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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明月照人来 第1节(1/4)

作品:《[综]明月照人来

    书名:明月照人来(北平无战事x伪装者)

    作者:天涯牌草草

    文案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离开延安去北平潜伏的明台和方家小少爷方孟韦的故事,也算是苏靖转世的故事吧。

    这一次没有出身在帝王之家,却赶上风雨飘摇的乱世。

    1、按照时间线,明台大方孟韦六七岁。

    2、明台是明台,崔叔是崔叔,年龄身份经历都对不上,所以我不承认伪装者最后的那个彩蛋。

    3、除了景琰和孟韦,梅长苏和明台,这两前世今生长得一样以外,只有孟韦和明诚长得像。其他请自行忽略,要不然他俩忽然想起前世后发现身边全特么是熟人还有好多双胞胎……简直玩不下去了……

    特别特别感谢亲爱的阿闲!!!封面是我专门给这文画的水彩画,并不是一张适合做封面的图,但是阿闲妙手回春,给了我一个炒鸡大的惊喜!!

    内容标签: 民国旧影

    搜索关键字:主角:方孟韦,明台 ┃ 配角:北平里那一堆人 ┃ 其它:苏靖,北平无战事,伪装者,少量琅琊榜,微量楼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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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1948年,春。

    随着三青团撤团并党,北平警察局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局长,方孟韦。而现在,这位年轻的副局长正在翻看一份新转到北平警局的履历。

    明台,29岁。出身上海豪门世家,早年在留学法国,1939年转入香港大学经济系,然而学业未完成就进了军统。先是在军统上海站工作,后来又在延安潜伏多年,直到1947年,也就是去年,身份暴露,被□□作为交换的人质送回国统区。

    这样的一个人现在居然受聘于燕京大学,要去做经济系的讲师?!怎么看都是有点奇怪的。

    当然,燕大那边拿到的履历肯定不是自己手里这份。

    这个人的身份绝不止燕大讲师这么简单。方孟韦心知肚明。

    他能拿到这份履历,想来中统已经盯上此人。在沦陷区潜伏多年突然暴露,党通局一定会对此人是否通共进行仔细甄别。

    履历上夹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眉眼间还满是少年人的稚气和飞扬。一看就是多年前拍的。方孟韦匆匆扫过,并未多加留意。这人真实身份跟他没有关系,反正甄别□□不是他的工作。

    然而一周后,方孟韦就见到了这个原以为跟自己毫无交集的人,不过并非公干。

    巧的很,此人长兄也学经济出身,早年跟燕大校长何其沧有些交情。这不,幼弟还未到北平,就已经联系了何校长,请他多加关照。

    凭方、何两家的关系,去车站接人的任务理所当然的落到方孟韦身上。

    北平的初春绝不暖和,方孟韦站在出站口来回踱步,直到揣在大衣口袋里的手都变得冰冷,他等的那趟车才到站。方孟韦紧盯着出站的人流,就怕看漏了,毕竟只看过照片。

    然而这个担心是多余的,方孟韦很快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他等的人。

    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是,从军这些年,明台乍看上去却没有军人的刚硬。他身着灰色大衣,头戴礼帽,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更像是一位儒雅温润的青年学者。金丝眼镜下的那双眼睛宁静温和,一点没有照片里的飞扬。

    大约是察觉到他的视线,明台很快就注意到了他,脸上有一闪而逝的惊讶。

    “您好,请问是明先生吗?”方孟韦主动走到他面前。

    “我是。”明台打量着他,沉静的脸上忽然绽出一个带点少年气的微笑,仿佛是飘摇的桃花瓣落入湖心荡起的微澜。

    面对这样的笑颜,方孟韦几乎是不自觉的流露出笑意:“我是方孟韦,何伯伯派我来接您。快上车吧!外边挺冷的。”说着伸手接过明台的手提箱。

    “您就是方副局长?”明台笑着寒暄,“曾听家兄提起过,刚二十出头就当此重任,真是年轻有为。”

    明台两句客套话刚说完,方孟韦脑子里顿时闪过他的履历表。这个人绝不是单纯的来北平任教,还是疏远为好。方小少爷暗自告诫自己。方才还真诚的笑颜里顿时只剩下敷衍:“不敢当。不过是受父辈荫蔽。”简单回应后,他将箱子放进后座,帮明台拉开车门,结束了话题。

    两人一路无话,方家的小少爷目不斜视,默默开车。明台却不禁侧目打量这位小少爷,在站台看到方孟韦的一瞬间,他差点以为看到了在巴黎留学时期的阿诚哥。可是刚才短短的几句话过后,他再也不会把这位方小少爷和阿诚哥弄混。这个一点小情绪的变化都放在脸上的年轻人,实在比明诚简单太多。

    北平的春天比上海要冷冽许多,也混沌许多,车马扬起的尘土仿佛给北平蒙上了一层细细的黄土,看不真切前方的路。

    车驶近燕南园,一直平稳的车速忽然慢了下来。沉默了一路的方孟韦眼睛还直视着前方,却忽然开口:“我看过你的履历。虽然不知道你来北平的目的,但……何伯伯是个好人,希望你不要利用令兄与何伯伯的交情做出伤害他的事。”

