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1/2)

作品:《将军之死(浮沉)

军知晓我心中意图,此情此感,我已多年未曾领略。”

    “为我取字的人,与我在月下相识,望,取御月望舒之意。”

    “先帝厚爱,我自万死难报。”

    “我不怕仗打不赢,不怕来日身败名裂,我只怕辜负了他......”

    “陛下,臣思念您了。”

    ......

    先帝 Xi_ng 情跳脱乖戾,在位时屡屡推行新政,虽对世家时有安抚,于世家仍不得人心。世家之中,受其赏识扶持的不过寥寥数人,其中,裴彻是其中最出色、也最得赏识的一位,史书工笔,更是将他与裴彻的君臣之谊极尽渲染,传为棠棣佳事,临终之前,甚至亲下谕旨,诏令裴彻来日配享太庙、同葬帝陵,正是因为这道谕旨,裴彻才敢在陛下初登基之时铁腕镇压朝堂而不惧群起攻之罪名加身------此旨连陛下也不得更替,皇权在上,又岂能让大逆罪人尊享太庙、陪葬先帝身侧?

    只是先帝在位不过十年,后来裴彻攘北境、定朝堂,立刻成为朝堂之上最为人瞩目的所在,先帝对他的宠信与回护,渐渐便少有人提起:他既非池中之物,那换做他人一样可对裴彻赏识不已,岂止先帝一人之功?

    那一幕幕如在眼前,我神情恍惚,才发觉裴彻对先帝的敬重与怀念,他从来无意遮掩。他吹奏陶埙时,是否怀念着昔日与他共奏埙篪的先帝,说起取字时他伸手划眼睑的那个动作,又是否是拂去眼眶中溢出的泪水?

    他是那人一手调/教、躬亲培养的人物,文韬武略乃至信念脾 Xi_ng ,都是因那人而成型,既然如此,他怎容得我对先帝口出不敬?难怪他要效管宁华歆旧事,割袍断义,以示不再相交。

    此情此感,多年未领略------昔日,他便是从先帝身上领略的吗?

    为何我是他以为肖似先帝的存在,而不是援为知交的第一,甚至如今,连肖似亦算不上了-----他怕是都不肯见我,不再信我,对月同酌的时光,也应当一去不复返。

    那我该怎么办呢?我惶然跪坐于地,心乱如麻:他明明是我该不惜一切笼络结交之人,我为何想在他面前放肆?为何希望我在他心里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我心中对先帝的多年怨恨,是在父亲弟弟面前也从未显露的,为何裴彻同我相识不过几月,我便按捺不住想在他面前全无遮掩地展露自己压抑已久的真实想法,渴望自己的自由,也渴望着他的认可?

    我颓然倒在地上,知晓我未曾抓住,是我已然失去的。

    ,

    于揭阳军中其余人看来,裴彻待我并没有什么不同,我仍是他信任的部将,商议军见时我提出的意见他也会认真倾听,并择有利的予以采纳。

    并非冷遇,却也无甚特殊。

    攻打云州的战役远比预料中容易,我军对云州地势研究已久,又有重兵相压,本以为会是一场血战的一役很快为我军掌控局面,不过三个时辰便克下。入城之后,即便裴彻严令不得得意忘形大加庆祝,全军上下仍难掩喜悦激动。当夜,我借着酒劲,鼓起勇气对裴彻道:“侯爷曾说恐必救之地有重兵,现下云州已克,是否是侯爷多虑?”

    “陛下令我等攻克云州,是要图云州为北境长久之屏障,仅仅攻下,远未到止,须得攘胡人至焉支山,才可遏其野心。”他并未拒绝我的靠近,却也并未纠正我的称呼,“晋阳暴乱若起,又与胡军相联,于云州即成合围之势。后方不安,粮草不行,寰州、应州、雁门关三处如何坚守,只怕到时,我军最好的结局也是弃云州而走!”

    “大胜之日,何苦说这样的话?”

    “薛将军以为今日是大胜之日,可我若是胡人,会以为今夜揭阳军沉迷宴乐,以为攻城良机。”裴彻淡漠道,“将军以为今日宜欢歌宴酒,大可与众将士同乐。”

    我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连带着连裴彻的话也不太愿听:“那侯爷尽可先三军之忧而忧,到望胡王子争气,不要枉了侯爷一片苦心!”

    裴彻所忧虑之事,细想其实并非没有道理,接二连三的胜利,很容易麻痹将士们的心神,骄傲自满之际,联合后方叛军断我后路,自然宜杀个回马枪。

    只是裴彻的担忧,建立在晋阳叛乱的基础上,他忧心晋阳叛乱,而我不忧心。

    此后几天,裴彻一直命军队在城中整肃,等陛下遣来封赏的使臣到了也未曾松口回京,反而请旨要乘胜追击。他亲信的部将,此时也觉察出裴彻个人态度的诡异,有思虑周全些的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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