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2)

作品:《将军之死(浮沉)

会,托付到了我的手上。

    他信任我,乃至愿意将生死交托到我手上------哪怕我对先帝口出不逊,哪怕我与他信奉的理念背道而驰,哪怕他在愤怒之下与我割袍断义,他也仍旧信我。

    激动与喜悦模糊了的我的担忧,我跪在地上,抱拳行礼:“必不辱命。”

    “好。”裴彻扶起我,从战甲中掏出一物,亲手递到我手上。我讶异:“这是......”

    “此战之后,不论我是生是死,揭阳军上下,皆予卿差遣。再有,我若身死,家中卧室有一沉香日月匣,构造精巧,唯此符可开,卷中书册,望交予舍弟。”

    揭阳军的兵符还带着裴彻的体温,他望着我,目光灼灼:“我乃文臣出仕,早有下马再披官袍之心,只是苦于边关无人,不敢轻易卸任。你到军中后,我很欢喜------我 Y_u 与你结交,是喜我能觅知己,亦是喜朝中有栋梁之才。”

    “那日我冲动之下,竟割袍断义,是我有错在先,此数日,我一直想寻机会,向你诉说心中悔意。”他忽然退后三尺,朝我郑重行了一礼,“子望冲动,望旗阳见谅。”

    “是我不敬先帝在先,当知错的是我。”我急忙扶起他,心中只余劫后余生般的庆幸,“于政见有歧,本也是常事,不妨待凯旋归京后,再相约争辩。”

    “是。”裴彻起身,微微弯起眉目,目光中满是决绝与怀恋,“若还有相见之日,我再同你月下把酒,辩一次家国之策罢。”

    是最甘醇的美酒,是最圆满的月亮,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我眼前隐隐有几分模糊,忍不住抓起裴彻的手,郑重其事道:“你千万、千万要活下去。”

    你要活着,我才可以同你一起看长安的月亮,才可以同你敞开心扉,告诉你,我心中所有的苦闷与欢喜。

    我看到裴彻肩胛猛地一颤,一瞬间仿若灵魂出窍般怔怔站在原地,许久,他才回过神来,问:“我心中愤怒,并非因为你对先帝大不敬。”

    我心中迷茫,不知他为何如此说,却看到他轻轻掰开的我手,低低道:“是因先帝乃,乃我心中至爱之人,我以未亡人自居,不肯他受半分轻慢。”

    我心中五雷轰顶。他说的极艰涩,而眉目间温柔坚定,隐隐带着怅惘与思念:“我不知晓你是否明白,但先帝同我,先是成就彼此的君臣,再是交托百年的爱侣,他留遗诏要我葬在他身边,是为护我,亦是为成全自己。”

    “我不应以自己的情感与喜恶为纲,又以大不敬的名义光明正大地教训你,阿昱,他最不喜旁人视他为帝,若他还在,断不会因为你不敬他生气。”他脸上掠过一丝笑影,卸去了国之柱石的威严与冷硬,仿佛只是个年岁尚轻的小少年,明朗飞扬,在亲近之人面前只有着不加掩饰的喜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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