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行道迟迟 第10节(3/3)
作品:《[生子]行道迟迟》
高一清混乱的心绪。
厨房炉子上还温著药,没一时小游端著药碗又回来了,苦慈大师已不再屋内了。他家少爷半睁著眼面色苍白怏怏地躺著。?
“少爷,喝药吧。”小游给高一清背下垫高,拿著调羹将汤药一点点吹凉送进高一清口中。?
“方才烫著了麽?这麽大的人怎麽还这麽毛躁。”本该苦涩的药喝起来却没有多大味道。
小游呐呐答道:“不知怎的外面开始零星下起雨了,没注意脚下就把碗给打了。”
高一清没再说其他,他现在困乏得很,天色已经黑了,小游收拾药碗准备离开时,高一清才开口:
“刚才大师说的,你都听到了吧?”
小游犹犹豫豫地应了一声,显得有些无错,模样很是可怜,高一清心中怜惜,小小年纪跟他经历了这麽多,还得假装一切安然,真是难为他了。
“我已经和大师说了,这件事他会为我保密,小游也不要再告诉第四人的好。”
小游重重的点头,眼里噙著泪,他还记得他家少爷失去第一个孩子时的场景。
“你歇著吧,既然下雨了,这山咱们就不下了,明天一早你差个人回去知会一声,让老编修大人帮忙招待王爷王妃……至於其他事,等明日我精神好些再说吧!”
☆、(8鲜币)行道迟迟93
高一清夜里发热,烧得胡话连篇,小游不敢去细听,只在塌边仔细照料,几乎一夜未合眼。夜幕四合,落起的那点小雨,在高一清睡下之後立即变成滂沱大雨,人们才惊觉原来夏季已经来到了。
被大雨拦了行程的香客,也羁留在观音庙,直到入夜庙里依然有些动静,加上劈里啪啦声势浩大的雨声让这夜总不那麽容易入眠。
高一清再睁开眼时,天空正挂这明晃晃的太阳,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高一清两眼浮肿的厉害,和小游昨个哭了一天的眼睛没多大差别,让进来送饭的小沙弥不禁多看的几眼。
午膳时高一清简单喝了一些米粥,庙里没什麽好滋补的东西。小游漫不经心地戳著碗里的饭,时而往嘴巴里扒上两口。
打一早睁开眼,小游就忧心忡忡,昨天过得提心吊胆的他,脑子里一根弦绷著,没机会想其他,他家少爷几句话就把他安抚了,可现在脑子清醒,才觉得事情并不如说得那麽容易,他少爷腹中的孩儿……
小游抬眼又看了一回高一清,心里著急得很,自己又没主意,可又不敢随便打扰他家少爷休息。
“小游……”
“啊?是少爷。”在床上闭目假寐的高一清唤了一声,把神游物外的小游拉回了神来。
“待会儿估计得有人来,你只说我昨天淋了雨,不小心风寒了,在庙里养几天,过几天便回去。”
小游应了一声,高一清拉下窗幔,看来是真的睡了。
小游心里半信半疑,就坐在屋里等著,果然在午後听到了轻扣门的声响。
来的确是风擎派来的人,小游按照高一清的意思一一把话回了,还像模像样地说道:
“少爷和寺里的师傅有几分交情,留下来叙叙旧是少不了的,让你主子那边放宽心便是。”
“不知高公子有定几时回去吗?我也好回去负命。”
“三四天是少不了的吧。”
“那高公子的风寒可严重……”
小游本想三言两语打发了,可来人不好好糊弄,和他纠缠了好一会儿。
高一清卧在床上,外面的说话声时不时传进来几个词句,烦躁地翻了个身,抓过软枕盖在耳朵上,但却也无济於事。
到底高一清对风擎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至少他对风擎对他的真心还是信的──只是拿了他的真心来做自己的筹码算计风擎,高一清觉得自己和风擎之前所做的也没有多大差别。
下意识地摸自己平坦的腹部,高一清叹息了一声,一些想法还是扎深了跟,毫不动摇。
高一清在山上休息了三日,期间苦慈大师会经常来看看他,给高一清带了医书,高一清虽在之前对医理有些涉猎,却不精通,这次向苦慈大师请教了许多。
高一清也从苦慈大师那里得知,如意夫人也依然在山上修养著,一时半会儿是不会下山的,高一清也没有要去看望的心思,他俩之间并无什麽瓜葛。
到了第四日清晨,高一清带著小游下了山,马车已经等在了山下,除了赶马车的小仆还多了一个风擎派来的下人。
马车不紧不慢微微摇晃地上路,小游一直不断探头看著车外,低声问道:“少爷,我们这是真的要回去吗?”
