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2)

作品:《昨日之酒



    “程真,我等过你那么多年,等你长大,等你回应,等我们走到今天……才一年而已……回来之后,就是更好的程真……怎么哭了?”

    “我不知道,阿廖沙……我想要你……”

    “好。”

    程真很久没这样急躁,他抱着夏宇横冲直撞,既找不到让他免于疼痛的角度,也没法让自己快乐。

    苦乐交织的折磨持续了很久,到最后,程真绝望地吻着夏宇咬成白色的嘴唇,趴在他身上哭出了声。

    在他不宽广的世界里,阿廖沙是唯一的宝藏,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没有能力守护他。像许多年前的儿童时代,眼泪只意味着弱小,和无可奈何的宣 Xi-e 。

    开学后不久,程真的申请通过了。

    除了母亲,身边人对他经历的风波一无所知,各自忙碌着。许多人都通过了申请,大部分人选择圣彼得堡,程真知道的人里,只有自己即将前往莫斯科,真实原因他没和任何人提起,只有夏宇知道。

    他的生活远没有程真平静。

    虽然没有公开的歧视,窥视的目光却变得越来越多。保守的人对他态度复杂,措辞都变得谨慎,激进的人则视他为勇士,用各种形式发来“支持”。同样压抑的男同学接近他,明示暗示要和他发生关系,那段时间他收到许多莫名其妙的表白。但大部分人还是疏远,提起夏宇,就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程真只能通过想象揣测他的处境,因为他从不肯提及这个话题。

    他们一回到小屋里,就急不可耐地剥去对方的衣服,像没有明天一样,疯狂地做爱。那是段失控的时光,单薄的房门内外,是火与冰,是醉与醒,是乌托邦与现实。

    但在那些迷人的醉梦里,他们只有孤注一掷的渴望。

    最温柔的吻和最暴烈的 Y_u 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完全不矛盾,程真的肉体晕眩,内心恍惚。

    再也不可能有人给他同样的爱,他从不后悔放弃一切,也没有兴趣尝试未知。

    阿廖沙也是一样。

    只是当时他们还没意识到这点,仍需要反复确认,在对方的渴求和狂热中,才能找到自身的存在。

    常青对他们的行为保持缄默,她知道,那是他们最后的沉溺。夏天过后,程真即将面对全新的环境,也许会让他放下过去的一切。

    她也要去和夏思危谈谈。

    主任办公室只有两个人,同事不在,常青和夏思危都不用客套。

    “程真出国对学语言有好处,也能让转移夏宇的注意力……”

    “你的做法,我是支持的。”夏思危看着面前的推荐表,“但科主任的人选,我还要再斟酌。下半年我才退休,这几个月我还得考察一下。”

    “你以为我来找你谈这事?”常青的声音瞬间凉下来,“你眼里还有别的东西吗?我在跟你讨论孩子们的未来!”

    夏思危抬起眼睛:“本来就是场闹剧,没什么好讨论的,分开清醒清醒,挺好。常青,我问你,如果你当上主任,会把我这套东西延续下去吗?”

    “不会。”常青对上他的目光,“说实话,你的体系已经过时了。我们需要更以人为本的方法,尽可能让患者的余生更有质量,减少后遗症,而不是片面追求效率……”

    “所以才需要你来继续完善,”夏思危仍不放弃,“这里面有很多工作可以做下去,常青,你是我信任的人,怎么搞起另一套来和我对着干呢?”

    “夏主任,这是科学,不是人事。”

    “好,你不做,我还有学生。夏宇也该选方向了,我有的是继承人……”

    常青再也没法和他沟通,转身离开。

    2006年夏天,程真二十岁,第一次离家出远门。

    他谢绝了母亲的陪送,独自上路,于是常青把他送到火车站,他要在那里出发,前往北京,再登上去往莫斯科的飞机。

    他心不在焉地听着母亲的嘱托,眼睛飘向人群后面,远远望着夏宇的身影,直到把他的样子刻进心里,再在漫长给旅途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

    在程真咀嚼孤独的时候,夏宇也在为自己的选择,承受着父亲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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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

    背叛与忠诚

    夏思危没想到,夏宇会选潘怀铭做导师。

    他不能理解儿子会选外科,也不能理解他选择了外科中最脏最累,急诊最多的创伤外科。他平生厌恶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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