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的 Xi_ng 子,如今屡遭变故,才有几分沧桑沉稳,去见小辈倒正合适。

    前来拜见之人在屋外跪着。他双目不能辨色,只见到一人一袭白衣,一人身上浅灰,应是金银织就,看那光泽质感,皆是九霄云上仙家锦缎。

    一人发间是龙鳞玉扣,一人发间是寰谛凤翎。

    二人见他,目光皆露敬重,举止不敢分毫有差。一人先伏身叩首道:“小侄旭凤,此来替父帝母神,向大伯赔罪。”

    他承了那双丹凤眼,只要愿意,自能展露风情,颠倒神魂,无论如何,天真任 Xi_ng ,皆能博人对他百依百顺,无怨无悔,一如当年的荼姚。

    廉晁叹了口气。

    “陈年旧事,何故突然来此。你们若有事相求,就直说吧。”

    “大伯遁世多年,小侄不敢让您再为父帝母神之事所累,此来的确只为赔罪,不敢相求。”旭凤未曾抬头,诚心解释道,“母神为救父帝,索要您大半元神,如今小侄便是来还您数万年修为。”

    廉晁看他不满两万岁,赔了命也还不来,只觉得是小辈慷慨胡诌,不愿再谈,又望向润玉:“你又是何来历?”

    “小侄是如今天帝与昔日龙鱼族公主簌离之子。”润玉恭敬垂目,只此一句,不再多言。

    廉晁却足以明了。

    他目露不忍,仰天一叹:“太微,你既自认比我想要,比我钟情,为何要娶她,又不一心待她……”

    “母神多年来,亦有行差踏错,旭凤安享荣宠,迟迟不曾相劝,亦有助纣为虐之罪。”

    旭凤直起身来,闭目默念,掌中逐渐凝出团光焰。外焰赤红,焰心却因炽亮而莹白无比。

    “如此修为是从母神之处夺来,旭凤不孝,不敢私藏,还当奉还。”

    廉晁背手看着,没有去接。

    “天后之位,遭各方忌惮,她没了修为,要如何自保。”廉晁道,“我不会收的,你还她吧。”

    旭凤不为所动,手臂举得端正:“您若不要,我只会散此修为,不会奉还。”

    “怀璧其罪。我已隐居,留下火凤修为,徒增觊觎,是害了我。”廉晁道,“你若担心荼姚任 Xi_ng 为害,我看你道言行端正磊落,不如自留,日后平定纷乱也有用处。”

    他走近前来,抬手合上旭凤的手掌,扶了他与润玉起身。

    润玉点头谢过,直言道:“父帝昔日行事,各界忍耐,无人追究,令他至今不知悔改。大伯或许已经放下,却有许多人仍意难平。小侄冒犯,想对当年之事溯清原委。”

    他二人有条有理,不疾不徐,廉晁却想直入主题了。

    当然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主题。

    他许多年吃穿不愁,不谈正事,如今碰到天界密辛,也想操心一二。

    “此事稍后细论。你们避开太微荼姚来寻我,难道没有私事?”

    二人只当廉晁是隐士高人,哪想过谈什么私事。他们对视一眼,皆露不解。

    廉晁指指这人:“龙鳞。”又指指那人:“凤翎。”

    润玉轻咳一声,旭凤微扬下巴。皆算坦然默认。

    廉晁轻笑一声。他俩方才在这并肩一跪,虽未相对相望,已有一种默契情愫,仿佛要拜天地一般。

    “我以为,你二人私定终生,无奈父母不允,是以来寻我证婚。”

    润玉露出惊讶神色。旭凤也闻言瞠目:“您……”

    “此事定成他二人心结,也算帮我出了口气。”廉晁昔日身为嫡长子,尚敢说出我好玩乐不想练剑之语,如今趁兴安排小辈,又岂在话下,“我便抢了三弟的差使,代人主一次姻缘。”

    太微生 Xi_ng 风流,看到他们的儿子相恋相误,不近女色,也算报应。

    旭凤在收受好处的事上,反应总是更快一些。他也不计较什么报应劫数,在长辈改主意前扳过润玉的肩。

    “兄长以为如何?”他询问着,微震语气里却分明容不下第二种答案,“我方才就想说,这漫山枫叶艳烈,恰似喜服红妆。辜负这良辰美景,岂不可惜。”

    润玉没有出声。

    他不是不情愿,只是从未想过。

    他能收能给的告白与誓言,在幽暗太湖底,人间月色下。是二人私密旖旎时,久别重逢时,被相思折磨得奋不顾身,非说不可。

    未曾奢望过这昭昭朗日,不因情不自禁,而是因天时地利人和尽占,便要表露心迹给旁人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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