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还不晓得,秦祯私底下竟悄悄长成了个祸水。对于这个侄子,他本来是尽到了抚养义务,打算等他成年了,便随他去逍遥一生。一看就不是什么有野心的,闹也闹不翻天去。对于他的私生活究竟如何糜烂,他做舅舅的,没有那个闲心去管。只是老大一直争气,这回绕进了小格局里,让他略略有些失望。

    “你从小争什么,要什么,家里从来没有亏过你的。何苦和你弟弟们过不去?上一代的恩怨,有上一代的处理。”

    “我常跟你讲的,耐心一些,早晚都是你的。

    “不谈家里头对你的栽培,你只记着,别枉费了这么多年,你自己流过的汗和泪!”

    “一叶障目,得不偿失。”

    宋二宋三两个人赶回来的时候,宋闻已经走了。宋啸在阳台上抽烟,看见他们,只是十分冷淡地点了点头。亲兄弟的背后各自站了不一样的人,再怎么亲厚,都透露着生分。所以他格外喜欢秦祯。秦祯像是他唯一的亲人。密不可分。

    他不忍分。

    也不许分。

    “祯祯,过来。”他掐灭烟头,对秦祯招着手。

    秦祯不想过去,但听说舅舅回来过,就莫名地忌惮着宋啸。他丢开宋鸣的袖子走过去了。宋鸣 M-o 了 M-o 鼻子,和宋决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若不是秦祯折腾这一圈,他们四个早该是这样平淡又疏离的场面。

    宋啸什么也不说,等他走近了,就抓着他的下巴亲他。尼古丁浓郁刺鼻的味道呛得秦祯喉咙发痒。

    一个吻,却辛辣得犹如烈酒。

    秦祯眼睛是睁着的,他觉得有点奇怪。宋啸好像在他身上寻求安 We_i 。

    宋决和宋啸,都和他一样,从小没了妈妈,他也觉得和这两个人,好像有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悲剧感的互通。宋啸强了他,他也没觉得多恨他。他不喜欢的是宋啸一身外露的侵略 Xi_ng 。像这样温情脉脉地吻着他,虽然动作也还是有些粗鲁和急躁的,他却不怕他。

    抬起手,在宋啸的圆寸上团了团,本意是想安 We_i 他,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就像 M-o 狗似的了。

    宋啸把他搂着,压低声音问:“这两天,你去哪了?为什么走了不告诉我?”

    “我怕你不让我走。”宋啸今天很柔和,秦祯的胆子大了点,说话也不费心拐弯抹角。

    宋啸亲了亲他的眼睛,“别怕我,祯祯,我会对你好的。”

    秦祯撅嘴,表示不信,拿膝盖戳他,“你以前就骗我了。”

    “只骗过你一次。”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大骗子!”

    “对不起。”宋啸又堵住他的嘴。和他跌跌撞撞地边亲边走到房里。

    秦祯有点喜欢今天的宋啸。他眨巴着一双又圆又亮的葡萄眼,捏住宋啸的耳垂,“你给我口好不好啊?”

    宋啸答应了。

    宋决的房间里。

    一尘不染,空空荡荡,只有正中摆着个棋盘。兄弟两人正在下棋。

    宋鸣 Y_u 盖弥彰地捂了一下手腕,露了半天了,也不见宋决好奇,只好自己提起话头说,“我是不是得去打个破伤风啊?瞧给我咬的,牙印都是圆的。还说他自己不是小狗呢!”

    宋决挪了一步棋,冷漠无情的态度简直能把人冻伤,“将军。”

    “诶!你真的不喜欢他了嘛!你不要,我去和宋啸争了。”宋鸣随意应付了一招,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国王下一秒就会被吃掉。

    “不止宋啸。”宋决于是也没手软,手起刀落结束了这场棋局。“他愿意的话,没有了宋啸,还会有张啸李啸。同样的,没有宋决,也还有张决李决。我没有什么特殊的,你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宋啸也没有。爱或不爱,全凭他一时高兴。”

    “你吃醋了?”宋鸣惊奇地发问。

    宋决见他没有认真下棋的意思,把棋子一颗一颗码起来放好。

    “我累了。”

    盖子合拢,棋盘倒扣,连桌板也一起收了起来。屋子里空得人发慌,宋鸣坐不住,走了。剩下宋决一个人看着窗外。

    我累了,秦祯。给你搭的金屋,你太久不来,等待的最后都是荒芜。

    16.

    最刺伤宋决的事情大概不是秦祯见一个爱一个,而是宋闻在电话里对他的讽刺。一个父亲,对他的儿子说,争胜之心可以理解,但手段不能这样不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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