高一清摇摇头,道:“不,我们去王府。”
从京郊进了城,马车半路停了一回,高一清带著小游挑了几件像样的礼品,吩咐马车改了道去了王府。
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前,小游先行跳下车去,然後托著高一清地胳膊请他小心下来。高一清抬头看看王府高大的门脸,对两个小仆道:
“你们先回去吧。”
两个小仆互看了一眼,一个站出来就恭敬问道:“公子什麽时候回去呢?”
高一清一挥宽袖,道:“跟你们爷捎个话,说我不回去了。”
两小仆又是面面相觑看了对方一眼,眼睁睁地看著高一清进了王府,哪里又敢拦著,没想明白高一清说的话是真是假,回头上了马车赶紧往风府回话去。
风擎隔了四五天没见到高一清,心里想得紧,又听闻高一清得了风寒,心里紧巴巴得盼著能早点见著面,没想法派去接高一清的马车没回编修府上,直接上了他的宅前,只是车内空无一人而已。
听了两个小奴捎回的话,一时脸上表情精彩,又恼又怒,却也担心疑惑,立马差了人去山上打听打听,这几日在寺里到底发生了什麽。
☆、(11鲜币)行道迟迟94
高一清找高游文时,恰好赶上王爷下朝,官服未脱,陪著高游文在院子里吃点心,两人新婚又有尚未出生的孩儿,浓情蜜意得好得不得了。
所以王爷见了高一清就有几分不郁,看著高一清没说话。
“王爷安好。”
高一清先见了礼,自从高游文入了王府的门後,武岩那个名字便从未被提起,岩爷的称号没自然没人叫了,荣王爷的司徒岩的名讳不是一般人能提的。
高游文戳了一下荣王的腰眼,警告地看了一眼,荣王才不痛快地回礼:“高今日来得兄早啊,快坐,来人看茶。”
荣王爷这话客客气气地也夹枪带棍的,这是在恼高一清打扰他的好事,高一清也不跟著脾气,坐下後笑道:
“王爷这是在恼我回门那日不在,驳了您和王妃的面子?高某这不是早早地赔礼道歉来了,还望王爷宽宏大量。”
这话头被高游文先一步接了过去:“兄长不要和他计较。”
高游文後又侧身对荣王道:“你上朝回来也乏了,去谢谢换身衣裳吧。”
荣王就被这麽打发了,一点没讨到好,每次高一清过来他连饭也许都不能和高游文一起吃,也不知道两兄弟间哪有那麽多话要说。
高一清看著荣王离去时有些愤愤的背影,摇了摇头,自己怕是得罪他了。
高游文给高一清斟了茶,有些忧心道:“兄长面色并不好,听闻兄长前几日风寒了,兄长要多挂心自个的身子才是。”
“你坐吧,这事我自己来,可不能叫你伺候我。只是天气变幻的快,没察觉淋了雨,小病小灾得没什麽的。”
“兄长这儿小病小灾的那是没什麽事,我这儿就精贵了,这理可说不通。这日子过得也快,竟也到了夏天,王爷预备著去庄子避暑,兄长要一同去吗?也与我一同做个伴。”
高游文和高一清极为亲热,二人凑在一起说话,因此也才打发荣王走,总不好当场冷落了王爷。
“王爷见了我可不大高兴,我对什麽避暑庄子不感兴趣,你向来苦夏,去避暑最好,现在行动方便时过去,也省得到了时候麻烦。不过你和王爷二人都走了,缺不缺个人看守府邸啊?”