    明台笑了一下:“方副局长何出此言?我只是受聘来北平教书。因家兄曾受何副校长指点,一直感念在心,我身为晚辈既然到了北平理所应当要替家兄前来拜会。”

    方孟韦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始终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轻哼了一声:“那好,你最好记得今天说的话。”

    明台还是笑,这位年轻的副局长虽然心思剔透,看着也比同龄人要沉稳,但到底还是个孩子。他还不明白有很多事情即使放到台面上讲明白,也并不能改变什么。不过好在,他此行并不需要对何副校长以及这位小公子的父亲方行长做什么,这次去何家,确实只是单纯的拜会师长。

    车还没驶进何家的院子,就见门口站着位身着旗袍的少女,正是何校长的独生女儿何孝钰。若是放在十年前,对这样一位青春年少的窈窕淑女,明台是少不得要恭维几句的。但现在,年近而立的明台只是微笑着简单的自报了家门。

    “明先生快请进,父亲正在等您呢。孟韦,这次又辛苦你了。”孝钰微微一笑,将两人引入室内。一进门,却发现何家的客厅里除了满头华发的何其沧,还有另外一个人。

    父亲?方孟韦有点吃惊。

    方步亭缓缓起身,跟何其沧一起看向孟韦身后那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

    明台已经快步迎了上来,方、何两家是世交这他知道,但没想到他这样一个晚辈来拜会师长,竟然也会惊动方行长。方、何两人的气质迥然不同,明台很快就猜出他们身份,却还是坦荡荡的看向方孟韦与何孝钰,后者赶紧与他做了介绍。

    “早年在上海时曾与令兄有过几面之缘。如今听说他的弟弟要来拜会其沧兄,我便来凑个热闹。足下果然也是龙章凤姿,一表人才。”握手后,方步亭含笑解释自己出现在何府的原因。

    “不敢当,不敢当。”明台赶忙谦让,“方行长谬赞。”

    落座后,何其沧不出意外的询问起明楼的近况。

    “家兄还是在上海经济司任职。”明台笑答,“故土难离。”

    “哦?令兄倒是个难得的人才,只可惜上海……哦不,整个国家的经济乱成这样,令兄恐在上海只怕也是巧妇难为……”何其沧一声叹息。

    “怎么又说起这个啦?”方步亭截住他的话头,带点劝慰的意思,“明楼虽然不走学术这条路,但他不是把弟弟给你送来了吗?还是其沧兄想要考校考校,或许又收得一位得意门生?”

    何其沧听得明白,摆摆手:“我老了,教不动了。不过可惜今天经纶不在,不然你们年龄相仿,倒是可以讨教一番。”他说着,孝钰前来通告说李妈已经做好午饭,何其沧便打住了这个话题,留明台吃午饭。

    各大城市都已经出现了粮食危机,尽管何其沧是燕大副校长,能拿出来招待客人的食物也并不多。餐桌上,何孝钰向来甚少言语。方孟韦更是沉默,只有明台,时不时与两位长者诗词应答,他见多识广,言语风趣,让一顿根本谈不上丰盛的午餐多少有了滋味。一顿饭也算吃得主宾尽欢。

    饭后,方孟韦送明台去燕园的教员宿舍。因为刚才午饭时明台的表现,方孟韦对他的感观稍有好转。至少,明台这个人看起来还算真诚,不像那个过于深沉的梁经纶。

    方步亭跟何其沧站在二楼书房的窗前,目送方孟韦的车远去:“其沧兄,这个明台的背景可不简单,你万不要小看了他。”

    何其沧一哂,侧头笑问老友:“步亭,你看看我们身边,又有几个是背景简单的?”

    说罢,方何两人相顾而笑,脸上俱是无奈。

    ====

    方孟韦刚回到家中,就被方步亭叫进了房间。

    “孟韦,你觉得这个明台是怎样的人?”方行长问,神色看上去有些疲倦。

    方孟韦点点头,走到他跟前,乖巧的帮父亲揉肩膀。一面想着该如何回答,博闻强识?在他家老爷子跟何伯伯跟前,提这四个字无异于班门弄斧。风趣幽默?想必父亲想听的也不是这个……孟韦想着,脑海里忽然闪过明台那双藏在镜片后边的眼睛……于是嘴比脑子要快的吐出了两个词:“沉静、真诚。”

    方步亭“哦?”了一声,问:“他的档案你是看过的吧?”

