着,皇太后与皇上皆都只作不知,不发声响,那些大臣不知上意如何,便也都做不知,也就无人探访,倒也落得清静。公主住在她幼时的闺阁曾谙院,极少出来,平日也只有华婉去小坐半个时辰。华婉面有忧色,愁道:“皇姐心有郁结,总是不利身子的。”
姜恪皱了皱眉,轻轻“哦”了一声,书房内温馨的气氛逐渐散去,渐又冷起来,淡淡的,博山炉中燃着珍贵的龙涎香,高高在上,不胜寒。
不知过了多久,姜恪仰起头,双眼如隔了层淡雾般,迷迷蒙蒙。她有话要说,华婉知道,就静静的等着。
“曾谙院本不叫曾谙院,”姜恪道:“皇姐出阁前夕,她特意回到这里,将从前住的那所院子更名。”豫王府是先帝的潜邸,他们兄妹三人都在这出生长大,相对而言,皇兄与皇姐对这座府邸的感情要比她深了许多,他们在这里的时日要长许多。
华婉敛眉细听,她有预感,王爷内心深处从未对人说过的地方,要在今夜告诉她了。
“她没有说,我也知道,她是预备就这样放弃了。无奈生在帝王家。皇家人,总要有所牺牲,她深谙此理,我亦是。自小我便知道,我与那些哥哥不一样,我是女子。我明白,我扮作男子是要成全父皇对母后的一片深情,使他不幸旁的女子,也可向太祖交代;是要成全父皇的鸿鹄伟志,储君怎能没有一个聪颖健康的嗣子。皇兄龙体欠奉,一个家族不可无男丁维持,皇姐与母后都需保护,皇兄不能做的事,只能我来做。好罢好罢,这般看来,即便我再是不愿牺牲这一世的磊落,却也算是值得的,至少,我在意的人,都能做她们想做的事,都能在皇室这框架的禁锢中行最大的自由,都能获得许多人想要的幸福,那便够了。”
姜恪说着话,明明是满腔愤慨,她的语气里却没有半点愤懑与不满只有浓浓的无力。华婉心生怜惜,王爷不是认命之人,是经过怎样的残酷与倾扼才让她屈服命运的安排?
“然而,事实却并非这样,皇兄为了稳固帝位,竟答应辅国公将皇姐下降。皇姐与李谙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人人都赞是天作之合,只待及笄便能成为李谙的妻子,他们的婚事是得了母后的默许的。皇兄明知如此,竟也没有半点犹豫,当即便答应了,他说,皇家公主的婚事用作收拢臣心是寻常之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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