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2)

作品:《将军之死(浮沉)

要一点点揣摩的事物,自我出生便印刻在我与所有世家子弟的骨血中。既然如此,朝堂自然也当是世家的天下,那些诗会上叫嚣的改中正废察举,听来就觉荒谬。

    我久久听不到裴彻答话,抬眸看向裴彻,却见他面有震惊失望之色,低低道:“你便是这样想吗?”

    “便是因为生于贫寒之家,即便天资勤奋胜世家子百倍,亦不可习诗书享厚禄,连为国效力亦不可吗?”裴彻接着又道,语速极快,全然没有他平日里的优雅礼节,而他目光灼灼,我意识到他并非问我意见,而是言辞激烈地陈述自己的看法,“他们不该被剥夺学习的机会,也不该空有才华,却被堵死了出人头地的路。先帝令国之五十二州俱设官学,即是不肯令璞玉沦落泥沼,若寒族子如世家子般幼承庭训,长成后唯才论举,岂有寒族世家之分?岂有朋党相争之祸?”

    “先帝设官学,为显公平,竟不许不入官学者为世家师,还令鸿儒名师每年一迁,黎显先生贵为太师,竟死于琼州那穷乡僻壤,此策焉可继行?”

    “如若天下名师皆入世家私邸,官学设立意义何在?令官学之师每年一迁,是为了如黎显先生这等鸿儒可兼济天下,如此圣明之策,你竟以为不当?”

    “先帝便都是对的吗?”我气裴彻如此对我说话,更隐隐有惶恐:他声音中已有怒气,若不就此歇住,怕是局面会无法掌控,只是气头上来了,我又如何忍得住,“先帝少年即位,高居庙堂,便说那元逐六策,就有下不达意者,有怨声载道者。你看重民心,可如今天下,可有怀念先帝者?”

    我话出口,才惊觉口出大不敬之语,看裴彻 Yi-n 沉脸色,我更是惶恐,心想他若是将今日之事呈报身上,我恐有牢狱之灾。可最后,他只是低叹一声,转身背向我:“你不会信,先帝行元逐六策时,早已做好受天下骂名之觉,你也不会信,世上真有人雄才大略,足不出京,而知天下事。”他自言自语道,“夏虫不可以语冰,是我不当说这些。”

    “子望!”我心中焦急,察觉出他语有决绝之意, Y_u 出言补救,“我并非此意,我......”

    我在清谈会上练就了好口才,如若愿意,自有百千种方式可告诉裴彻我仍是他援以为知己的人,可裴彻却似全然不愿听我解释,抽出随身宝剑,冷声道:“我字子望,此字乃先帝亲取,我裴彻能有今日,全蒙先帝厚爱,若无先帝躬亲指导,我亦不过一破落少年,满腔怨愤,浑浑噩噩,不知为何而活。”

    “先帝乃我师长,乃我主君,乃我至敬至爱者,任何人于先帝有不敬之语,我便不与他相交。”他手起剑落,割下一角衣袍,我不及骇然,便听到他声音震震,如鼓槌击我心上,“你以为他不过庸主,可在我心里,他惊才绝艳,世无其双。”

    “美酒易得,知己难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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