高一清这才道出了此行的目的,思量许久,也只有王府能叫他避上一避。
高游文微微一愣,问道:“兄长的意思是……”
高一清斟酌字句,有些事是瞒不得的:“此次山上机缘巧合,有些事我是想起来了。”
高一清沈稳地开口,却叫高游文惊得立马从凳上站了起来,张著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高一清。?
高一清笑笑:“你还是快些坐下,我可不敢给你吓出个好歹来。”
待高游文缓过神,高一清才继续道:“这事有几分玄妙,我自己都有一些奇怪,可真是一朝想起了前尘往事呐。”?
高游文也是心思透亮的人,脑筋一转也知了他兄长此时处境,真是进退维谷前後两难啊。
高一清当初被休的缘由并没太多人了解,高游文也不好细问,可不管什麽原因,当初能教二人分开了,应该也是个不小的问题。
现在高一清把一切都想来了,万没有委屈自己假装自己真的忘了一切,分开也是必然的。
“那兄长的打算是……不如兄长回江南去吧。”?
高游文想了半刻给出了主意。
“江南是要回的,只是你这我是打算等我侄儿出事再回去的,哪能让你一个人在京里。再者,我这一时半会儿怕是走不掉的……”
高一清又想到那人,怕他现在正在兀自发脾气吧,自己就这麽不明不白地走了,高一清心里很是苦闷。
“那兄长只管在王府里住下,那个姓风的家底再大也不敢到王府门前撒泼。”高游文好生安慰高一清。?
高一清借著让高游文休息的借口起身离开,跟著王府管家去暂居下的院子,看了院子後高一清请了管家说话。
王府里头除了王爷王妃外最能说得上的就是管里管外的管家了,府内样样要打点,朝堂上的事物也要拿捏恰当,也是个见不得的人物,高一清不免说话时带上了敬意:?
“总管大人真是劳烦你费心了。”?
“公子真是言重了,这是我的本分,公子住的哪里不称心尽管说就是。”王府总管跟著笑笑,不卑不亢的。?
“都安排得妥妥的,倒是有件事要麻烦管家通传,我能否私底下叫王爷一面?”?
“这个容易”,总管也不问缘由,只管应了下来,“回头我在差两个使唤的给公子,公子这院子是缺不了人伺候的。”?
高一清之前在王府内偶尔小住一两日,身边有个小游就行,这次是要长住,也就不推辞谢了总管。?
见过两个来伺候的下人,高一清精神有些不济便睡下了,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十分,睁开眼许久依然没有办法撇去那种失落地空洞感,索性唤来了小游为自己梳洗。?
而这个时候风擎派到观音寺上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原原本本地说了那日高一清与如意夫人落水的情形,一并带来的还有各种惘断的猜测:
“现在山上有些传闻,说是大户人家里男妻和下面的侍妾争风吃醋,把人给推进水里了,自己也跟著跌进去了,那侍妾身子柔弱还在寺里养著……”?
回话的下人没敢多用多说话,只简单叙述,其中恶言重伤的话都没悉数说尽,就见坐在上位的风擎脸色愈加难看,甩袖腾得站起来了:
“好、好个争风吃醋啊?!居然还给我推进水里了?!养身子是吧,那种破庙里哪能养她那精贵的身子。来人啊,给我现在就把人给我接回来!”?
眼看著天就要黑了,上山下山都方便,但在主子盛怒之下家仆也不敢多言,利索了手脚就领命出去了。
厅里的奴才们寒蝉若禁,後背上寒毛都竖立著。
风擎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攥进拳头,闭上眼试图压抑下来,却一想起高一清在无措里落进水里,险些丢掉性命,他还是扫落了桌上的杯盏以发泄心中的不快。
!!当当清脆地碎了一大片,茶水和茶叶溅得到处都是。
☆、(10鲜币)行道迟迟95
如意夫人被连夜抬下山来,几经折腾已是面无血色,苍白如纸,丫鬟九儿在边上急得眼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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