    方孟韦点头:“他是军统的人。”

    “那你怎么会用真诚来形容?”方步亭再次发问。

    方孟韦停下手里的动作,在父亲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他向来乖顺,可今天不知为什么却想为这个刚刚认识的人说话,即使他也不相信这个人是单纯的来燕大教书:“他是39年进的军统,为的是抗日救国。”

    方步亭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慢慢的说:“不仅如此,他还在延安待过好几年……现在中统想必也认定他身份不明,这样的人,你少接触。”

    “好。”方孟韦应承下来,他这才明白,父亲在意的不是明台的军统身份,而是担心此人是□□。其实父亲想多了,从接到明台开始,他俩一共就没说过几句话。想必以后的日子里,他这个警察局的也不会跟燕大讲师有多少接触。

    然而当天夜里,孟韦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他握着一只蜡烛,走在一条长长的地道里,几声铃声响过,地道的尽头有人推开了门。他抬头望去,然而那人逆着光,他始终看不清楚那人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是个写着玩的文,不过还是打滚求收藏啦~~

    ☆、第二章

    北平的春天总是来得悄无声息,方孟韦看到木兰手里捧着的几枝桃花,才发觉天虽然还是冷,但风已经柔和了许多。

    “你又乱剪花枝,小心姑父看见了说你。”他假意板着脸警告木兰。

    木兰哪里会怕,笑吟吟的冲他皱皱鼻子:“小哥你就会吓人!我要插花瓶里送给大爸的,我爹才不会说!”说着就抱着那些粉粉嫩嫩的花欢欢喜喜的往楼上跑。跑到一半,又停下来:“小哥,你今天休息呀?一会送我去学校好不好?”

    哪里会有不好。孟韦一直宠这个表妹,当下笑着应诺。直到她活泼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他脸上的笑才慢慢淡去。

    十年了。

    自从母亲和小妹过世,大哥把他送到父亲身边后就再没回过家。父亲……父亲要操心的事太多了,他尽力做到听话顺从,但这十年里也极少见父亲展眉。姑父倒是性格柔和,可孟韦总觉得这个说话慢声慢气的姑父心里头藏着的事好像比父亲还要多。现在这个家里,也只有木兰这个小丫头能没心没肺的笑着,虽然有时候喜欢胡闹,但总算能给这个死气沉沉的家里带来点生机。

    大约是在大爸那受了夸奖,木兰从楼上下来时兴致十分高昂,坐在车上还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方孟韦知道她只是需要一个听众,也只偶尔回应一两个字以示还在听。

    右转弯的时候,木兰突然说,“系里新来了个年轻的老师,叫明台,特别受同学欢迎!”

    方孟韦一分神,差点忘了回盘。

    “比梁教授还受欢迎?”

    “小哥你什么意思?”木兰撅了撅嘴,“梁教授学贯中西,同学们当然崇拜他。这跟喜欢明台老师不一样。明老师他跟同学在一起一点师长架子都没有。上第一堂课的时候,大家知道他在法国待过,就起哄让他讲讲那边的事。他不但说了好多趣事,还给大家变戏法了呢!喏,就是这样拿个手帕,一抖——一折,哎!不知怎么就从里边抽出一支玫瑰花来。”木兰边说边活灵活现的学明台的动作神态。

    方孟韦侧目瞄了她一眼,鼻孔里轻哼一声,小声嘀咕:“花花公子。”

    “啊?小哥你刚才说什么?”木兰说的起劲,没听清楚他的话。

    “我说,花呢?送给谁了?”方孟韦放大音量。

    “谁也没送,老师说玫瑰不能随意送的,他就插在讲台边的玻璃瓶里养着,说让大家看着开心。”

    这还差不多,方孟韦心道。这个明台好歹比梁经纶要靠谱点。

    两人说话间,车已经开到木兰的宿舍楼下,方孟韦下车帮木兰拿行李,照惯例叮嘱了她几句。附近来来往往的学生都绕得远远的,刻意避着他。

    这样的眼神方孟韦已经习惯了,但脸色终究还是冷了下来。木兰看着他心里也有些不好受,拉拉他的袖子用撒娇来转移注意力:“好啦小哥,我都知道了啦,每次都说这些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也早点回去吧!今天谢谢你送我。”

    方孟韦知她好意,勉强笑笑:“又说傻话,跟小哥说什么谢不谢的。”说罢挥挥手让她赶紧进宿舍。看着木兰的身影消失在宿舍楼梯间,他才转身往车旁走去。

    刚拉开车门,就见左边一大群学生有说有笑的往这个方向走来。被他们拥在中间的人可不正是明台?他今天一身蓝布棉袍,围着浅灰色的围巾,装束明明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站在人群里却还是最抢眼的那个。

    相比之下……方孟韦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干脆收回目光,不看也不想。

    然而一只脚刚跨进车里,就听有人叫他的名字,“孟韦!”

    连姓都不带,直呼其名,好像他俩多熟似的。方孟韦只好把跨进车里的脚又收了回来。侧头看去,就见明台一面笑眯眯的冲他挥手,一面快步走来,聚在他身旁的学生已经被他甩在身后,方孟韦无法,只得站在原地等他过来。

    ----

    明台一路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方孟韦——想不看到都不行,他一身笔挺的警服站在校园中实在是扎眼,同样扎眼的,还有那些投向他的,或惧怕,或厌恶的眼神。明台几乎想都没想就高声喊出了他的名字。

    “老师,您怎么?”刚才还在跟明台讨论问题的学生惊诧的问,虽然他吞下了后半句话。但明台知道,他们想问的是,他怎么会跟他们最恨的警察局的人打招呼。

    “他是我的朋友。”明台冲着提问的学生笑得十分和蔼,“君子不以衣冠取人,古往今来都是这个道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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